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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魅眼惑龙(龙凤玦)(寄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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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因为她,你答应给我一个名字。」私情可以深埋,仇恨岂能或忘。

    「什么名字……你是说灭门凶手?」他表情一异地闪过迟疑。

    「这不是我答应嫁给你的条件吗?你刚才少给了我答案。」因为他急着恭迎「未婚妻」。

    该告诉她吗?「等我们成亲之後再说。」

    「我现在就要知道。」褚姁霓非常坚决地咬清一字一句。

    单破邪生气的吼道:「你就这么等不及要去送死?」

    「因为死的是我的家人不是你的亲朋好友,所以你能无动于衷不当一回事,反正你能一夜无梦到天明,不用害怕恶鬼扰人。」

    「不公平……」

    「是不公平,我作恶梦的时候你在哪里?如果死的是你的至亲,你会说没关系吗?」

    「我表现得很差劲是不是?」他想他的复仇心会比她更剧,非要凶手一家陪葬。

    「是毫无表现。」她说得刻薄。

    单破邪苦笑地摇摇头,犹豫着要怎么开口,突然,身边的草丛发出窸窣声。

    「将军,你怎么不告诉仙子姊姊她的仇人是吴统领呢?」

    「小青子——」他怎会在此地?

    褚姁霓狐疑地看着两人的神色,「吴统领是谁?」

    「将军的舅爷吴东权呀!仙子姊姊不晓得吗?」何青一副深感困惑的样子。

    「舅爷?!」一股冲天的怒气由小腹窜上她眼底,他又骗了她。

    「霓儿,你别冲动,他是朝廷命官动不得,我不告诉你是因为……」单破邪倏地瞠大黑瞳。

    出手极快的柔荑点住他的穴道。「原来你也是护短之人,我错看你了。」

    「你误会了,霓儿,我是为你着想,不愿你被官府通缉。」国有国法呀!

    「舌筑莲花好生佩服,凭我独步江湖的易容术谁能抓得了我,狡辩之言何其可恶。」褚姁霓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难道你不想和我长相厮守,打算一辈子戴着人皮面具?」他愤怒的狂吼着。

    她仰天笑得凄厉,「将军,这是你的伎俩之一吗?用温情软化我心中的恨。」

    「不许你污蔑我对你的爱,仇恨真的比一生幸福重要吗?」单破邪的眼底泛着气愤的红丝。

    他的爱终究化解不了她的恨。

    「对我而言,幸福是什么呢?你怎能要求一个被仇恨困住的人去理解幸福,而我真的看不见你的爱在哪里,看不见……」

    褚姁霓像是绝望的溺水者,放弃求生意念的往下沉,苦涩而空洞的狂笑离去,口中念念有词,「看不见……看不见……」

    「小青子,你该死!」解不开穴道的单破邪朝何青咆哮。

    何青瑟缩地吞吞口水。「将……将军,怎么办?」他又不会解穴。

    不过插两句话,他怎知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波。

    「去找陈副将来,快。」

    「噢!我马上去。」

    而他还真的很快,一拔足就飞得无影无踪,气煞在他身後有气无处发泄的大将军。

    秋意袭人,它带来冬的气息。

    ************

    由于凌莲姬的一道命令,本因贪渎罪名而押入水牢的吴东权被释放出来,他得意扬扬地大摇大摆,神气得宛如山犬般仗势睨人,横行于军营中不可一世。

    他就说嘛!人若找对靠山可保万世昌平,福荫子孙。

    几万件冬衣算什么,公主小指头一摇摇就当了事,没人敢说第二句话。水才浸到膝盖口就让人提了出来,必恭必敬地送上乾净衣物一换。

    人若运气来时城墙都挡不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管那无情的外甥军令如山,还不如刁蛮公主的任性一为。

    果然拍马逢迎是有好处的,只要帮公主一点点小忙,除掉她眼中那根小小的芒刺,回皇城之後必可官升一品,弄个小将军玩玩。

    到底是如何的绝色能教刚强男子折腰,要是他能尝上一口的话……嘿嘿!包管小美人乐得上了天,祖宗八代的姓氏都给忘了。

    骤地,他眼睛一亮,口水都快流下嘴角。

    美,太差了,简直是人间绝色,若能一亲芳泽,他折寿十年也甘愿。

    「啧!哪来的美人儿,你不晓得军营重地不可擅闯吗?」吴东权调戏地以眼神色淫。

    「你是吴统领?」冰冷的女音由绝色女子口中缓缓吐出。

    他可骄傲了,不知死到临头地想染指她。「你是想来投怀送抱不成?」

    「回答我。」

    「这么漂亮的脸蛋不该横眉竖眉,来,爷儿疼疼。」吴东权色心不减地伸出狼爪。

    一道红光掠过,五根手指头齐节落地,惨叫声随即响起。

    「越美丽的花儿越扎手,没人教过你这个道理吗?」此人穿着将领衣裳,阶级应该不低。

    我的手指……「你削我……我的指头……」吴东权开始害怕地护着手後退。

    「你是不是吴东权?」剑一比,寒光泛着无数人命的碧血。

    他提防的用着戒慎神色盯着她,「你……你找他有什么事?」

    「你只管回答我,是或不是?」她语气一冷的以剑尖逼近。

    「当……当然不是。」他立即予以否认。

    在世道险恶的官场中能钻研出好前途,凭藉的不只是圆滑手段和心机,还要会察言观色,见险就闪、有难即躲才是生存之道。

    一看到她冷清阴肃的神色,出手又快又狠不惧王法似的冷酷手法,便可知其一二,绝非一般的练家子。

    明哲保身的道理他可精得很,美人虽艳却阴狠无比,为了他这条老命着想,还是少言少事,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就是吴东权。

    大丈夫能屈能伸,先避开眼前的劫难再说,断指之仇来日必报,非整得她生不如死,叫苦连天。

    他吴东权好的本领不多,坏点子倒有一大堆,不怕制伏不了一个水漾的冰丫头,准教她直的走进来,横的躺在他腰杆底下任其摆弄,一辈子翻不了身。

    「你不是?!」褚姁霓不相信他的说辞,眼神闪烁者非好即盗。

    吴东权装起无辜的表情,「吴统领是何等威风的大人物,小的给他牵马都不够资格。」

    「他人在哪里?」拙劣的装模作样,你太低估我红线女。

    「在营房休息吧!人家是大官耶,哪会到处溜达。」啐!臭婊子,手快疼死了。

    「是吗?」你再装吧!碧血剑在悲鸣。

    一脸痛苦的吴东权哈着腰,「我可以走了吧?」

    「嗯!」等他放心地走了两步,清冷的女音又再度响起,「褚玉缡很美吧?」

    「褚玉……缡?喔,你说那骚娘子,她的皮肤又滑又细,长得和你很相……像……」他突地瞠大眼睛。

    天呀!莫非……褚家有後?

    「姑姑蒙你照顾了,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呢?」好好看这世界最後一眼吧!

    「呃,我是见过她一面和她不太熟,你是褚家的……」他怎么没注意到两人的相似呢?都是绝色佳人。

    「褚玉缡的亲侄女褚姁霓,我来讨债的。」她眼中迸发出浓浓恨意。

    吴东权惊得连连倒退。「我不是吴东权,我不是吴东权,我是……」

    「吴统领,你在搞什么鬼?本公主不是叫你把她给杀了吗?」气急败坏的凌莲姬快步跑过来,身上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

    「吴统领?!」冷冷一笑的褚姁霓面露和煦地扯下红线轻拭剑锋。

    红线?!「你……你是红线女?」他惊恐得眼睛都快凸了。

    「碧血剑下红线留,阎王来收三更魂,你活得够久了。」褚姁霓一步步的走近,眼神冷透似冰。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是将军下的令,我不过奉命行事而已,不是我的错……不是我……」

    剑在眉尖犹不认罪,一味的推卸找替死鬼,他在酒肆青楼中常听人传说红线女的事迹,据闻她嫉恶如仇,专惩官府不敢办的大恶人,是个下手绝不留情的一流杀手。

    而且自出道以来从未失手,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以红线为凭证向人收取酬金。

    他还不想死呀!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正等着他,他不能死。

    蓦地,他心一狠的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扣住凌莲姬的咽喉当挡箭牌,靠山没有了可以再找,命只有一条,不自私都不成。

    「吴统领,你快放开本公主,要不然我要圣上砍你的头。」不知死活的凌莲姬高声叫嚣,当真以为公主的头衔令人敬畏。

    吴东权尖锐的笑着,「委屈你了,公主,小的的命就拜托你了。」

    「放肆,我叫圣上诛你九族。」可恶,原来他是包藏祸心的大土狼。

    「那也得公主能活命呀!你居然叫我杀武林排行第一的女杀手,岂不是存心要我送死吗?」他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

    面临死亡,凌莲姬才知害怕的流下无声泪。

    「吴东权,九十六条人命在我背後呜咽,十年血仇岂是一个公主能替代,你太天真了。」碧血剑泛出无数狰狞的鬼影。

    「你……杀了公主是大罪,你可别轻举妄动。」死亡的阴影逼得吴东权直往後退。

    「诛我九族吧!反正褚家人已死绝,不在乎多我一人。」剑光一翻,她以惊人之速掩剑一刺。

    「啊——」

    红光与血光相辉映,剑身穿透凌莲姬薄瘦的肩头没入身後男子的左胸。吴东权瞠大双眼不敢置信,为了报仇她连镇国公主都敢杀。

    「吴东权,向你的生命告别吧!」褚姁霓的鼻翼吸入一阵奇香,她惊觉有异地抽剑。

    连连点三下,褚姁霓制住凌莲姬看似严重其实伤得不重的伤处穴位不致流血,然而吸入体内的异香正侵袭着五脏六腑,气力渐失。

    两眼圆膛的吴东权低头一视鲜血喷涌而出的伤口,骇然地往後倒下,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没想到公主也会下七步索魂草。」褚姁霓盘腿运功逼出毒香。

    而一旁的凌莲姬早吓晕过去,以为自己死了。

    忽地远处有箭啸声传来,正欲起身一避的褚姁霓突觉体力不济无力移动,表情淡然地迎向箭矢。她想,这样的死法也好,不会拖累人。

    爹、娘、姑姑,还有褚家的众人,霓儿来陪你们了。

    「霓儿——」

    一阵狂厉的呼声传来,她睁开眼想见今生唯一爱过的男人,瞬间巨大的黑影扑倒她,接着是闷哼声,湿透她衣襟的血腥味令她永远也忘不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值得你以命相救呀!」褚姁霓哭喊着不敢拔出由後背穿过单破邪前胸的翎箭。

    「生何欢,死亦……何惧,只要你没……没事就好……」太好了,他能及时赶到。

    「太傻了,破邪,我是如此的冷酷无情,你何必为我牺牲。」他还有保家卫国的责任。

    单破邪却笑得很满足。「只因我爱你,无怨无悔的爱你,你看见了吗?」

    「我……我看见了。」她抽抽鼻子温柔地抚着他的脸,「我也爱你,褚姁霓今生今世只爱单破邪一人。」

    「霓儿——」

    两人身上的玉玦微露,突然发出共鸣声,单破邪吃力地分别拉出一龙一凤的两只玉玦合为圆形,顿时龙玦出现「在野」,凤玦显现「战龙」。

    「战龙在野,这是……」褚姁霓震撼极了,为何玉玦能合而为一的浮出字迹?

    「你是我命……命定中的伴……伴侣。」一说完,单破邪便气竭的闭上眼睛。

    龙凤玉玦终于团圆了,一段新世局即将开启用爱和血谱成。

 第十章

    「胡闹、胡闹,真是太胡闹了,你们当我是济世华佗还是扁鹊再世?大罗金仙也需要喘口气。」

    乔逐一张嘴从一大早就开始念念不休,受不了的众人也只有努力忍受,反正从半个月前他就没停过,开口闭口都是一堆训人的话。

    在他神乎其技的医术漏夜抢救下,用尽了大半生收集的珍贵药材,七天七夜不敢阖上眼地予以渡血,终于把伤重的威武大将军从鬼门关拉回来。

    唉!伏龙尊者暗暗叹息,他没想到红龙和南天女谈起情来,竟是如此奋不顾身,连命也不要了。

    若不是怕他们起疑,他早就施法将他医好,但毕竟身在凡间,仍得用凡间的作法。

    因此,累死十匹马由皇城运来大批稀世疗伤圣品,小火慢慢地熬成汁,七个时辰才熬成一小碗,一天得喝五回。

    好在军中的士兵众多,派十来个心细的小兵轮流守着,时辰一到就自动自发地把药汁端进房。

    如此折腾个七、八天,咱们可敬的大将军才悠悠醒来,而他第一个问候的不是辛劳照料他的众兄弟,而是他心上人的伤势。

    「霓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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