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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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这是玉风丹！这，莹莹，你这是怎么弄来的？”姥祖见了盒中的东西，脸色马上就变了。
莹莹见了立即跪到姥祖的面前：“姥祖，是莹莹不听你的话，私自上狮魔山移了一株碧玉风铃回来栽在湖边。这药也是用移回来的那一株碧玉风铃的花做的。”其余的小狐一听说狮魔山，都不由得‘啊……’地叫出声来，一个个都瞪大双眼看着莹莹。
玉面姥祖气得把自己的龙头拐杖直往地上撞，所有的小狐们见到都站到一边不敢出声。宽阔的大厅里没有一点声音。
“你这丫头，我的话你已经可以不听了吗？在你心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姥祖了，你又何苦跪在这里？外面海阔天空，那才是你想去的地方。既然，你也有能力独上狮魔山了，那本事一定不错，我也管不了你了。你不是老吵着要出去见识见识吗？现在就去吧，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婆子的话也不用听了。你们这里还有谁和他想的一样的，都一起打了包袱随她一起出去……”
所有在场的小狐们听到姥祖的话，齐齐的都跪了下去，一声声叫着‘姥祖’。
“姥祖，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个错是我一个人犯的，和其它姐姐妹妹们无关。你要打要骂，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可别为了我的小事气坏了身子，要怎么罚，只要说一声，莹莹自会去办。但请姥祖你收下这些药。这药对你的眼睛是极有帮助的。再说，我现在也安全地站在这里了。狮魔山上虽然危险，但莹莹运气好，没遇到危险还顺利地摘到了花。莹莹以后不再上去就是了。”
“哦……照你这么说，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姥祖反而是杞人忧天了？”
“不，姥祖说的话永远都是为我们好，是没有错的。但莹莹自认为自己也是没有错的。如果有错，也只是没有听姥祖的话，擅自作主上了狮魔山。”莹莹幽绿眼睛直视姥祖。
“你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对的？”姥祖气得转过身去，不理会莹莹，而大家都僵在大厅里，谁也不敢开口。
“姥祖，莹莹此行的确遇到一些麻烦。还好祖上保佑闯过难关。但这些事更让我认为，我们不能成天躲在这世外桃园般的落英湖。我们应该多与外界接触，至少不该像现在这样，走远一点就成了大错特错。我们每天都听姥祖讲着那些传奇的故事，但我们自己却活在这样陕小的空间里……”
“莹莹你不要再气姥祖了……”倩倩急着打断莹莹的话，一个劲的对她使眼色。又转着看看姥祖，她却只背对着他们，一句话也不说。
“不！倩倩，你不要打断我。那天我们两人上狮魔山，你先回来了，不多久我就遇到一只蛇妖。差点成了他的午餐。”莹莹却更坚定的讲着他的遭遇。
所有小狐听到这里不禁冷吸一口气，背对着他们的姥祖也抖了一下。
“姥祖你知道吗？当时他押着我的时候，我骗他说我是狮王的朋友，让他不要杀我。可是他却对我说狮王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被雷神给劈死了。可是我们却连这最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成天躲在落英谷里。我们看到听到的东西已经过时了。姥祖，我并不是想说我上狮魔山就是对的。但是你是不是应该放宽对我们的保护？有时候过份的保护对我们也许也是一种伤害呢？”莹莹并没有说他遇到天狼才脱险的，她怕再说出这话来不仅是姥祖，连众姐妹也会认为她是个异类了。这样出格的事情怕是在姥祖的保护下，大家连想都没有想过的吧。
“你……你说狮王他死了？”姥祖突然转过身来望着莹莹，满脸的惊讶。
“诶！是的。是那只青蛇怪亲口对我说的。”莹莹没想到姥祖会问这话。
“唉……我像你们这么小的时候，便认识他了。当时的我也像你这般无忧无虑，不知天高地厚。后来也因为同样的理想，与金琉非一起并肩作战，互相扶持……”姥祖的话越来越飘忽，像在怀念很久以前的事情。
“金琉非……”莹莹跟着念着这个名字，很是不解。
“那是狮王的名字。唉，后来理想破灭，他却因为和我意见不和打了起来，两人一斗就是几百年啊。中间我两互有胜负，最后一次我二人更是用尽平生所学互不相让。我重伤躲进落英湖算算也有好几百年了，而他也好不到哪去。不然又哪里能如此轻易让雷神收了去！劫啊，这一劫还没完啊……已经千年了，这一劫要到谁手上才算终结啊……”姥祖无奈地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房中的这些小狐们讲自己的故事。
房间里静静的，莹莹看着姥祖因长期伤病而日渐衰老的面容，突然觉得姥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如此苍老。而往日间她慈善地给大家讲故事时的神彩也已经磨灭，只剩下时间刻下的无奈。曾几何时，大家听到的都是各种新鲜的故事，可这时莹莹才发现，这些故事的主角里没有一次是姥祖自己的。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老人是如此亲近，却如此陌生。
“姥祖，莹莹她年纪还小，有很多时候看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难免会犯错。你就不要生她的气了。等她长大了就会了解你的苦心了。”倩倩见大家都不说话，再次把话扯回正题。说完了，还使劲拉拉莹莹的衣服，叫她低头认错。
莹莹思绪被拉了回来，心中一软，走到姥祖面前跪下：“姥祖，是莹莹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其它小狐见势也跑到姥祖身边劝姥祖不要生气，原谅莹莹的鲁莽。
终于姥祖把莹莹扶起来，叹了口气：“唉，莹莹这份孝心我收下了，归根究地，这些事情也是为我才闹出来的。但从今天起，莹莹你必须禁足，不准再出你的房门一步，就在里边安心修练。不许再有其它事发生了。至于你说的我过于保护你们，这事我会考虑的。”说完就走出大厅回房间去了。
倩倩见姥祖走出去，也跟了进去。进到姥祖房中，见姥祖正找开锦盒看着莹莹送她的药。
“姥祖”倩倩走了过去，“请不要再生莹莹的气了。她一个人上狮魔山上去找碧玉风铃很不容易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才躲过那蛇精的纠缠的。如果是我，一定没有这个胆量的。”越说越小声，等一说完就低下了头。
“唉，傻孩子，我怎么会生她的气！她也是为了孝顺我才这么做的。可是你刚才也看见了，她那个性格，只要自己认定的事，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做到。而且永远认为自己所做的都是对的。这样的脾气性格我怕有一天会惹出麻烦。这才让她禁闭。想借此消减她的锐气，磨平她的棱角。”
“原来姥祖是为了莹莹好。呼……只要你不再生她的气就行了。莹莹知道了，也就会安心的在房中修练了。”倩倩这才舒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一个太胆大，一个又太胆小，偏偏却是最好的朋友。真是的，呵呵，不过莹莹这孩子，是我所有子孙中悟性最高的。只要安心修练，将来的修为一定超过我。甚至魔界里也会争到一席之地。我们玉面狐一族就只有看她能不能振兴了。可是她这性格，唉……”姥祖又担心起来。
“没事的，相信莹莹会慢慢体会出来的。姥祖也你累了，早些休息吧！”倩倩说完就走出姥祖的房间。
倩倩走了之后，姥祖坐在床前，却思绪如潮。几百年未曾出过落英湖，并不代表自己对狮魔山不熟悉，当年自己也是很爱这花儿，曾无数次上山观赏。路上要经过几个山坡，几道沟梁，几条河流都记得清清楚楚，何况那一路上的凶险又岂是莹莹那小丫头能过得去的？
可是，莹莹现在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拿到了碧玉风铃。刚扶她起来的时候，也并未感觉她身体有何异状。这花儿养起来极是不易，制药配方落英湖内也没有。她却全部都知道，难道有谁在背后帮她？倩倩和她现上山，看来要找倩倩来问问才行。
“小丫头啊……你还有事瞒着姥祖啊！”姥祖一人喃喃自语着。“金琉非，我们这一代的人怕只剩下我一人了吧，相斗这么多年，最近只留下你的灰飞烟灭与我这个死不了活受罪的老太婆。呵呵，报应啊……”
倩倩刚走进莹莹房中，莹莹便一把拉住她。
“姥祖还在生我的气吗？”
“气是消了。她现在已经休息了。你呀！那天还骗我说没找到呢！今天怎么又拿它引起这番争执啊？”
“其实那天我是找到了。但那花要种活是极不易的。所以我下山捉了两个小妖，就是早上那两个啊。我叫他们把花拿去一个小湖边，气候和落英湖差不多的一个地方。叫他们在那里守几天，看看花能不能适应。如果可以了，再叫他们给我送来。不然拿回来就死了，我多没面子呀。”莹莹也不敢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倩倩，于是编了个故事骗她。
“唉，姥祖被你气成那样，不过她还是夸你悟性高，将来一定有大成就呢。”倩倩把刚才姥祖的话传给莹莹听。
“我就知道姥祖会生气，所以才不敢在她寿诞那天呈上。不然一定会弄坏气氛的。而且治病这种事，宜早不宜迟，早一天总是好的。七朵碧玉风铃合制成了一百多粒碧风丹，改日再将另一朵摘下来制了，就差不多够姥祖用一年了。明年就可以在湖边摘到碧玉风铃了。这下，我也可以安心去禁闭了。”莹莹听到姥祖气消了，这才舒了一口气。
从此，莹莹便在自己的房中禁闭修练。足不出户，吃饭都由倩倩给她送来。修禅悟道，最好就是心无旁鹜。莹莹在房中自是进步神速。姥祖说她用五十年才能化尽人形，可她在之前的修练，加上这五年的禁闭，竟然十五年内就完成了。速度之快，连姥祖也是始料未及的。
这天，莹莹正在自己的房中打坐，姥祖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莹莹马上迎了上去。
“姥祖，你有什么事，叫倩倩来说一声就成了。还要自己亲自跑一趟。”莹莹走过去扶着姥祖。
“哦……小丫头，我还不至于老得想看自己的孙女还走不过来的道理吧。”姥祖坐在石庆上，看着自己最出色的孙女。“莹莹，你是越长越漂亮了。”
“咦，姥祖，你的眼睛看来康复了很多啊。我的房间比他们的都要暗许子，你都能清清楚楚地看我。看来我为你调制的眼药还是挺有用处的。”莹莹双眼一亮，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制出的药有如此效果，心里挺高兴的。
“我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到今天为止，你还是把你当年上狮魔山当做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悔意啊！你当时只是因为我生气才承认自己错了，可在你心里，却一直认为那是对的。是吗？”
“姥祖，莹莹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不管你再禁闭我多少年，我的想法还是和当初一样。我接受姥祖的惩罚，是因为我知道我没有听姥祖的话，私自上山。这也是错，所以要罚，但我取花制药，却自认没有错。而且，因为那次私行，我才了解到自己有如井中之蛙，自以为是在众姐妹中很厉害了，没想到出去却寸步难行，看到了自己的不足，见识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莹莹眼里的幽幽绿光全是固执。
“唉，我早该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我还是想试着改变一下，想用禁闭的方式，让你修身养性，不再像以前那样执着，可这毕竟是你天生的性格，我哪里有能力扭转？看来，只有让你真正的出去厉练厉练，你才会知道一切的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不是你认为对就对，错就是错的。莹莹呀，从明天起，你就不用再呆在房间里了。你已尽化为人形，姥祖答应让你到人间去了。”姥祖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出莹莹的房间。
等离开莹莹房间一段路了，姥祖才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莹莹的房间：呵呵，这小丫头这时候怕是高兴昏头了吧。唉，不知道我这么决定是对是错。莹莹啊，至此一去，就全靠你自己了，姥祖我也只能将一切交给老天定夺了。
而在房内的莹莹却是另一番情形了。对于姥祖说的话，她有很多地方不太理解，为什么对不是对，错不是错呢？为什么自己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呢？她不得而知，但她马上就把那些问题抛到脑后了。现在她心里只回荡着姥祖刚才的一句话‘姥祖答应让你到人间去……’莹莹整个人高兴得跳了起来。她立即跑出房门，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倩倩和所有的姐妹们。
众姐妹听了，自然是和番嘘唏，有的羡慕，有的惊讶。
第二天一大早，莹莹就出了洞口。这几年里，她除了打坐修练之外，心里总想着一个人，一个只和她相处了半天的人，一个只做了她半天朋友却干心为他送掉性命的朋友。她飞上离洞口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