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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将门庶媳 作者:栀子(纵横2013-01-31完结)-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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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瞅了瞅那个房间,果然没有亮灯,他正在张望,南荣锋吆喝到。
“干嘛不动弹,你等着爷扶你走进去呢?”
阿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现在夫人在书房里,这两人见面又会发生什么?他叹口气,扶着南荣锋道。
“主子莫急,开门吧。”
两个守卫如释重负的双双推开门,南荣锋单手挂在阿满的脖子上出现在门口,屋里亮着灯,南荣锋眯着眼睛朝里面看去,浑身一僵,浑身定在原地,阿满放下他的胳膊,拱手道。
“将军早些歇着。”
说完,便跟旁边的两个守卫使了个眼色,两个守卫跟着阿满快步走出了书房的院子,院子里就只剩下两个四目相对的人。
夜晚的风吹动南荣锋的衣襟,吹来一阵阵酒气,他立在月光下,清冷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斜斜的铺在右后方,他的表情十分呆滞,这还是沈婵儿第一次在南荣锋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但是一眨眼,他便是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晃晃悠悠的走进房门,走到桌子边,低头瞅着眼前的沈婵儿。
她满脸的泪痕,目光凄婉,怨天怨地怨君,世事难料,让人没办法接受又不得不感叹天意弄人。
南荣锋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挪到桌子上的画纸上,摊了一桌子,边上还放着那个盒子,以前放在这里面的休书他早就拿了出来,现在展现在沈婵儿面前的,就只有那个凄婉的爱情故事,和那块泛了黄的冰糖。
他慢慢抬起手,一张一张,小心翼翼的收起那些画纸,似是眼前的这些东西是一辈子的珍宝,沈婵儿的泪水砸了下来,噼啪,噼啪,砸在紫金花桌布上,传来微不可闻的声音。
南荣锋的手顿在空中,淡然道:“你既是故事里的主角,有何好哭的。”
沈婵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似乎这个身体里有泪水让她流出来,似乎是沈府六小姐想让她代表她哭出来,似乎是她现在已经与当初的沈府六小姐融为一体,因为她们拥有同一副身体,爱着同一个男人。
她道:“但结局却是你设定的,为何,为何不告诉我?”
南荣锋失笑一声,似乎没什么好解释的,收拾起那些画稿,打算出门去,沈婵儿猛的站起来,生生忍下冲过去抱住他的冲动,因为两个人都觉得自己不是矫情的人。
沈婵儿死死的捏着手指,攥紧桌布,甚至将桌布攥出了褶皱,她瞅着他的背影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南荣锋顿住全身,却没有转过来,直直的看着门外的夜风过处微微颤动的树梢,眼睛渐渐眯起来,似乎还有些醉意,但是他本身有那么一种能力,可以将醉意渐渐消散开去。



第九十六章:遭遇陷害
沈婵儿瞅着他,不断的落眼泪,不禁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抹去眼泪,开口道。
“九年前,就在故事里的男女主角定亲之日,来了位表小姐,将聘礼中的玉簪拿走戴在自己头上,被男孩发现,与之争抢,两人拉扯之际,被女孩撞见,因为男孩的不解释,女孩那时说出一句话:这辈子,我绝不会嫁给你,至死方休。”
讲到这,沈婵儿已经讲不下去,原来这才是那个故事的完整版,沈府六小姐至死也不知道原来她错怪了南荣锋,原来她伤错了心,原来她不该因为这个而死,原来……沈婵儿突然哭出声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她只是伤心,原来,原来她本不该来到这,因为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她才是那个无耻的第三者。
南荣锋将最后一张纸拿出来,目光淡淡的落在那上面的娟秀的字体上:这辈子,我绝不会嫁给你,至死方休。
沈婵儿很想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不解释,就让这二人的缘分就此错过,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堵着一块硬物,怎样都张不开这个嘴,剩余的力气只够她喃喃一句。
“为什么……”
南荣锋忽然如清风般笑了一声,将那些画稿放下,背对着她道。
“这只是过去,何必纠缠,现在你仍是我南荣锋的妻。”
沈婵儿张了张嘴,忽然冷笑一声,她是吗?她不是!
她接连三声冷笑,走出门去,南荣锋并没有追上来,只是紧紧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月色之中。
当天晚上,院子里静的出奇,似乎能感觉到院子里两位主子的沉痛,一阵阵夜风吹过,吹动树梢的声音沙沙作响,天空阴森一片,无一颗星子,眼瞅着明日便是阴天。
翌日一早,果然噼里啪啦下起大雨来,北方的雨水很爽快,说砸就砸了下来,不给旁人留下一丝躲避的机会,幼柳高举着双手,快步跑进来,竟然已经浇了个半身湿。
幼柳一边拍打自己身上的水珠一边对沈婵儿道:“主子,周小姐又来了,今儿已经是七天以来第三次来府上了。”
沈婵儿放下手里的印信,上次与九亲王在南关一别,到现在也不曾见面,她又转头看向另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她那日一气之下与九亲王割袍断义的衣角,想到这她不禁笑出声,真是捉摸不透九亲王的性子,君临天下之时那般威风凛凛,青山寺的苏小九又那般厚着脸皮,她还记得当日九亲王的随从送来这方衣角时说的话。
“我家王爷叫属下带来话,此乃苏小九苏公子送与七少夫人的礼物。”
看她失神,幼柳又重复了走到她身前,轻声叫一声:“小姐。”
沈婵儿忽然回过神来,抬头瞅着她,问。
“何事?”
幼柳叹口气,跺跺脚道:“我的小姐啊!人家都摆明了自己的的目的了,就只有您还后知后觉,周小姐又来了。”
沈婵儿这才回想起周娉婷来,这段日子她隔三差五的就往府里跑,而且赶巧的是,她来的时候南荣锋肯定在府里,她不是看不出周娉婷的意思,只是懒得对待,南荣锋不是那种拼命抓就能抓住的人,若是他对自己无意,就算她去争去抢,也无用。
她想了想起身道:“她若是来院子里,便说我在休息。”
幼柳瞪圆了眼睛,小姐这样做不是明摆着将那个周小姐往七爷那里推嘛!她干着急也说不上话,也只能作罢,悻悻然的撑了把伞走出门去。
沈婵儿站起身,慢慢走到窗边,凭窗而望,外面的雨水如一道密密的珠帘拦在眼前,将窗外的水汽隔在外面,一花一草浸透在水里,犹如清洗过一样,驱走秋阳的炙热,北方的秋日过的很快,应该转眼就要入冬,又是一年。
她静静的想,眼睛随意而动,忽然落在一盆植物上一动不动。
白兰?窗台上怎么会放着白兰?谁放上去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情不自禁抬手摸在白兰的叶子上,似乎好久都没见到郑白羽了,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过往的故人一个又一个的涌进脑海。
“哎呦呦……美人思念,鄙人深感荣幸。”
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线涌进耳朵,沈婵儿勾起嘴角,这个腔调这个语气,真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她扬起笑脸转过身,还没看清眼前人,眼前猛然一黑,浑身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她心中一紧,刚刚的警惕性猛然提高,却也抵不住黑暗的侵蚀,直到完全失去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头上一阵眩晕,太阳穴突突猛跳,沈婵儿吃力的睁开眼睛,稍微动了动脑袋,冷不防吸了一口凉气,头上宿醉一般的疼。
她勉强支撑自己起来,右手刚刚落在床上,忽然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她浑身一激灵,立马朝身边看去,这一看不啻于晴天霹雳,一声尖叫还没有冲出口,便已经失去了浑身的力气和热度,眼前一黑,险些又晕过去。
同样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的郑白羽似乎被她吵醒,抬手拍在额头上,很疼的模样,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立时便看到浑身无力缩在床角的沈婵儿,当即吓的弹坐起来,两步蹿到地上,赤脚站在地摊上。
“这……这……怎么回事……”
沈婵儿堪堪回过神来,两人的外衣都被人扒了下去,扔在地上,只穿着白色里衣,这个样子被人看到,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勉强开口道:“你快走。”
郑白羽着实有一种阴沟里翻船的感觉,他懊恼地猛然一掌拍在床沿上,整个床传出吱嘎吱嘎的哀鸣。
沈婵儿绝望的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低声道:“快走。”
郑白羽反应灵敏,抓起地上的衣服便要去推窗子,却发现窗子被人锁死,当即便傻了眼。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幼柳的声音,眼瞅着就要走到门口,未进门先张嘴叫道。
“夫人,周小姐与吉庆小姐过来了。”
三人在门外等了一小会儿,便听到屋里传出沈婵儿的声音。
“进来吧。”
幼柳轻轻推开门,三人进到屋子里来,入眼看到沈婵儿在穿外衣,床幔朦朦胧胧遮在眼前,叫人看不清里面人的动作。
幼柳走上前去,将床幔拉起来,沈婵儿已经穿好外衣走下床来,笑着对两人道。
“周小姐与表小姐一起过来,还真是稀客。”
吉庆是个脱跳的性子,进了门先环顾一圈,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笑道。
“早就听说七嫂子是个精致的女人,果真不假呦。”
沈婵儿失笑一声:“过奖了,都是些常见的玩意。”
周娉婷笑道:“表小姐嘴巴会讨人喜欢,娉婷今儿可算是见识到了。”
吉庆转了转眼睛,瞅着周娉婷笑道:“周小姐可是大家闺秀,说起话来这般刻薄,书香门第也不过如此呢。”
沈婵儿淡然的看着这两人相互挤兑,心中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看似这两人不像是来捉奸的,到底是谁要陷害她与郑白羽?那盆白兰到底是谁摆上去的?
现在应该装作顺其自然还是应该早些支开两人?这两人的其中一个会不会是幕后主使?沈婵儿一边听着两人的话,一边心里琢磨,但是到底要如何支开两人,又没有好的说辞,这一想又急出了一身冷汗。
周娉婷不欲与吉庆计较,看了眼沈婵儿,道。
“七少夫人不舒服?”
沈婵儿回神,微笑道:“刚刚睡醒,还没缓过神来,无事,你们聊,我去叫幼柳吩咐茶来。”
沈婵儿刚刚迈出步去,只见从眼前慢慢飘下一方丝帕,就在三个女人的中间,缓缓落在地上,周娉婷与吉庆两人本能的向上看去,沈婵儿只觉得天昏地暗,一切都空了,消失了。



第九十七章:临危受审
一阵天旋地转,沈婵儿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单手抬起来扶在额头上,这一阵阵的头疼搅的她心绪不宁。
身边忽然走过来一个没见过的老嬷嬷,冷着脸子递给她一碗水,转身又去干自己的活计去了,沈婵儿勉强支撑起上身,瞅着她的背影问道。
“幼柳呢?叫幼柳过来。”
沈婵儿瞅了眼那只脏兮兮的水碗,轻轻皱起眉头,咽不下去。
老嬷嬷一边在门口择菜一边爱理不理的道:“夫人还是消停些吧,幼柳不在院子里。”
沈婵儿紧紧咬了咬牙,回身倒在床上,水碗哗的一声摔在地上,洒在地摊上,润出一滩污渍。
嬷嬷听到声音,颠着小脚跑进来,半是数落半是自言自语的道。
“这是干什么,又给我找事做,干出那种事情来还不知道安分些。”
沈婵儿忽然冷笑一声,转身瞅着那个嬷嬷,目光中满是凌厉的清冷。
“你叫什么?”
嬷嬷抬起头来瞅了眼沈婵儿,眼神开始飘忽,这些都是南荣府里的老嬷嬷,遇事比猴子还精,现在七爷还没回来,七少夫人那些事情被搁置下来,这事说到底还要听七爷一句话,谁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万一这位主子又东山再起,她岂不是就撞在了刀口上?
嬷嬷想到这收拾起水碗,眼睛瞟了眼沈婵儿,转身匆匆走出门去。
沈婵儿深吸口气,又躺了回来,开始捋顺脑子里如一团乱麻的思路。
郑白羽的那方丝帕飘下来之时,她便知道一切都完了,不管要陷害她与郑白羽的人是谁,她不得不说,这人的心狠手辣让人措手不及,恐怕就连南荣锋都要与之较量一番。
现在幼柳和小幽已经被打了板子关在柴房,虽说郑白羽不会对这件事不负责任,南荣府也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但是这对于她来说可以说是当头一浪,拍打在海岩上便很难再站起来。
她转头看着门外的枯木,她已经被强行搬出了本来的院子,这里偏僻的厉害,过了晌午,阳光便已经偏移开,晚上会冷的不行,她想到这支起上身,自己动手从柜子里掏出一床老旧的被子,放在床上,现在已是入了深秋。
夕阳已经寻不见,沈婵儿走到院子里,仰头看着院子当中那颗枯木,已经看不出当初繁华茂盛的痕迹,只有几根枝干如群魔乱舞一般,张牙舞爪的伸向灰色的天空,灰暗的乌云从树后滚滚而来,沈婵儿静静的想,若是这场雨下来,是滂沱大雨,还是雨夹雪?
到了晚上,果然下起了雨夹雪,这是今年深秋第一场雨夹雪,因为屋子里冷的彻骨,沈婵儿裹紧了被子,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心中叨念着可不能病倒,这种时候生病可是致命的。
忽然传来窗子的响动,沈婵儿回过身去,以为是大风将窗子刮开,却没想到窗口站着一个人影,暗黑色的身影印在夜空中任凭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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