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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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就是三分钟热度,你何苦当真。那山是有别名叫四山,但我从来没听说过有温泉,也没人去过那里。”
“你放心吧,我不会不要命的,快给我找匹稳健些的马,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他不情愿地牵出一匹枣红白花马,“要不要派人跟在后面?我怕万一有什么不好交代。”
我伸手接过缰绳,将他的疑问置诸不闻,问道:“挺特别的,叫什么名字啊?”
“小花,刚两岁,不过很稳。”
我翻身上马,回头道:“谢谢啦,稍后奉还!”一夹马肚,一溜小跑,便往马场去了。
朵珠早在那里等我,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我心里还不爽呢,早饭都没吃,还好刚才揣了两块馍塞在包袱里,不知道有多远,做好准备才是。
见我过来了,她伸手指指远山,一扬马鞭,就飞奔而去。天哪,这就开始了?我也赶紧猛拍小花屁股,追了上去。
谁说这路好走的,我盯着前面疾行的朵珠,恨不得自己的眼神能散发出百万支箭来。到处都是乱石荆棘,离那个什么鬼温泉不知道还有多远,我只觉得自己小腿肚子都麻了,屁股也颠得酸疼。
突然脑袋又被什么砸了一下,抬头一看,乌云密布,竟然开始下雨了。接着,豆大的雨点就接连砸了下来。看看朵珠,仍旧在前面疾驰,我也狠狠心,猛抽小花一下子,对不起了,姐姐回去给你买糖吃,就算输人咱们也不能输阵。
正一前一后进跟不舍,突然小花的速度急急慢了下来,我以为她哪里受伤了,看看好像也没什么,只是停下来,踌躇不前。一看前面,又已经被拉下一大段距离,朵珠回头笑着,仍旧快马加鞭。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她的马突然原地打滑,原来是道边的泥土坡松了,马脚踩空,眼看竟然要从边上坠下。
我连忙下马,向他们跑过去,这时候马正尽力想往上爬,眼看就支持不住了,朵珠半个身体已经悬在崖边。我一个猛扑,探向她,伸出手,她只是略一迟疑,就紧紧拉住了我的手。而那边,她的坐骑终于因为力不从心,我们眼看着它掉下山崖,掀起一阵沙石。
我的心顿时颤抖得厉害,平时不锻炼的我,可能根本没办法把朵珠拉上来,难说连自己也一起拖下去了。
“你松手吧,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会没命。”她看着我,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回头吹了声口哨叫小花,然后看着她说:“你听着,现在你不能松开我,我们一定有办法都活着。”
说话间,小花已经慢慢靠近我,我用左手挣扎着拽过它的缰绳。好像懂得现在发生了什么一样,小花立刻就开始后退,借着它的灵气,我和朵珠终于平安上来了。
靠着山壁,我和朵珠浑身都是泥浆,累得要命,好久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只听到小花在边上的呼呼吸气声。雨渐渐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出了太阳。我取下水囊递给她,她猛喝一口,还给我。瞪着我说:“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已经粉身碎骨了。我输了,我以后再也……”
我笑笑:“别傻了,我们现在是患难之交,以后就是朋友了,只要你以后不要找我博命就好了。”
她好像又恢复了动力,笑着说:“好!我今天就交了你这个朋友,走,我们去温泉,马上就到了。”
她说得没错,很快我们就来到山中环绕的一处小温泉,热气弥漫在四周,竟像仙境一般。
“怎么样?这儿是我发现的,从没带别人来过。”她边说边开始脱下身上弄脏的衣服,一边招呼我说,“快来呀,这里洗澡可舒服了。”
我其实早就两眼冒光了,在军营里,想好好洗个澡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是温泉浴,不由分说便跟着跳了进去。
“我从小最爱洗澡,可是娘亲说有规矩,所以我就到处偷了洗。现在好了,和爹爹在这里生活,想怎么洗就怎么洗。”提到她爹爹,她眼神又暗淡下去,“爹爹要是知道我害死了一匹好马,非心疼死不可呢!”
“怎么会,你才是他的掌上明珠,他看你平安回去,一定很高兴。”我一边洗头发一边安慰她。
“也对啊,呀,你的头发真漂亮,她赞叹地过来摸我的头发。”
“可惜忘记带些我自己做的肥皂来了,不然还能洗干净些。”
“啊,你等等,”她说着就爬上去,裹了件刚洗的袍子,跑进林子里去了。没过一会,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串长长的叶子。
“这个是那里皂角树的叶子,拿来洗头洗衣服最好了,给你一瓣。”
我接过谢了她,从来都是用别人加工过的皂角,现在竟然那么天然,兴致勃勃拿来一用,果然也很好用,只觉得浑身清爽不少。
两人沐浴好,洗的衣服也差不多干了,这才动身下山。小花一下驮了两个人,再加上我们经历了之前的事,更加不敢大意,只是慢行,待到下了山,已经过了黄昏时分。在马场与朵珠匆匆一别,便急忙回营地,马云见我那么久不回来,一定担心了。
第六十章 初夜
回到营地,天色已黑,正是深冬季节,日短夜长。守卫的认得我,便让我进来了,把小花送回去后,我就慢慢走回帐篷,风吹得我只觉得脸上生疼,手脚冰凉,明天见了马云再谢他好了。
正走着,前面跑过两个士兵,一个压低声音说:“副参领已经点过卯了,你跑哪里去了,难说不治你的罪!”
我一听连忙拉住他问:“怎么?副参领回来了么?”
他别过头一看我说:“这你都不知道?哪个营的啊?”
另外一个人催他说:“别管了,快回去倒是真的。”
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走了。
真的是他回来了么?我一天不在营地,不知道也是正常,要不要现在绕过去看看?不过正是宵禁时候,万一被发现麻烦可就大了。
到处黑灯瞎火的,凭着记忆,我偷偷摸索过去。他的帐篷是在最深处,那么,左拐,右转,然后一直走,对,就到了。
果然!帐篷里隐隐约约微亮着灯光,就好像我心里也慢慢亮起了一盏温暖的灯,微弱的,却又坚持。
“嘘……莫。莫姑娘?”
我回头一看,是鬼鬼祟祟的马云。
他看到是我颇有点喜出望外的感慨,连忙凑上来说:“你已经回来啦?这半天我过得真是胆战心惊,还没来得及告诉副参领您来的事情,也不敢告诉您丟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他一眼说:“怎么那么容易就丢了,他真的已经回来了?我正想去看看,休息了么?”
“应该还没呢!我正打算端碗粥给他,上次受伤以后他的胃就不是很好,晚上可能会饿。”
我看着他手上那碗白粥,还冒着热气,有些感动。
“难为你这样待他。”
“我马云也是知恩图报的人。走吧。”
来到帐外,一个小兵站在外面,见了我们,向马云行了个礼。
马云拍拍他说:“这儿有我就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这时候里面有人问:“马云?”
“副参领,我送粥来的。”
我跟着他一齐进了屋子,上次没进来,他的帐篷竟像布置得体的房间一样。进去有一玄关,隔开内外。
“放着就行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叫小武也一起回去,天凉。”
“好。”
马云退出来,冲我眨眨眼睛,自己出去了。
真的要见了我反倒有些踌躇了,三个多月,他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外面冷风透着窜进来,我转身将毛毡做的门整理扣好,可能动作太大,傅新在里面问:“马云?还没回去?”
我挪步走了进去,玄关里很暖和,炉灶上正生着火。傅新穿着白色睡袍,披着薄衾,正在看书。听见我进去,他抬头看看,好像有些楞神。
我摘下帽子,一头黑发便飘然泻下,洗头时用的皂角味弥漫在鼻翼,与炭火味合而为一。再看他,早已扔下书本,向我走来。
“小言?小言!你怎么,会来?”他就站在我面前,伸手抚过我的长发,眼睛里满是欣喜。
我鼻子一酸,一头扑进他温暖的怀里,“傻瓜,以后不许你再受伤,我担心死了。”
他的手摩挲着我的背脊,“我是傻,离开你,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也没有后悔药吃。受伤不可怕,害怕的是见不到你。”
我摸摸他的脸说:“你瘦了好多,胃也不好了么?”
他只是捂住我手问:“怎么那么凉?”转身拉我坐到榻上,边上就是炭炉,一股热气,顿时我就哆嗦了一下。
他皱了一下眉,问:“还冷?”
我摇头笑笑说:“好多了。”我知道我的手脚冰凉没那么快能缓过来的。
他好像思考了一会,笑呵呵地说:“嗯,我知道怎么会更好,”
还没等我惊叫出声,他已经猛地把我的双手拽进他上衣袍子里,正贴紧他的胸膛,只见他呲牙
咧嘴了半天,接着问我:“怎么样,这下暖和了吧?”
我手贴在他健实的胸膛上,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的确觉得暖和。我点点头,眼睛酸酸的:
“我最傻,以后我再也不许你离开我,你知不知道,那天我追到城门口,你们却已经走了,我心里难受死了。”
他伸手把我搂在怀里,“我知道我知道,受伤的时候,我万念俱灰,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要是真死了,一定要把阎王殿闹个日夜不宁,”说罢,他伸手扶我的脸说,“让我看看,那么久没见,我的小言有没有想我想得变丑?”
我扑哧笑出来:“你才变丑了,还闹阎王殿,你是孙悟空啊?”
伸手就要掐他,却被他捉住双手,四目相对,百转柔情。
他凑近我低声说:“你的头发怎么那么香?”侧头轻轻嗅着,只觉得他的鼻息掠过耳边、脸颊,我傻傻地盯着他看,就听他说:“小丫头,还不闭上眼睛?”
依言做了,他的唇已滑过我的唇畔,日复一日的思念与挣扎,也都化作了此刻的温柔缠绵。我的心飘忽起来,任由他的唇在我的唇上温存辗转,轻柔吮吸。因为积累了许久的思念,两人都有些无法克制自己。很快,他的吻沿着脸颊滑到耳垂、颈项、再然后是……吻到失火的傅新已经解开了我的衣带,伸手探进了衣内。
我轻轻呻吟了一声,他立刻停下了动作,盯着我,轻声说:“对不起,”
我的脸通红,用蚊子叫般的声音说:“我……不是……”
“什么?”
我伸手去拉他的胳膊,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愿意……”
他突然有些拘谨地盯着我说:“傻瓜,我们还没成亲,我不能……”
“你娘不会同意,我不在乎那些人,也不在乎那些名分,”我的手掌贴住他的胸膛,“你不光是能为我暖手的人,知道我心意的人,也是我爱的人,否则为什么我要不远千里来到这里?”
他伸手抬起我下颌:“你才是小傻瓜,哪里有你这样儿的?”
我吸吸鼻子,看着他说:“我也要看看你行不行,否则还可以考虑换人。”
他一凝眸道:“我看你敢……”复又吻我,这下的吻浓烈霸道,充满情欲的触摸更让人颤抖所以。只知道一只手勾住他脖子,一只手贴在他褐色胸膛上,娇喘连连。浑身柔软无力,只是紧挨着他的身子,感受那份灼热和情爱的愉悦。纠缠中我已经感受到了抵住我的坚硬,他的吻变得很密很柔,好像安慰我地,又忽地一挺进,便与我融为一体。
很痛,泪水一下涌出,复被他温柔地吻去。
清晨,在傅新的怀里醒来,两人皆赤裸着身子,紧紧相贴。我有些不好意思,想挪开他紧紧搂住的臂腕,熟睡中的他眼睫毛微眨,却死不放手。我不禁微笑起来,连睡着都那么可爱,忍不住轻轻凑上去吻他的眼睛。刚触到他,他却突然双手环起我,翻身将我压下。
“你……已经醒了?”我不好意思地拉起被子遮住双肩。
“早醒了,看你睡着也陪着你睡。”他轻吻我一下,又迟疑地问,“昨晚上……那个……还痛吗?”
我抽一下鼻子,假装生气说:“当然痛,痛死了。”还没说完,鼻子就被他捏了一下。
“我们成亲吧,就在这里。”
呵?我瞪大了眼睛,这话似乎在情理之内,又似乎出乎意料之外。
“那怎么能行?这样自作主张,你娘要是知道,还不恨死我?”
他仰面躺在我身旁,两手枕着头,偷瞄我一眼,轻叹道:“我以为我们小言天不怕地不怕的,是女中豪杰,原来还操心这些。”
“你这招激将法没用。”我笑着起身穿衣服准备下床,突然暗叫不妙,一动就腰酸背疼的,果然,第一次是够折磨人的。
见我皱着眉头,他忙问我怎么了,我掀开被褥一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