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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归去来-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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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顿时傻了眼,呆呆看着他,他一见是我也楞了一下,盯着我看。
  正想说什么,他突然上前一拉我胳膊就进了旁边竹林里的假山。我着急正要开口,他突然做了个嘘的动作。
  这时候外面就传来四阿哥怒气冲冲的问话:“你好大胆子,敢让她来这里?不知道她不认路么?出了什么事儿当心脑袋!”
  我心里惭愧,可怜的小顺子,真的那么诚实啊,这下子又是一顿好骂。
  傅新却突然伸出左手磨娑着我的脸,我抬眼看他,有多久没见?他的脸颊也瘦削了,只是神态却凭空多了一分高兴自得,是因为知道我没死么?
  就听外面四阿哥和小顺子的声音渐渐远了,他开口道:“我不相信你就这样死了,所以回来找你,”又皱眉问,“你怎么混进宫来了?知不知道刚才转身跑掉真的很惹人怀疑啊?”
  “我……”我低头想怎么回答他。
  他却突然捧起我的脸说:“你瘦了!谁欺负你了是吧?”拿过我的食盒放在一边,“太重了,以后别提了。”
  我心里一阵感动,却又说不出口,喃喃说:“你才瘦了,眼窝都快陷进去了。”边伸手摸摸他的眼睛。
  他嘿嘿一笑,握住我的手,放在胸前,说:“为了想你,连心都好像瘦了。”
  “呸!好不害臊!”我把手抽回来。
  他还是笑嘻嘻地看着我,说:“今儿跟我回去吧!以后你就住我们家好了。”
  听了这话,我才意识到这家伙根本没搞清楚状况么!
  “不行,你怎么带一个宫女出去啊?何况我不但是冒牌宫女,还是诈死的格格,而且根本是戴罪的人。”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闷闷说:“那怎么办?你就愿意待在这里伺候你的四爷?”
  “你以为我愿意?而且怎么说也是四阿哥救了我,我也想离开这里,只是,”
  “只是什么?”他凑近我问。
  我为难地看他,轻声说:“在这里还有未了的事情,我答应你,一旦解决了,我就去找你,好么?”见他仍旧不吭声,伸出双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掂起脚,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他呆呆看着我,耳朵却红了起来。
  我笑着眨眨眼睛,说:“你怎么来的?在御花园里闲逛,也不怕被人抓了去?”
  “我自然是因为讨论战事入宫的,皇上赏了众大臣在绛雪轩品茶。你却又怎么在这里乱跑,被我抓住?”
  “本来要去给四阿哥送点心的,这下子我还得灰溜溜回去,你快去吧,别误了时候!”
  “那我还能到宫里见你么?”他一边被我推出去一边问。
  “最好不要,太危险了,走吧!”

  第二十八章 创造亚当

  傅新走后,我捡起食盒,继续找路回去,终于摸到了斋宫门。因为毓庆宫西墙开阳曜门与斋宫相通,说明就快到了,又加快了脚步。到了路口,刚想右转,好像眼角扫到左手墙边有人坐着?好奇心又发作了,走过去几步瞧瞧。不看不知道,原来搬了椅子,坐在画板前的竟然是那日在府衙门口见过的郎士宁。
  他地遇故人,我连忙上前招呼,不好意思,我确实是招呼来着。
  “哎,朗大人,好久不见!”
  郎世宁抬头,疑惑地看着我,问:“这位是?”
  我停下脚步一想,对啊,如今我这副打扮,当日又是萍水相逢,这位西洋画师怎么还记得呢?于是笑笑,说:
  “大人,可还记得去年初雪那日,您在放粮的地方遇见过一个叫莫言的人?”
  他闻言起身,人从阴影里探出来,仔细打量我,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那日的公子竟然是姑娘扮的,这京城中,再找不出您这样见识不同的人了。”
  “过奖了,”我接受的教育和这里的人不同,当然看法也不同了,这时候只有傻笑了,“您这时候在画什么呢?我能看吗?”
  “当然可以,请”说罢他退开一步请我上前。
  我一看,这回是正宗的西方油画了,还没有全部完成。只是这画面好熟悉啊,像在哪里看过?
  “这是西方很著名的西斯廷教堂屋顶壁画的一部分,带有浓烈的宗教意义。”
  西斯廷教堂?难道说,这是,我抬头诧异地看他,“这是米开朗基罗的作品?”
  阳光照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只是听到他颤抖又激动地问:“姑娘竟然知道他?没错没错,这是我记忆里的创造亚当啊!”
  我又回头去看这副半成品,口中自语道:“创造亚当,原来这就是创造亚当!”这里只完成了天父的大部分,亚当还是个轮廓,怪不得觉得熟悉。我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应该都看过日剧《魔女的条件》吧,所以对创造亚当这副画并不陌生。
  转身笑着对画师说,“大人记忆力果然非同凡想,创造亚当是整组壁画中最出名的了。”
  “姑娘年纪轻轻,竟然对西洋画如此了解。”郎士宁仍旧叹息不已,“的确,这画的意义非凡,取创造和希望,太精妙了。”
  说罢,陶醉般伸出右手食指,阳光下肃穆异常。郎士宁,你一代画师,却又闪耀着意图拯救苍生的光芒,看似荒谬愚昧,实则也并非毫无意义啊。这样想着,我也高兴地伸出左手,两指相触,不禁相视一笑。
  “咳咳,姑娘,您怎么在这儿呀?”这身后传来的不是小顺子的声音又是谁的?那么,另外一个人也在了?
  一回头,果然迎上二人的目光,小顺子这死孩子竟然还有点幸灾乐祸。
  我和郎士宁齐齐给四阿哥请了安,他只是一脸平淡,说:“忙完就回去。”
  我连忙应了一声,回头又跟郎士宁招呼了再见,又招呼了,真是对不起啊,然后跟着他们二人的后面回到毓庆宫去了。
  四阿哥一进门就直往里走,一路进了书房。小顺子站在门外不敢进去,我问他:“点心没送到他生气了吧?谁叫你都不等我,害我迷路。”
  “我们倒是急死,姑娘您自个儿跟郎画师说什么那么高兴,还拉手?”小顺子撇撇嘴说。
  昏倒,我哪里拉手了,古代人还真会联想。我瞪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看您还是别进去了,省得爷又不高兴,刚才明显就不对了。”他又神秘兮兮地补充。
  简直是莫名其妙,“哪里不对了,你不懂不要乱说,那是艺术,懂吗?”说完把食盒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往自己院子跑了。
  没走几步,遇上莺儿,她一见我就战战兢兢地问:“去哪儿啦?听说爷叫人伺候了,这可怎么好?我俩刚回来没多久,今儿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呢?”
  我心里觉得好笑,嘴上就开始严肃起来,“谁叫你们消极怠工的啊?学女红,学梳头,学够了回来,看你们怎么交代!”
  “你这丫头,这几日学会吓人啦!想气死我们啊!”莺儿说罢满院子追着我跑,闹了一阵觉得没趣,一起去我屋里看小桃了。
  莺儿打算叫人置办一套衣裳给小桃穿,于是拿了尺来量了她身材。
  “恐怕未必用得着呢!这孩子也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我在边上看着说道。
  她正蹲着呢,听了抬头问:“你自个说,愿意走么?咱们都那么喜欢你。”
  小桃笑着搂住她说:“姐姐们都对我极好的,可是我还是想和爹爹在一起。”
  莺儿笑着伸手点了一下她额头,“小机灵鬼,横竖谁也不得罪啊!我可不管,这衣裳做了你一定要穿的。”
  正说笑着,哲哲打了帘子进来了,说:“卓护卫来了,说是三日后带小桃去见她爹爹呢!”她身后让进来一个穿藏青袍子的人,就是那日抄家前来王府的青年。
  起身见了礼,他问道:“姑娘,可好?”
  “劳您挂心了,做人就要安贫乐道,再多也是没有的了。”哲哲她们并不知道我真实身份,我也不想由此引出这茬来,只是冷淡敷衍了他几句。约好了时辰,众人也就散了。

  第二十九章 残缺

  三日过起来倒也特别快,莺儿倒是叫人赶出了衣裳,让小桃一早换上,见爹总是大事。我也早早换了一身普通衣裳,因为这天牢在宫外,不比宫里规矩那么多了。
  等到吃了早饭,卓敬炀没来,莺儿倒是早早的打扫起来。我瞧她今日好像特地打扮过一样,也一直心神不定。如果猜得没错,应该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她一会儿就坐到我身边来,拽拽我袖子,问:“你和卓护卫很熟么?那日他问你来着,可是你没怎么理他呀?”
  我笑笑说:“你那么爱打听他的事儿,等会他来了自己问不就得了。”
  她一害臊就甩开我,说:“你心眼不好,我不跟你说了。”
  哲哲突然从屋外进来,看到我就说:“可好你在这儿,爷说了,今儿你不用陪小桃出去,去书房伺候笔墨。”
  我愕然,原先一直以为必得带着小桃去的,原来他还是不放心我出宫。算了,此刻也犟不得。
  “好吧,这会儿就去么?”我平静地问哲哲。
  “嗯,先去一进的正殿。这会儿卓护卫也在爷那里,说是你过去整好带上小桃,可能直接送她去什么地方了。”说完,她蹲下拉着小桃,满眼不舍,屋子里忽然静悄悄的,大家都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
  一手牵着小桃,一手拿着她日常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吃食,我们就来到了惇本殿。众人已经等在里面,拉着小桃给四阿哥行礼请了安,他只微微点头,卓敬炀随后上前接过了我手上的包袱。
  “去完天牢后,爷是要将小桃送去哪里?”我忍不住问道。
  他也不看我,犹自说道:“或者你比我更清楚呢?京城有家若无客栈,恐怕那里再合适不过了。”
  若无客栈,这个名字在我心头涌起。我直直盯着他的侧脸看,这个人看似淡薄,其实洞悉一切。习远山的根据地知道,甚至知道我也了解那个地方,他的思想是无法看穿的。他静坐在那里,似乎只是在等待一个把所有人绳之以法的时机罢了,一阵恐慌感好像从五脏六腑蹿上。
  这个时候,四阿哥终于抬头看我,说:“只是让卓护卫送他回去,不会伤害任何人,何况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不信那家伙笨到会待在那里任我去抓。”
  看着小桃拉着卓敬炀的手走出两道大门,把我们关在里面,意识里的欢乐仿佛都被抽空了。叹了口气,这一道道宫墙院门,实在令人觉得太压抑了。从古到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女子打破头要进来,又在这里面打破头要争宠呢?哪一个是幸福到老,哪一个不是晚景凄凉?
  “叹什么气?我们又是哪儿亏待你了?”四阿哥站起身来,转身就往后面走。
  哲哲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只好跟了上去,得了,我控制呼吸,大气不喘总行了吧。
  站在案边研墨,四阿哥只是自顾自在临,有多久没有在书房伺候了?看着他专注的样子,我的心情也被感染了。这世界上,有些人好像生来注定是要成大业的,所有的品格都汇集在了一起,就好像弘历。有些人注定平凡不鸣的,这也是性格所致,好比我自己。
  “你觉得郎士宁的画儿如何?”冷不丁他来了这么一句,我一愣,怎么就说到他身上了?
  “嗯,我觉得郎大人的画艺非凡,他的西洋画可以弥补中国画的不足,我们也可以拿来借鉴。”
  “是么?竟然有那么好?”他把笔一掷,走到屋角去洗手。
  我连忙过去拿了擦手巾给他,他接过,看着我说:“你和他从前就认识么?觉得他支持的教义怎么样?”
  我想了一下,说:“见过一回,他实则来中国是为了传教,没想到被赏识的是画画。每个人都有抱负,郎士宁的抱负在这里恐怕不能实现了,但是他本身所带来的绘画知识和作品却都会变得重要。”
  他边听边颌首,说:“皇阿玛是不会认同他的那些东西的,一来他不信这个,二来与本国有违。但是他的画儿确实不错,西洋画风与本国画风实在有许多区别。”
  这时候哲哲送来点心,这就说明快到午膳时间了。四阿哥的习惯是午饭少吃,但是之前要吃点东西,这大概就是少食多餐的道理。趁这个时候,我也出来歇会儿,时间长了脚也站得生疼。不知道这小桃到底见着了爹没有,现在又是什么情形。
  忽然见打远处门外进来一小太监,走进一瞧正是小荣子,我闪到一边,莺儿迎了上去。只见小荣子凑在莺儿耳边轻声了几句,她就立刻回身进屋去报了。
  没一会儿四阿哥从屋里出来,扫视了一圈,看了我一眼,便转身出去。看起来是回自己屋去了,哲哲紧跟在后面。
  他们走了一会儿,莺儿才过来说道:“说是皇上已经决定对那个刺客如何处置了,一直就盼着抓住指使的人,不过看来是白费力气。”
  我心里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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