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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寄秋-情缠神仙手(福禄寿喜)-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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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以她们常家的财富还怕养不起吗?就怕妻妾娶进门还蹦不出一个子来,那就愧对先祖们的厚泽福缘了。

「娘,妳别吓我了,孩儿可不想被爹活活打死。」他求饶地苦笑,心惊胆跳的退到门口。

知母莫若子,说不定她真会付诸行动为他讨门亲事,那他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他可不想再弄个『娘』来管他,不管是亲娘还是娘子,眼前的三个娘已经叫他疲于奔命了,再来一个他肯定死于非命。

「别当我和你闹着玩,再不把你爹找回来,明儿个我就作主让你娶玲珑。」她早该逼他成亲了。

人家有他这个年纪的不知当个几任爹,只有他死不肯娶妻纳妾,活像有恶鬼在身后追。

果然,一听到要他娶玲珑表妹时,他的表情马上变得惊恐,二话不说的当起孝子,赶赴倚春楼逮他贪看美色的爹。

老爹呀!你可不可以把持一下,别临老进花丛,苦了你的儿子。

可惜他的埋怨声常老爷听不到,他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软榻上,听着江南四大名妓之一的苏宛宛弹琴,好不满足的噙着笑。

「这孩子真是的,要他成亲比杀了他还痛苦,玲珑有什幺不好,温婉有礼又谦恭,他求都求不到的福份......」

她得合计合计,别让他再打混下去了,娶个贤妻一生顺畅,常家的香火就靠他了。

逃得飞快的常天竞若在此时见到他娘亲的笑容,恐怕会逃到天涯海角当个异乡游子,等他想要定下来再回来负荆请罪。

要个闲少负起责任可能比登天还难,除非他找到那名命定的女子。

**********************
斗要明兮十二神,承光明兮玄武阵。

气彷佛兮如浮云,七变动兮上应天。

知变化有兮吉凶,入斗宿兮过天关。

合津吕兮治甲乙,履天英兮度天任。

清冷渊兮陆凌沉,柱天柱兮拥天心。

从此度兮登天禽,依天辅兮望天冲。

入天芮兮出天蓬,斗道通兮刚并济。

添禄禄兮流后世,出冥明兮千万岁。

急急如律令。

夫步斗可以通神,于夜半星光下场,画地作北斗七星,中间相去三尺,天逢从天罡起,随次第布之,居魁前逆布记正立天英,而歌斗咒诵至,天英必先举左足,诵咒以依次轻之左右更偏履之。

如后法为之,百日则与神人自然感通,秘之勿泄,非人者殃堕九祖,盗视者其目必瞽之,此乃步斗经之直立步斗法。

手持桃木剑,一只如律令,黄符漫天飞舞,三牲五果案头来,朝拜四方神明、八方将兵,赐我斩妖伏魔令,速速达天听。

一身黄袍马褂,满头大汗的道士对着半空念念有词,剑上的符令无火自燃,飞扬的五鬼令诡异地直往逆风处飘,一声凄厉的叫声忽地响起。

道士见状,立即以朱笔沾鸡血画下一道符令:

***************



盖上手印;以朱笔在符令上头点三下;放在袅绕的香火绕上几圈;一切大功告成。

'小儿命犯白虎神;我已和上界疏通过;保你儿平安无事;符令记得要佩带胸前;千万不得取下;以防有万一。'

'是;是;谢谢师父指点迷津;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菜贩之妻塞了个红包到道士手中。

假意推辞一番;黄袍道士像是不得已才勉强收下;妇人千叩万谢地满怀感激;润泽的眼眶微红;双手环抱眼神由污浊转为清明的稚儿。

'下次别让孩子顽皮了;不该去的地方别让他去;阴湿的坟地少靠近;他八字轻;比较容易遇邪。'否则三天两头来找他也挺费神的。

'师父;有没有什幺法子可以帮他改一改;多少钱也没关系。'只要小孩能平安就好。

'啧;妳当本师父是神棍不成;命格乃天注定无法更改;我所能做的是帮他化解灾劫;多行善积福德;来世不致沦为畜道。'

'啊!那……'她欲言又止地看看他身后玩符的小姑娘;意图十分明显。

'不成;王大娘;不义之财勿起贪念;福泽厚禄乃天赐;有命者才得之。'没那个命就别妄想;乖乖地挑起菜篓卖菜去。

她打什幺主意他一清二楚;休想瞒得过他这双眼。

'可是……。'她一脸希冀地盼能改善家境。

'没有可是;再不带妳儿回去休息;安养身子;待会白虎神又要生气了。'他危言耸听的说道。

哪有什幺白虎神;不过犯了白虎煞而已;画张符镇压就没事;他不虚张声势一番没有人相信他真做了法事;心不安宁。

愚夫愚妇不少;真正捉的妖魔反而不多;天地万物皆有灵性;若非必要他绝不妄开杀戒;留条生路也是造功德;美事一件。

'啊!别又来了;我马上带儿子回家不让他出门;下回再来找安姑娘聊聊。'钱可以不赚;儿子不能不顾。

王大娘可是十成十的相信道士的警语;连忙拖着儿子离开;生怕白虎神又找上门。

燃烧的纸钱是满天乱飞;黄符一张压在紫檀祭炉下;小手悄悄的爬桌;目标是那根肥嫩的大鸡腿。

啪!

'没规矩;神明还没吃完妳敢偷吃;不想活了呀!'触犯神明可是大罪一条。 供桌底下露出清丽细致的小脸;可怜兮兮的呼着手背;十分不甘心贼迹败露;被人逮个正着。

'反正到最后还不是入了人口;神明不会怪罪我们帮他消业障。'杀生是有罪的;阿弥陀佛。

道士用拂尘柄叩了他头顶一下。'不许胡说;蔑视神明大不敬。'

'痛呀!舅;你在报复还是嫉妒;我的人缘只是比你好一点点而已;你不必理怨我抢了你的锋头。'谋害亲外甥女。

不过是一根鸡腿罢了;小气巴啦地想独占;也不想想他平时从倚春楼偷来多少好料孝敬他。 咕咕哝哝的吴祥安吞了吞口水,抱怨舅舅的不近人情。

「别在心里数落我,人家十七岁都当娘了,而你还胡涂的给我混日子......」他正要开口好生教训,素手一扬叫他气恼。

「停,让我先把耳朵掏干净再听你好好念经。」她拿了根稻杆在耳朵里挠呀挠。

有句说话天上天公,地上母舅公,也就是说天上的神以玉皇大帝最大,而人间当是以母舅为重,不可违抗其意。

但是打小跟在舅父后头绕的小姑娘是天不怕地不怕,小小的年纪写了一手好符,其功力比舅父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人争相求她写张符令,连舅父都不得不服。

不过功名利禄好求,人心难求,难保哪天有个利欲熏心的强梁来掳人,锋芒得收敛些,以免有心人不择手段予以伤害。

因此算出她命带灾劫的舅父陶竟世不许她太过招摇,最多逢年过节帮人写写黄符,赚点私房钱,免得因小失大,惹祸上身。

「妳就不能稍微正经些,学学青崖的懂分寸、知进退,别一天到老想着胡闹。」迟早出事。

吴祥安瞟瞟一旁正在收拾道器、法具的冷艳女子,蹦蹦跳跳地绕着她扮鬼脸,看能不能让那张冰冻千年的冷脸化霜。

她试过十回大概有一回成功,其它九回不是铩羽而归便是她视若无睹的走开,让她很没成就感。

「青崖,你看看我嘛!我们是好姊妹对不对?妳教教我怎幺和妳一样冷冰冰的。」她太爱笑了,娘常说她是弥勒佛投胎。不过幸好投胎忘了带肚皮上的油来,不然就成了一头猪。

「挡路。」她拿起一个冬令水果往她嘴上一塞。

唔!人家又不是拜拜用的祭品,太敷衍人了。「舅,你看青崖欺负我。」

「妳不欺负她就该说老天长眼了,她哪有闲功夫理妳。」他是护理不护短,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我是你的亲外甥女呢!你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她气呼呼的一手腰,一手拿着祭拜用的水果猛啃。

「青涯是我的徒弟,将来要继承我的衣钵,妳这『外』人有她亲吗?」这边,那边,不都是同一边。

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他都疼入心坎里,没有孰重孰轻,一律平等视之。

「舅,你不公平,我也可以继承你的衣钵,我写符的功力比你高。」她洋洋得意地昂起发光小脸嘻笑。

「哼!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轻哼一声,陶竟世不满的瞪了一眼。

一旁清冷的女子微微扬起唇心,她明白这甥舅只是爱斗嘴,其实好得像父女,很难容得了别人介入,她是少数的例外。

俏皮的吴祥安眼睛一眨的放软声调。「舅我来帮你写句应景的话吧!」

一听她这话,脱了一半道袍的陶景世连忙要徒弟把朱砂、黄符收起来。「去去去,到别处玩,女子无才便是德,少拿笔舞文弄墨。」

「舅怕我一语成谶写出『凶煞临门』对吧!」她笑咪咪地扯下半根鸡腿,不管他神明临席了没。

「妳喔!一张嘴没好话,怎幺和青崖一起长大的妳没她的沉稳呢?」他一直想不通是哪里出了岔,为何教出云泥之别的娃儿。

她满嘴塞着东西的说道:「舅,亏你还是道士,不一样的命格哪有可能一模一样,你在污辱神明的睿智。」

打雷时躲远些,免得雷神劈错了人。

满脸通红的以轻咳掩饰局促,陶竟世假意的拂拭桃木剑。「吐吐苦水不成呀!将来谁娶了妳是谁的不幸。」

「才不呢!我是禄星高照,谁娶了我都会富贵一生、利禄满门,一辈子有花不完的财富。」她大言不惭的说起自己的丰功伟业。

没错没错,不愧是我挑中的娃儿,够豪气,有气魄,没看走眼,果然是禄神的好帮手。

供桌上走下一位瘦长的老者,一脸白胡子长至胸口,他翻翻名禄簿,钦点下一位名利双收的仕子。可惜没人瞧见的身影。

「呿!当自个是财神爷呀!有空回房绣绣花别乱跑,妳今天有血光之灾。」他不是吓唬她,而是确有其事。

做不了姑娘家事的吴祥安背着舅父吐吐舌头,一副她会听才有鬼的神情。

「不要,我要找青崖去玩。」青崖太闷了,她要带她去听曲儿、散散心,省得她越来越闷,愈来愈不好玩。

「不行,下一场法事快到了,青崖得在一旁学着点。」没人像她那幺好命,清闲过日子。

「舅---」她要青崖陪她玩啦!

陶竟世一脸笑意的拍拍她的头,捉了一把糖让她吮着。「去找妳娘,等忙完了我再叫青崖陪妳去逛市集。」

好嘛!好嘛!她知道自己惹人嫌,她走就是了,反正娘那边有不少好玩的事,一定不会闷坏她。

口中含糖的吴祥安一蹦一跳的离开,顺手捞走了供桌上的半只鸡,让身后的师徒好笑又好气的摇摇头,拿她没辙。



第二章

「常 公子,你好久没来了,要不要叫个姑娘陪你呀,我们有几个刚来的姑娘很会伺候人,包管你乐不思蜀,春宵终夜......」

笑脸迎人的老鸨不放过任何一个客人,只要是男人一踏进她的地头,没有不松了裤腰带的,手腕一流地让每一个客人都了软了双腿的走出去。

人称陶嬷嬷的陶忘机三十有四,一张芙蓉面柔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白细得像豆腐一般,妩媚动人不下于她楼中的姑娘们,凤眼儿一拋不知迷死多少老爷、大官,叫人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可惜她是一个老鸨不卖身,偶尔让客人摸个小手、吃点小豆腐还会笑着骂人死相,若是过份的想轻薄她,口头上占便宜,那就别怪她把客人当肥羊宰,保证家无恒产绝不敢再上门。

打从她经营妓院生意以后,还没人敢不买她的帐,再刁顽蛮横的客人她都能治得服服帖帖,一张沾了蜜的甜嘴哄得客人开开心心的掏金拋银,忘了家糟糠姓啥名啥,是何长相。

她没见过不好色的客人,酒一下肚什幺丑态都藏不住,贩夫走卒、高官绅士、文人士者无一例外,愈是道貌岸然的上位者愈下流,行为连猪狗都不如。可是她惟一的挫败是眼前这俊逸的公子,一身白衣宛如天神下凡,风采不群微带傲然,迷得她楼里姑娘个个倾心,却没人近得了他的身。

每来一回,她的姑娘们就伤心一回,最后她只得歇业一天让她们疗心伤,损失的收入可不是银子而已,还有上门寻欢的客人的信任。

姑娘们天天巴望着他上门,她是希望他永远不出现,开门做生意求的是财,哪能容他胡来。要不是常老爷多少贴补她休息的损失,否则她每见一回就轰一回,叫楼里保镖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不敢来寻她的晦气。

「我爹呢?」什幺叫他很久没来了,好象他是常客,虽然他常常来。

「常 公子先请坐,喝杯茶润润喉,我叫春菊、秋月来伺候你,她们可想你想得紧。」陶忘机暗使眼神给龟公,要他去通知常老爷一声。

老是被儿子揪着走很难看,她怎能让老主顾受此大辱呢?倚春楼可是让人快活的地方,哪能愁眉苦脸的走出去,一脸悒郁地像是姑娘没伺候好。那可能会坏了她陶嬷嬷多年建立的名声,人口一传哪能听,以后还有哪个客人敢上倚春楼开心。

「不用,我只是来接我父亲回府,请陶嬷嬷别难为我。」常天竞一手一个格开,以不伤人为原则的婉拒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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