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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请叫我女王陛下(寄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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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恐怕几十年的交情要毁于一旦,你看错人了。」真正凶恶的人看不出来,他们善于伪装。

    到最后,张至善终于说了一句大师级的预言,却也叫人不安,潜藏的危机通常就在身边。

    驱之不散,挥之不走,如鬼魅般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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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去逛街。」

    张阿喜的一句话,就让百般不愿的夏侯淳硬是收回抵抗,乖乖跟在她的后头当个跟屁虫。

    为何他的奴性如此坚强呢?接过她第N套今夏最新款名牌服饰,他的疑虑仍未获得解答。

    「呼,热死了。」坐在榕树下的人行道长椅上,张阿喜不耐的以手当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搧凉。「那个谁,去买冰淇淋,香草口味的。」热呀!

    夏侯淳利眸一眯,大有杀人灭口的冲动。「学妹该不会是在使唤我吧?」拿出金算盘快速的拨动,这个下午算起来她已挥霍了近百万,既然把他当个小跟班,那的薪水也该顺便结清才对?

    堂堂金使者可不是随便人都请得动的大佛,去掉伴游的零头当作相识一场的折扣,收她七百万应该很够意思了。

    张阿喜涂上浅绿色眼影的美眸懒懒一瞥,爱理不理的回道:「学长何必把自己说得这么低下呢?不过为女王服务是你的荣幸,记得快去快回,融化了别怪我把冰淇淋抹到你脸上当面膜。」当个活体捕蝇板也不错。

    拿她没辙的夏侯淳全然未发现自己的纵容即是宠溺的表征,只是叹息一声后便认命的走向不远处的百货公司。

    半晌,当他重新回到长椅前时,只见那个不容许外表出现一丝不完美的女人,竟稀奇的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小鬼,轻声细语的诱哄着。

    「小泰最棒了,跌倒都不会哭,还会自己站起来,姊姊决定送你一个礼物。」无视于自己身上昂贵的衣服染上尘土,张阿喜像换了个人般赞美怀中鼻头红通通的小人儿。

    脸上犹带泪痕的小男童闻言,勉强止住抽噎,哭过的眼睛晶亮得恍若黑钻,怯生生的问:「什么礼物。」

    「就是那个叔叔手上拿的冰淇淋!」头一抬,正巧看见夏侯淳耐人寻味的探索眼神,她索性指着他说。

    「耶!小泰想吃!」高兴得手舞足蹈的男童,开心的以混着血污和灰尘的小手揪起张阿喜的一绺头发叫道。

    而她竟然没有因为他的触碰而跳离,只是拿出价值不菲的粉蓝色手帕,细心的为男童擦去脸上及手上的灰尘,才笑盈盈的说:「好了,现在可以请叔叔把冰淇淋给你啦。」将他抱下膝盖,拍了拍小孩包着尿布的小屁股,她好整以暇的看夏侯淳小心翼翼的将冰淇淋递给面露喜色的小男孩。

    「好了,小泰赶快回去找妈妈吧,小心别又再跌倒喽!」看着渐渐走远的矮小身影,张阿喜才收回目光,脸上也回复一副唯我独尊的神情。

    「呼,好累啊,回家好了。」她起身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不吃冰淇淋了?」

    斜睨了他一眼,她答得嫌恶。「谁要吃那种甜腻的东西,就知道你想看我重回小飞象时期,没良心!」说完还伸出食指刮了一下夏侯淳俊逸的脸庞。

    像是惊讶她从未示人的另一面,夏侯淳一时间竟忘了阻止她放肆的举动。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走往停车场,途中张阿喜突然又说想赚大钱,于是出手阔绰的买光一位盲胞摊位上所有的彩券,但下一秒又全都放进不远处一个行乞孩童的碗里,问她为什么,她也只是一脸要他别傻了的回答,「我的手可不是生来做刮彩券这种苦差事的。」

    这种前后不一的说法,却让夏侯淳逐渐看清这个疯癫学妹,她尽管可恶,但私下却有比谁都细腻体贴的一面。

    「学长?学长?大白天的发什么花痴?」望向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她发愣的男人,张阿喜不耐烦的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肌。

    吓!不会吧?自己又被她的美人计给迷惑了?回过神的夏侯淳懊恼的低咒一声,发动车子后立即急驶而去,一路上不停劝告自己别被披着人皮的自恋狐狸给骗了,方才只是假象,一切都是幻觉,无一可信。

    直到张阿喜下车呼唤着小狼狗们前来搬完她一下午的战利品后,心里有鬼的夏侯淳便马上踩足油门扬长而去,生怕自己更往深渊踏进。

    殊不知自己已如同受困的孙猴子,怎么也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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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姨,华姨,听说淳哥哥回来了是不是?他有没有来找你?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女朋友?会不会回来住?你说你说,快点告诉我,我好想知道喔!」

    清灵如一只小灵雀的夏侯清雪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飞扬俏丽的削薄短发因奔跑而汗湿,微贴着细致白皙的嫩颊。

    她的鹅蛋小脸红扑扑的,像偷匀了晚霞颜色,白里透红十分有朝气,水嫩水嫩的仿佛现采现做的草莓布丁,QQ滑滑的,好不生动。

    夏侯贯日一共娶了三个老婆,个个如花似玉,娇艳动人,即使岁月残酷的夺走她们的正盛芳华,但风韵犹存的可见当年风华。

    但是最得宠的小女儿夏侯清雪却非三位夫人亲生子,而是夏侯贯日和一位旅日华侨所生的子女,其母因夏侯贯日已有三位妻子而不愿委屈自己,故将女儿丢下移居他国,在她三个月大左右就不曾再出现过。

    因此她和无子在身边的二夫人秦翠华走得特别近,有时还会撒娇的昵称妈咪,两人情同母女。

    「瞧瞧你,跑得满头大汗的,也不晓得擦一擦,万一着凉怎么办?」真是的,都十九岁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秦翠华一脸慈爱的拎起手绢替她拭去额上汗珠,笑意温和的脸上布满宠爱。

    「人家急嘛!你快点告诉我,我好想早点知道淳哥哥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跟我想他一样想妈咪。」她不要再被叫慢半拍小妞,凡事都比别人慢一步。

    夏侯淳坠海失踪那年,她才两岁多一点,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可是秦翠华在思子之际总会和她聊上两句,感觉上他和她一直很亲,似乎伴着她一同成长。

    所以她一听到夏侯淳露面的消息便异常兴奋,生怕自己是最后一个得知的人,恐遭兄姊取笑,才会着急的赶来,怕又落于人后。

    「你一下问了太多问题,妈咪听得头昏脑胀,根本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她性子太急了,老是学不会控制,迟早会出大乱子。

    「哎呀!妈咪好讨厌,就爱逗人家,我问的都是淳哥哥的事,怎么可能会听不懂。」她一定故意装糊涂,好让她像刚下锅的虾子,直跳脚。

    秦翠华的眼中微闪过一丝黯淡,笑得苦涩。「我有十七年没见他了,就算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大概也认不得他了。」

    人生最痛的不是死别,而是生离,明知道腹里的一块肉不知流落何方受苦,却无能为力,这是任何一位母亲所无法承受的最大伤悲。

    「才不会呢!淳哥哥是妈咪心中的宝,你一见到他肯定认出他是谁,母子连心嘛!」她知道妈咪的秘密喔!她有一本最宝贝的画册。

    「你也是妈咪的宝呀!看到你,妈咪的心情就特别愉快,连饭都多吃一碗。」这些年要不是有清雪这娃儿陪着,她八成熬不下去。

    失子之痛,大家族的争权夺利,大姊和三妹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孩子们又为了母亲们的不合而互相敌视,一心计较家产会落入何人手中,夹在中间的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自处。

    当年的她太过天真,以为怀了孩子就能和所爱的男子长相厮守,一辈子不离不弃,殊知爱上的竟是风流的多情种,一颗心切割做好多份,同时给了其他女人。

    她想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虽是第一个入门却当不了正室,只因她父亲是个贫苦的教书匠,身份地位比不上地主之女。

    多少苦水暗暗往肚里吞,受尽委屈不敢向人诉苦,在外人眼中她是风光的贵夫人,其实她不过是为爱盲目的傻女人,锦衣玉食包裹下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保不住,她算什么母亲,让他处处受到排挤、羞辱,最后还下落不明,她的悔恨已无从说起,只能祈求菩萨保佑他平安,礼佛茹素的愿儿子永保安康。

    夏侯清雪拧起鼻,十分不满。「小小的一碗哪够,你要吃上一大碗公才够份量嘛!不然淳哥哥会认不出你,以为看到一根竹子。」

    纤瘦体型的秦翠华始终胖不起来,衣裾飘飘罩在削薄骨架,显得如不胜衣,袅娜纤弱得像岸边柳,不禁风儿轻轻一吹。

    「呵……你这娃儿真可爱,瞧瞧我这肚子才一丁点大,真要装下一碗公饭铁定爆了。」希望她的纯真永远不变,让人疼入心坎里。

    「妈咪,你别笑我,快说说淳哥哥找过你没?你们见面时有没有抱头大哭?他有说几时再来见你?还有……」天呀!她有好多事情要问,得做笔记才不会忘东忘西。

    「好了,好了,口干了吧!先喘口气再说,我叫桂姊送一杯冰柠檬汁给你润润喉。」她在清雪这年纪都做妈了,哪像她毛毛躁躁的像个孩子一样长不大。

    「妈咪——」厚!她到底拖什么?明知道她心急还找话搪塞。

    瞧她急得睑都红了,秦翠华苦笑的叹了一口气。「你淳哥哥可能把妈咪忘了吧!当年他失踪我未积极找过他,现在他也不认我这母亲了。」

    「你是说淳哥哥没来找过你?」为什么呢?难道他不想自己的母亲?

    像她就很想自己的妈妈,可是她根本记不得母亲长得什么模样,爹地是有给她一张母亲的相片,但被她弄丢了,想找也找不到。

    秦翠华摇头,「这样也好,见到他也不晓得说什么才好,不如不见。」她没脸见他。

    「不对,不对,怎么可以不见面呢?你们已经分开很久很久了,应该很想念彼此才对。」这是天性,骨血至亲,任谁也无法切除。

    夏侯清雪比她还着急,小睑一皱,为他们母子俩没办法见到面感到不平。

    「你喔!别气呼呼的嘟嘴,我都不难过了,你反而快哭出来。」真是傻孩子,感情比别人丰沛。

    「我替妈咪伤心嘛!我知道你很想淳哥哥,常常半夜里站在窗边眺望远方,偷偷的拭着泪。」让睡不着想找妈咪聊天的她看得鼻都酸了。

    「清雪……」她以为没人瞧见,原来还是瞒不了人。

    「不管了,淳哥哥不来见妈咪,我去找他来看你,他不可以不认妈咪。」好,就这么决定。

    夏侯清雪握住手心打气,冲动的个性根本停不下来,一说完就往佛堂外狂奔,没空理会身后的叫唤。

    她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完全不用大脑思考,个性过于单纯鲁直,容易相信人,不会考虑后果,凡事先做了再说,免得又比别人慢。

    因为她跑得太快太急,还差点撞到人。

    「小心点,火车头,你想把人撞翻了不成。」什么事这么急,连路都不看。

    「爹地,你知不知道淳哥哥住在哪里?快把地址给我,我要去找他。」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柔嫩的手心往前一伸。

    「你要找夏侯淳?」夏侯贯日对于儿子的称呼一向连名带姓。

    「对,我要找他,他回来一趟也不见见妈咪……呃!我是说华姨,实在太过份了。」父亲向来不喜欢她喊秦翠华妈咪,因为他认为每个人都该清楚的记住自己母亲是谁,不许搞混。

    「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横冲直撞的,也不怕伤到自己。

    夏侯清雪露出你很笨的表情。「要是我晓得干么向你伸手,淳哥哥一定有告诉你他现在的居所,所以我要跟你拿地址嘛!」

    「别再提他了,那个混小子连你奶奶的告别式也没参加,一上完香就走得无影无踪,让我在丧礼上找了他老半天,至今还没跟我连络。」早知道他会突然跑了,那时就该拿条绳子把他拴住。

    「嗄!怎么会这样。」那她要上哪儿找人?

    一下子茫然的夏侯清雪顿感无措,她不懂自己为什么非找到夏侯淳不可,只觉得心里有道声音催促着,让她没停下来想一想的时间。

    淡淡的失落浮上双眼,发亮的小睑转为黯淡,如同一颗吹涨的汽球突然间扁平了,叫人泄气。

    「夏侯小先生目前的落脚处在XX街一百三十九巷七号,门口有两棵老树。」

    近乎童音的甜嗓蓦地扬起,带来希望。

    「你怎么知道?」两父女同时出声,看向不知何时蹲在地上捡……弹珠的「小女佣」。

    那是一个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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