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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绝密行动--1949北平纪事 赵立中著-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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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枪响不要紧,机场上的人可全吃了一大惊,先是特务们敏捷地刷的一声拔出枪来,无数眼睛四处张望,而前来迎接的华北剿匪总司令傅作义更非常恼火。
  “赶快去查一下,怎么回事?”他低声向身边的副官下了一道命令。
  枪响过后,一切平静,就好像刚才不是枪响,而是响过一阵鸽子哨声。
  一会儿傅作义的副官飞快跑来,向傅作义报告说:
  “报告,一个卫兵走火,现在人已经抓了起来。”正在这时蒋介石已走下了舷梯,傅作义第一个迎上去,蒋介石从容大度地和他握手,然后又逐一和迎接他的要员们握手寒暄。之后,他走向为他准备的汽车,在上汽车之前,他对一直送他到汽车旁的傅作义说:
  “刚才是卫兵走火,嗯?抓他干什么?叫他们放了。”领袖总是要做出领袖的样子来的。
  事情凑巧,因为这一声枪响,使王柏有了获得这次机密情报的机会。
  这挨得上边吗?是不是太玄虚了呢?不,事物之间的联系,有时微妙得出奇。
  蒋介石在机场上听到一声枪响,虽没有表现出大的失态,但枪声毕竟在他心理上留下了一点阴影,来到下榻的前门饭店之后,他立即给王蒲臣通了电话,命令他增派一些精干可靠的人员来,保卫他的安全。
  于是王蒲臣又将心腹干将来士成找来,命令他带着十几个精干人员,去委员长身边做贴身护卫,也是一句话:稍有差池,提头来见。
  就这样,蒋介石在北平的整个活动,就在王柏的监视之下了。
  蒋在中南海怀仁堂召开了军政首脑会议。王柏知道这是例行公事。
  蒋与傅作义一个人密谈。王柏分析是在做傅作义的思想工作,使他坚定信念,继续效力。
  蒋又召集了军界师以上高级军官开会。王柏认为这是鼓励打气的过场戏。
  蒋介石在中南海的一个极秘密的地点召开了一次只有四五个人参加的军事会议。
  这件事引起王柏的注意。可是,这次会议,参加保卫工作的人员只到来士成这样的军统北平站的中层干部为止,其余人员,都在中南海内外的其它地方警戒。王柏连开会的具体地点,参加会的人到底都是谁,也不知道,他当时的任务是负责守卫中南海西门,他只知道从西门开进去三辆军用吉普车,车内是什么人,他看也没看到。
  王柏受命在会议结束之前,不得离开岗位一步,知道这次会可能有什么机密的决定,可是他无计可施,只好在脑子里不断推想,想来想去自己也觉得不得要领。他突然想到,蒋介石不是从这个门进去的这可以肯定,因为他这几日从不走这个门,而且他也不坐吉普。
  可是,为什么西门戒备仍然这么森严呢?显然开会来的其他人是从这个门进的,那么他们是谁?对,从车子的牌号上可以辨认出来,刚才我为什么没有注意车子的牌号呢?会开完了之后,王柏轻易地从车子的牌号上认出,一辆是整编十三军的车子,一辆是暂四军骑兵师的车子,另一辆只记下了牌号,不知道是哪部分的车子,但可以断定这是驻在离北平较远的部队的车子,凡驻在北平城内和附近的部队番号、汽车牌号他都是早已熟记在心中的。
  这个会议开完,蒋介石坐飞机离开北平,北平站的特务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当晚,来士成对王柏说:
  “这两天把咱们折腾的!走,今晚我做东,咱哥俩乐乐去,你说上哪儿?点个地方。”
  王柏正求之不得,就说:
  “对,本该如此,你欠了我一次,上鸿宾楼吧,正好是贴秋膘的时候。”
  二人晚间来到鸿宾楼饭庄,因为是老主顾了,不难在楼上开一个单间。
  酒过三巡之后,王柏吐了一口鱼刺说:
  “暂四军那个郝麻子,不知为什么冲我吐了一口痰,差点弄脏我的衣服,这个西北土耗子,一脸的倒霉相,竟然混上个骑兵师长?
  傅作义八成是瞎了眼。”
  话是淡淡的,从哪个方面听也不过是一句牢骚加玩笑。可是王柏自有深意,他故意把参加这次机密军事会议的郝麻子点出来,而且带着那么一种调侃的口气,是有意降低这次会议的神秘气氛,好像这次会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更谈不上什么重要。
  来士成笑了。
  “我也看西北军这帮子人不顺眼,张嘴就是妈了个巴子,还得喷出一嘴的臭蒜味,军容也是稀里歪斜,哪如咱们十三军、青年军精神。”来士成顺着王柏的话茬说。
  原来傅作义以华北剿匪总司令的头衔,负责指挥的军队,除了他的老班底,还有在华北的蒋介石嫡系部队,如十三军、青年军等。
  这帮军统特务自然属蒋介石的嫡军,而视傅作义从绥远带来的西北军为外秧,平时也少不了背地里挖苦他们。
  “我要是十三军军长,开会时就离他们远远的,免得呛死。”王柏又点出十三军军长。
  “唉,话不能这么说,这次会,就五个人参加,除了老蒋和傅作义,就是十三军军长、郝麻子,还有一个骑兵旅长,说明委员长挺器重这几位。说不定会有什么机密任务。”
  果然,来士成随口就泄露了军机。
  可是王柏不能把自己最感兴趣的事露出来。
  “唉,委员长开个会,他妈军界要员都不来,这叫什么事!”王柏叹气道,似乎他的酒喝多了。
  “嘿,你怎么糊涂了?什么军界要员不来?让他们来,谁敢不来?
  这是一次小规模的会议,可能只要这几支队伍去行动。”
  “屁,我不信。三个半骚人马,能干个屁,傅作义那狐狸跟咱们不是一条心。”
  “嘿,你说你啊,死不开窍,要是他妈去搞偷袭什么的,人多了成吗?”
  “喝酒,喝酒,别扯淡了,偷个屁!偷个娘们还差不多。北平城的东西,越来越不行了,就拿这鸭子,早先什么样?现在你尝尝,这他妈也叫名字号里做出来的东西!”
  其实王柏一听偷袭两个字,心里机灵一下子。他忽的一下全明白了,蒋介石亲自部署?只有这几个人参加,要干什么?偷袭?对。
  肯定是这么回事,十三军是美式装备的机械化部队,再配上一个骑兵师,一个骑兵旅,这点人马够了,足够了。
  王柏装疯卖傻地说出一片酒话,他不能再逗来士成说下去,再说下去他就会回过味来的。
  其实机敏的王柏一听“偷袭”这个词,脑子里马上做着运算,要说值得蒋介石亲自出马布置的偷袭行动,除了党中央毛主席的所在地没有别的地方。另外,北京距河北西柏坡不过几百里地路程,按说这种事老蒋交给傅作义来干不一定是很放心的,可是他不可能从东北或华南调他的嫡系来干这个事呀,只好用傅作义,好在有十三军参加,老蒋也可放心大半。另外,傅作义有傅作义的好处,此人表面憨厚,内心极其诡诈,特别是这几年他在华北和绥远战场跟共产党作战,对共产党的作战方式很熟悉,而且他也学会了什么夜战、游击战等等办法,用傅作义的话说,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公平地说,在指挥战争方面,老傅比老蒋所亲信的许多黄浦出身的“学生”强。
  王柏树立了自己的判断。
  第二天,王柏立即给上级传送了一份情报:
  据悉,敌军以十三军为主机动部队最近有所动作,估计目标是偷袭党中央所在地,请上级注意,十万火急!

  第三章  扮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蒋介石亲自部署偷袭中共中央所在地西柏坡的阴谋失败。这笔账竟算到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物身上。
  小人物和大人物一样,有时不免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这次蒋介石亲自部署的偷袭中共中央所在地西柏坡的阴谋,以失败而告终。
  事后,毛人凤给王蒲臣来电,责令他追查这次失密事件,事情再明白不过了,肯定是有人走露了消息。王蒲臣也纳闷,如此机密的事怎么会走露出去呢?况且在军统内知道这次会议的就那么少数几个人,而且都是中层以上干部,是跟随他多年的亲信,如果连这些人也怀疑,那什么事也办不成了。王蒲臣当然没有明白过来,失密的原因从根本上说,是因为保密措施太严密了,凡事过犹不及,这乃是世间的至理。譬如你想藏一个东西,你绞尽脑汁想把它藏好,可是你藏的地方越是机密,就越容易被人找到,你如果就撇在他眼皮底下,他做梦也想不到,不信你试试。
  王蒲臣想来想去把失密的原因归咎于剿匪总司令部方面,他布置特务们对司令部方面的人进行明查暗访,弄得剿匪总司令部
  杯弓蛇影,人人都得了神经病。
  最后傅作义忍无可忍,将王蒲臣找来,痛骂了一通。而王蒲臣岂肯在傅作义面前丢脸,第二天,他就将一个卷宗交给傅作义,声称案子已经破了,正是剿匪总司令部的一个参谋是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是他把机要情报泄露了出去,案件被描绘得有鼻子有眼,加之傅作义已没有什么闲心和王蒲臣这样的宝贝斗法,只得由他了。
  可怜那个参谋,被当作替罪羊推上法场,到死他也不明白个中奥秘。
  可是你也不能说,偌大一个军统北平站中就全是酒囊饭袋。其中就有一个精明强干的青年人,多少发觉了些蛛丝马迹。
  他像一只狗头苍蝇一样盯上了卖羊头肉的老曹。
  这个人是军统北平站中一个不起眼的人物,名叫邢鸣义,就是老曹和王柏接头时跟随王柏在一块的那个青年人。邢鸣义是抗战时期齐鲁大学学生,后来在重庆参加了戴笠举办的特务训练班,尔后参加军统工作,现在是北平站行动科的中尉干事。
  如果从绝对智商方面讲,邢鸣义可能是个智商比较高的人,可是他的命运有些不济,他出身在山东菏泽一个小商人家中,刚刚满三个月父亲就得一场暴病死掉了。父亲刚死,家中原先开设的一个小茶叶铺就被债主给封了,一些不值钱的物件也纷纷被人以抵债名义拿走。母亲只好带着他回到乡下老家,他在乡下长到十来岁,生活虽然贫困,母亲还是送他进了乡间的小学堂。鲁西南是个穷地方,可是因为是孔子的家乡,山东历来有尊师重教的传统,清朝时不是出了一个立志兴办义学的乞丐武训吗?到民国时期,山东省的教育和全国来比也是比较发达的。穷孩子读书成材的情况比比皆是。
  邢鸣义幼年丧父,寡母对他的前程寄以厚望,贫寒中长大的他自然也懂得人生需要奋斗,小学上到四年级初小毕业时,他还私下
  里把高小要学的课程自学完了。当时菏泽有个初级师范学校招生,对象是高小毕业生,邢鸣义初小毕业时自己觉得已经有了投考初师的能力,于是就和母亲商量去菏泽投考初师,菏泽是他的出生地,也是他家道败落的地方,如果他一个只有初小学历的孩子能一举考中初师,那在地方上也可能算一件奇闻,也许会引起各方人士的关注,成为一名地方上的新闻人物也大有可能,如能这样,虽然说不上光宗耀祖,可也算替家庭和死去的父亲争了一口气不是。所以其母竭力支持。
  于是年幼的邢鸣义打点了行装,在夏日一个下着雨的早晨上路了。对他来说,这个日子是终生难忘的,因为,为了给他准备行装,母亲东挪西借的已经欠下一笔账,当他临走时,家里仅余的二斤玉米面都给他做了煎饼当作一路的干粮。早上起来,母亲只得硬着头皮去村里一个殷富的冯善人家敲门,求冯家施舍一点米面给儿子做点吃的。大概为了给邢鸣义凑盘缠,母亲不止一次光顾善良的冯家了,冯家的人也知道她儿子邢鸣义要以一个初小毕业生的身份去越级报考初师的事,所以对她还是相当关照的。不仅当即叫下人给她称了二斤白面,还说,正好他家有人要上县城去办事,本来打算步行去的,既然邢鸣义也要上县城去,干脆就派一辆驴车一起送去吧。母亲对冯家千恩万谢的,冯家的老家长只说,孩子也是为咱乡里争脸面嘛,谢啥?
  母亲做了面条给邢鸣义吃了,絮絮叨叨地对他说了许多话,凡想到的都嘱咐到了,最后还叫他别忘了冯家的恩典,日后图报等等。邢鸣义一一点头承诺了。
  到了菏泽,他也真争气,一举考中了初师,而且考了个头名。这下还真在菏泽县城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因为他祖辈就是县城人,所以传闻就越发传得迅速。弄得他走在街上身前身后都会有人指指点点:这就是谁谁家的儿子,瞧人家多有出息!而且还有自称他父亲朋友的商人自愿捐助什么的。
  初师毕业后,他并没有像老曹那样去当一名乡村小学教师,当然这时他年纪尚小,刚刚有十三岁,而更重要的是他胸中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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