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逸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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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的样子,很难一下子找到。所以我向公司告了两个星期的假,当然还被警告说要扣工资。先变回狐狸,仔细的梳理了一下我光滑的毛,我才人模人样的收拾行礼上路。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霓明灭或可睹。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天姥山在浙江境内,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三年前我有感于李白的诗,独自来过一次,那次是为了炼丹,找了一个很幽僻的地方,设了重重结界,勉强过了四十九天。这次就不一样了,既然是来找东西的,就不用讲究那么多。我化身为火狐在林中穿梭,有一种天地极速的快感。一棵棵树被我抛在脑后,山风在耳边呼啸,铺满树叶的山地柔软而芬芳,氤氲的雾气柔柔的擦过我的毛,凉爽而惬意。前右放树林突然传过来一种危机感,我倏的停下脚步,伸直了耳朵四下感应。
“老夫子,你究竟还在考虑什么?”一个粗浑的声音焦急的道。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个中年人和一个老人相对而坐。那个中年人有点烦躁,似乎想竭力说服老人什么事情。可惜老人就像入定了一样,完全没有反应。
“……我族已经在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上,你身为长辈,对后辈的消亡熟视无睹,不闻不问,我佘化可真是看透你了!”佘化?嗯,这个蛇精已经颇成气候,只是还比我差了三百年的道行,不过他对面那个老人的道行似乎比我高了不止千年,这可不妙。妖怪的世界以实力论英雄,道行低的妖怪遇到高的妖怪不是逃之夭夭,便会被道行高的摄取内丹,最后死的很惨。虽然那个老头看起来很友善的样子,我还是不要亲近他的好,不然死了都不能怨别人。只是,不知道他发现了我没有?
激将不成,佘化只好改变策略:“老爷子,如今我们别说害人,连自保都有困难了,我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好友灵花烟消云散,我们可是五百多年的恋人了呀……”哭的我都有点动心,难不成他说的是天地灵气变薄这件事?难不成眼前的老头有办法?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的心跳的有点快。
“不用说了,妖灵一族的事自有天定,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你走吧,不必说了。”老人终于开口了,不过高深莫测的回答倒很像电视里少林高僧的惯用说辞。
“你老是真的不决定管了?”佘化两眼炯炯的看着老者。老者摇头。
“万一开启封印才是顺应天命呢?”
“滚!”老人突然发怒,“天命之事,轮不到你说。”
佘化一怔之下,悻悻的走了。趁老人发怒之际,我也撒开四腿准备开溜。
“等等,请现身相见。”相见?佘化已经走远了,难道……,这话居然是对我说的?这下死定了,该死的鲤鱼精,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如果到时候我还能做鬼的话。
逃跑无门,我考虑了两秒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只怕这次没机会做君子了。古月仙人的造型可能比较有亲和力,微微一笑,我潇洒的起身,摆了一个自认为最不容易让人想到我的内丹的表情。
“请坐。”我连忙受宠若惊的坐下,千万不要激怒了这个人,我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
“对于刚才之事,你认为如何?”果然,我一来他就知道了,我的心好像又跳的比较快了。
“如果真的可以让天地灵气恢复原来的样子,对我辈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不过,”我小心翼翼的揣测老人的心思,我可没佘化那个胆,“你老人家既然不同意,自然有你的道理。”想我,古林月,一生以笑傲山林为己任,几时开始学别人阿谀奉承了?只是危难当头,什么妖怪一族的兴旺,关我什么事?我只要我今夜能够平安度过。
老人微微摇头,我……,好像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了。
“不知你今夜到此所为何事?”
“小……妖来帮一个朋友拿一件东西,就是定魂玉。”鲤鱼精可没说过叫我帮她保守秘密,老子也没有说过别人说的话不能转述给第三人听。
“哦,”老人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不会是打我的内丹的主意吧?我突然觉得山间的雾霭好冷。
接着老人就有了动作,只见他双手在空中摆了几个姿势,眼前一亮之后,我就看到了一个像玉尺一样的东西。这个东西似乎有安神的作用,我看到它的时候,好像心里变得不是那么慌了。
“这就是定魂玉。”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只是,这样的宝物为什么要给我看?
“定魂玉是昔日女娲补天之时裁下的一小块,后来被弃于东海之滨,被我携来此处。”女娲补天之后就扔在东海之滨?难道别的妖怪都是傻瓜?一定是几多周折之后才到这老人手上,其中的历史说不定连他也不知道,不过,我当然不会笨到去问他。
“如今我将此玉送给你,”??居然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不敢露出得意的表情,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在妖怪的世界也适用。所以我很明智的很谦恭的问:“不知有什么需要晚辈效劳的地方?”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我就是那倒霉的劳力者。
他果然很满意,点点头道:“我要你去阻止他们,”见我有疑问的样子,继续道,“昆仑山中有一处地方曰天泉,南海之下有一地方曰地眼,以往这两处总会泄漏一些天地灵气出来,不过一千年前不知为何被堵住了,于是,这个世界的气越来越稀薄,直到如今。”照这么说,打开这两个地方的封印怎么能说是坏事?我有点迷惘。
“重开泉眼固然是好事,不过这样一来喷薄而出的力量会使得天地动荡,继而引发各种天灾,你我具是修行之人,这其中的问题你还看不出来么?”是了,天地动荡,则会引发沧海桑田的变更,这样一来只怕会生灵涂炭,修行之人讲究行善积德,这样做有干天和,原来如此。
“……不过天地若无正气,我辈……”
“若天亡我族,也只好如此。”我也有点茫然,妖怪们真的只能在恶劣的环境中挣扎求存?若解除天泉地眼的封印,则有干天和,万一上天震怒,只怕脱不了个“死”字,不过,若不解除,天地灵气耗光之日,就是我辈的死期,看来,早晚都是死呢。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前途,妖怪一族的前途,不过,现在看来,真的是好渺茫。
“走吧,你考虑好了再决定不迟。若要解开封印,不止需要神器,而且需要特殊的引子,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我等你九九八十一天,你到时候再回复我吧……”
我不记得是怎么离开天母山的了,只觉得天地间空荡荡的,不能让人着力,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也有点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仿佛我以往平静的日子将不再来了……
Yestoday never once more……
~第三章有女鲤鱼~
以前我常常好奇,如果一个人有心事,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就像我现在这样:无精打采,吃不好,睡不好,一空下来就会想到那件事情。我本来是一只很淡泊的狐狸,宠辱不惊,超然物外。但是,我现在究竟应该站在哪一边呢?还是哪一边都不站,老老实实的做我狐狸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人类也好,兽类也好,妖怪也好,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我不想管,也不能管,可是现在,情况好像有点不同了。
“喀嚓”锁开了,我把钥匙往桌子上一丢,不管怎么样,先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做有心事的人真难,更何况我操心的妖怪和人类的大事,光想想就头大了。
“回来了?”房间里传出温柔的女声,怎么像妻子在向丈夫打招呼?我浑身一激灵,刚才的倦意瞬间被压下:“谁?”或者,我应该问:“什么东西?”
那条差点害死我,并且带给我很多心事的鲤鱼精从我房间里走了出来:“我是小鱼儿啊。”
怎么跑到我家来了?定魂玉不是已经给了么?我觉得好像危险又来了:“你来干什么?”
“第一,小女子要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其次,小女子准备来报恩,第三,小女子无家可归,请求公子收容,还有……”
“不用,不行,”我立刻打断她,“第一,你不用报恩,其次,我这里不是难民收容所。”
“可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而且,你还是救命大恩呢。难道你连一条可怜的小鱼也不肯收容吗?不是有人养鱼当宠物的吗?不如你……”
领教过她非同一般的罗嗦,我分外受不了她说话,感到自己的尾巴快要露出来了,我很没风度的大吼:“可是我今天不想吃烤鱼!!”
鱼美人楚楚可怜的后退了一步,仿佛被我吓到了。可能我确实太粗鲁了点,这可不是我一向的风格。不过,这条鱼已经害的我够惨了,我不想做自盘古开天地以来第一只被鲤鱼害死的狐狸!
“呜呜……没有人肯收容我,呜呜……,大家都讨厌我,呜呜……”她好像哭的很伤心的样子,我是不是应该安慰她一下,顺便道个歉?
算了,孤身一条鱼来到这个世界不容易,好歹我扮演的也是人类中的绅士,她又哭的这么可怜,唉……考验我的时候到了,除了从容就义只怕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个……,你要是真的没有地方去就住我这里吧。客厅打扫一下还可以睡一个人……”
“太好了,”鱼美人立刻破涕为笑,“我现在就帮你打扫,保证你今天晚上就可以睡客厅了!”
“喂~,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说‘我’睡客厅啊~~”
日子在上班下班的往复中慢慢的过去,我渐渐发现家里有一条鱼在还是挺不错的。首先,我不用想办法洗那一堆脏衣服,其次,不用每星期勉强自己打扫屋子,第三,每天回家总有可口的饭菜等我,不过可惜的是小鱼儿誓死不做鱼羹,我最喜欢吃宋嫂鱼羹,她坚决认为自己不能残害同类,这一点我也不好反对,只好趁她不主意偷偷溜出去尝腥。
老子说福兮祸之所伏。那天我正在看书,鲤鱼正在看肥皂剧――她虽然是一条鱼,但却把女人的所有特征都学全了:喜欢逛街,购物,化妆,看肥皂剧。有人敲门――自从鲤鱼来了以后每当这个时候我总当作没听见――“谁呀?”鲤鱼像一个标准的家庭主妇。我觉得有点窝心,怪不得古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呢。
“……”门外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我找古林月。”
是陈斌!我吓了一跳,这小子每次找我都是打我手机的,这次居然会找上门来。陈斌知道我一向独身,如今见到鲤鱼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唉,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看他对我挤眉弄眼的样子我就可以想象明天公司里的大众流言:“古林月居然在家里金屋藏娇呢!”“古林月太不够意思了,现在连有女朋友了都不和大家说一声。”这还是比较好的,想象力丰富一点的会说:“古林月,什么时候结婚通知一下吧?人情不会少的。”“给儿子取好名字没?要不,认我做干妈吧?”更糟糕的会这样说:“古林月,你老婆是多少钱买的?”或者“你不会是拐带了未成年少女吧?”……
对鲤鱼敷衍了几句,急忙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鲤鱼的陈斌拖了出去。这事得怪鲤鱼,没事化身成那么漂亮的姑娘干吗?如果现在的鲤鱼是个老祖母,我也不用费尽心思想办法解释了。
不过幸好我的出身是狐狸,编一个小小的谎话还是不在话下的。因此当我和陈斌两个人在街边酒吧坐定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来敷衍。人类的情绪很奇怪,往往是这样的,你表现得越神秘,别人的问题越多,只要一开始就坦白,谣言反而不容易起来。于是,我得自己坦白,免得他用丰富的想象力把我和鲤鱼都设置得很不堪。
“……就是这样?是你的亲戚?没听说过你的亲戚啊。”
“我也没想到,前天才来的,要不是我妈说,我也不知道有这么一门亲戚。”
“那她打算来这里学点什么的?我在浙大里面有人,可以帮忙的哦。”这小子笑的好贼,准没好心。
我只好认真的想了想:“新闻方向的吧。”鲤鱼非常八卦,到我家没几天就把各大明星搞的一清二楚,上至刘德华,下至F4,我想她应该比较喜欢新闻的吧。为了圆我的谎,只好委屈鲤鱼了。
“新闻?哈哈,真巧了,我妈就认识新闻系的副主任,一说,包没问题,只是做旁听生而已么,小事一件。”真是太热心了,可惜我不但是陈斌的好朋友,而且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不止几百年,所以:“不过,你可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