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仁-你爱香草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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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是什么人?”
两个家伙大吃一惊。
“骑那么好的摩托车不觉得羞耻吗?”
“什么?真他妈的!”
“停下来!别让我弄伤你们!把刚才抢的东西还回来就放你们走。”
“嗬,还挺横啊!臭小子,你凭什么出头?要是不想有来无回的话,趁早熄火吧!”
“小子!瞧你乳臭未干,嘴上倒不吃亏啊!”
“他妈的!你想跟就跟来试试!”
两个家伙沿着衍禧宫路加快了速度,时速大概180,前面的汽车阻碍了他们进一步加速。雅马哈YZF的转向系统卓越超群,车体轻快,车身的整体平衡性极好。他们很了解这一点,拐弯之前先移动重心,再熟练地松开刹车,刹那间摩托车就躺下了,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他们避开汽车的技巧也相当出色。
“该死的!要是出了事就糟了。”
玄宰一直沿着黄色的中央线直线疾驰着追上去。他不担心自己,但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十八九岁的孩子轻率地拿生命做赌注,狂奔疾驰的结果常常是车毁人亡。摩托车出事的关键就在这里,一不小心就可能出现谁也不愿看到的死亡。
两个家伙顺着南加佐洞驶向他们的老巢水色路,因为车很多,他们的速度只有100。嗬!看来只能到前面去拦截了,如果他们进了水色路,就会通过高阳市逃得无影无踪了。
他们的水平也相当不错,看来只能利用摩托车的弱点了,无论什么摩托车都是有弱点的。
玄宰踩下油门,利用临时停车带和中央线轻而易举地超过了在众多汽车间穿行的两个家伙。
“怎么样?放弃吧!”
他淡淡地朝他们微笑着,一阵风似的超过了他们。
“啊,该死!”
“丢死人了!”
“烦死了,要不是后面驮着你,不会这么容易被超过的。”
“哼!跟着他走岂不是很没面子,拐弯!”
“他妈的!我觉得也是。”
两个家伙放弃了去水色路,狠狠瞪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玄宰,降低速度匆忙在窄窄的路上掉了个头。这是玄宰等待已久的时机,在听到掉头声的同时,玄宰立刻拐了回来,膝盖几乎贴着地面朝把速度降到最低的那两个家伙冲了过去。
“噢!噢!”
“快!”
这是陷阱,在玄宰掠过他们身边踢他们的车之前,驾车的家伙戴着手套的手就被卡进了手把和燃料桶之间,同时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跟摩托车一起滑倒在路上。
雅马哈YZF的致命弱点就是在狭窄的路上掉头难,如果道路比较宽敞有两条车道的话还有可能,但现在路上车这么多,他们只能利用内侧车道,于是被自己的摩托车咬了一口,戴上了手铐。
附近的车全都停下了,警报器乱响,幸运的是他们掉头的时候速度降得很低,跟摩托车一起倒下的两个家伙伤得不重。“他妈的!这次栽了。”一个家伙瘸着一条腿嘟嘟囔囔地站了起来,另一个四仰八叉地躺在路面上,带着不共戴天的表情怒视着停在他们身边的玄宰。他们的眼神里写满了对韩国产摩托车居然击败了都市王子雅马哈YZF的惊诧。
①城市名,位于美国威斯康新州。——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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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他的台灯
5月25日,凌晨2点47分9秒。
月尾岛,仁川内港,玄宰站在西北部的防波堤上,面前,蓝灰色的海水翻滚着,背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着,灯光映在海面上,宛如一条通体斑斓的巨龙。大海体内蓝黑的肌理时隐时现。
玄宰穿着皮夹克,一只手抱着头盔,身后几米处停着他的CUSTOM。他朝着大海敞开胸怀,眼睛盯着海面纹丝不动,像一尊雕像。凛冽的海风把他的头发吹得竖了起来,像针一样刺向夜空。
海浪不停地冲击着防波堤,在堤前堆起了一道晶莹的雪墙。
玄宰打开长方形的盒子,是一盏台灯,红蓝黄白四色依次闪亮,草绿色的灯罩像贝雷帽一样,整体设计像一株蘑菇。他仔细察看了一下台灯,包括带开关的电线和圆形的银色铁制底座。
这是那个不知名也未曾谋面的女人要送走的第一件东西。收件人不明确,甚至不是具体的一块地方,而是月尾岛附近的整个大海。那个女人和……她的男人是不是开着这盏台灯交流过他们的爱呢?是不是在灯下读书、喝咖啡、互相凝视过对方的眼睛呢?
他用力把台灯扔进了波涛翻滚的大海。
砰!
台灯溅起白色王冠状的水花,立刻被吞没到大海深处去了。
呲着白色牙齿的大海哗啦啦地冲到防波堤下面,牙齿一颗颗碎落。
第一次任务完成了,他已经拿到了预先支付的百里香。他看着慢慢被夜雾笼罩的茫茫大海,点燃了一支烟。
女孩在他的心里咯咯笑了。
“你丢掉了我的什么?”
“初吻!”
“嗬,年纪不小了,还这么感性。”
“一涉及你,我就永远是十八九岁。”
“因为我死了吗?”
“因为我心里的你永远是那么大。”
左方的灯塔旋转着向大海投射光柱,画出一个圆盘,烟雾在他的眼前和额头上冉冉飘散。
“噢,对了,这盏台灯真的很漂亮啊!”
“你也在大海里面吗?听说你的骨灰撒进了苏来浦口的海水里。”
“是啊,大海是巨大的停机坪,无边无际,不管什么东西,哪怕是紧急迫降,全都能毫不费力地接纳,在这里,连死亡也是微不足道的,灵魂也是。”
“是吗?”
“想我吗?”
“思念你。”
“既然这样,进来吧!骑着你的CUSTOM进来吧,让我们在海底奔驰。”
“不。”
“怎么?”
“我要忘记你。”
“这可能吗?”
“等这次工作结束就行了,在我的心里你将不复存在。”
“呵呵,恐怕不那么容易。”
“不,我已经感觉到了,我一定能把一直扛在肩上的你放下。这么长时间了,你的屁股难道还没有坐疼吗?”
“没有啊,我总是觉得很有趣。”
“那也得下去,如果你不想变成女鬼的话。”
“早知道这样,当时应该把头发留长点儿,就更像个女鬼的样子了。”
“幸亏没有。”
“呵呵!”
“哈哈哈!”
笑声落到海里,化成了泡沫。玄宰点了点头。
“我得走了。”
“让我坐在你的车后带我一起回去好吗?”
“不。”
“你……似乎讨厌我。”
“你终于明白了啊?”
“坏家伙!”
“没机会长成坏女人的小丫头!”
“要是曾经拥有你……”
“嗯?”
“要是我曾经拥有过你,可能现在会比较容易放手。我曾计划高考结束后跟你睡呢。”
“处女鬼?”
“哈哈哈,是啊,就是!”
“没那么做就对了。”
“哎呀,为什么?”
“那样的话,我恐怕会因为太想跟你再做一次而发疯的。”
“哎呀,啧啧!”
“该走了。你先走吧!”
“你不送我吗?像以前那样。”
“CUSTOM没有鳞和鳍。”
“说的也是。”
“走吧!”
“你还来吧?”
“以后还要来12次。”
“要是这样的话,恐怕不但忘不掉,反而更难舍难分了。”
“哈哈,不会的,绝对不会。”
“知道了。你走好!我先走了。”
“好,你的家在更深的地方吧?”
“再见,硬汉!”
“……”
玄宰张开手,露出白皙的虎口。他本打算转身回去,想了想还是走下去面朝大海坐下,无言地盯着向着远方退去的海水,他的眼睛被大海里升起的水汽笼罩着。
海里突然亮了起来,好像女孩打开了那个女人的台灯,打开了男人的心,或许是因为海蜇之类的海底发光体一起游向了台灯的缘故,或者是台灯顶着亮光在随波逐流。
玄宰抬起头,眺望着月亮,狭长的月亮用金银色勾勒出下巴,缓缓进入云层,似乎很快就要落到海里去了。
骑上CUSTOM的玄宰用双手把头盔扣在头上,看着面前深不可测的大海的鳞片,好像女孩露出虎牙微微笑着。
不,我会忘记你的。
酷咔咔咔——啷啷——
CUSTOM开始热身,掉头朝着陆地的方向。
只要习惯了背对着你,我就能永远离开你。
是啊,这也是需要练习的。因为害怕练习,我一直避免把目光投向你所在的大海,也不敢靠近大海,但是,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不同了,答应那个女人把她像瓷器碎片一样痛苦的时间、感情和爱人埋葬到大海里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也应当像她那样做,虽然不知道这个计划是不是能达到目的。我和她的共同点是都面临身不由己的选择,不管我们的爱人去的是另一片大陆,还是海里、天上,他们都已经永远离开了,如果我们再不放弃,就只能一辈子生活在死亡中。
驮着玄宰的CUSTOM咆哮着沿海边的防波堤疾驰着,从码头上看,它就像金色月光下的一阵疾风一样在海面上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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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断肠草
那个男人离开的前一天,风刮得很大,是那种预示着暴雨即将到来的湿而重的风。
他没想到,知秀也没想到,第二天凌晨他突然像一阵烟似的飘出了知秀的世界。
那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有人敲响了知秀的家门,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知秀一个人住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客人,她甚至把门铃都摘掉了。
“景侯,是住在这里吧?”
是个男人,戴着眼镜,面容清秀。
一看到来客,被称为景侯的男人露出震惊的表情。知秀直觉来客是男人曾依靠过的那个在证券公司工作的朋友。令人吃惊的是,来客文质彬彬,玉树临风,看上去像个白面书生,根本不像是喜欢挨打的人。
知秀虽然很讨厌家里来人,但还是坐上壶,打算烧水泡茶招待客人。同住的男人阻止了她,说他们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来客跟在从房间里出来衣服都没换的男人后面往外走,回头对知秀说了一句:
“打扰了!”
这时,一种知秀读不懂的表情像一股潮水一样闪着光浮现在他脸上,瞬间就消失了。
他们离开后,知秀一屁股坐在了长沙发上。她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涌起不安,像狂风一样猛烈地撼动着她的心,复杂的情感像风中的柱子一样剧烈地摇晃着。
过了一会儿,她烦躁地站起来,双臂抱在胸前,在屋里踱着步子。20多分钟后,一阵急促的敲击声从阳台上传来,是雨点,大滴的雨点劈里啪啦地想冲进屋子里来,却被玻璃窗无情地挡住了。
知秀抓起两把折叠伞连跑带颠地赶到公寓门厅往外看,他俩不在。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手足无措且不说,居然为一个男人担心,这样的自己仿佛是个陌生人。
“这副样子简直像他的老婆!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别这样!快回去吧!”尽管知秀心里对自己这么说,双眼还是不听使唤地朝着门外张望,似乎那个男人一出现,她就会马上撑开伞迎上去。但门外除了孤零零的一盏路灯、斜斜垂落的雨帘和在水中闪着光的人行道之外,什么也没有。
去哪儿了?他穿成那样,应该不会走远。是在小区门口的啤酒屋里呢,还是在文具店那边的小咖啡馆里?
知秀撑起一把雨伞,绕过16层的7号楼朝小区正门走去。
“怎么连你也这样?”
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从侧柏树围起来的小公园里传出来,那是知秀熟悉的声音,穿透沉沉黑暗和雨帘钻进她的耳朵。
“我不是叫你好好过的嘛!小子!”
“做都已经做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重新开始那种打和挨打的生活吗?”
“反正你现在的生活也是那样的啊!”
砰的一声,男人的拳头猛击在来客的下巴上,从声音可以判断出来客倒在了地上,寂静在风中猛烈地摇摆。
透过湿漉漉的侧柏叶子,知秀看到男人把来客扶了起来,然后……男人不能自已地狂吻他的脸,刹那间唇间激情的火花令周遭的水汽燃烧起来。
啊!一起住了3年的男人的面纱一下子被掀了起来,知秀感到天旋地转。
她的身后传来拖拖沓沓的脚步声,听上去似乎是个家庭主妇穿着拖鞋蹭着地面在一步一步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