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镜+番外 作者:胭脂醉红妆1(潇湘vip2014.4.14完结)-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是他那样对她那么好,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让她如此牵肠挂肚。眼角的泪痕就像是已经结冰,再也流不下什么液体。所有的感觉都朝着一个地方涌去,涨涨的,几乎挤爆了她整个心脏。
“姑娘芳名?”
“雪芙,记住,我叫做宇文昊天,是百葛国的四皇子,我要你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总有一天,我会登上至高的位置,和你一起登高望远,俯瞰天下繁华。”
“如果雪芙要我死,我把性命交予他又如何?”
……
过往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在心中、脑海中回放,所有的感觉好像都麻木了。
林晗高仰着头,他毕竟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宇文昊天陪着他一起生活多年,教习他诗书武功,给与他一个弟弟所有的一切,尽管他们毫无血缘,却只因为他是雪芙心中的弟弟,他便也把他当做弟弟。
这几年,他拜了世外的高人为师,一直在外学习医药,却连自己的亲人也救不了。他恼恨雪芙,却更恨自己的没用。要是他再争气一点,在独当一面一点,也许结局就不会是这样的。
雪芙任由宇文昊天的头枕在她的双腿间。他的双眼紧紧闭着,好像是睡着了。她不敢相信,前一刻,他就这么抛下了她。他不是一向很强大吗?他不是一向无所不能呢?为什么就这么死了?这就是他对她的报复吗?
“喂,昊天,你听见了没,我没有对你下毒,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不要我们的孩子,我爱他,我爱你,我不要你死……”她哭号着,只是这些他始终都听不见了吧?
他没有回答她?他再也不会回答她了?他死了……这样厉害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被她杀死了!
“呵呵呵……昊天,我这就来陪着你,永远!不需要顾忌江山,不需要顾忌国家,不需要顾忌亲人,只有你和我……”林晗刚听出一点异样,正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血花飞溅,她重新执起那把杀死了他的长软剑,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白的纱,红的衫,相互交互,他们的墨发交错,分不出谁是谁的!
一声闷响,锁魂镜倒在了案上,纤阿捧住胸口,不明的情绪在胸口翻滚,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奇怪,像是有人用了妖法,困住了她的心神,又像是别人用巫蛊偶狠狠地扎着写着她生辰八字的娃娃。
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但是,看着宇文昊天,前世的夏侯渊竟然是这么结局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很不舒服。看了这么多的故事,前面的五世都是他的,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纤阿觉得,自己的胸口热热的,像是多出了什么原本没有的东西。它正在生根发芽,涨得她生疼。
浮华小兽跳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她知道,该是到人间去收流桑雪芙魂魄的时候了。她收拾了心情,强忍着不适,摇身一变,骑上浮华,向着雪芙蓉所在的方向前进。
这一次,她必须快一点,也许,还能在他去投胎之前,见上他一面。
一 江南
晌午,狂风暴雨忽然席卷了整个江南,纤细娟秀的江南淹没在肆虐的狂风大雨中,一片萧瑟。柔情万丈的杨柳折断了腰,随着泥泞的雨水,浪荡漂泊。国色天香的百花,愁容惨淡,被雨点打得七零八落,好不凄惨。
暴雨让天空变得一片灰暗,瓢泼的雨帘,像是没有尽头,寂寥而苍茫。
马蹄声由远及近,几乎淹没在大雨狂放的奏乐中,红尘中只剩下“哗哗哗”的水声。依稀的,昏天暗地的大雨中,放纵奔驰的骏马闯进了守卫的视线,马鬃已经全部湿透,一小股雨水正沿着马颈顺流而下,形成一股水柱。奔驰间,却让马鬃甩出狂放的意味,强壮的马蹄踏着,踏破泥泞,扬起湿润的尘土。
守卫提起了戒备,抬了抬头上的蓑笠,让视线变得更加的清明,在这府邸里休息的可不是寻常人,而是皇上御赐的钦差大臣,上惩皇亲国戚,下治贪官污吏,是这世道上为数不多的好官,守卫们自然是打心眼里拥戴的。
钦差途径江南,忽缝大雨突至,被大雨堵在了离城里稍远的城郊,不得已找了一户大臣的家中避雨。
这样的鬼天气,已经看不见有任何人在野外四处晃动,如今凭空出现一片骏马,也难怪守卫起了疑心。
骏马打了一个响鼻,在府门外停了下来,它拱了拱身上的什么东西,守卫这才看见,马背上居然有一个人。那人身材娇小,居然是个女子,看样子似乎被大雨淋着晕了过去,紧紧地挨着马背,动弹不得,就像是安在马背上的一个包袱,也难怪他没有看见。
“什么人?”守卫出声询问道,单手握在腰身上的刀鞘上,摸索着朝着那人靠近。
那姑娘一身劲装,像是个闯江湖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武功防身。一路走来,不知有多少危险,刺杀钦差的也大有人在,防不慎防。守卫没有因为对方是女子而放松了警惕。
马背上的人始终没有动。那马儿来回地在原地踏着步子,侧过脑袋,磨蹭着马上人的脑袋,到是一匹难得有灵性的骏马。
马背上的人动了动,终于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她想要抬起头,却犹做不到,一个动作,却首先从马背上甩了下来,倒在泥泞的中,溅了一身一脸的泥水,尽管这样,守卫眼中的惊艳却怎么也挡不住。这妙龄的女子竟然是如此的绝色。
女子没有立即起身,奄奄一息地看着他,她的眼神让守卫不忍,心中的戒备不觉间放下了不少,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濒临死亡,却心愿未了的眼神,何其的不甘与急切:“官爷,奴家有冤情为名……要找钦差告御状……”
……
眼看着女子被人抬了进去,一小斯正要上前来牵马,却忽然一声长长的马斯,骏马的前蹄向上跃起,避开小斯的碰触,转而重新冲进了雨帘,驰骋而去,像是一个完成任务的护花使者……
雨帘的尽头,一个月白衣衫的公子打着一把油纸伞,悠闲地凝望着天空,听见背后的声响,也不回头,一抹笑意首先越上了他的嘴角:“送到钦差手上了?”竟然是对着那匹骏马讲话。
那马嗤之以鼻,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清秀的佳人,看着眼前的公子一身清爽,撅嘴道:“哼,那是自然。”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忍不住有点哀戚。
“你不必伤怀,这是天命,我们已经尽了人事了。”公子撑起伞,糟糕的天气丝毫没有让他显得狼狈,反而更加的出尘不染,就像那些雨点都自惭形秽地不敢往他的身上撞似得。
话虽然这么说,这些道理她何尝不知。虽然仙龄尚幼,也忘记了自己在人世间经历的人情世故,但是,毕竟和他们相处过了啊。纤阿心里想着,还是忍不住有点难过。
她忍不住扭曲了丽容,暗地里拌了一个鬼脸,腹诽道:“谁像你这只狐狸,铁石心肠,居然叫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变成一匹马,驮着钱半城过去,虽然她是个神仙,有法力……虽然他的仙级高了她,使唤她也在情理之中……”瞥了一眼他上翘的唇,弧度似乎越来越大了,纤阿心里有鬼地越说越小声。
好吧,谁让她马虎,丢了要命的锁魂镜呢,谁让命苦,偏偏遇到了来人间游历的他老人家呢?
这事情说来话长,话说那日,她骑着浮华小兽来人间收魂魄。这次,她见到了宇文昊天和流桑雪芙两个人的魂魄,正往阎王管辖的地界走去投胎。
可是,锁魂镜看上的魂向来不在轮回的簿子内,她费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收了雪芙的魂魄,滋养了镜子,心里却还是异常的不舒服。
正在她暗自揣摩神仙会不会生病的问题时,她再次见到了宇文昊天,也便是那个让他疑惑的人。照例的,她还是问了他:“若是有来生,你想要做什么?”
他回答说:“什么都好,只要不出身在皇亲权贵人家。”一次次的投胎,一次次地与爱人生离死别,她看得出来,他累了……
每一次死去,他就记起来所有,记起了每一世,重重的叠加,就像是枷锁,压得他喘不过起来。
和他分别的时候,她明显有些失魂,以至于什么时候丢的锁魂镜都不甚清楚。正着急,就好巧不巧的撞上了这位大神。
镜子丢了可是大事,比天庭少了她这个小仙还要大的事情,一想到回去交不了差,万一被人知道她弄丢了神器,岂不是大罪。越想,纤阿就害怕地要死。
没有办法,她只好厚着脸皮向大神求救,自上次沐浴事件过后,大神似乎还记得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卖了他一个面子,给了她一个建议。
锁魂镜里的故事,只有她可以看见,寻常人看来也不过是一块破铜烂铁。先下刚刚收了魂,等到下一个故事,人间也要经历百年,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地找找,百年间,天上也不过几月,说不定一时三刻就找到了呢?
她寻思着,为今之计也只能这么做了。大神说,他在人间也会呆上一段时间,若是有事也会帮衬着她一些,她千恩万谢地说了一堆好话,就这么傻乎乎地跟着他了,现在想来,他只是觉得出门在外,少了一个小厮伺候而已!哎,纤阿追悔莫及。
在人间晃荡了几个月,纤阿机缘巧合地认识了一些人,却没有想到其中竟然也有他,夏侯渊的转世,他竟然这么早就又再世为人。可是,时间明明还没有过去啊,这中间是出了什么岔子?
她借机接近了钱半城和钴夕照,也跟着他们经历了种种。她知道钴夕照就是宇文昊天的转世。
她认识钱半城和钴夕照也是在一个雨天,但是那天的雨下得并没有今天这么大,是淅淅沥沥的,像烟雾一般的雨丝。
江南是一个多雨的地方,隔三岔五的会下雨。所下的雨,却也秀气的很,莎莎的,格外的缠绵和诗意。
小巷子里,有个茶楼,有人拉着胡琴,咿咿呀呀地,身旁是一个卖唱的小丫头,刚刚及鬓,嗓子倒是一把好嗓子,软软糯糯的,极其好听:“月近黄昏照寒鸦,断肠人青衣瘦马何处牵挂。新船嫩藕芽渔网满落霞,清歌越几户人家,黄雀跃枝桠,佳人阁上咿呀。她正对霞光理着云发。忽见她眼波转身红了脸颊,小船悠悠,荡过谁的心呀,岸边芍药正开花……”
婉约的调调,也算是水乡的特色,不少茶客摇着头,闭着眼睛正听得尽兴,却忽听“轰隆”一声响,像是桌子被撂翻的声音,小二“蹬蹬蹬”地跑下楼,在楼梯口张望,却看见一伙人横冲直撞地就上来了。
楼下的伙计都看见了那伙人,却都装作没有看见,任凭那些人作为。小二的头一缩,今天的生意怕是好不了了。
这伙人可不好惹,那是江南出了名的地痞流氓,挨家挨户收保护费的。打家劫舍、拦路抢劫、调戏民女的事情也没少做过,各个吃喝嫖赌抢,五毒俱全。
百姓对这伙害虫可是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有谁把他们给全灭了,要真实这样,江南也就干净了。
但是他们能做的只有忍气吞声。那些地痞倒是小,为首的那个锦衣公子,可却是大有来头,本乡的人谁人不知啊,那可是侯爷家的公子,人称九少爷,地痞阿三们叫他九爷,出了名的顽固无赖,不学无术。
侯爷是什么人,那就是天高皇帝远的江南里的皇帝,一手遮天,敢惹他们,又不是不想活了。
过往,在世人的眼中,坏人就应该长了一副尖嘴猴腮、肚满肠肥的模样,上天却如此不公,愣是给他张了一张俊美的脸,也难怪,老爹当侯爷,妻妾成群,各个如花似玉,生出个这么徒有其表的,也不足为奇,一副好皮囊吧了!
九爷摇了一把扇子上楼,双眼一瞥,皱眉看向靠窗位置上的客人,猛地合上扇子在手上一敲,单手一挥,后面立刻有人上前揪住呆愣的食客,撂倒了桌子,摔了碗盆,胖揍了对方一顿,直把对方揍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地哀求才罢休。顿时,瓜子、坚果的撒了一地。
“继续……继续……”阿三眯着细小的眼,色咪咪地看着唱曲的丫头,双手搓着,吆五喝六道,“小二滚哪里去了?还不给爷上茶!”
还有后面的小罗罗重新搬好了桌子,擦拭了椅子,垫上了锦缎的垫子,老佛爷似得供得九爷舒舒服服的。
二 九爷
九爷一撩衣袍,一条腿架在长凳上,“唰”地一下展开扇子,支起手肘摆在膝盖上,自谕潇洒地摇着扇子:“接着唱。”
小丫头自从那群人上了茶楼,就一直躲在拉二胡的老人背后,颤微微地扶住老人的胳膊,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