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1-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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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时迁的那副样子不能见人啊,尖嘴缩腮,翅八字胡,一付扒儿手的样子,他看见了一定要生疑,那一来就坏事了。所以军师想过了:绝不能把住的地方告诉他。到了第三天,不要他来接,我自己上门。这样才更能说明我这一道符灵,我没有把握,我就敢来了吗?
吴加亮带着李逵走后,狗头李固回到书房:“主人。”“先生走了?”“走了。”“你赶快去搭脚手架,把这一道驱邪灵符贴到大厅正梁的当中。”“嗯,就是了。”李固就把这一道符一拿,望望上头,七花八绕的,不晓得画的什么东西。跑到大厅上,喊了七八个手下人来。“来啊,来啊,来啊!”“啊,李大爷,有什么吩咐?”“请你们在大厅上先把脚手架搭下子。”“搭脚手架做什么?”“告诉你们唦,刚才来了位算命先生,这位先生算命灵哪,他代主人算的这个八字,就跟他亲眼看见的一样。几十年前、几十年后的事情,他都能算得出来!”“噢,就这么准法啊?”“当然啦。我亲耳所听嘛,还能假吗?另外他还受过异人传授,画了一道驱邪灵符。告诉你们,他这道符是专门降妖捉怪的,象我们家里的这个猫子精啊,大家直接不要烦了,只要把这道符朝起一贴,就没事了。叫你们搭脚手架子,就是贴这道符。”“好唦,大爷哎,我们就来贴。“你们要入神,他关照的,一定要贴在大梁上,而且要贴在正中间,不能上,不能下,不能偏,不能歪。”“来来来,大爷啊,请你在底下望着些。不是旁的,这个事情关系重大,万一贴了歪掉了,符不灵,要怪我们贴的不好。你在底下望着,看看到底要贴在哪一块,好不好啊?”“好唦,我来望着。”七八个大个子先把脚手架子搭好。有个小伙,胆比旁人大些哩,把这一道符跟浆糊刷子一拿,爬到架子顶上。“大爷请你入神望下子了,哎,还是偏了歪了,还是上了下了,我是不管,你看,喏,这样子行不行?”“要命哩!真是……不晓得你怎么这么笨的,贴张把符都不会。不对哎,稍微嫌偏些了。”“偏到哪一边啦?”“偏到右边了。”“好唦,那就朝左边来点个哎。”“喏喏喏!又过来很了,再朝右边去点个!”“噢。你看着,上下差不多了吧?”“哎,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好,就贴在这个地方。”“噢。我、我就贴啦!”把符贴上去,用两个指头轻轻一抹。“大爷啊!你看怎么样?行不行啊?”“差不多了,行了。你下来吧。”乖乖,好不容易才把张符贴好了。这个小伙爬下来之后,大家把脚手架子拆掉,然后就围在底下望。“大爷啊。”“哎。”“这一道符贴上去是灵哩,觉得有点阴风在吹嘛,好象这么旋旋的嘛!”“哎,灵哩。”他们就跟看见鬼一样。其实是吴加亮瞎画的,他自己也不晓得画的什么东西,他们还说是有阴风在吹的。这一来,一传十,十传百,卢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男男女女,全都晓得了,大厅的正梁上贴了一道符了。这一道符灵呢。大家心里不烦了,说:“来啊,今儿晚上大家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今儿晚上也不要并股东,不要抛锚,不要带缆了。”今儿晚上的这一顿晚饭,一个个都吃得饱饱的,厨房里煮的饭不够吃了,连锅巴都嚼掉了。吃过之后,一个个鼾呼大睡。卢府的话我先摆着。
吴加亮出了巷子,他是个有心人,生怕后头有卢府的手下人盯梢,找他的住处,特为绕了两条街,还转了两条巷子,见后面确实没得人跟着,才回到吴四房。到了吴四房店门口,小二一望:“先生,回来啦 ?”“回来了。”“先生 ,今儿在街上生意如何?”“唔,还算可以。”“你老人家可曾吃过饭哪?”“吃过了。”“噢,吃过了?吃过了就罢了。”吴加亮带着李逵就直奔后进。到了后进,戴宗一望:“啊呀!先生回来了?”“啊,刘大兄,我回来了。”随即把角门一关一闩,到房间里坐下来,就把到卢府的经过,由头到尾地说给他跟时迁听。“如此讲来,你老代他事了符了?”“画了符了。”“同卢俊义见过面了?”“见过面了。”“卢俊义这个人怎么样?”“好!不愧是天下一筹大英雄,确实有道理。李逵这个呆匹夫还跟他供了一肩桩。”“什么?他居然跟卢俊义供了一肩桩?”“是啊。”“啊唷!危险哪!”“就是这话唦。这个呆匹夫把我身上的汗都吓出来了,万一被卢俊义看出破绽来,那就糟了。”“且慢。——李逵啊,你同员外供了一肩桩,试探他的武艺,他的内功怎么样?”“呜哇——!”李逵竖竖大拇指头,言下之意:不坏!把我的肩头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噢,这就罢了。”他们谈谈说说,吃过晚饭之后,收拾收拾,戴宗睡觉,李逵休息。吴加亮看见时迁也脱衣服准备上床了,“啊?贤弟,你也睡了?“嗨,军师啊,你老倒已经画过符了,卢府把符一贴,老时没有事了,不睡干什么?”“哎,贤弟,这就是你欠思量了。我这一道符虽然画过了,但是卢俊义这个人一生不信邪,还未知他贴与不贴,他如果不贴,你今天不去闹的话,那就显不出我这道符灵了。你贤弟今天还要去,他如果没有贴符,你就带我继续闹。如果他把符贴起来了,你就不要再闹了,回来睡觉。”“好。”时二爷想想,军师这话有道理,还是要去一趟。时二爷把夜行装朝起一穿,出了吴四房,飞檐走壁,到了卢府,先奔大厅,朝正梁当中一望;“啊咦喂,罢了,符贴上去了。风吹符纸,二面晃动。心里有话:姓卢的呀,你这个不信邪的人啊,居然今儿也信邪了,把符贴起来了。好极了,你既然把符贴上去了,就是相信我家军师了,骨子里头也就是相信老时这个猫子精了。省得老时再费事了。时二爷好高兴,今儿用不着再闹了。离了大厅,到处望望,见大家鼾呼大睡,也不惊动他们,临走到大厨房里舀了点鸡汤喝喝,喝过了回吴四房睡觉。
七、卢俊义中计
第二天一大早,卢府里一片欢声震耳。卢俊义才到书房,男女手下人都跑得来了,有的说:“恭喜员外!贺喜员外!家里一夜太平无事。”有的说:“这位先生的符灵哪,我们那块昨天夜里一点动静都没得。”还有的说:“谢天谢地!十几天没有睡好觉了,难得昨天晚上睡了一夜的安稳觉。”不象前些时了,前些时卢俊义早上起来,不是这一个跑得来说:“员外,我那块差了一只袜子”,就是那一个跑得来说:“员外,我那块少了一只鞋子了”,不然就是什么地方“又撂宝塔了”。今儿这些话全没得了。啊?卢俊义觉得奇怪。先生算命固属是算得准,但是这一道符难道就如此的灵法啊?岂不是笑话吗?再一想:噢,明白了,并不是他这道符灵啊,大概是我卢俊义交运脱运了。前十天,大概我还在坏运上,该派要受罪。正好在我交运脱运的时候,他把这道符给我朝起一贴,大家就以为是先生的符灵了。究竟是不是的呢?卢俊义再一想:有了。“李固。” “哎,主人。” “你快去叫手下人把脚手架搭好,把大厅正梁当中先生画的那张符,代我好好地揭下来,不得有残缺。” “哪个啊?你老人家要把先生这一道符揭下来啊?” “正是。” “啊咦喂,主人,我求求你老人家,我们就安稳些吧。我们好不容易才安稳了一夜。符贴在上头蛮好的,你陡然要把它揭下来做什么?” “哼!这哪是先生的符灵,乃是卢某的坏运已脱。” “啊咦喂,主人,不管怎么说,我求求你,无论如何不能揭。” “好大胆的李固,你究竟揭是不揭?” “噢,噢,揭、揭!”李固心里有话:唉!要命哩!他是天生的说一不二,说要怎样,就得怎样。我晓得,他总归对这一行是不大祛疑,不相信人家先生的符灵,非要说是他的坏运已经脱掉了。唉!不听他的话吧,眼睛已经翻起来了。没得办法,只好揭哎。
李固到了大厅上:“来啊,来人啊!上一次贴符的那些人呢?”“哎,在这块哩!”“你们代我把脚手架再反搭起来。”“做什么?”“上去代我把这张符好好地揭下来。入神啊,不能有一点残缺。”“我不懂啊,大爷啊,这道符贴在上头不是蛮好的嘛,大家睡了一夜的安稳觉,什么事要朝下揭啊?”“没得法子哎,哪块是我要揭的吗?是主人说的呀!唉,他不相信哎,他说是他的坏运已经脱掉了,不是这一道符灵,他要揭下来试试看哩。”“大爷啊,我们请你上去再跟主人说说,这十天来损德哩,我们哪一夜睡过好觉的呀?把这道符一揭事小,说不定今儿夜里又要活受罪了!”“没得办法哎,我哪块没有说嘛,主人眼睛已经翻起来了,再不揭的话,饭票子就要过河了。不要再说废话了,你们先代我好好地揭下来,千万不要有残缺,万一不对的话,我们还可以把它再贴上去。”“噢,噢。”把脚手架搭好了,还是上次贴符的这个小伙爬上去,先用热手巾一焐,把浆糊焐潮了,而后再慢慢把符朝下揭。揭下来之后交给李固,李固到书房交了给主人。大家把脚手架一拆,一个个来了心事了。到了晚上,拼股东的又拼股东了,抛锚的又抛锚了,带缆的又带缆了。晚饭也没得哪个吃得下去了,厨房里煮的饭剩了有大半锅。你们还顺便把个底给烧火的二癞子唦,一个都没有告诉他。
二癞子已经来啦?来了。上次主人给了他十两银子,叫他回家去养伤,其实日期还没有到哩,再歇几天也可以,二癞子心里有话:主人待我不丑,再说腿上的十条杠已经结疤了,伤疤虽还没有完全好,已经不疼了,不如早点去做事吧,厨房里人手又少。二癞子是昨天来的,正好大厅上把贴上去了,一夜平安。他听说请了一位先生画了一道符,这道符灵哩,二癞子更放心了。今天把符揭掉了,为什么大家都不告诉二癞子呢?大家都怕他。如告诉了他,他要来拼股东,他身上一身的癞皮,哪个愿意跟他睡在一起啊?二癞子还是一个人单遛。他又怕暖,欢喜睡在外头。他心里有话:没事哎,先生的符灵得很哩,昨天一夜都平安无事。他还是扛一块门板,摆在通厨房的火巷里头,人朝门板上一睡,一阵阵穿巷风,吹的快活死了。
再说吴四房的后进,到了晚上,时二爷准备脱衣裳,又想上床睡觉了。军师一望:“啊,时迁贤弟,你怎么又准备睡觉了?”“嗨,军师,昨天他已经把符贴起来了,我也不要再去闹了,不睡觉干什么?”“哎,贤弟,这又是你欠思量了。昨天他把符贴起来,不一定今天这道符还贴着啊,说不定卢俊义想试试这道符到底灵不灵,他今天又把这一道符揭掉了。他如果今天把符揭掉了,你今天不去闹,那还是显不出我这道符的灵验。所以你今天还是要去,还是这个办法:如果这道符还贴在上头,你就不要闹。如果这道符揭掉了,你贤弟不但要闹,还要比往日闹得更历害些。”“好,我老时再去一趟。”时二爷嘴上答应,心里并不太愿意。我家这位军师也太小心了,这叫没事找事做,卢俊义既把符贴上去,怎么会再揭下来呢?没得办法啊,他叫去,只好去啊。
时二爷把夜行装朝起一穿,出了吴四房,飞檐走壁,到了卢府大厅,再朝正梁当中一望:咦,奇怪,符没得了。难道被风刮掉啦?望望看。时二爷足尖一踮,噗!蹿到正梁上头去,再一望:不对,不是风刮的。如果是被风刮掉的,大不了风把底下这一段刮掉,贴浆糊的一段刮不掉哎。现在梁上干干净净,连一点纸角都没有。什么原因?噢,明白了!佩服,佩服!军师料事如见。这一定是卢俊义还是不相信,特为又把这道符揭掉了。这么说我今晚还要闹。怎么闹法子?今晚不跟他搬东西了,搬东西没得用。最好还是拖人!啊咦喂,现在拖人不大好拖哪,自从上次拖过二癞子之后,卢府上的人睡觉拼股东的拼股东,抛锚的抛锚,带缆的带缆,恐怕遛单的不容易找哩。时二爷就慢慢地来找了。
时二爷在卢府转了一大圈,又转到厨房这边来了。只听见火巷里头:“呵——呼……”时二爷一望,啊咦喂,巧哩,还是他,老主顾。今晚还是照顾他吧。不晓得他现在睡觉如何哪,上次拖过他了,说不定现在睡觉醒睡呢?还是先来试试看。时二爷先到锅膛门口抓了两把爆灰过来,朝旁边一放。然后走到二癞子脚头朝下一蹲,两只手在他脚板底挠了两下子。二癞子怎么样?哪晓得这个二癞子睡觉象个死的哩,也不过嘴里稍微哼了下子,“嗯嗯,哎,呵——呼……”倒又呼了。时二爷放心了,两手抓着他两条脚的髁踝这个地方,得儿……,把他轻轻拖到门板头上,腰就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