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烟火,一世迷离 作者:镜鸾沉彩(jj2012-9-28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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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然后发现那张脸愈发的红了。
哎呀我的娘嗳,真是想不到师父最有出息的弟子九师兄也有今天啊。
事后我想了想,其实抓松鼠这事儿,于屏翳来讲的确不大妥当,我们俩在此事上如此大的悬殊固然有熟能生巧的缘故,而最根本的缘故可能还有我的原身是只以捕猎为生的狐狸,而屏翳的原身却是朵洁白如莲花飘飘忽忽不吃也不喝更不用捕猎的白云。
我大半夜的捕鼠,体力消耗很大,便拉着九师兄一起就地烤松鼠填填肚子。我之所以拉他其实并没指望着他能帮我烤松鼠,不过是怕师父发现我们半夜跑出院子而责怪我们,有九师兄在这,我便是个从犯,且是个不必负责的从犯。就像我小时候每每要做些混事,六哥虽然回回能与我臭味相投,却也偶尔有不投的时候,这时我便死皮赖脸地拉他一起去,一旦东窗事发,爹娘多半是要怪六哥的,对我则至多教训一句:“以后莫要听你六哥的。”这事儿我其实做得不大厚道,可那时候年纪小也顾不了那么多,由此可知,那时的我着实是十分的天真骄纵。
且说我开始就着月色夜风使了术法给松鼠去皮开膛破肚,架起柴堆子烤肉,于是那串伟大的引发整个故事继续发展的烤肉便产生了。
我一手捏着那串烤肉,另一手烤着另一串肉,嘴里哼着我们瑶境的乡调,十分开心。屏翳则坐在我对面,眼睛幽幽将我望着,目色幽深。
我看他一眼,以为他想要尝尝,便大方地将那串烤好的肉递过去,“喏,试试我的烤功。”
他轻哼一声,“挽阳松鼠虽不是仙物,却也是生灵,杀太多修为难以精进。”
我心想,这人还真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便也不再理他。没想到,那厮却又开口道:“现在已到三更天,莫再烤了。”
我再瞥他一眼,“还没吃饱呢!要是饿死了明儿怎么上太清仙境?”
他没搭理我,却向我身侧挪了过来,待坐定后,拿过一旁没烤完的肉,伸进火焰中细细烤了起来。
我讶异半晌,听他淡淡道:“我来烤吧,你只管吃就是。”
狐疑半刻,我终究没说什么,只顾吃了。不一会儿,那厮就将烤好的递给了我。
那块肉金黄灿灿的,香气扑鼻,显见的烤的比我好多了,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咬上一口,香脆酥软,真是不错!我这颗狐狸心一兴奋,便猛地侧过身去想说几句感动的话,却不料屏翳也在同时倾过身子靠向我,于是,那串油吱吱香喷喷的烤肉便与屏翳那件洁白如雪莲花的衣衫来了个亲密接触,霎时,洁白雪莲染上一片油污,斑斑点点的好不扎眼。
我先下手逃避责任,嚷嚷道:“你忽然凑过来做什么?”
“你脖子上有只蚂蚁。”
“啊?”我猛地站起来拍了拍,果然看到一只细小的活物掉了下来。
待我再次坐下来,他还在盯着他被油污的衣裳看。
我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那个白癜风的怀疑,然后发现现在不就是个验明正身的机会么?
干咳两声,我笑眯眯道:“九师兄,你把衣裳脱下了吧,这都弄脏了,多影响您雪莲花的形象啊!”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又鼓励道:“九师兄,要不,要不你穿我的衣裳吧?总归是我弄脏的,我很乐意脱衣裳给您的。”
他终于说话了,语气缓慢,“听说,你跟十二说我是白癜风?”
我这颗狐狸心啊狠狠一跳,心想孟章你忒不厚道,竟然将我们俩的私房话说出去!
我不知该作何表情,继续干笑,心想九师兄还不至于如此小心眼儿吧。
“既惹得你怀疑,我便给你检视一番如何?”
我脱口而出:“真的?”
他挑了挑眉,竟然真的开始解衣宽带!
我吞吞口水,以为他真要穿我的衣裳,便也不情不愿地解衣宽带。
这事儿其实并不如何,毕竟我俩都是男子,没什么可避嫌的,而且不过换个衣裳,也不用全部脱光。只可惜,我俩这解衣宽带的时机选的忒不好,这还没宽完呢,就忽然发现一片夜明珠的光芒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这大半夜的,不是窃贼吧?谁这么胆子,赶来挽阳山偷?”
屏翳也转头一看,却不想那持夜明珠的人走得忒快,估计是用了术法,他这一看,恰看到了手持夜明珠的那位已经站到了我俩面前。
那人看见衣衫不整的我俩,讶异地张大了嘴巴,不是什么窃贼,却正是十二师兄孟章。
我跳脚道:“你怎么也不出声儿啊?吓得我一跳!”
孟章朝后喊了几声,又有几位师兄陆续过来了。
我们两个在众人的目光下很坦然地整理衣裳。
最后出现的季影,眼睛瞪得老大,又扶了扶下巴,“十三你们俩这是……”
“穿衣服啊!”我诧异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我俩随着出来寻找我们的众师兄回了青瓦庭院,我没甚想法,就是没检视到屏翳觉得很可惜。不过他既如此坦然想来应该并没有白癜风了。
但是从此,在众师兄中流传了一个很有趣的八卦——师兄弟的断袖恋。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几章都是回忆,可以说是将剧情暂时岔开了,,可能比较无聊,,不过,我会快点写的哈。。。
☆、正传 第五章
若说这四海八荒最擅长医药的神仙定然是那南极长生帝君,可遗憾的是,那位帝君从不掺合神仙堆里的事儿,只顾在委羽山里腌萝卜,于大多神仙来讲都是神秘得令人望而却步。当然我的恩师乐神祈音并不在这大多神仙之列,可也不轻易叨扰那位喜欢清静的帝君,于是,我们医药课业多是请天上地下医药第二炼丹第一的混元天尊老人家来做额外指导。
人家既然是我们挽阳山的助教,他主持的灵丹盛会自然也得去撑撑场面。我与屏翳夜半烤鼠的第二日清早,师父便带着医药课倒数第一的我收拾包裹腾起云雾上了大赤天的太清仙境。
关于师父为何会带上我而不是大师兄或者九师兄,季影一度觉得此事颇费思量,我却认为这无甚可奇怪的,定是由于我比大师兄和九师兄更好看的缘故。
太清仙境比之挽阳山来,也就是杉树多些松树少些兔子多些松鼠少些,并没什么特别的风景。倒是上至天宫下至幻海的众位神仙们齐聚一堂,仙气蓬勃缭绕,十分壮观。
我看到这许多神仙,顿觉十分兴奋。令我兴奋的并不是这许多神仙,而是这许多神仙里可能出现的一位神仙——天族皇子聆月君。当时尚不过五万岁的聆月君早已是天上地下四海八荒的风云人物,也是天君座下最为得意的皇子,不论大仙小仙们都晓得这位皇子迟早是要做太子的,也迟早是要做天君的。
据说聆月出生时四海八荒祥瑞之兆尽显,天宫祥紫之气弥漫升腾,九天银河边之祥草蓂荚暴生三月,东方九旭之东的灿烂烟霞三年不灭。又有从四海赶来的七十二只金凤鸟齐齐相聚,绕着聆月所处的殿阁飞行了七七四十九日。花境明昆境和长生境中,枯草逢春,败叶重绿,一日之间,神界一片蓬勃生机。据说聆月回回处理的政务琐事都是完美无憾到一丝儿不妥也挑不出的,据说只要是这位聆月君为主将的战事无一不是所向披靡的。这么多的据说便搞得大家十分崇拜,包括我和九师兄屏翳。早在知晓自己要随师父参加灵丹盛会以来我们就巴望着能一睹聆月君的芳容。
然而世事总是希望越大就失望越大。盛会还没开始,就有消息传来,说是聆月君正在东海平鲛人族的叛乱,无暇亲自赴宴。他的座骑,一只羽毛光鲜亮丽的青耕鸟方才已经替代主人与混元天尊恭贺过了。
说起来这东海鲛人族倒是个十分神奇的种族,每隔那么一两万年都要叛乱一次,我神族念它也是颇具灵性的物种,不忍心斩尽杀绝,只得将他们一再地流放,沿着幻海之东越流越远,可总也打消不了他们那颗坚定的叛乱之心,令天君十分头疼。不过自从有了聆月君便不如何头疼了,只需派这位皇子上阵,不消数日便可平定,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也就随得他们闹腾。
我感到十分遗憾,只得乖乖跟在师父后面,品尝混元天尊老人家的各种丹药,待尝过了七七四十九种不同作用的丹药之后,第一天的盛会才结束,我们作为贵客各分了太清仙境一间还算整洁的客房。
许是白日里吃过了丹药,这才将将入夜,我就渴得像是嘴里冒了烟。晃晃桌子上摆的茶壶,是空的,便穿上衣衫出了门想讨口水喝。
事实早就证明,天黑了就应该乖乖睡觉,出门必然不详。譬如上次在琳虚境被金凤凰的业火烧伤,又譬如昨夜在松林里被众师兄以为我与九师兄是断袖。只可惜,当时的我并没了悟这个道理,仍是摸出了门来找茶喝。
绕到师父的房间,却发现那屋内烛火幢幢,白色的纸窗上映了两个挺立的身形,一个瘦削飘逸,那必然是师父的,另一个挺拔坚毅,却不知道是哪个。
正欲敲门,却听见那不知是哪位的仁兄低沉的嗓音:“祈音,你终于不再避着我了?你可知,你可知我多么……”这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哪位。
“帝君说笑,本尊从未避过任何人。”另一个轻柔却略显冷淡的声音,那是师父。
真是稀奇了,竟有神仙直接称呼师父的名讳?帝君,紫薇帝君、长生帝君我都认得,这人更不可能是我爹东华帝君,那么便只能是西方琳虚之主,御火朱雀族的天皇帝君,暨彛恕
狐狸的好奇心一向很强,而我这只狐狸尤为的强。
我屏住呼吸,耳朵贴在窗纸上想要听个欢畅。
然而屋内人仿佛知道窗外有个偷听的似的,竟再没有发出声音来。
当然不是真的不发出声音,不过是屋内仙者做了绝声障不让声音传出来罢了。
我撇撇嘴,意兴阑珊地离开窗边,准备去伙房找茶喝。毕竟不是挽阳山的庭院,我走了不知有多久,才绕出了那片忒大的客房区,到了一处僻静的又平又矮的屋子前。
即是又平又矮的屋子,便不是茅厕就是伙房。再加上此地空气清新宜人,我便认定这就是我要找的伙房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喊。
“这位小仙友请留步!”
我回头一看,却见月色下一个黑衣黑发的男仙走了过来,容貌甚是平庸,可步子凌厉稳健,一看便是久居高位且修行高深的神仙。
“这位仙友何事?”我因渴得不行,便不大想与他搭讪,表情颇为不耐。
那男仙却一点儿也不介意,嘴里默念两句,本来空空的两手凭空托了一瓶半大的酒坛子和一个白玉琉璃杯盏。
“那伙房里没有水,我方才看过了。这是在下找的一坛子酒,不知有没有兴趣尝尝?”
我登时心中一喜。
要知道酒这个东西也是我身平所好,自拜入挽阳山因师父要求却喝得极少。此番竟能讨几口酒喝,真是不错。
于是我俩一拍即合,开始喝酒。
阿爹以前教育我们七兄妹时曾说,不能控制自己欲望的神仙多半要误人误己。这句话真是经典。若是我知晓喝这口酒所付出的巨大的代价,那时定然是打死我也不敢沾上一滴的。
不管如何,我终是与这位毫不相识的男仙喝了一场酒。我修为虽然并不如何精深,可也看得出这位神仙少说也有十万年修为了,只是令人惊疑的是,他在杯盏间似乎一直在向我打听我师父乐神祈墨的修为之事。我料他定然是位仰慕我师父想要向我师父挑战的神仙,便十分热心地告诉他我师父诸多的本事。后来似乎又问了聆月君的事情,我只道我根本不认得他。
恍惚间,我的脑袋仿佛攒了浆糊般模模糊糊的,想是酒喝多了,又想到明日还得参加灵丹盛会,便站起身来与他道别。
他喝得并不比我少,却十分清醒,唇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本君不曾想,如今这神界的神仙们都这般不济。若不是祈音和聆月,你们天君还坐得稳这位置么?”
我稀里糊涂的脑子愣了愣,“你们天君?难道仙友不是神界的?”
他却没理我,笑的愈发诡异,我正欲问问他到底是谁,定睛看时,眼前哪里还有人?
看看手边的半坛子酒和一个白玉琉璃杯,冷风一吹,我忽的清醒了过来,霎时了悟到大事不好了。方才那个男仙确然并不是个神仙,凡人和妖精也不会有这个能力混到太清仙境来,那么只可能是鬼族或者魔族之人,他自称本君,那岂不是鬼族之主鬼君竖亥或者魔族之主魔君禺疆?鬼族早在数万年前就在祈音引领的大战中大败而俯首称臣,应该不会在此神鬼两族和乐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