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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阿里巴巴: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 郑作时-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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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庭院,厨师便是家居的乡民,菜肴是十分地道的本帮,加上新鲜的大杯龙井茶和一种叫做“太雕酒”(特别注明“咸亨酒店专卖”)的甜绵黄酒,大家食欲大振。酒过三巡,丁磊拍马赶到,还没有落座,便伸手抓了一个田螺塞进嘴里,顺手抄起一杯太雕一饮而尽。在乡民的厨房,大闸蟹也腿去了精致美食的包装,大盆端上,十分过瘾。看看左近没有外人,包括张小姐在内的我等全然没了风度,风卷残云不提。这时我们才对马云率领我们远离城市和摄象机的苦心暗叫感谢。
  饭后我们来到西湖边,弃车登舟,游览西湖。张朝阳此时大包小包风尘仆仆赶到,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已经在外出差很久,此时是从上海APEC会场赶来。马云、张朝阳、丁磊、张蔚和我,大家泛舟西子湖上,时逢夕阳西下,层林尽染,碧波荡漾,微风轻拂,看保淑塔默默夕照,三潭滑过身边,苏白二堤在暮霭中隐约婀娜,恍若置身天堂。又鏖战了整整一年的网络江湖,似乎正渐渐远去。次日我对金庸说,不敢在西湖久待,怕消磨了斗志,遭到金老的当众批评,说杭州照样有无数成功的创业者,在下惟惟应诺。
  当晚有西湖博览会的开幕文艺表演,大家从美丽的黄龙体育中心看完演出回来,马云带路,来到一个僻静的所在。这里是西湖边的一个茶楼,从落地窗看出去,夜色下的西湖分外安宁。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我不慎被几位耐心地守株待兔的上海记者盯上,尾随也上了茶楼。看那边厢,终于赶到的茅道林和张朝阳悄悄坐在了一起私语不断。我和马云相视一笑,悄然引领记者来到一个角落密谈。偶尔抬头看到他们晤谈甚欢,心中大为快慰,不禁暗暗佩服马云的用心安排。宁静安详的西湖边,人情味浓郁的茶楼上,确实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好地方。果然,次日就见他们在台上论剑的时候颇默契,后来,时间到了那个本来要打官司的日子,也没有发生什么。这世道本来对网络公司就很艰难,团结起来总是力量大些。实在不好太过团结,至少减少点摩擦,也是好的。
  王峻涛在日记里说的茅道林与张朝阳之间的密谈以及官司,其实就是2001年新浪和搜狐之间的那件轰动一时的关于版权的官司。关于这件官司的缘起,IT业权威媒体《计算机世界》杂志是这样报道的:
  2001年9月新浪网报道“搜狐因涉嫌违规被美国律师调查,北大青鸟欲弃搜狐而去”后不久,搜狐反戈一击,在10月9日IT频道头条也登出了“律师告新浪网‘缩减邮箱’官司将于23日开庭审理”的新闻。
  同时,9月29日,搜狐发表声明称:“9月27、28日两天,新浪利用国外某些新闻‘素材’,采取篡改标题、省略背景、断章取义的‘编辑技巧’,对搜狐公司进行歪曲不实的报道。新浪此举是企图转移人们对其内部管理问题关注的视线,并通过公众舆论在中国网民、媒体和投资者心目中降低对搜狐公司的忠诚度和信赖度。”
  据此,搜狐要求新浪就其歪曲报道搜狐的行为在公开场合及其网站上公开澄清事实并表示道歉,否则将通过法律解决,并称10月15日为道歉的最后期限。


第二届老大们的恩怨(2)
  当然,在茅道林和张朝阳密谈之后,新浪和网易也并没有停下官司的进行。到2002年,这场官司最后以这样的一个结果收场:
  北京市二中院宣判新浪起诉搜狐侵犯著作权和不正当竞争案初步判决:法院于2003年12月19日判决搜狐败诉,搜狐应当赔偿新浪人民币21万元;并在搜狐首页连续24小时刊登道歉声明。
  在北京市一中院与北京海淀法院的另两起新浪与搜狐官司,初步判决结果如下:在北京市一中院开庭的搜狐起诉新浪侵犯著作权和不正当竞争案,后来法院将此案件分成三个独立的案件。 法院于今日判决:驳回搜狐诉新浪三个案件的全部诉讼请求;但同时也驳回新浪对搜狐的反诉。
  在海淀法院开庭的案件为搜狐起诉新浪侵犯名誉权案。法院此前已经于2002年8月15日裁定中止该案件的审理。
  谁也不知道茅道林和张朝阳在西湖边的那个茶室里谈了些什么。不过,轰轰烈烈的新浪搜狐官司在很多媒体看来,从一开始双方真正的动肝火怒脸相向到后来“越来越像又一场争夺眼球的秀”。其中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在这场密谈中决定的。
  除了这个足以证明西湖论剑成为互联网老大喝“讲茶”的场所的花絮外,第二届西湖论剑无疑也是一个值得记取的场合。作为业界长者,金庸在开场白中的一段话对于正处于严寒中的互联网巨头们,无疑是春风扑面,他说:
  我觉得(网络)这个东西一定大有发展前途,上次我提到“愿者上钩”,好象在西湖撒网,喜欢的人就是姜太公钓鱼,自投罗网。但是上次讲到愿者上钩就钓了一条鱼,愿者上钩之后发现网络发生一些问题,主要网友越来越多,但一网打上来很多小鱼,也没有大的收获。今后研究这个鱼捕获量怎么增加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大事情。我最近去桃花岛,碰到舟山市长,也碰到浙江的柴省长,还有一位管渔农业的副省长。我跟他谈到,因为联合国的规定捕鱼区缩小了,浙江的捕鱼区也大大减少,两位省长就非常着急该怎么办。他们就到舟山去研究,研究将来渔业在捕鱼的范围缩小之后,我们整个浙江省的渔业收入将大大减少。其实浙江的捕鱼业据柴省长介绍,对国家的贡献是很大的。1959年到1961年非常困难的时候,上海江苏这一带农业收入不好,他们的副食品全靠我们浙江供应,很多鱼类都是舟山供应给他们的,所以在东南一带我们浙江的渔民使得中国人的营养问题解决了很大一块。现在他们捕鱼的区域减少了,那么渔民收入一定减少。那怎么办呢?他们的办法就是:现在开始发展养殖。我后来有个灵感,如果这个网络他们自己在网上不能大有收获的话,那么自己来养鱼也可以。就是说如果网民对你贡献不大,你打起来都是小鱼,整个捕鱼量不大,那么这个网怎么办?你可以自己发展养殖事业。
  这构成了那一次西湖论剑的主题。不过比较有趣的还有金庸的这一段话:
  所以通过网络活动可以交很多好朋友,我自己想我思想有点保守,本人对于电脑和网络发展心里不太喜欢,跟朋友和学生都说要用书本不要电脑。我跟学生讲课的时候,跟理工科的学生也讲,你们把一台最大的电脑放在这儿,每个人拿个苹果去丢它,丢它一万次,看电脑能不能发明一个最简单的牛顿定理出来。
  所以总之智能最终还是要靠人的脑子,电脑现在功能很强,计算的能力很强,但是它没有创造力。它所有的东西都是人脑输进去之后才重复出来的,所以人的智能还是要靠人。我当时不喜欢电脑,我觉得将来如果电脑代替了书本,我会很难过很伤心。我是最爱书的人,如果书被电脑代替,我情愿把电脑毁掉。但是现在看来这样也不会,我自己电脑也用一点,网络是很好的,跟人家通EMIAL通信就很方便了,比写信什么都方便,所以本身是有很大的好处。今天我写这个开场白,就是说提议上次讲愿者上钩,渔翁撒网,那么今天我的开场白是说如果这个网的捕鱼量不够的话,那么渔民要想办法自己养殖,可能会大有收获。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马云在那次西湖论剑上的话,我们已经知道,2001年的阿里巴巴正在“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对照这个事实,我们来看看马云说了些什么。他说:
  我觉得变化是必然的,互联网最大的特征是变化。阿里巴巴就处在不断变化之中。去年我们总结走过的两三年,犯了很多错误,有些是刻骨铭心的。去年我想,阿里巴巴要练招练剑,才能躲过(互联网严冬)。现在我说要练阵。现在要考虑如何练来不了。新经济好处在新,坏处也在新。我觉得最早阿里巴巴是梁山好汉108将,而且非常骄傲。现在觉得要把游击队变成正规军;阵法比招法更重要。感谢互联网低潮,使我们思考,刚好给了我们组织阵法的最好时间,三年的低迷,让我们做没有做好的事情。中国共产党在抗战结束,经过长征,经过遵义会议,有很多错误。今天我要讲的是阿里巴巴的错误。未来三年,我想阿里巴巴要依照党在成长时期做过的三件事来行事,一是要统一思想,阿里巴巴要对产业的认识,二是抗日阵线的形成,阿里巴巴的最大骄傲是,阿里巴巴有统一价值观。第三是大市场,整个形势不允许我们再浪费风险投资,要花时间赢利今天大家都在谈钱,在赚钱的时候,我们也知道:我们不是为赢利而赢利。我想党能走到今天,提出三个代表。互联网也是如此:一是能代表最先进生产力。二是能代表最广大互联网民的利益。


第三届新贵们(1)
  现在回头看,第三届西湖论剑很可能是马云办的所有西湖论剑最为特别的一次。可能并不是巧合的是,马云在这一届西湖论剑的会议中,仿佛是谦虚地坐在了台下——作者说仿佛是基于个人的一种判断,这种判断说,马云的坐在台下,更多地不是一种谦虚而是一种归类,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属于台上这一群。
  这种看法多半不会得到马云的认可,因为这一届西湖论剑的主题是“泡沫后的精彩”,五位嘉宾分别来自于当时最早的盈利网站——三七二一的周鸿伟、前忧无忧的甄荣辉、联众游戏的鲍岳桥、腾讯科技的马化腾和携程网的梁建章。他们所代表的网站,在当时是最早盈利的一批,从这个意义上说,马云可以归属到他们中间。
  不过在作者看来,马云可以自认并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因为他们做的都是专业性网站,而马云的梦想则是门户——阿里巴巴一直认为自己是商人的门户。
  相对于门户们早已被人熟悉的大佬,这一批人是新鲜的,因此也有了很多新的话题——每个人创业的经历对于公众来说也是一件新鲜的事——创业多趣事,如果你把创业当作一种人生体验的话。
  周鸿伟祎——在起初3年所有人都在质疑我的所为。我最早的投资人IDG在投资我们两年后都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他一直以为我们是在做一个搜索引擎,到最后我们才让他明白我们有一个很大的梦想:做一个互联网的标准。
  事实上,竞争对手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在我遇上竞争对手时,我非常高兴,我认为终于有人认同了我的理念,竞争对手就像磨刀石一样。
  我觉得一公司新的公司创业的几年中,就像小孩一样,需要一个成长过程,每一个公司都不能违背这个市场发展的规律。柳传志做联想花了20年,宗庆后的娃哈哈也有十多年,和这些知名成功企业相比,我们只是刚刚开始,以后的路还很长。
  我的理想是35岁的时候退休,在家写些免费软件什么的。现在做了老总,我没法那么悠闲地过了。
  鲍岳桥——我觉得公司发展初期确实很困难。当时我们三个人目标很明确就是做游戏,但是很多朋友不理解,认为我是不务正业,走邪门歪道。
  在联众刚开始推出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进来。偶然一天,进来一个人,我一下子扮成三个角色和他玩。结果被一网友知道,说我搞‘三陪’。”
  当时一家美国公司要我做一个软件,我一看半天时间就可以做完,但为了达到多报价的目的,就谎称要做二个月。当邮递员拿来一张5000美元的支票时,我欣喜若狂,我们终于赚到了第一笔钱,而且还是外汇。在公司起步的时候,我们几个人是不拿工资的,从经济上来说是非常困难的,但个人的信心是很强的。
  联众在四年的发展过程中,一直是投入,没有产出,好比是蓄水池。但从我们公司盈利空间来看,每天客户在联众上有500万个小时。我们曾经做过调查,60%的客户愿意每月支付10元费用玩联众,前提是不用辛苦地跑邮局。想日子好过点,我可以明天把免费用户全关了,但这一来水池里的水也全流了……用户的观念在变化,渠道方便了,联众肯定“钱”途无量。
  我在成立公司之前,我们三人曾经谈论过公司注册几年,我们想填100年,但只能填15年。我希望在哪一天自己能真正的放松一下,自己开车去西藏,去沙漠,但一算要一个月,这是不可能的。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公司,公司也能发展得很好,每年年底时还能分红,五年还是很漫长的。
  马化腾——创业的第一年里,我们一直喂不饱那只小企鹅(QQ的卡通形象),赚钱的模式看不到。那个时候时间好像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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