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书记在上任时失踪-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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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诈欺骗,腐败已经渗透到各个领域,而丈夫还是那样死板、正直。她就知道他是不会让省委大张旗鼓陪着的。那么他要怎么上任?她心里多少猜到一点。省委组织部几次打电话问她管也平到底什么时候离家的,她心里多少有点数。但作为妻子她怎么能不为丈夫捏着一把汗!接到丈夫电话后,她的心里一阵兴奋,一块悬着的石头落地了。她把办公室的事情早早收拾好了。下午3点半钟向同事打个招呼,提前下班了,她直奔菜场,要为丈夫选几样好吃的菜。
方兰39岁,中等个子,皮肤洁白细嫩,蛋形的脸上闪动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单凤眼,给人的感觉是极富于青春活力的活泼的女人。朋友们常称赞她和管也平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其实方兰不但写一手极流利而漂亮的钢笔字,还有超人的记忆力,几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至今提到小学、中学那些背颂的课文,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会差地背出来。像白居易的《长恨歌》、《琵琶行》这样的长诗,她背起来,连一个字都不含糊,一口气背到底。管也平说她是世界极罕见的奇女子。她在一家杂志社担任编辑工作。也算是人尽其才吧!女儿小时叫管圆,上幼儿园那年,她突然对爸爸妈妈说:“干嘛叫我管圆?我要管方的,不管圆的!”
管也平兴奋地抱起女儿说:“好女儿,不管圆的,管方的,就叫管方。怎么样方兰,你女儿和你无性相通,要把你的姓起到她的名字里。”从此以后女儿就叫管方了。她现在已经15岁,上初三,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方兰骑着自行车,低声哼着越剧,心花怒放地放好自行车,提着菜,轻轻地开了家门。换好拖鞋,朝厨房走去。卧复的门没关好,从门逢里传来有节奏的鼾声。再一看丈夫那双旧的球鞋整齐地放在门旁。这双球鞋还是年轻时丈夫打球时穿过的,如今川多年过去了,白色大都已变成黄色和灰色,是啊!穿上这双鞋,你真的还难以辨清他的身份。方兰不忍心惊动丈夫,让他美美地睡一觉。自己悄悄地在准备晚餐。直到女儿放学回来,才把爸爸吵醒。管方大声叫着:“妈妈,这是谁的大球鞋?”
方兰低声说:“别吵,是你爸爸回来了!”
“爸爸!”
管也平懒懒地欠了欠身子,喊道:“方方——”
万兰说:“看,把爸爸吵醒了,他太累了。”
管也平已走到房门口说。“我睡了一个多小时了,够了!”
女儿跑过来抱着爸爸撒娇地说:“爸爸是个大懒虫!”
管也平抱起女儿朝厨房走过去,对方兰说:“你早就回来啦?”
“是啊,贵客驾临,不准备晚宴吗?”
“我那是玩笑话。”
“玩笑话?别要面子了,我还不知道你肚子里那花花肠子!”
管也平笑了:“怕是你这个编辑也编不出来!真的,方兰。”
“我才没那份闲空呢!”
“方兰,真的。你不知道,我们过去生活在这大城市里,吃饱穿暖,真不知这世界上还有那些让人无法想象的悲惨命运的人!那些手握权柄的官老爷们,不光是贪赃枉法,还残杀人命呀!”管也平的脸色变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我当然知道,我们杂志社接触到的比你多,我们常常接到反映那些领导腐败的稿件,但是,杂志社不敢暴露这些阴暗面。
所以我们也就习以为常了。有一篇稿子反映干部腐败的民谣说:‘小贪小倒戴手铐,中贪中倒做检讨,大贪大倒做报告,不贪不倒听报告。“方兰看着丈夫不做声,坐在那里一个劲地抽烟,她知道他的头脑里已经飞向那些现实中去了。但她不相信,这几天他就能掌握多少资料。
管方站在一旁,他还不完全听懂大人的话,轻轻地进了厨房,走到妈妈面前低声说:“妈妈,爸爸怎么了?”
“爸爸在想问题,你去做作业,听话。”
一家三口刚端起碗,电话铃响了,管也平对方兰说:“你接,凡无关紧要的人找我,都回答说不在家。”他刚说完又站起来,对已经走到电话机旁的妻子说:“不过省纪委的同志除外!”
这时方兰已经拿起电话:“喂!访问找谁?……哟!乔书记呀,请稍等……”
管也平放下碗,走过去,接过电话听筒:“乔书记,你好……省纪委常委肖克俭,周兴标、徐启正两位都是正处。好,太好了,谢谢你乔书记……再见!”
方兰已坐到旁边,端着碗说:“你不是说保密吗?怎么省纪委乔书记都知道你回来了?”
管也平低声说:“是我找他的。”
刚吃了几口饭,电话铃又响了,方兰又去接了,只听她对着话筒说:“请稍等。”
管也平已经接过电话听筒,说:“请问哪位,噢,肖克俭同志吧!我是管也平,刚才乔书记电话对我说了。那好,我们明天早上七点钟在长途汽车站见面。好,见面再谈。好,再见。”
管方抬头看着爸爸说:“爸,你明天一早就走?”
“是啊!爸爸有事。对了,管方,对谁都不要说爸爸回来过,好吗?”
“好,我知道你在干什么!”
管也平笑着说:“小孩子,懂什么?”
“当然懂了,你和纪委书记肯定在搞坏人?”
方兰说:“不要瞎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
“怎么不懂,我就是懂,你们在搞贪污犯。”管方说。
管也平看看方兰,笑起来了,说:“你听谁说的?”
“我们班一个男同学他爸爸是个大经理,贪污了很多钱,被判了15年。”
晚上睡觉了,管方对妈妈说:“妈,我今晚睡哪儿?”
方兰笑了起来,说:“你睡自己房间呀!”
管方不高兴地说:“一会让我跟你睡,一会让我自己睡!”
方兰说:“爸爸回来了,爸爸是妈妈的大朋友,你是妈妈的小朋友,大朋友在家时妈妈就要和大朋友一起睡。大朋友不在家时,妈妈就和小朋友睡。”
管方想了想说:“我又喜欢爸爸在家,又喜欢和妈妈睡,真是矛盾。”说得全家都大笑起来了。
这天夜里管也平和妻子好像尝到了前所未有的久别似新婚。
他们做爱那样投入,又那样成功!到了下半夜,夫妻俩一觉睡醒来后,两人拥抱着,亲吻着。方兰说:“你再性交一次吧!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们男人不比女人。女人对男人的思念是感情、是心,而你们男人主要是性欲!”
管也平又一次和妻子做爱了,这次并没有成功,他突然想到沂南县那几个新结识的朋友,想到毕生才一家,想到毕生花疯了,想到艾莉娜的死……
方兰觉得有些奇怪,搂着丈夫说:“你怎么了?”
管也平轻轻地摸着妻子的脸说:“方兰,我们过去在城里,真不知道有些人掌了权,胆大妄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方兰偎依丈夫的怀里说:“现在哪里不一样?苦的是老百姓!”她闭着眼,有些倦意,说:“也平,睡吧!你回家只住一夜,明天一早又要走!”
他们睡了,管也平带着深深的思索睡了。
沉睡了一夜的省城又喧闹起来了。汽车、自行车、人流,忙碌的早点摊位。公共汽车站旁的人群,还有戴白手套的交警。管也平赶到长途汽车站售票厅门口,远远就看到肖克俭和另外两位同志。他和肖克俭算是认识,那还是两年前的事,他们参加过一次会议,两天的讨论编在一个组。他比管也平大四五岁,又瘦又高。由于股也瘦,眼睛显得特别大,但特别有精神。说话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肖克俭握着管也平的手介绍着说:“这位是周兴标处长,这位是徐启正处长。”又拍拍管也平的肩膀说:“这位就是‘失踪’了的市委书记管也平同志。”四个人一齐笑了。
管也平一看,周兴标中等身材,40岁出点头,身体微胖,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藏在眼镜后的那双眼睛透出一股严峻的光芒。徐启正看上去最多40岁,个头偏矮,头发乌黑而蓬乱,两只眼睛大大的,嘴角含着微笑,胡子刮过后仍明显留下黑黑的茬子。
这一行四人的打扮绝对不会让人想到他们都是处级以上干部。看,管也平还提着那只皱了的塑料袋,还是穿那件旧的的确良衬衣,还是那双旧球鞋。肖克俭穿一件很旧的灰色夹克衫,手里提着一个褪了色的蓝色的尼龙布软包。周兴标一身旧单军衣,脚穿解放鞋,像一个典型的退伍战士。徐启正个子矮,又穿一件软领旧衬衣,没有勒在裤子里,如同一个农村进城的打工仔。
上了公共汽车,他们就很少说话了。中午12点多钟,到了沂南县。为了减少在大街上的活动时间,四人乘坐两辆三轮人力车,在一家叫“新客”的旅店住下来。
下午,管也平关起门来,和肖克俭、周兴标、徐启正商量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管也平说:“我们这次行动,最重要的一条是秘密行动。为什么要这样?我和乔书记反复商量,为的是找到有力可靠的证据。这次不像其他案件,有举报人,有重要线索。
而我们现在只了解一点现象,而且这里关系复杂如同一张网。一旦触到哪一根网上的绳子,立即就可能惊动了所有的网绳和那根总纲。所以,尽量暗访,注意尽量不暴露身份。你们的《特别办案通行证》不到紧急关头,不到万不得已,不亮底牌。“管也平想了想又说:“事态的发展,现在很难预料。明天一早我得赶回商阳市,我还没有到职,那里的情况对于我来说犹如一张白纸,但是我们必需再从市里组织一些人来。目前我还不了解哪些人能胜任这里工作,必须先摸准情况,重要的是办案人员的素质。因此,我可能要在市里呆几天,但我仍不公开到职。县里的人暂时一个也不惊动。我的手机号给你们,一般情况下不要联系,我会很快赶回来的。”
五、208房间
招待所208房间——管也平约见老同学鲁一楠——说民谣——与市纪委书记葛运成、市副检察长高亦健见面
管也平乘搭上午第一班开往商阳市的公共汽车,下了汽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登上一辆马自达,在市政府第一招待所门前下了车。来到服务台,手里拿着身份证问:“小姐,有普通客房吗?”
“环带卫生间的,两张床,每人每天50元,但一个人住要包间。”
“好吧,就要这种房间。”
他填好住宿单子,连同身份证,交给女服务员,这个20多岁的女服务员看着他问:“叫周兴标?”
“是。”
“二楼,208房间。”服务员说着递给他一张单子和钥匙。
管也平拿着钥匙,上了二楼,打开门,看了一下床辅,觉得蛮好的,比起在沂南那个小旅馆要强得多了。
他转身关上房门,取出手机,给市委组织部长刘兵拨了电话:“刘部长吗?你好!我是管也平……”
“你是管书记……”
“请不要对任何人声张,也不要带任何人,马上到市政府第一招待所B搂208房间,我在这儿等你。”
“好,我马上来。”
刘兵放下电话,觉得管也平这人简直带着几分神秘色彩,怎么会人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了呢?这些天他到哪儿去了呢?他为什么不到办公室来?又为什么叫他不声张,只一个人来见他呢?刘兵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些问题。他没有要车,快步地出了市政府后门,朝招待所走去。
“笃笃……”门刚敲了两下,管也平开了门,笑着说:“请进!”
刘兵还是一周前省委通知他和秦邦勤市长去省里,在省委组织部和管也平见过一面。他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中年人。除他那双冷峻深送的目光之外,简直无法使他把面前这个人和市委书记联系起来!但他还是笑容可掬地说:“管书记,你……你怎么……”后面的话不知他想说什么。
管也平当然看得出刘兵在怀疑自己!也难怪,如今什么都有假的,骗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凭他这样一个电话,凭他往招待所这样的房间,况且已经失踪了多天的市委书记,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算是就职了!管也平笑着指指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说:“请坐,刘部长。”一边从那个旧塑料袋里取出信封,说:“难怪你有些怀疑,我这样子确实不像市委书记。”
刘兵慌忙说:“不,不,不……”
管也平没有把信封递给他,从信封里把介绍信抽出来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