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子-第9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左非右恍然大悟:“喔,你是问衣服下面?”他想了又想,最后对格瑞达说:“是呀!衣服破了,下面一定通风凉快。”
黑金刚正在里间与古噜噜谈话,听说格瑞达回来了,立刻跑出来。再一见格瑞达衣不蔽体,与衣红言笑甚欢,也高兴得呵呵大笑:“好极了,好极了!”
格瑞达啐道:“看老娘这个德性,有什么好极了?”
黑金刚笑道:“平常哪有机会让你露一下真面目?这不是如你所愿了吗?”
格瑞达说:“死黑鬼!要不要看老娘脱光?”
黑金刚忙道:“够了!这样恰到好处,你们先去休息,等晚会再看!”
格瑞达不依,说:“什么晚会?你也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黑金刚正要回答,里面有人喊:“老大,有消息到!”
黑金刚一听,立刻返身入内。
衣红指着格瑞达,对风不惧说:“风哥!好好看一下,以后这种机会不多了。”
格瑞达风情万钟地说:“那可不一定哟!”
风不惧果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还特别走近一点,仔细看了又看,最后他纳闷地说:“奇怪!她身上的汗毛怎么那么多?是不是母猴子变的?当年我梦到克利奥佩特拉时,也没注意她身上有没有那么多毛!”
格瑞达叱道:“你是同性恋是不是?”
风不惧讶异地说:“不是,你怎么会想到那个?”
格瑞达胸部一挺,说:“只要是男人,看到我没有不动心的!”
风不惧说:“没错,我是动了心呀!”
格瑞达不懂:“既然动了心,为什么只看到汗毛?”
风不惧说:“哦!这是我师父教的,每当动心的时候,就要用心!”
格瑞达摇摇头说:“你们中国人真奇怪!动了心还要用心!”
风不惧说:“师父说,如果动了心而不用心,那么心就白费了!”
黑金刚下令全体人员集合,好多人还是睡眼惺忪。黑金刚环视众人一周,说:“各位这次辛苦了,本来晚上有个庆功晚会。但是,我们刚刚又接到紧急通知,自觉会的人在计划失败后,一不作二不休,准备大举逃往火星。他们正在调集人马,向落矶山集结。”
“当局的原意,是在火星上开辟一个新屯垦区,任由他们发展。人类议会经过正式的影音会议,却决定把他们流放金星。”
“流放金星,有必要吗?”有人问。
“我们是执行单位,一切听人类议会的决定。只是当局坚决反对,议会已经不耐烦了,认为当局不应该想太多。”
古噜噜说:“这叫开倒车!希腊就是这样败亡的。”
千奇说:“这与希腊有什么关系?”
百怪显然已经复元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千奇说:“你知道吗?”
百怪说:“古噜噜博士是专家,你听他讲吧!”
黑金刚插口说:“现在的情形是……”
衣红对历史兴趣浓厚,也插嘴说:“黑大哥先让古噜噜说完嘛!”
古噜噜说:“希腊实行城邦制度,就和我们现在的人类议会一样,由各地区推举一些有力量的人士组成。亚里士多德认为,政治实体有三种,君主、贵族和荣誉政体。若由有权力、有地位或有美德的人治理,则其中任何一种都是好的。反之,若为政者只顾私利,则君主政体演为专制,贵族政体沦为寡头,荣誉政体变成由三教九流的百姓来治理的民主政治。他说,民主与专制或寡头政治一样危险,这个道理也简单,如果人各为己,而为己的人又有权有势,那么大众的希望在哪里?
“果然,当他的学生--马其顿王朝的亚历山大大帝死后,希腊的向心力解体了。各城邦竞逐己利,互不相让,昔日高贵的公民大会降格成为唯利是图的乱民大会。最后终于在内乱外患下败亡。”
黑金刚说:“讲得好极了,现在……”
衣红问:“古博士,如果亚历山大不死,希腊就不会败亡吗?”
古噜噜说:“那时候人还无法长生不老。”
衣红说:“那亚历山大死后,是不是当局软弱无能,才导致希腊败亡?”
古噜噜说:“可以这么说。”
黑金刚说:“历史固然重要,但是当前的工作更重要,现在……”
衣红说:“黑大哥,工作当然重要,但是我们先要了解,我们是为谁工作?”
黑金刚不解,说:“为谁工作?当然是为全人类!”
衣红说:“谁代表全人类呢?”
黑金刚想了想,说:“应该是人类议会吧!”
衣红说:“那么,如果电脑当局死了,不正是希腊败亡的再版吗?”
黑金刚反驳道:“可是电脑当局不可能死呀!”
衣红说:“如果当局不能思想,有如傀儡,那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黑金刚不以为然,说:“当局本来就是……那你看,该怎么办呢?”
衣红说:“我不知道,所以要求教于历史。”
古噜噜说:“衣红说得很对,人们最大的愚昧便是自以为是,不知道向历史学习,所以一错再错!”
黑金刚问:“那么,根据历史我们该怎么办?”
古噜噜抓抓头,说:“历史上还没有前例,我不知道!”
文祥说:“我建议请当局表明一下立场,可以吧?”
登时在场各人耳中,都响起同样的声音:“我查了一下希腊的历史,古噜噜是对的。可是在亚历山大死后,马其顿王朝不是没有机会,而是继任的安提巴特缺乏亚历山大的度量,不能再次结合各城邦。我必须承认,目前我正在学习。如果只为了一点意见不同就反目成仇,那我和安提巴特有什么分别?”
黑金刚再问:“你是说,我们应该听从人类议会的决定?”
“是的。”
黑金刚便问:“现在,各位还有什么问题?”众人不再表示意见,黑金刚继续说:“这次行动是由北美特遣队主持,目前集结了三个大队,约有一千人,预定在九月十日全面进攻。我们的任务是到纽约自觉会总部,捉拿姜森。
“当局已经核准,衣红、风不惧、左非右三人,原属临时编制,苏珊虽为编制内,但机密分类等级为四,现在四人都擢升为三级,编派到本小组。按照编制,我们还有三个空额,有几位过世的队员等‘复体’后,便会归队。”
黑金刚说完,众人热切鼓掌,纷纷向四人祝贺。特遣队属于正规的编制,而“危机小组”、“巡回小组”等则是任务分工。
格瑞达高兴地拥抱衣红,说:“好极了,今天迎新晚会,我们合跳脱衣舞!”
黑金刚权杖一挥,说:“改天吧!我们马上就要出发!”
格瑞达嘴一撇,说:“哪有这样急?准是你要公报私仇!”
黑金刚诧道:“我有什么私仇?”
格瑞达嘟嘴说:“别装蒜了!人人都知道!”
黑金刚认真地问众人道:“真的,我不知道,你们谁告诉我?”
格瑞达叹气说:“算了,还是我说吧!”
黑金刚说:“你说,如果是我的错,我让你打。”
格瑞达娇笑道:“我回来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来亲亲我?”
上面交待下来一分逮捕名单,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节外生枝,逮捕行动将分别进行。自觉会有四个主要干部,在姜森离开总部、群龙无首时下手最理想。至于姜森,则要攻其不备,等他到家后,在家中将他拘捕。
在这次任务中,行动人员共分三组,千奇、百怪、古噜噜、魏德曼一组,在自觉会大本营前埋伏,防止有人脱逃。黑金刚则率领格瑞达、莎莉与苏珊,先混入自觉会,摸清底细。文祥、衣红、左非右和风不惧等四人一组,先至姜森住处监视,等候命令行事。
在配备方面,由于有当局作后盾,各人随身只携带了电殛棒及夜视镜。此外,每人都备有强力喷胶器,以便捉拿有意脱逃,或有暴力倾向的嫌疑犯,至于有犯罪行为证据者,则由当局立即拘禁。
自觉会的会址在纽约的长岛区,是一个可容百余人的会馆。这类会馆规模的大小,完全决定于参加的人数。一般说来,百余人的会馆大约有数千个会员。
自觉会是个社团型组织,经常举办各种活动,不外乎演讲、讨论或网路通讯等。他们主要的诉求,是直指电脑组织的荒谬,将陷人类于万劫不复之境。姜森是他们的精神领袖,此人头脑敏捷、言词犀利,对电脑的缺失举证历历,颇得一般知识份子的共鸣。
共鸣归共鸣,就像二十世纪人们上教堂一样,只是一种生活习惯而已。人们听归听,赞同归赞同,回家后依然醉生梦死,迷恋在幻境中。
然而多年来,在社团组织的掩护下,却也吸引了大批有志一同的专家学者。有些人不满于空谈,要求付诸行动,便在美国西部的落矶山区,一个废弃已久的金矿穴中,建立了他们的反抗基地。由于电脑当局不闻不问,他们的行动也由暗转明,力量日趋壮大。
姜森的住处在会馆附近,两地相距大约三里路程。同住的还有他的太太琳达,四十五岁,以及二十岁的儿子汤姆。
为了能量的最佳运用,在电脑的城市规划中,地下层是水平的,为交通专用道。中层是住家,通过一个上升口与直达车道相连。要拜访他人,客人必须先在直达车站前,与待访的住户联络,如果主人不愿见客,根本连上车的机会都没有。
特遣队的身份不同,可以直接进入直达车道,而且能在住家外围建立一个隐形的临时工作室,以便就近监视。电脑的监视系统虽然无处不在,但只能提供动态认知,因为全人类、全世界的信息量,可说是无穷无尽,电脑只记载事物变化等经常性的讯息,如某人某时在某处外,其他的资料则需要靠特殊的方式取得。
到了姜森住处前,风不惧与左非右开始张罗工作室,并研究各种细节。衣红则陷入长考,她在想如何动之以理,说服姜森自动投案,以免落得暴力相向。文祥对姜森略有印象,他记得在火星上听人说过,便向杏娃询问有关姜森的资料。
姜森是美国纽约人,他生于二十世纪八○年代,那时纽约的苏活区正是颓废艺术的大本营。全世界各形各色、找不到方向的艺术家,无不齐集于此。每天抽大麻、食快乐丸,人人等待着陌生的“果陀”?。
姜森自幼便被视为天才,成长在这种环境中,结交的尽是些谈玄说爱的自我主义者。耳濡目染下,他对艺术也情有独钟。在十一岁时,他以一首萧邦的“波兰颂”,获得纽约钢琴大赛冠军。冠军杯到手的第二天,在那镀金的奖杯前,他却遭到艺术界朋友的围剿,自后,他再也懒得坐上琴座了。
他一向喜欢涂鸦,居家附近十公里直径内的建筑物,都有他的大作留传。父母拿他没办法,便送他进艺术学校。他知道毕卡索提出“立体主义”,便宣称他是“数字主义”的宗祖。他作画只用数字,后来干脆只用“○”来画“○”。结果,他的观众就和他的画一样,统统是○。
他认为这不公平,毕卡索不过拥有一大批得利的助选员,他们订定了游戏规则,可是谁来帮助他呢?显然,苏活区那些只吸大麻、不食资本主义烟火的人,是毫无指望的。
他又发现机械比艺术好玩,因为机械一是一,二是二。不像艺术一不是一,二也不见得是二。十五岁时,他用几个回收的铝箔罐头,做了一个简单的“开方机”。把豌豆总数当作要开方的数字,丢进铝罐中,一次一次的摇动,就会送出开方后的豌豆数。
他看过一篇关于“数序”的文章,作了实验,就得到上面的结果。这个原理其实很简单,在数序中,每一组数字都是由前一组累积而来的,而累积的次数就称序数。每摇动一次,做一次累积,摇动的总次数便是开方的数值,即平方根。
每次摇动时,罐子有个小孔,会掉一粒豆子出来,代表开方的结果,同时另外一条有两个洞的管道,会移走两粒豆子。如此继续摇动,直到罐子空了,就表示计算完毕。
比如说,一粒豌豆丢进罐子里,摇一次就空了,故其平方根为一。四粒豆子会掉两粒出来,九粒豆子会掉三粒出来。
这个开方器人人叫好,叫完了,总有人要问:“这有什么用?”
姜森十六岁时,又迷上了玄学。有一次,附近中国城的青年会正举办“东方文化”系列演讲。他刚抽完大麻,糊里糊涂便晃到那里。盛暑之日,室外气温高达三十九度,而青年会的冷气适中,正好进去休息一下。
演讲的人是谁他已经没有印象了,讲述的内容却让他向往不已。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