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子-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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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祥立刻接口:“没错,我曾经受制于李不俗的念力咒。”
四法王诧道:“是吗?他怎么学会了?那个人心思太乱,杂驳不纯,学什么都只得到皮毛!可是他怎么对你施咒呢?”
文祥惭愧地说:“听法王一席话,我才体会到,当时是我自己糊涂……”他瞄了衣红一眼,见她正狠狠地盯着自己,一时接不下去,顺口说:“是我自己不对!”
衣红说:“想找代罪羔羊?是吧?”
文祥急着解释:“没有哇!我不是说是我自己不对吗?”
衣红不领情,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文祥说:“当时的确是我自己心思不宁!”
衣红说:“什么当时不当时的?我知道你又要怪我,所以马上给你施了咒!”
文祥一楞,说:“施什么咒?”
衣红说:“我施咒叫你自己认错!让大家作证,你看有多灵!”
左非右打趣说:“红姑娘!你什么时候拜法王为师了?”
衣红说:“放心,你那套占卜我是不屑于学的!”
四法王不知道他们爱开玩笑,忙打圆场说:“其实这种念力咒人人都在用,许多领导统御术说穿了也就是利用这种方法。”
文祥说:“这样说来,意志坚强的人就不会受到控制了。”
四法王说:“当然,所以我们修链就是修克己的工夫。”
衣红说:“真巧!我们也要学克己。”
姜森说:“克己实在难,我宁愿克人。”
文祥说:“所以你们崇尚恐怖暴力,最后终为暴力所害!”
姜森说:“按照传统的说法,别人才是崇尚暴力,我们只是执行正义!”
四法王说:“按照传统的说法,美国还是自由的圣地、不沉的母舰哩!”
文祥说:“不要谈那些,政客说的话怎么能认真?”
衣红对四法王说:“你说说看,你们还要修链些什么?”
四法王说:“那可多了,有所谓的五功,我们每天要向麦加跪拜五次,念三遍可兰经,要赴麦加朝觐……”
衣红打断他:“我是说除了宗教仪式以外。”
四法王不懂了,问:“宗教以外?”
衣红说:“是的,比如说要克己,还有什么?”
四法王说:“还要斋戒呀、净身呀……”
衣红有点失望,说:“就这样?”
四法王说:“嗄!你是要问法力吧?除了要收心,还是收心,直到心完全定下来,才能学法力,至于学什么则是因人而异。”
衣红刚学会了念力咒,还想多套套法王,哪晓得他不上当。她脑筋里千回百转,正想着用什么方法让法王吐实,一眼看到风不惧瞅着她笑,问道:“风哥,你笑什么?”
风不惧说:“我笑你!师父一再训示,说‘戒、定、慧’是修行的不二法门。你老是不相信‘定’有什么用。现在你可亲耳听到了,人家法王也说先要‘定’!定了之后智慧自生!”
大家谈谈笑笑,不觉夜暮已沉,稍早前四法王为卡奈娜约了本地的首席女祭司来此斗法。据报对方人已到齐,他好整以暇,直到时间拖得差不多了,才对大家说:“难得我们不计旧恶,相谈甚欢。在这里我不妨坦白说,因大哥说他被文祥兄逼得走投无路,我就不自量力,想与文兄一较高下。我想电脑当局一定知道文兄的去处,当局却回答说文兄不愿人知道他在哪里。
“我便对手下说:‘前天家乡送来的椰浆,拿一箱过来。’然后我又对当局说:‘这种椰浆必须吃新鲜的,放久就坏了。我打算送一箱给文祥兄,既然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就送到他家去好了。’
“当局说文兄不在家,我又说:‘你可以通知他回去拿呀!’
“当局又说太远了,不方便。我说:‘有多远?现在交通很方便的。’
“当局实在笨得可以,竟然说:‘真的很远,在巴西的萨尔瓦多。’”
说得大家都笑了,杏娃无奈地说:“那不是事实吗?”
“知道文兄在本市,其余的就简单了。我先通知卡奈娜,利用她的地方势力,派出不少眼线,很容易就找到你们。为了酬谢她,我也答应帮她打败其他几位祭司。各位如果不嫌弃,待会请来看看我们的法术。”
衣红眸子一亮,大声叫好,说:“上次在海地,我就想见识巫毒的仪式,结果什么都没看到,连棺尸都是假的。”
法王说:“康东布雷和巫毒不太一样。”
衣红说:“没关系,起码可以增广见识。”
文祥说:“急什么?机会有的是。”
衣红说:“你别罗嗦!今天谁都不许发号司令,只许看他们斗法!”
四法王笑道:“要是我斗不过他们呢?”
衣红痛快地说:“那我们就上!”
~第四十三回身无彩凤双飞翼~
巴伊亚北部有一条圣方济河,全长约两千公里,贯穿巴伊亚全州,在色尔吉比入海。这条河发源于盛产水晶及蓝宝石的矿产州,上游全属火成岩地形,水质清澈无比。流到大湖时,因为水中溶有大量的碳酸钙,湖水湛蓝,幽靓回绝。环湖四周,阿司古山娟娟攒立,劈翠穿云,千岩竞秀,别有一番风韵。
大湖入口处有个小镇希克希克,有居民约五千人。有个诗人形容该地景物的秀美、民风的淳厚,是这样说的:
“地平线上,漂浮着一脉青翠的蒙地喀山,
“天心垂挂着,宝石的湛蓝。
“圣芳济河静悄悄地,曲折蜿蜒,
“希克希克,拥抱着世人永恒的期盼。
“蓝宝石精灵的光辉闪闪,
“湖面玉碎的水波点点繁繁;
“微风嫉妒,白云轻佻,
“夕阳、明月,是希克希克的两颗巨钻。
“软软的,浓浓的情,
“希克希克,幸褔的蜜汁,无止无尽。
“农人耕作在大湖的裙畔,
“锅炉前有工人淌着热汗,
“希克希克人脸上的笑容啊,
“像宝石一样地灿烂。”
这一带是巴伊亚最负盛名的观光区,附近一个叫冷索斯的地方,有远近知名的“玻璃瀑布”,远望有如一面巨大的玻璃,飞珠卷雪,流泻着眩目的光彩。另外还有一个奇异的地质区拉畔岩穴,那里有各种不同色彩的沙岩。当地居民每每采集色沙,分层灌到玻璃瓶中,成为案头悦目的装饰。
马色罗是个有残疾的青年,幼年时患了小儿麻痹症。拜科技发达之赐,他装上了‘有感义肢’,能藉着各种传感器,感受到与真实情况相彷的外在环境。除了行动时外观上有些不太自然外,倒是和正常人差不太多。
他是圣保罗人,家境小康,为了自立更生,远别家人,只身跑到巴伊亚来。不料到了希克希克后,他竟流连忘返,不忍骤然离去。然而这一带谋生不易,他又不适于粗重的工作。但是他实在太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了,最后决定买一块农地,种植果树和养鸡,过着自食其力的生活。
在世纪初,巴西经济跌落谷底,国内百业萧条,倒风四起。
二○○二年,倒风吹到了这座山城。对马色罗来说,他只是少卖几只鸡,卖不掉,自己反而吃得好一点。何况还有果树,他不过是要更勤快些,便与一家超商订了合约,每周两次,采摘新鲜水果供应商店。
然而不景气对一些大户而言,却是惨不堪言。尤其是几位旅馆业大亨,生意一落千丈,入不敷出,最后落得清算破产。就在希克希克这里,有一位甚至被逼得走投无路,最后以自杀告终。
一天下午,马色罗送了一车水果到邻镇巴拉,在回家途中,看到一位大腹便便的女子踽踽而行。他个性内向木讷,不喜欢与人结交来往。但是眼见一位孕妇,只身走在山道上,说什么都不容他视而不见。
他停下车来,问那孕妇要不要搭便车,她点了点头。上了车他才发觉,这还是一位未成年的少女,长得相当清秀,但却衣衫褴褛,神情憔悴。
巴西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女子结婚后多半会烫发、戴婚戒。这位少女长发垂肩,十指光秃秃的,还挺着大肚子在外面走动,也实在少见。
直觉告诉他,这是个问题人物!巴西地处热带,男女无不早熟,在当今性泛滥的社会风气下,有自制能力的人非常少见。不过巴西以天主教为国教,教规严峻,未婚怀孕还是一个天大的忌讳。
马色罗不敢多问,那女子也噤口不言,到了镇上,车子停下来。两个人静静地呆坐了一个多小时,被一股甜蜜的氛围紧紧包裹着。直到马色罗觉得不能不开口了,哪知他刚转过头去,就看到她的头转向前方,彷佛灵犀相通,他一踩油门,向前直驶而去。
空气是透明的,微风是摸不着的,两个人的心已紧紧地连在一起。
走着走着,在蓝宝石的光辉中,他看到了教堂明亮的塔尖。
马色罗把车停在一户浅绿砖房门前,这里的房舍虽然简陋,却都很洁净。再穷的人家都要设法每年把外墙漆上另一种悦目的浅色。而且彼此很有默契,往往几户人家,就成了一幅五光十色的油画。
女孩下了车,没有说一句话。
过了三天,马色罗到巴拉卖水果,又在回程上遇到她。这次更不必开口,就把她送到家门了。不同的是,这次车行的速度奇慢,而时间却过得如飞一般。两个人尽管没有一句言语,也没有交换一个眼色,那浓浓郁郁的感觉却比胶还厚,比蜜还甜。一股温暖的气团充塞胸膛,让人软绵绵、懒洋洋地,一动也不想动。
她吃力地下车,座位上还有些微的热气,他移到她的位子上,温煦地目送她挪着不甘心的脚步,一分一寸地离开。
麻烦来了,现在马色罗的心经常不规律地跳动,他不自觉地看着树上的水果。明明知道还没有熟,隐隐却有一股冲动,想摘了送到巴拉去卖。
他种的水果叫柠玛,是柠檬的变种,有柠檬的清香,有柑橘的多汁,却没有酸味。由于人手不够,果树并不多,他一向是三天采收一次,固定在周二与周五送到市场的。去早了也未必有人要,急什么呢?
是了,他忘不了那个可怜的孕妇,为什么每天要走那么远的路呢?从希克希克到巴拉有十公里,靠她那样一步一步走,得走上大半天!她去做什么?为什么两次都被自己遇到?是不是她每天都要走一遭?
马色罗细细算了一下,这两次回来都在下午三点钟左右。这样说来,她一大清早就得出门,中午再走回来,有什么事非去巴拉不可?
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遇到另一个不说话的人,那种感觉,彷佛天下根本就不需要语言。还有什么好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自己会种柠玛,送到巴拉去卖,这是上天安排好的,一切都是为了有一天要遇到她!
既然是为了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快去看看,她是不是已经在路上了?是不是正等着搭自己的便车?
一股热血涌了上来,他心头发慌,肢体发胀。如果她走累了怎么办?万一跌倒了?万一遇不到自己,误以为自己嫌弃她?万一……
马色罗想到无数个万一,他急不可待,便开了车,沿路张望。是什么时间才对呢?难道有一定的时间吗?万一她有事呢?万一彼此错过了呢?
马色罗心中千转万转,就是没有想到她可能不在路上。他慢慢的开来开去,在这短短十公里的路上转了五六趟。直到天黑了,绝对不可能再遇到她了,他还在猜想,万一她耽搁了,半夜才回来,那该怎么办?
幸而汽车没有酒精了?,马色罗才没有开个通宵。
第二天一早,马色罗脑筋清楚了一点,为什么不先去看看她是不是一大早就出来了?希克希克是个小地方,只有几条街道,广场就是市中心(它被称做广场,并不是因为占地广大,而是位于教堂前面,为安息日教徒聚会之处)。广场前有咖啡吧、杂货店,还有一家只有五十个座位的袖珍电影院。马色罗一屁股坐到咖啡吧的高椅上,侍者马上过来问话:“你住在前面路口是吧?”
马色罗点点头。
侍者说:“你不常来吧?”
马色罗摇摇头。
侍者说:“你是南部来的吧?”
马色罗又点点头。
侍者说:“你是种水果的吧?”
马色罗点点头。
侍者说:“你一个人吗?”
马色罗又点点头。
侍者说:“你在等法蒂玛吧?”
马色罗楞了一楞,说:“法蒂玛是谁?”
侍者说:“你前天送她回来的,忘了?”
马色罗说:“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侍者笑说:“你送她两次了,还不知道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