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路,为谁踏上"争"途 十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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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高兴的是又能见到卉卉,再者就是看看良妃娘娘漂不漂亮。
老远的就看见八阿哥府前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的,上至宫里来的娘娘妃嫔,下至外头来的王公大臣。家丁们都忙着从马车里往下搬东西,大包小箱,琳琅满目,不问也知道是给良妃娘娘的寿礼了。可见,八阿哥人缘好果然不是虚传的,我暗自感叹。
席间,我就站在德妃娘娘身后。这一桌是良妃娘娘和几位排得上身份的妃嫔,各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说的话都跟背书似的,给良妃娘娘这顿夸,把我听得牙都酸了。
但是良妃娘娘却不那么张牙舞爪的,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寿辰,也显得格外高兴。
我偷偷打量了一下,看得出,良妃娘娘也从头到脚做了精心打扮,但脂粉仍是淡淡的,不像另几位那么妖娆。总体来说,这位良妃娘娘应该算温柔贤淑、美丽聪慧型的,但是仔细一看,脸上并不是那么光彩照人,言语中也略显谦卑。
我才想起,卉卉之前好像说起过这位良妃娘娘的身世。具体的不知道,只说是出身于辛者库,较其他后妃来说算是很低微。前些年八阿哥封了贝勒,署内务府总管事,良妃才在众后妃之中有些地位了。这年头,果然是母以子贵啊……
我边想着边朝隔壁桌望去,寻找着八阿哥的身影。不用问,表情最高兴、时不时地站起来招呼大家喝酒那位想必就是八阿哥本人了。果然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啊,和眉善目,笑带亲切,举手投足间都是十二分的潇洒飘逸,好一位翩翩公子!
紧挨着八阿哥坐的就应该是九阿哥、十阿哥了。再往下,呃,还没等我数呢,十三阿哥的一双眼睛早就等在那里了,春山带笑的,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我。再往旁边,是十四阿哥,本来喝的好好的,好像知道我在看他似的,突然就转过来,对着我咔嚓眨了一下星眸,动作之大,我好像都听见那“咔嚓”的声音了。我不敢有什么表情,只好装作没看见,别过眼去,看向桌子的另一侧,哪知这次正好对上四阿哥毫无表情的脸,他好像用眼角朝我这边瞄了一眼,随即又举起酒杯来。
我后悔压根儿就不该往那桌看,正欲收回眼神老实儿呆着的时候,忽然发现八阿哥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卉卉!我差点叫出来。
我盯着她,她就是不朝我这边看,我怎么使劲儿也不好使,急死我了。
这时,我发现八阿哥对卉卉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然后对着她耳语了几句,卉卉点点头转身离开。看样子是八阿哥让卉卉去哪取点什么东西之类的。
机会!我于是让春兰站我的位置,自己则悄悄地淡出,然后加快脚步去追卉卉。
在一条缠满葡萄藤的廊子的尽头,我终于追上了她。
“卉卉!”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大叫了一声。
卉卉停下脚步,转身,朝着我做“嘘”状。她像是知道我要来,一点也没被吓到的样子。她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拉着我绕出廊子,来到一座假山后面。
我见她这么神秘,也没敢出声,用非常夸张的口型对她说:“卉卉!怎么了?你干嘛去?你什么时候回德妃娘娘那去啊?”
卉卉扑哧一笑:“干嘛你,哑巴啦?”
“谁?不是你刚才不让说话的么?”
“那是刚才,现在就我们俩了,谁还不让你说话呀?”
“哦……”
“不过长话短说,我还得给八爷回去取东西。”
“呀嗬,这才来几天呀,你就八爷八爷的,八爷比我都重要了是不?”说着,我去呵她的痒。
卉卉笑笑,说:“其实八阿哥已经跟德妃娘娘说了。”
“说啥?”
“说想让我留在他府上帮忙。”
“你这不是正帮呢吗?”
“说的是以后。”
以后……我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不会吧!让你老在这帮忙啊,那你不成了地主家的长工了!也对,他们本来就是地主……那、那德妃娘娘怎么说?”
“德妃娘娘宅心仁厚,她说原本就挺喜欢我,所以这次让我自己决定,看我愿意在哪边就在哪边。”
“那你决定了没?卉卉,你不是要离开我吧?”我语气中略带撒娇。
“呵呵,是时候该做决定了……”
第 12 章
我等着卉卉的下文,等着听她的决定,却见卉卉起身,说:“你快回去,德妃娘娘待会要是找不到你可就不好了。我也赶紧去拿东西,八爷还等着呢。”说完转身朝前面快步而去。
“哎?也太突然了吧!这咋说走就走呢!”我边嘀咕着,边连忙站起身,扑棱扑棱裙摆上的土,朝着卉卉的背影拼命挥手,说:“哎,还没告诉我你的决定呢!”
见她还是径直往前走,我只好说:“那回头你给我发个短信啊!”“短信”二字一出口,我挥舞着的手就停在半空中了,不对,这年头哪来的手机呀……除非你跟鸽子搞好关系,它要是愿意,或许能帮你传上一个俩的。
我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卉卉早就没影儿了。我也只好一个人默默回到宴席上,悄悄站回德妃娘娘身后。
此时,戏台上正唱着戏,铿铿锵锵、咿咿呀呀地煞是热闹。但我不爱听这样的戏。也不是不爱听,是实在听不懂。80后的孩子都听流行歌曲长大的,哪有几个平时没事嘴里哼着戏曲的啊,反正我是没有这艺术品位。
所谓“唐诗、宋词、元曲”,戏曲当属元朝最盛。虽然我欣赏不了戏曲这种高雅艺术,但是元曲作为古代艺术代表之一,之所以流传至今,还是有其不可超越的魅力的。什么《窦娥冤》啦,《倩女离魂》啦,不都是脍炙人口的么。当然,今天这贺寿的日子可不能唱这种哀怨伤逝的。
比如现在台上正唱的这出,【仙吕】□花破子:
玉树□前,瑶华妆镜边。
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
莫教偏。
和花和月,大家长年少。
幸好元曲的词大多都是通俗易懂,我倒也隐隐约约地都听明白了,大概就是借着这曲子在赞美良妃娘娘岁月无痕、花容不改之类的。嗯,挺合时宜,多喜庆。
台上继续喜庆着,我在旁边却犯起困来。满目的胭脂粉黛、觥筹交错,满耳的莺莺燕燕、琴筝迭起。倒是一派祥和喜气,但就像糖吃多了你会甜到腻一样,当你的眼睛和耳朵都被这些富贵奢靡充斥了的时候,你也会心生甜腻。进而,你就没了感觉,只有犯困的份儿了。
当我偷偷微闭起双眼,突然听到台上传来熟悉的旋律。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这曲调,这配乐,这词……怎么这么耳熟呢?我确定我从来没听过元曲,这首绝对不会是。难道是别的朝代的?那我就更没听过了!可是却越听越觉得熟悉,熟悉到都快忘了!
乐曲渐进□,再听过去……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这不是周杰伦的《青花瓷》么!我唰地睁开双眼,朝台上狠狠望去。
身着绫罗,腰系绸缎,臂绕彩带,外披织纱,一个宛如珍珠般白皙细腻的女子略带娇羞地在台上含情脉脉地随乐而唱。
我确定听见《青花瓷》绝对不是我耳朵出现了幻听,那么,在这个时候能唱出这首曲子的只有一个人……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再朝戏台上仔细看去,我的妈呀,可不是么,还会有谁呢,我的卉卉!
我几乎都要叫出声来了。哦,我恍然大悟,原来刚才说回去拿东西,是梳妆打扮准备献唱呀。哇噻,没想到卉卉这身打扮……太震了!整个一汉宫飞燕么!怎么会美到如此这般,仙女下凡呀简直!我在心里称赞得乱七八糟的,恨不得冲上台去给卉卉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酒席间瞬时安静。我放眼向周围看去,在座的宾客无不凝神屏息,专而又专,尤其是八阿哥那桌,个个都一副惊艳的神情。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唱到此处,台上的卉卉配合歌词地眼底也带上了笑意,眼睛微眯,嘴角微翘,迷蒙的一双眸子水波盈盈,烟雾缭绕,实在勾人心魂。配上她这一身装束和脂粉,那真是“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呐!
看到这些王公贵族们看得如此痴迷,听得如此沉醉,我在台下美得手舞足蹈的,也在底下跟着小声哼唱起来。
曲罢音停,只见台上的卉卉微垂双眸,淡淡一笑,朝台下施了施礼,轻移姗步,款款而去。一切美得浑然天成,令人窒息。
再看看台下,可不是令人窒息么?娘娘妃嫔们手握绢帕,面上绯红,看来像是听得动了情。再看阿哥们那桌,八阿哥手拿一把折扇,但并不扇动,只是微微点头,好像还在跟随着刚刚那乐曲的节奏。四阿哥则凝神看着他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看不出在想什么,但感觉很专注。九阿哥胤禟我是第一次见,长相属于阴柔秀美型,此时他嘴角略带温柔的笑意,眼神朝着卉卉下台的方向,那神情十分婉转绰约。十阿哥也是第一次见,身形健壮,相貌也极具阳刚之气,此时脸上正露出憨憨实实的笑容,眼神也是朝着卉卉下台的方向。其他几位阿哥也是一副轻侧耳,目暇甚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以前在德妃娘娘那经常见到卉卉,对卉卉此番不凡的表现也大为惊叹,所以带头拍掌喝彩起来。在座的宾客这才都恍恍然宛似从瑶池梦中醒来,跟着大声喝彩起来。
卉卉太赞了!我使劲儿鼓着掌,心想着等回去了一定要大肆赞美她一番。
戏台上又接着唱别出戏了,就听娘娘们这桌开始议论起刚才卉卉唱的《青花瓷》来。
“不知道这首曲子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又是谁作的词,谁赋的曲?”问话的是宜妃娘娘,九阿哥的生母,是一位颇为妖娆妩媚的女子。
“好听,按说咱们姐妹这大戏小曲的也不知道听了多少的,竟从未听过曲调如此特别的,清新淡雅却韵味十足。姐姐说呢?”良妃娘娘边说边看向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也意犹未尽的样子,道:“极是。这词写的也好,跟常往听到的那些诗词歌赋不同,自成一派,其中自由一股子洒脱飘逸。词中也并没有什么特指,但背后却像是有故事。你说这故事吧,虽不知道是谁的故事,但却像是唱到你心坎儿里似的,怪叫人心疼的。”
其他妃嫔们也纷纷应和着。
“姐姐这话也是说到我们心坎儿里去了呢。”
“就是,淡淡的,却像是触动了心里最是柔软之处呢。”
“唉,这曲子并不哀伤,但是为什么听得我心里……”
我眼看着这些娘娘妃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感叹着,怎么都黯然神伤起来了?看来卉卉刚才的歌引起了巨大的情感共鸣啊,我不禁在心里又大声夸赞了卉卉一下。
“哎,刚才唱曲子那个小丫头是……想不到戏班子里有这样水灵的可人儿啊。”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我在心里答道,那是啊,我们卉卉是谁啊!
良妃娘娘看了一眼德妃娘娘,道:“戏班子里哪会有出落成这般的人儿,这一位呀,原本是德妃姐姐屋里头的,这不这几天为了我的生辰,姐姐特意拨过来帮忙的。今日还献唱了这么一首极合我心的曲子,姐姐真是煞费苦心了,妹妹不胜感激。”
“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姐姐屋里头的呀,那难怪了。”我怎么感觉宜妃娘娘说话时候总怪里怪气的呢,连语调里都透着脂粉的妖娆妩媚。
德妃娘娘一笑,道:“也不都是我调教的,香卉这丫头原本就伶俐,为妹妹准备寿宴,我当然得派个得心的过来,不然岂不成了添乱了?”
良妃娘娘好像朝八阿哥那边望了一眼,然后呷了一口茶,慢慢道:“多谢姐姐了,这丫头确是伶俐,做起活儿来也极称心的。想是这寿宴过了之后,稷儿府上少不了要重新打理一番了,姐姐可否让香卉丫头再留几日帮忙打理打理?”
“妹妹客气了,留下来打理是自然的,打理得不妥当我还不依呢。岂说留几日,妹妹若是喜欢,就让她留在府上,也未尝不可。”德妃娘娘倒是云淡风轻地说完了,可把我吓了一跳。难道德妃娘娘这意思就是把卉卉送给良妃娘娘了?刚才卉卉不是说让她自己决定的吗?这样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