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莲的秘密 作者:阿拉丁(晋江2012.7.30完结)-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班的时候,邹易突然记起昨天同事跟他说的事情。报纸最近辟了个专刊,正在陆续报道一些江川市附近的古老家族的故事。其中,就有一个巫术世家。
他查了地址,并让同事打了个电话作了安排,然后叫车前往。达到门口的时候,邹易无意识地望了一眼天空,乌云阴沉沉地压着屋檐,似乎下一秒就会大雨倾盆。
他上前叩了下古色古香的木门。
应门的是一个中年人,略莫看着像是管家。
邹易呈上了名片,管家扫了眼,便带着他起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典型日式庭院,维持了满庭的绿色植物。屋子的布局是一个品字形半围合结构,一道回字形的走廊贯穿其内。
管家把人带到主屋,轻叩门板,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自己则恭敬地退出身去。
邹易拉开门,门内异常空旷。整间房子几乎都空着,只在后半部分设了一一张矮几,矮几一前一后放置了两个蒲团,矮几后面并没有人。邹易迟疑了下,便向矮几前面的座位挪过去。
刚坐定,并听得隔壁屋子传来沙沙的响声,响声由远及近,然后停住,一道连通隔壁的暗门慢慢被拉开。
邹易屏住了呼吸,突然之间有点紧张。
来者着了件银色的斜襟袍子,袍子长及地,刚才沙沙声应该就是衣摆拖过地板发出的。邹易此刻正跪坐在地上,视线将将落在对方的腰带上,腰带上绣着同色的花纹,随着走动发出微微的光芒。
巫师随意扫了他一眼,然后在矮几的另一边坐下。本来披在背上的黑色长发因着主人姿势的改变而滑下了几缕在耳侧,更衬得主人皮肤白皙。
“你找我?”他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音色很低沉。
邹易点点头,并把前后发生的事情挑重点说了一遍。
邹易注意到,在他叙述的时候,巫师的手一直不缓不慢地在矮几上轻叩。
“你想问什么?”巫师微眯着眼,语气中似有点不耐烦。
“我想问,这一切,堂姐做的噩梦,我做的噩梦,还有那个玉莲,还有这一切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和那个咒有关”,说完又补充了句,“如果真的有那个咒的话。”
“我得看到那个下咒的媒介才能判断。”巫师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玉莲不在我这里,在我堂姐那里。”
“那你下次带她还有玉莲一起过来吧。”巫师微微直起身,按了下桌子下面的按钮。
管家很快地拉开门,为主人送客。
等到邹易打电话给堂姐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又一个礼拜过去了。这过去的一个礼拜内,他拼命地加班,总是在报社待到很晚才回到家,然后倒头便睡。他怕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拼命工作,忙得没有时间想无疑是最有效的方法。
终于,等自己平静了下来,他才拨了邹灵的电话。
电话响到第四声,才被接听。话筒里穿来邹灵懒洋洋的声音,“喂~”
邹易瞄了下电脑上的时间,下午两点半。
“你在睡午觉么?”
“嗯。”邹灵似乎还没完全醒。
“你下午过来一趟吧,把我的车开过来,还有记得带上玉莲,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其实,邹易叫堂姐下午过来也是有私心的。他故意把跟巫师见面的时间约在了第二天的早上,这样,邹灵势必要提前一晚到达。
邹灵到达堂弟公寓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邹灵熄了火,锁了车,往楼门走去。冷不丁看见前面,堂弟靠在楼门口,笑嘻嘻地看着她。
邹易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怎么样,路上不堵吧?”
邹灵摇摇头。她走在前面,穿了件卡其色的风衣,风衣后面的带子随着走路微微摆动,衣服下摆也不停地卷起,偶尔碰到他的腿上。她的头发用一个蝴蝶形的发卡卡住了一部分,又留下一部分披散在肩上。
邹易盯着蝴蝶发卡,有点微微出神,直到邹灵突然停下,他猛不丁撞了上去。
堂姐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邹易挠挠头,“最近加班比较多,有点恍惚了。”
堂姐认真看了他一眼,似要鉴别他话中的真实性。不过,终究相信了他。
“你跟姐夫请好假了吧?”邹易开玩笑地问道。
“你管我呢。”电梯来了,邹灵率先钻了进去。邹易跟上。
电梯门刚要合上,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了四五个人,像是集体去朋友家串门,齐齐钻了进来。电梯里一下子变得很拥挤。
邹易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堂姐已经缩在了角落里,而自己正挡在她的身前。他们的身体靠得很近。他一低头,甚至能闻到她洗发水的芬芳。他觉得很难熬,也很享受。
但电梯很快就到了。堂姐抬起头,朝他挑了挑眉毛,下了个“给老娘挤出去”的口令。可能因为刚才开车的缘故,她的脸上红扑扑的,再加上这个表情,很是俏皮。邹易也不知怎么,自然地牵起堂姐的手,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到了外面,他放了手,走到前面去了。
邹灵似乎什么也没有觉察,跟着邹易到了他的公寓。
公寓里还是一如既往地乱。邹灵也懒得帮他收拾,跨过一堆杂物,径直拉开通往阳台的落地门。晚风一下子吹过来,有点冷,但是又让人为之振奋。
“我发现你这儿的景致很不错。”邹灵往远处各个方向望了下。邹易靠在门框上,没有出声。
“看来你真是累了。”邹灵走近前去,有点担忧地看着堂弟,“要不,你去休息会儿。晚饭吃什么,我来做吧。”
“叫外卖好了。”邹易伸了个懒腰,“我先去睡十五分钟,你肚子还不饿吧?”
邹灵摇摇头。
其实,邹易没有睡着,只是躺着。他隐约听到外间,堂姐在同人小声说着电话。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拉开门。
堂姐刚好挂了电话,同他笑语盈盈地说,“我刚打好电话,叫了披萨。”
邹易点点头,越过她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
吃罢了晚饭,邹易拉着堂姐陪她在暗室里洗照片。他每洗一张,就跟邹灵说这是哪里,怎么拍的等等。邹灵最后实在困了,边听他说着,边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睡着了。
邹易把手里最后一张照片夹起来,然后慢慢地走到邹灵面前。邹灵已经睡得很熟。他蹲下来,轻轻地拨开挡在她眼睛上的几根发丝,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很滑,很柔,他顺着她的脸颊一直划到唇畔。她的嘴唇微张,散发出一种睡觉的芳香。他低下头,亲了她的额头,然后是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能保持隔日一更的频率吧。
最近在看一本书,叫《月亮和六便士》,觉得写得很好,翻译得也很好。刻画人物好深刻,学习中。。。
☆、突变
邹灵一觉睡得异常香甜,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早上六点半了。
因为没有换睡衣,身上的衬衫有点皱皱巴巴,她小心撸了几下。
客厅里的沙发上,邹易还在呼呼大睡。
她拨了韩平的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无人接通。后来,邹易醒了,两人整理一下,就向巫师家出发了。
会客地点未变,邹易驾轻就熟地领着堂姐穿梭在迷宫式的回廊里,然后停在了会客厅的门外。依然是管家上前叩门。邹易邹灵脱了鞋,走了进去。
里面的灯光很暗,那人似乎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巫师今天穿了一身紫红的衣服,依然配着同色系的腰带。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三杯茶,正袅袅地散发着茶香。邹易注意到,巫师的眼神今日格外肆无忌惮,尤其是在看向堂姐的时候。
三人坐下,没有寒暄,直奔主题。
邹灵把玉莲递过去,巫师接过来,放在手里细细观摩了一会儿。
“这是不离不叛咒,先主下过。”巫师很快就下了论断。
“先主?”邹灵反问了一句。
“对,我们的先主。名唤殷离。”
“殷离,离儿?”邹灵追问。
巫师点点头。
“所以说,我们梦见的那些是真的发生过的?”邹易有点不可信地望了堂姐一眼,然后又望了巫师一眼。
“恩。”巫师点点头,“其实,这个玉莲不止是下咒的媒介,还承担着保护主人的使命。”
邹灵邹易都静静地听他说。
“有一点,我敢肯定,你——”他指指邹灵,“肯定是这个玉莲主人的后人。”他顿了下,继续,“因为,只有主人才可以触动这个玉莲。一旦触动,所有与之相关的人和事都会受影响。”
“那……那个咒会不会应验?”邹灵比较关心这一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咒是需要用主人的鲜血打开的。”巫师看了眼邹灵,“没有你的鲜血,它不会启动咒阵。”
邹灵点点头,稍稍安心了些。
屋子里一时陷入一片寂静。屋子上面的窗格里不知何时飞来了一只小鸟,扑棱扑棱地挥着翅膀。邹灵抬头看了好久,看着它不停地与窗格抗争。最后,低下头,默默说了句,“为什么是我?我们邹家这么多人。”
巫师没有回答。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就好似自然界的自然选择法,物竞天择,只会选择最合适的。面前的女子的眼睛,与那卷画轴上那个女孩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足以证明她们之间的联系。
如果他的先主在天有灵,知道今日他代替他同她的后人面对面坐着,不知是不是会很高兴?
但,年轻的巫师没有机会再深入这个问题了,因为管家已经叩门了。那就意味着下一拨客人已经到了。
邹灵收好玉莲,慢慢站起身,朝着巫师微微欠了欠身。
当她拉开门,即将消失的时候,屋内传来低沉的声音,“下次,可唤我殷若。”
邹灵顿了顿,没有回答,便消失在了门口。
邹灵回到自己家中的时候,已经又是傍晚了。她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打开了家门。客厅里,韩平竟然笔直地坐着,头耷拉着。邹灵慌忙迎上前。
韩平看起来很疲惫。眼睛红红的。
“出了什么事?”邹灵转身给他去厨房倒了杯开水,放在茶几上。
韩平抬头看了她好久,竟然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公司…状…况…很不好么?”邹灵小心地措辞。
“没关系的,大不了从头再来好了。”她有点笨拙地安慰着。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韩平,一点也没有生机,不免有点方寸大乱。
“我今天早上给你打过电话的,但是没有打通。我应该接着再打的。”邹灵无意识地咬了咬嘴唇,“今天,我们去找那个巫师了。那个巫师还真的告诉了我们一些事情……”邹灵还想絮絮叨叨地说下去,但是韩平忽然把她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抱住。
邹灵快被箍得透不过气来,深吸了口气后,轻轻拍着丈夫的肩膀。
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既然韩平不想说,她也不应该问。她能做的,就是给他一些安慰。
邹灵不知道,在她寄宿在堂弟家的那个夜晚,命运之轮已然开始启动。
如果邹灵能更敏感一些,就不会让自己两个月后处于这么尴尬的境地。
她的对面,是那个红衣女子,她曾经设定的假想敌。她说她叫方真真,很高兴见面。
邹灵有点疑惑地皱了皱眉,实在不明白她请自己出来见面时什么意思。她清楚地记得,那晚韩平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她只是他朋友的妹妹。
但是,她会耐心地等着方真真摊牌。
“我知道,有些事情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她眉眼含笑地说道,“最近,我一直胃口大开。”
邹灵任由她打哑谜,也不插嘴。
“4月17日晚上,你不在家。”她突然蹦出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邹灵猛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对方。她的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不要相信她说的话,要相信韩平。要相信韩平。但是,依然抑制不住手心的冷汗。
“我和韩平……”
“你和韩平怎么了?”邹灵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声音比自己想象得要尖锐很多;“你跟韩平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事了,”方真真又是微微一笑,右手抚上自己的腹部,“因为,我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两个月,刚好。”
邹灵的脑海中突然空白了好一会儿,好半天才弄明白方真真的意思。方真真颇有耐心地等着邹灵消化。她一向瞧不起邹灵,觉得她姿色一般,能力一般,照顾男人的能力也一般,凭什么就能霸占着韩平那样的男人,让他做牛做马。她就是看不惯。他应该是她的,因为他们同样优秀,同样有野心,有相同的价值观,相同的理想。
“而且”,她冷冷地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