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 作者:丫丫泽雅(晋江2013-03-05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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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还要和厉泽航那混蛋扯不清?”厉泽宁今晚是誓不罢手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地上的空啤酒罐在增多,他的脸却越来越白,逻辑思维也愈加清晰,“颜颜,别跟我说你还喜欢他?嗤,真不知道你们女人想什么,他有什么好,说他英俊?多金?儒雅?迷人?可别忘了,他还是个老面瘫!真怕他会早衰。”
“我怎么觉得有人语气这么的酸呢?”
“酸什么,要真说英俊多金迷人,难道我比他差吗?靠,颜颜你太没鉴赏力了!”厉泽宁白牙一露,愤愤不平,顺带还拍了拍他的小腹,那里是他引起为傲的六块小砖头。
祁颜笑了出来,也不知是被厉泽宁的动作给折腾的,还是这一刻所有的感慨终于突破心理的障碍,找到出口想要发泄开来。
“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做什么,三年,我让自己不去想他不想念他,好像也就真的在淡忘了。可真正看见他的时候,又似乎总是控制不住心上的那份悸动。它产生的太早,陷的太深。厉泽航是那个魔,你知道吗?今晚他安排的一切,是我多年前做过的梦。那时我纠缠了那么久他都没有做,如今却像是梦一样全部做了。我想我是有意外有惊喜,甚至再次被触动。厉泽宁,你又想说我犯贱了,是不是?”
“所以出来的时候,我都不敢再看他,连多说几句都不敢,像可怜的胆小鬼一样逃了。我祁颜长这么大,第二次逃跑了。第一次是他,第二次还是他。”啤酒的浓度太低,祁颜就跟喝水一样,说完便继续喝。她没有看厉泽宁,由始至终。或许也是潜意识里的不敢,她自说自话,好像对象已不是厉泽宁,任意一个路人甲都可以,只要有个人在她身边,听她吐槽,“你们总是以为自己是对的,每个决定都为己为人万不得已。为什么我开始怀疑自己了,我的决定呢,我不想对别人好,我……只想对自己好而已。”
相识太久,该是了解的时候总是冲突,不想了解的时候似乎又总是明白对方。他们十岁便住在一个屋檐下,厉泽宁终究没法欺骗自己,这一刻的祁颜,经不住一丝一毫的“打压”,连玩笑都不行。
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无论是三年前的那场盛大错过,还是三年后的重新再遇,他一直都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陪她玩陪她疯,陪她看星星陪她等日落,陪她看尽世间最美的风景,陪她度过心口最落寞的那道伤口。她知道他的心,却总是假装带过。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和说的一样,那铁锹撬开她那颗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早就了一副怎样的神经中枢?
真是,笨的令人发指!
一排排可爱的啤酒易拉罐空空如也,被祁颜整理排成一个小人的形状,摆在他们的脚前。她就像是个爱玩的小孩一样,精心打理着属于她的玩具世界。厉泽宁告诉自己,她喝醉,嗯,喝醉了,所以,他也很乐意祁颜这种蛋疼的举动。
“哎呀,你快看那里冒烟了!”“喝醉”的祁颜猛地丢开一只易拉罐,手指着酒店侧面楼层忽然说道。
厉泽宁神色一凛,自是不会和祁颜一起“犯傻”。心念一动,大呼不妙。赶忙起身,拉起祁颜的手,说:“好像失火了,我们快点下楼!”
已是凌晨过半,酒店一半人已入睡,厉泽宁带着祁颜快步往楼下跑去,到了入住层便按下警铃,过道上出入口已有人群混乱的景象。浓烈的烟气充斥在鼻尖,将人团团围住的同时,在找出口往外冒去。
祁颜甩了甩头,理智回来了大半。她反握住厉泽宁的手,刚想问什么,却被厉泽宁抱住腰往压在了墙上,避开了突然从他们身边跑过去逃生的住客。
“好好的,怎么会失火了?”祁颜眉毛拧成了一条线,嗓子里也开始有压抑的咳嗽呛声。
“SHIT!”厉泽宁朝那个莽撞素质全无的家伙吐了个英文单词,抚了抚祁颜的头发,说:“我们快点下楼,这好像是线路故障引起火灾,否则一会儿会很麻烦。”
电梯显然已不能用,厉泽宁揽着祁颜的腰一口气跑了五层,当到九楼的时候,祁颜蓦地扯住厉泽宁的手臂,急急说道:“不行,我得回下房间,我有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
“等火势灭了再去拿,这火顶多把破坏下酒店设施,不会把整栋楼给烧了的。”厉泽宁好心解释,就怕这女人在节骨眼上玩偏执。
祁颜在犹豫,她也知道这状况不适合回房间。只因为那火的起源就在那一层,且和她的房间好像还不是很远。厉泽宁没给她时间,拉着她的手继续往楼下跑去,祁颜也同时做了决定她双唇紧抿,拨开他的手,眼神坚定,说:“你先走吧,我自己回去。”
很多时候,人在一刹那做的冲动行为,总在下一刻被后悔取代。
祁颜凭着一个劲儿冲上11楼,奔着她的房间跑,完全忘了厉泽宁也没多做人可思考,跟着她的脚步紧随其后。或许她真的不知,或许潜意识她知道,他会跟来。她拿出房卡刷卡进门,如大军蚕食席卷般扫荡行李箱,翻到藏在箱底的那副画轴,然后紧紧拥在胸前,脸上露出久违的轻松之感。
火势在不断蔓延扩大,厉泽宁扶在门上,捂住鼻子向她招手,“快走,这里都要被呛死了!”祁颜对点头一笑,越过一地的杂乱冲出来。脚刚踏出房间一步,她根本没有猜到酒店的房门会突然朝她砸来。厉泽宁眼疾手快没做他想,犹如与生俱来的责任般,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用自己为她撑起一片天空。门板狠狠砸在他的脊背上,嘈杂的噪音里,祁颜没有听出他轻微的阵痛闷哼,她反抱住他,不知是太过急切,还是烟雾刺激的嗓子沙哑,她迫切询问道:“厉泽宁,你还好吧?”
楼下的警车消防车在叫嚣着,祁颜眼睁睁看着厉泽宁的一动不动注视着她,仿佛是在确定她有没有事。迷茫的过道,火光闪耀里,那双曾被她戏谑为犯桃花的眼睛,她看到了真诚的担忧,深深的眷恋。
心,仿佛被一只手蓦地捉住,微妙的颤抖,仿佛水晶般透明易碎。
“厉泽宁!”酒店11楼,突然爆发一道嘶吼的女声,声嘶力竭般绝望。
————
人民医院高级病房内,安静,无光。只有滴滴的药水声从吊着的瓶内隐约传来。
祁颜站在楼道上,隔着玻璃注视着白色病床上安然睡着的男人。还是她熟悉的眉眼,她熟悉的侧脸。可又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她熟悉的人,已从一个光芒四射的美少男,蜕变成了刚毅果断的男人。
到底是时间走得太快,还是她迷失了太久不愿醒来?
“医生说他已经没事了,只是需要好好休息,你不必太担心。”厉泽航赶来的时候,正是祁颜紧紧抱住昏迷中的厉泽宁被消防员带出来,那么慌乱如小孩般的祁颜,她小心翼翼,她紧张不安,让向来冷静自持的他,那颗一路飞驰而来为她担忧的心,瞬间凉如谷底,仿佛真的有什么,在他想要挽回准备彻底留住的时候,变得不一样了。
他不承认,绝不可能认命。
蔡新芳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上午。祁颜坐在长椅上,双手握着厉泽航买来的热牛奶咬着吸管自我摧残。她在祁颜的面前停了脚步,这个年入不惑之年的女人,保养的依旧高贵优雅,气色不输当年,依然是祁颜记忆里的厉家气场赫赫的女主人风范。
“阿姨。”将牛奶放在椅子上,祁颜起身,嗓子有种刺耳的沙哑感,“您来了。”
接到儿子出意外的消息,蔡新芳自然急的不行,通知人买了最近的机票飞了过来。路上也陆陆续续看了各种报道和□,情况知晓的不多,但最重要的那个原因,她就算不用看八卦消息,当然也已经猜到。
“回国这么久了,怎么也没回去看看?是不是嫌我这老太婆啰嗦,和你们年轻人谈不来话题?阿宁那小子这样,你也如此。”路上的着急,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厉泽宁平安的消息而慢慢变得平静,蔡新芳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豪门贵妇,这点情绪波动自可掩饰的完美无瑕。
☆、招惹9
祈颜这人,说委婉点,叫没心没肺,剖析的直接点,那就是太自我。
从她被领到祈家,不算太平的生活多年后又悄无声息离开,之前之后她和蔡新芳的交集岁算不上狗血纷呈,但也绝对够匪夷所思。
自己的丈夫在以为她不能生育之际以表忠贞,排除压力收养一名男孩维护她的家庭,半年后得知她怀孕。厉泽宁出生后,身为一名普通母亲,蔡新芳自然偏爱厉泽宁。一是母性使然,二是这个被收养的孩子,也就是厉泽航真的很优秀,让他们夫妇感到欣慰的同时,蔡新芳也为厉泽宁的未来感到了压力,尤其厉泽宁打小就不是个乖小孩,顽劣,骄纵,跋扈,越来越在纨绔子弟的道路上发展。
所谓两虎相持,势必形势紧张。若是变成三角局势,则又将会出现另一番情景。祈颜的出现,便成了一个契机。比起童话故事的可怕的后母形象,蔡新芳相信自己还没那么愚蠢。相反祈颜则更像是灰姑娘的姐姐,刚来时便是只长满了刺的小刺猬,到处戳人。
“本来等着手边的工作结束,回去看望您的,不想却出了事,让您担心了。”其实她想就厉泽宁说点什么,话在嘴边转悠了半天,还是吞了回去。三年未见,或许是真的有点心虚,祁颜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蔡新芳。前尘过往,加上又因为她伤了厉泽宁。是她的错,无可逃避。
蔡新芳看着眼前的女孩,不等她继续说点什么,她的目光已全然被祈颜身旁的厉泽航吸引了过去。这个她一手看着长大的男孩,如今已在商场的浮尘中历练成了男人的钢铁意志,比起三年前的犹豫和隐忍,现在的他则更显内敛,和隐隐的霸道。
病房门打开,主治医生带着两个护士走了出来,简单陈述了下厉泽宁的情况,便客气退了下去。其中一个年轻小护士临走前还不忘瞄了祈颜一眼,清澈的眸子里皆是闪亮的八卦因子。
五星级酒店夜间突然起火,数名大牌艺人和导演入住其中,并有小部分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这场火也迅速在各大媒体个观众的视野里引爆另一场无形之火,尤其以祈颜他们这部早有各种传闻在身的剧组为首。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这里的事情我已让关导亲自处理。”厉泽航伸出手,试图从发呆出身的祈颜手里拿开被她早已遗忘了很久的牛奶。
就跟被蓦地外来物种突袭抢夺心爱的玩具一样,祈颜几乎没来得及反应,出于本能在厉泽航使力的时候,双手抱住牛奶瓶,反方向回击。小小的牛奶瓶,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鸿沟。
“现在外边,是不是……有点乱?”这里是医院,祈颜脚趾头都能想到外边将会有多少狗仔记者们等着她自动送上门。如果不是有人有意隔离,她也清楚就算是充斥着药水味的阴森医院,也一样会有无数摄像头如洪水猛兽一样,将她抓拍个彻底。祈颜抬起头,脸色苍白,双眼迷离,她看着厉泽航,又似乎透过他的脸看向另一个人,说:“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为什么我明知有危险,还硬要过去?他从小就臭美,那张脸几乎是他的招牌,如果这次被毁了,你说我该拿什么去还?”
电路起火,烈火如蛇信一般刺透墙壁,七色的火焰很轻很薄,拂过厉泽宁的脸,那么微小,却致命异常。
“颜颜?”祈颜已经放开牛奶,任由厉泽航拿了过去,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里,竟然隐隐有泪光闪现,瞬间化为一根根丝线,绞住他的心房。他认识的祈颜,不是这样子的。他看过她唯一的一次落泪,是因为自己。
此刻,她竟为了厉泽宁,泪如盘丝,忍而不落,犹不自知。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暂时不想见任何人。”祈颜捂住脸,数个小时的混乱,以及随后的迷茫,到现在的沉淀,她方才知晓这份沉淀之后是如何沉重。
“这个时候不要逃避,这也不是你的风格,颜颜。”厉泽航如是说,冷静,压抑。
“我给你过你机会,是你自己选择不问的,厉泽航!”声音带着哽咽,放佛情绪累积到冰点终于在慢慢释放,她说:“你离开才多久,再见我就是在这里,厉泽宁躺在里面,难为你还能将一切外界可能产生的风波收拾的如此好。如果你真的还是一个正常人,真的对一个人存有执念,请你表现的稍微人性一点,至少可以让别人感知的出来,而不是像个圣人一样被你职责,由你指点,然后遵循着你的意志走!”
“就像厉泽宁的幼稚,明知前面有危险,还和你冲了上去?”墨色的眼底藏着莫名的怒意,如果祈颜还有力气,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是厉泽航震怒前的预兆。牛奶纸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