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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绮罗香-第10章

小说: 绮罗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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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像,她不像宫女,她有一种富贵之气。”轻浮贝勒猛摇头。
  这时,为每一桌客人斟酒的朱影青,来到两人中间,娇声问︰“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讲什幺悄悄话?我可以偷听吗?”
  轻浮贝勒叫爱新觉罗萨尔浒,有大清第一美男子之称,皮肤略白,虽然他长相更胜济尔雅一筹,但朱影青眼里只有济尔雅。“妳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他说我不能选妳,这话象样吗?”
  朱影青装傻地间:“选我做什幺?”
  萨尔潇挑明地说:“当然是今晚共枕眠。”
  “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睡。”朱影青羞红了脸。
  “好家伙,你赚到了,这女孩很清纯。”萨尔浒朝着济尔雅挤眉弄眼。
  “你们两个别光顾着讲话,我替你们斟酒。”朱影青佯装没看见。
  “妳这幺就不对了,妳应该先干三杯,这才叫待客之道。”
  “我不会喝酒,我以茶代酒行不行?”
  “不行,喝茶没诚意,表示妳不欢迎我们。”萨尔浒有意刁难。
  朱影青求救地看着济尔雅。“贝勒爷,你帮我说几句话,我快招架不住了。”
  济尔雅心怀不轨地说:“十三贝勒说的没错,妳应该先干为敬。”
  “你们两个大男人联合起来欺侮我!”朱影青不依地撒娇。
  萨尔浒戳破地说:“我没有,想欺侮妳的只有他。”
  “你这家伙,阵前倒戈,见色忘友。”济尔雅脸红到了发鬓。
  真是难得,向来勇猛的济尔雅居然脸红了,萨尔浒捉弄的意图更明显。“让我告诉妳,今晚睡觉时门窗要关紧一点,免得采花贼潜入。”
  这是个风趣的贝勒,朱影青对他的观点瞬间改变,她突然觉得清人不像外面说的那幺坏,若不是所谓的汉贼不两立,她倒是很想跟他做朋友。“谢谢十三贝勒的忠告。”
  “光是口头谢谢,似乎有点缺少了什幺的感觉。”
  “贝勒爷想要什幺谢礼?”
  “一件绮罗香。”萨尔浒毫不考虑地说。
  济尔雅便霸道的命令。“你休想,从今开始,绮罗香不送也不卖。”
  “你真自私,自己一个人独享艳福。”萨尔浒嘴巴噘得可以挂五斤猪肉。
  * * *
  该来的,躲不掉,朱影青有预感,今夜她将成为济尔雅的女人。
  夜幕渐渐低垂,宴会也从大厅移转到房里,一声声娇艳的呻吟此起彼落。
  累了一天,朱影青仍然觉得精神奕奕,和使女们一起收拾完杯盘狼藉的大厅,然后才轻步地踏上楼阶。
  三楼除了她的房间之外,还有一个小花园,她想到今天忘了浇花,从房里拿着冷掉的茶壶走到小花园,却见到令她心动的人影……
  武功极高的济尔雅,手里虽拿着一壶酒,嘴对着壶口一饮再饮,但他精神集中,专注地倾听楼下的动静,他听到非常轻的脚步声上楼,他闻到一股香气朝他逐渐逼近,他感到热,身体如水沸。
  再饮一口酒,想要浇熄燃烧的欲火,但身体更热、欲火更烈了。
  “妳怎幺还没睡?”他若无其事地转过身,眸里有藏不住的火苗跃动。
  “最后一个睡,是鸨娘的职责。”她莞尔而笑,一双清澈的眸子比月娘还亮。
  他放下酒壶,关切地问:“累了吗?”
  “不累,很快乐。”她轻轻摇头、心跳如擂鼓。
  “我也是,每个贝勒都说妳与众不同。”他背靠着矮墙,专注地凝视她。
  “大概是因为我身上有香味吧!”她把茶壶里的冷茶洒在花上,回避他的眼神。
  他与有荣焉地说:“不止如此,他们说妳有一种朝中格格的骄气。”
  他的话撼动她的秘密,她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就算穿粗布麻衣,也掩饰不了与生俱来的气质,但她不能承认,必须找一个好借口。“我一向服侍公主,不知不觉受到感染。”
  望着诗情画意的月儿,他的眼中没有怀疑,只有诗情画意。“今晚月色好美,夜凉如水,是个作好梦的夜晚。”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房歇息了。”
  “妳是在邀请我吗?”他明目张胆地诱惑她。
  她羞怯地别过脸。“才没有,我是说各回各的房间。”
  “那我邀请你如何?”他一手拿开她手中茶壶,一手将她搂入怀中。
  “不行,让人看见会说闲话的。”她虚张声势似地扭动身体。
  他双手环住她的腰,将两人身体更加贴紧。“妳在乎别人,更甚于在乎我吗?”
  “我当然以你为重,只是我害怕……”天地不容,是她最害怕的。
  他的脸颊摩挲着她的脸颊。“别怕,我会很温柔地待妳。”
  “我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她悄声地叹息,眼角滑落一颗圆润的泪珠。
  “妳说什幺傻话,相爱没有罪。”他用舌尖舔去那颗泪珠,吞进去。
  “相爱?难道你……”她双手抵着他胸膛,上身后仰,想要看清他的表情。
  他戏谑中带着认真。“我当然喜欢妳,妳那幺聪明,不会看不出来吧?!”
  “我人不美,身分又低微,你怎幺可能喜欢我?喜欢我什幺?”
  “喜欢就是喜欢,我不会解释,妳应该知道我拙于言辞。”
  漫长的等待终于得到回报,这一刻她想过不下千万遍,作梦也作过不下千万次,她觉得她会激动地抱住他,但他们已经相抱了,她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幺办。
  眼角一瞥看见他放在矮墙上的酒壶,她转移地说:“原来你躲在这儿偷喝酒!”
  “我会付钱。”他知道她心里紧张,故意岔开话题。
  “给我喝一小口。”她伸手拿起酒壶,趑趄一下,没看到酒杯。
  “妳不是不会喝酒!”他有些担忧,那壶酒是纯然的烈酒。
  “我只是怕大家不放过我,轮流敬酒,喝多了会失态,所以才谎称不会喝酒。”
  看着壶口,她知道上面留有他的唇印,要喝只能覆盖住他的唇印,这等于是接吻,她不避嫌地含住壶口,一口饮下;酒太烈了,她忍不住呛了几声,脸色瞬间如成熟的蜜桃般泛红。
  “妳看妳,酒又不是茶,那幺大口喝当然会呛喉。”他顺了顺她的背说。
  她又喝了一小口。“我终于知道快乐像小鸟是什幺感觉了。”
  “是什幺感觉?”他赶紧夺下酒壶,免得她喝醉。
  “想唱歌、想跳舞、想飞翔。”她双手高举,在他怀中翩翩起舞。
  “妳喝醉了,我抱妳回房。”他可是逮到了天大的好机会。
  “我没有,你故意想制造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机会。”
  “明明是妳借酒装疯,想要引我进妳房里。”
  “讨厌!被你看穿了!”她羞红了脸,任由他抱她回房。
  “我本来地想用这招的,所以我才会半夜偷酒。”他用脚关上房门。
  她整个人被摆在床上平躺,眼神迷离。“真希望就这样跟你对看一夜。”
  “我的希望不仅于此。”他俯低头,盖住她的柔唇。
  旋转,天旋地转,她感到自己彷佛漂浮在名为快乐的水面上……
  他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眉,吻着她的鼻尖,吻着她的耳垂,吻着她的细颈;她合着眼,感觉到他的手揉抚着她的肌肤,好羞又好幸福,他的温柔和爱抚带给她说不尽的美妙,甜蜜、轻盈、酥软……
  突然,她感到她的腰带松开了,她的裙襦褪去了,她的上衣剥落了,双腿和双臂一阵凉意;彷佛从昏迷晕眩中逃脱出来般,她努力睁开眼,双手交叉捉住臂膀,保护仅剩的肚兜;强而有力地失声叫道:“不可以!”
  “别害羞,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他轻柔地吻着她的手臂。
  “我们没拜堂成亲,这幺做会不会遭到天打雷劈?”她幽怨的拒绝。
  “妳如果害怕,以后下雨天就不要出门。”他想拉开她的手,但她背过身。
  她的肩膀不寒而栗的发抖。“求妳不要脱我的肚兜。”
  “我想看妳的娇躯。”他不放弃地吻着她背脊。
  “不行!”她的胸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我真的很想看,求求妳,别拒绝我。”他吻着她的皙肩哀求。
  “没什幺好看,我的皮肤像癞蛤蟆,你看了会反胃。”她瞎掰一道。
  “不可能,妳的脸,妳的手,妳的脚和妳的后背皮肤都很好。”
  “我说的是真的,求妳不要逼我,我的胸部真的不能见光。”
  “我去把蜡烛吹熄,还有窗帘拉上,黑漆漆一片,我就什幺都看不见。”
  黑对她是有利的,她只好点头,趁他转过身时,手按在胸口,她的心跳急如野马狂奔﹔但这动作不是在抚平紧张,而是在检查胸前的保护措施还在不在,幸好没脱落,她才松一口气似的太息,而他早已迫不及待地回到她身边……
  褪去肚兜,他摸到膏布,她骗他说这是治伤寒的新疗法,他不疑有他,其实他现在哪有心思去想别的事,他只想拥有全部的她。
  在黑暗中,他抚摸她湿热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直到她不停地呻吟和扭动,小腹战栗而抬起,他分开她双腿……
  等待疼痛过去,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律动,带来一次比一次更甜蜜的激情。
  * * *
  夜尽了,晨光染白了纸窗,她一晚没睡,张大眼,蜷曲着身体,不敢与他的身体接触,直等到他熟睡后,她才从他身上跨过,赶紧拾起地上的肚兜系好,她守住了秘密,成功地成为他的女人。
  她的身已是他的,她的心早就是他的,只差拜天地,她就能整个人完完整整地属于他了,她天真地认为他应该会娶她,因为他爱她,不是幺?!
  他随时可能会醒来,她披上睡袍,从妆奁中拿起西洋镜,仔细检查自己的容貌,她看到自已变美了,眼波流转新娘子的娇羞和妩媚,不过眼皮有些浮肿,那是当然的,昨晚她几乎不认识他,他不是温柔的,而是狂野的。
  一双大手突然环住她的腰,他的力量大得吓人,居然能两臂一举,就把她抬到床上,再次缱绻缠绵,直到他在她体内播下爱的种籽……
  她是不需要用辰纱脂避孕的。他们将是夫妻,有孩子会使他们婚姻生活更美满。
  他瘫在她身上,在她体内不肯离去,显然他还想要她,永远不满足。
  “妳怎幺这幺早起床?”他的手指钻进肚兜里。
  她娇嗔地说:“最早一个起床,是鸨娘的职责。”
  “真辛苦,妳有没有想过换别的工作?”他玩得很起劲。
  “不行,我答应过阿姨,我要替她打理迷楼。”她神态轻狂。
  “迷楼根本没人上门,再这样下去,关门是迟早的事。”
  “我什幺都不会,又无可做的亲人,除了迷楼,我没有去处。”
  “妳可以来做我的答应,我会照顾妳的。”
  “答应?”她傻傻地以为清人唤妻子为答应。
  “答应是贴身女婢的意思,不过我保证不会让妳扫一次地。”
  原来答应是使女、是婢女、是宫女,是微不足道的女人,他真可恶,耍她做答应,还要她的身体,她比答应还不如。
  她没那幺下贱,好歹她曾经做过公主,有生以来,她头一次以憎恨的眼神瞪着她深爱的男人,激动地吼叫。“我都给了你,你为什幺不直截了当的娶我?”
  她越想越生气,她觉得光是凶他不够,她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奋力地往他颊上掴去;有一秒钟,她看到他的眼神生气,想来他从没受过这种耻辱,但她何尝不是如此?论起尊贵,她是皇之女,而他只是王之子,比他更不能忍受这种羞辱。
  他摸着脸颊上的红印,他没想到她打人的力气这幺大,突如其来地她又抬起手,他动作迅速地捉住她的胳臂,将她强拉至怀中,以轻如羽毛的声音在她耳畔呢喃。“我们身分悬殊,阿玛不会答应。”
  “你这是借口。”她气愤地指控。
  “如果我向阿玛表示要娶你,他可能会杀了妳。”
  “你别说得好象要保护我似的,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
  “妳不信可以去问十三贝勒。”他叹了一口气,落寞的神情不是装的。
  眼泪再地无法控制地迸流,她责怪地问:“你之前为什幺不说?”
  但这句话怪自己的成分大于怪他。她现在的身分是鸨娘,他阿玛自然不会允亲,就算她表明自己是公主,他们仍然门不当户不对,在他眼中,她只不过是前朝余孽。
  她错了,史锦卫和芙蓉说的没错,他们不会有结果。
  他强调地说:“我以为妳会知道我们不可能有名分。”
  “我若知道,昨晚的事就不会发生。”她怨自己被爱欺骗。
  “我没有欺骗妳的意思,我对妳是真心真意。”他硬咽的解释。
  她毅然的下定决心。“我不做答应,决定留在迷楼。”
  “不行,万一我班师回京,妳一个人怎幺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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