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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种-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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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薛宝贝施暴的模样似曾相识,戚彤心中一凛,决定日后善待方果。

    算她狠,不过狠不了多久了,因为她的任务圆满完成,也安全地离开新房,只可惜白白多浪费了两颗情种。

    情种究竟长什么样子?现在不看的话,待会儿还给司马乘风之后就看不到了。

    戚彤难耐好奇地闪身躲到树后,借着月光映照,急急拉开袋口,伸手抓出一颗。

    这玩意真的是情种吗?会不会弄错了?怎么看都像汤圆的哥儿们──红豆!

    正当她想尝一颗看看味道如何,背后却突然响起咳嗽声,温柔沙哑,是司马乘风。

    他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待她?小偷?骗子?他敢──就送他两巴掌!

    怎么说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对她的恩是免去牢狱之灾,相形之下,她略胜一筹,甚至可以要求他……嘿嘿,以身相许,不过分吧?

    「辛苦妳了。」司马乘风露出比棉絮还温柔的浅笑。

    「是我应该做的。」戚彤看得如痴如醉,体内有股热流乱窜。

    「一切就等明天公鸡啼,早点休息。」司马乘风有点儿矜持。

    「少爷……我……」花前月下,适合表白,戚彤偏偏在这时候舌头打结。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嘀咕什么?」一个貌似癞虾蟆的男人大声吆喝。

    「我们在商量明天的婚礼──」司马乘风抢白,但话未说完,一道剑芒快速逼近。

    「说谎!」癞虾蟆手一头,剑尖刺入司马乘风颈子,试验他的胆识。

    「薛姑娘要我检查明天婚礼有无疏漏的地方,你不信可以去问她!」

    「你当我是傻瓜吗?小姐做事一向有主见,而且心思缜密。」

    「剑在你手上,要杀要剐,请便!」司马乘风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戚彤焦急地说:「你杀了他,明天没媒人,你家小姐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癞虾蟆一个弹指,几名侍卫窜出。「我去找小姐,你们押他们两个回房。」

    薛宝贝派人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样的安排是对的,但百密中仍有一疏,她万万没想到司马乘风将计就计,刻意来找戚彤,没提情种也没问成败,听起来是闲话家常,其实连戚彤都不晓得,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因为当时方果在屋顶上偷听,听到一半就走人,所以戚彤和方果一样对情种一知半解。

    情种掺在茶里,无色无味无异状,男人浅呷一口,爱上第一眼见到的女人,相反亦然。

    然而问题就出在薛宝贝的周遭只有丫鬟,得找个男人给她──癞虾蟆自告奋勇,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正文 第九章

    原本以为是高枕无忧的一晚,没想到天不从人愿……

    一根根细长的芦苇戳破客房的纸窗,迷烟弥漫,司马乘风一行人通通不省人事。

    鸡啼了,没动静,早饭时间过了,静悄悄,直到吉时已到,麻烦终于来了──

    丫鬟又嚷又叫,横冲直撞地闯进冠盖云集的大厅。「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小女身体微恙,今天婚礼取消,来人,送客。」薛老爷立刻招手唤来总管,要他召集人手,去库房抬几箱银子出来,到门口站岗,往每个客人手里塞一锭银子,警告他们不得声张。

    清完场,薛府关闭大门,家丑不外扬。

    这时,司马乘风一行人呆坐椅上,模模糊糊的意识和虚弱无力的身躯逐渐好转,心里明白昨晚被摆了道。

    他们太大意了,才会被薛宝贝用迷烟控制他们的行动,但她一定也料到自己反被情种控制……

    「你们把我女儿藏在哪里?」薛老爷一口咬定。

    「我们没有,我们比你更想知道她的下落。」状元辩驳。

    「把他们捉起来,严刑拷打,直到交出小姐为止。」薛老爷不相信他们,径自下令。

    「不好了!皇上和贵妃娘娘派公公前来送礼。」又一个丫鬟匆匆来报。

    薛老爷面色凝重地说:「先请公公到偏厅等等,说我随后就陪他小酌几杯。」

    「老爷,有个打更的来领赏,说是昨晚看见小姐。」换门房急急忙忙跑来报告。

    「叫他进来,不,是用刀架着他进来。」薛老爷恼羞成怒。

    打更的被带进来后,吓得屁滚尿流。

    「薛老爷!饶命啊!」

    「想活命就给我老实说!」薛老爷如热锅蚂蚁般焦急。

    「小姐和总教头昨晚从东门私奔出去。」打更的据实以告。

    薛老爷骇白了脸。「胡说八道!我女儿怎么可能看上癞虾蟆!」

    「小人亲眼所见,他们卿卿我我,又搂又抱……」打更的加油添醋。

    「住口!」薛老爷大喝。「你们呆在这儿干么?还不快把小姐追回来!」薛府上下一片混乱,司马乘风、状元和方果乘机夺下长剑,救走不会武功的戚彤和大利,杀出重围,直奔东门。

    戚彤和大利跑不快,司马乘风当机立断,要他们两个到郊外的杯莫亭等候,其它三人分头寻找,日落再回杯莫亭会合。

    眼看暮色从远山外飘过来,炊烟冉起,大地迅速黯淡下来,几片乌云在天空移动,一下吞噬月亮,一下又吐出来,若隐若现的光亮就像戚彤忽明忽暗的心情,一听到沙沙声就燃起希望,一看到是风在作弄她,希望又破灭。

    幽冥中,一个人气喘如牛地飞奔过来,不,他本来就是牛,阿牛。

    「阿牛?你来干么?追杀我们?」大利提高警戒。

    阿牛眼眶泛红。「不,竹竿,我被你的忠心感动了。」

    戚彤翻翻眼皮。「拜托,现在不是谈男男恋的好时机。」

    阿牛挑明地说:「我是来告诉你,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落脚何处。」

    「你出卖你家老爷,你不怕没工作……」大利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阿牛表白像示爱,这家伙大概是被女人甩怕了。

    大利惭愧地说:「你对我真好,我除了一身肥肉,毫无用处,无法回报你。」

    「别难过,能吃就是福,你比任何人都有福气。」阿牛深情安抚。

    「可惜我不是女儿身,不能带给你幸福。」大利扼腕叹息。

    「你再不说,我现在就成全你,让你没有子孙袋。」戚彤受不了地恶言相向。

    阿牛吓得喉结滚上滚下,双手护住下体。「他们藏在郊外的农家里。」

    总教头武功高强,阿牛自知不是他对手,就算加上戚彤和大利,仍然不敌。

    三人商量之后,决定等司马乘风三人回来再行动,六对一的胜算大,四个人拚命,两个人拍手打气,团结就是力量。

    等到夜深,四个人八只脚踩在满地落叶上疾走,居然能无声无息!

    不是说好六个人吗?怎么少了两个人?

    原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那两个人不用走,被背在背上──方果背戚彤,阿牛背大利,可乐了。

    来到郊外农家,穿过围墙小门,从窗外看见微弱的烛光,一探究竟,发现小小的厅堂内,农夫一家五口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臭抹布,惨不忍睹。

    先把他们安置妥善,然后掀开布帘,床上只见一具呈大字形的胴体,赤裸裸,但那只癞虾蟆呢?

    仔细一瞧,地上散落衣裤,棉被一角从床下露出来。

    有床不睡,睡地板,果然是癞虾蟆的天性!

    四个男人化作电光,一个跳到床上,三个严阵以待,大利这才拿着烛台进来,戚彤走向床边,一脚踹醒薛宝贝,恶习不改。

    「相公!救命!」薛宝贝惊惶的又蹦又跳。

    「交出解药!」男人们不是看天就是看地,与礼无关,是想吐。

    「我相公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薛宝贝不找衣物蔽体,急找丈夫。

    「没怎样,他躲在床下,在我们进来以前。」戚彤把衣服扔给她,免得自己看了长针眼。

    薛宝贝不穿,腰一弯,屁股朝天翘楚。「你跑到床下干么?亲爱的相公?」

    癞虾蟆裹着棉被一滚,剑尖落在头上。「我出来就是了,别杀我!」

    阿牛吓一大跳。「总教头?真的是你吗?」一日不见,如隔三十秋。

    癞虾蟆摸着凹陷的脸颊。「我的模样是不是变得很可怕?」

    「何止可怕!形销骨毁,骷髅都比你英俊!」阿牛说。

    「我觉得,我亲爱的相公是全天下最帅的男人!」薛宝贝反击回去,接着还冷不防地跳下床,双腿跨坐在癞虾蟆身上,上半身前倾后仰,屁股摇摇荡荡。

    状元看不下去,一个箭步夺门而出,从门外传进来剧烈的呕吐声。

    百闻不如一见,情种的威力实在可怕,从薛宝贝的身上就可以得到印证!

    戚彤伸手捉住她肩头,用尽全力,薛宝贝还是不动如泰山,双腿彷佛长了吸盘,紧紧牢牢地吸住身下的癞虾蟆。

    方果来助一臂之力,好不容易分开他们,薛宝贝一溜烟地钻进被里,快乐胜神仙。

    癞虾蟆面红耳赤地说:「别碰我!我的命快被妳玩完了!」

    「讨厌!才十次而已,人家至少还要十次。」薛宝贝娇嗔。

    「求求你们帮我想个法子,怎么样才能让她离开我?」癞虾蟆向他们求助,但众人全都爱莫能肋。

    「人家身心都给了你,你不能不要人家,相公。」薛宝贝嗯啊呻吟。

    男人们都窘得说不出话来,戚彤忍不住率先发难。「废话少说,快交出解药。」

    薛宝贝直截了当地说:「我没有,毒药是我亲爱的相公给我的。」

    「还不快点交出来!」戚彤也很直接,一巴掌搧下去。

    「妳打我相公!老娘跟妳拚了!」薛宝贝跃起,张牙舞爪。

    一剑飞来,方果抢在司马乘风前救主。「妳敢伤她一根毛发试试看!」

    臭方果!坏她好事──罗愁绮恨,化为眼中熊熊怒火,戚彤吃人似地瞪着他。

    看来小姐是真的爱上司马乘风了──一个作媒的,不管他多有钱,不管他多英俊,不管他多爱小姐,他的身分怎么说都是下等人!他如果不盯紧一点,以小姐激烈的个性,难保她不会做出伤风败俗、有辱家门的丑事出来……

    在她的眼中,只有假哥哥,只看得到假哥哥──司马乘风握剑的手一紧,指甲刺入肉里,但却感觉不到疼痛,嫉妒和愤怒交织,折磨他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他渴望解药早点到手,渴望她能接受他的爱……

    一阵窒人的安静,使得大利和阿牛面面相觑。

    他们三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状元整个人像被掏空似的虚软无力,扶壁进入。「解药到手没?」

    癞虾蟆耸耸肩,双手一摊。「抱歉,我没有解药,我也不会制造解药。」

    「你再不交,休怪我割下一耳作纪念!」司马乘风迁怒癞虾蟆,目眦俱裂。

    「我说的是真的,就算杀了我,答案还是一样──我没有,我不会。」癞虾蟆百口莫辩。

    「可恶!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戚彤夺下方果的剑,愤怒逼进。

    「姑奶奶饶命!只有我师叔白眉老怪会制造解药。」癞虾蟆猛然记起。

    戚彤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那白眉老怪人在哪里?」

    癞虾蟆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这不是废话嘛!」戚彤一剑划破他脸皮。

    「求求姑奶奶!不要伤害我相公!」薛宝贝以身抵挡。

    癞虾蟆奋力推开她。「师叔三十年前离开师门,从此音讯全无。」

    戚彤连忙收手。她曾经那么想杀她,但现在她可怜她,情比金坚,她不顾自身安危勇敢救夫的行为,值得她喝采,值得她效法……孰料事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薛宝贝居然一个翻身,月下偷桃,当众玩了起来!

    状元、大利和阿牛,争先恐后地冲出去,门外响起一阵哗啦啦。

    目睹这一幕,虽然觉得污秽,但戚彤却感到热血沸腾,彷佛有什么在体内不断地扩大……她感到口干,感到舌燥,即使琼浆玉露也不能解她的渴!

    眼神一勾,意外发现司马乘风的脸好红,深如幽潭的眸里有着跟她一样的渴……

    方果及时伸出手刀,朝薛宝贝肩膀上一斩,让她晕了过去。

    「他的长相?身高?体重?特征?嗜好?」戚彤回神地追问。

    「眉毛白白的,鼻子尖尖的,胡子翘翘的,手里习惯拿根钓竿……」

    戚彤自以为是地说:「我知道了,他喜欢钓鱼,往水边找,准能找到白眉老怪。」

    「不,师叔从不吃鱼,他喜欢用钓竿打别人的脑袋。」癞虾蟆纠正她。

    阿牛走了进来。「江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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