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下·倚天之锋-第1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不说还有威胁与利用这个可能呢?如果有人以“她”要胁,他必定会束手就擒的吧,如果力量悬殊就只能摒弃六识沦为工具了,音觞悄悄腹诽。
“如果杀了你就能救人,你,会成全他们拱手奉上性命吗?”轻柔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有半点不快威胁疑惧,仿佛是暗夜里抱着情人的贴耳私语。
天下却深深吸口气,认真地考虑起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四个人之间的事,就不会大伤脑筋了,她欠母亲太多,“龙儿。我不能肯定,灭天的意思,不知道到底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才算通过考核。”
灭天,是杀司天下,以唤醒母亲么?还是因为司天下的消失,导致这个世界的灭覆,才叫灭天?
音觞挑起她一绺发丝,淡淡道:“我知道是什么意思。”综合他前世今生所有权谋机变加上搜集来的情报,在“他”吐出“灭天”二个字以及看到天下的反应之后,他心中有底,已能够准确无误抓住考核命题重点了。
天下精神一振,马上坐正,凑上前与他眼对眼,“龙儿知道?”果然不愧是龙儿啊。
音觞凝视着她,眼中玩味幽深。
忽然伸出手,盖住她眼皮,不让她瞧见自己眼中挡不住的森厉。
“所谓灭天,不外是一个人与天下的取舍,已经…有过相似的经历了”
一个人,与天下,孰轻敦重?
你会为了一个人而罔顾天下么?你愿意为了全天下而牺牲一个人么?
你可以做出选择,但,要命的是,你根本不能确定结果是否如你所愿,能否承受得了选择的后果。
曾经,他为她征战万里,倾城,倾国,她为他放厉鬼入世双手染满血腥,惨重的代价换来的是生不能见日日魂销骨立,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可会以爱为名翻转修罗场?漫天血腥,无尽杀戮,透骨冷寂,逃不了的悲伤,迢迢长河,真能说一句“不悔”“无愧”吗?
选择题
一个人,与天下,孰轻敦重?
“个人与天下相比,自然缈小至极,如沙粒尘埃水滴,地球断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而停止转动。”说这话的少年神色懒散,似乎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打动他,但细细看来,那双暗蓝色的眼眸深处,却有一丝无法自主的苍凉,不是他不想掩饰不想消除,而是无法控制。
东棱亚绿笑眯眯道:“但若是个体死亡,整个世界对他而言自也成为虚无,没有了个人又怎么能去感知孰轻孰重?说起来,有能力影响天下兴亡的人并不见得是幸运,蜘蛛侠不是说过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重么?英雄是需要悲壮色彩的,但对于女人,是否一样呢?我倒是很好奇,对于爱情与责职,女性有什么选择。”
迷失曾经为了情人而罔顾天下苍生,那么,历史重演时,她是否依然坚持如初,选小爱而弃天下?
爱与责任,更在乎的是什么?
南上邪眉间的悒色加深,虽浅淡却也化不开,与他的年龄相比极不相衬,啧,年龄,于他有什么意义?沧海桑田,也不过就是横眉一顿,如果可能,他也不想自己的记忆停留在千万亿光年之前。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东棱有趣地瞧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悲恸,呵呵,果然,将西问灵视之为宿命对手没做错,只要与她拉上关系的,那些超越神祗的存在就会动摇,连掌握全宇宙生命体审判的监控者都会为她破禁犯规,就难怪长生殿也因她的消失而令世界末日提前了,西问灵,西问灵,真不愧是自己千辛万苦才挑中的强劲对手啊。
“司天下如果要成全父亲,就只能牺牲自己,而音觞也一定会先于或同时赴死,她可会舍得好不容易才重聚的情人看着他再一次在她眼前死亡?就算她忍心殉情成全父母,但她又得担心因为自己的消失导致世界倾覆令得这二十年化为乌有”她若有所思地摸下巴,眸光贼亮,“嘻,我是给她有机会作出选择,但选择有什么后果,可没有明确说明啊。”对于音觞猜中命题她是乐见其成,本来嘛,她的考验从来就是一目了然童叟无欺,怪只怪人性太软弱受不得考验了。
南上邪略略动下嘴角,迷失当年作出了选择,与那个人并不同,不会有人同她一样,就算输入同样经因相同选择,也不一样。“不一样的,东棱,司天下不是她,你们的测试,与她没有什么关系。”顺手将趴到他大腿的猫儿拎开,低低的喃语仿佛来自最遥远的星空中最深沉的梦乡。
“没有人,能代替得了她。”
女孩儿笑脸一敛,眼里居然有一抹恨色,浅而厉,如一道尖锐的电光刹那撕裂了苍穹,即使外表只得十三四岁模样,她,毕竟是不折不扣新一代魔王继承者叛神首脑。
“什么选择,你根本什、么、也、不、明、白。”语气森冷,眸光穿透漫长时空,落在暧昧不明的星际上。
那传说中众神也俯首战粟的宇宙存亡之战,在无数个星球零星散落,到底有没有人知道那其间的真相?就算是参战的双方,亦不会明白,那个人在传说一战中所起到的影响。
南上邪抿紧嘴,西问灵一离开南极,踏入尘世,就群魔乱舞,诸神侧目,追逐着传说中改命转运的圣经,毫没自觉地成为众矢之的,就算是自己,也是在遇上她之后才茫然觉醒,东棱亚绿从未见过她,为什么,对她有种难以形容的关注?她凭什么肯定,小西与那星际传说脱不了关系?
该死,他受够了所有人将责任希望都推到那积弱的肩上…
喵!
该隐跳上他肩头,圆瞳中妖芒乍亮,好战地雀跃着。
东棱眨眨眼,看看这斗志昂扬跃跃欲试的猫,又看看一脸薄怒的猫主人,噗的一笑,耸耸肩,道:“不说那个了,反正现在还找不到西问灵,当事人都不在旁人何苦着急呢?我可不想一路上和你吵闹,我们可还是要作伴寻人的呢。”拍着手掌,一脸俏皮,“好了,我们乖乖看司天下如何完成这个最终的考验吧。”
暂时中止这个话题,在找到人之前,犯不着惹毛同伴,呀,她真是越来越会从大局出发了。
南上邪看她一眼,没有作声,这一次没有揪猫儿下来,任这妖族之王在肩上坐定,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与她必须合作才有可能找回小西,天大的问题,也可先搁下。
司天下,我不希望她有什么替身,你,千万不要作出后悔莫及的选择,时间是不可能逆流的,能走回的并不是原先的那一段时光,而是无数平行世界的一个点而已,镜子里另有无数镜子,反射的人生纵相似却也存在着实在的差异。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怎样做才是最好,可是,当初…当初那个人根本就没得选择,不晓得可以选择,所有爱她的人,只会将她逼入绝境。
司天下,你,这一次,要选择什么?
…
“所谓灭天,不外是一个人与天下的取舍,已经…有过相似的经历了”
司天下呆了好半天,爬起身,拍拍屁股,施施然向他勾下手指头,道:“走吧。”
音觞挑眉,这么快就想通了?“有决定了?”
“其实很简单啊。”天下从背后抱着他,脑袋趴在他肩胛上,亲昵地道,“我们别想太多太复杂,自寻烦恼,庸人自扰,反正,我到哪里都会带上你,是不是?”因为丢不开,放不得,就只有认命了。
龙王嘴角绽开一个不明意味的微笑,习惯了带上自己这个事实了么?
“事实就是,我父亲来了,但不认得我反要下杀手。”
“嗯?”
“我们不能确定,母亲是否会因此而复生,或者仅是他们一个可以重逢的契机,但肯定这个选择是对于我的一个考验。”
“所以?”
天下啧的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认真而坦然地道:“我想要父亲母亲都好端端的,只是可能,也要试试,我想保住这个世界,我还想要和你在一起,和无忧莫愁在悠小雨无肆小凤好多人好多人在一起。”
“贪心。”这是龙王的揶揄,声音却全是愉悦的笑意。
是,她是贪心,一个人与天下,她、全、都、要,不分轻重,都要抓紧,一边也不放开。一个也不能少。
龙王反身抱紧他的宝贝,好吧,贪心就贪心,只要他也是在她的贪心之中,他一点也不介意,反正,他总会在她身边,她说出来的承诺,他全都相信。
“放手去做吧,咪咪。”这是她的考验,他不能参与,也无从干涉,只可以支持,就算她的决定多来几次会考验他的心脏承受能力极限。
天下搂住他,不知怎的,心情极之平静,如同看到了天地的尽头。她甚至觉得,自己一挥手都可以摸到天边的云朵抓下来当被盖,想通之后,心境豁然开朗,曾经潜伏念念在怀的负荷就不翼而飞了,轻松得不得了,有一种,舍我其谁,谁与争锋的不可一世的感觉。
“那么,就让灭天计划成真吧。”静静地吐出这句风清云淡的话。
音觞抬手在她鼻头轻轻拧了一下,松开手,退后,心中满溢的是骄傲,这人,是他的天下。
是时候了,虎魄,应该还你本来了,对你的承诺,也要实行了。
天下举高手,银发无风自动,无声无息地疯长直至脚踝仍蔓延开去,一团淡淡的银光罩住整支手臂,手指屈起成召唤虎魄,虎魄
虎魄…
虎啸直上云霄,裂云穿石,虎影自远方出现,毫不停滞,一口气亢奋地冲入天下怀中,瞬间被银光所吞没融合。
天边风起云涌,碧天沉沉,雷霆隐动,九天之上似有震荡。
剑刃雪锐不沾尘埃,通体霜天透明,澄冽无伦,足以斩断红尘万丈,自天下身内破体而出,剑光一出,山河失色,黯然销魂。
一点灰影,似也被剑光所惊,迷蒙迷离,看不清面上表情,是否有丁点变化。
来了,终于来了,第一次,正面相对。
父与女。
他志在杀她,她决定成全,但,不是奉上。
天下眼波一动,信手一挥,一道透明的剑痕划破虚空,缠绕围拢,竟是画出了一个结界,虎魄来自天外天,煞气过重,摧魂夺魄,十万厉鬼的血也染不红冰雪尖刃,在持剑者的意志下划定范围免波及四下,毕竟,他与她,任何一方的杀伤力都不是这世上谁人能承担得了的。
好久、好久没有在一起并肩作战了,虎魄。
但这一次,不再承担恐惧与悲伤。
渐渐走近的那人,面上仍是麻木如恒,但一双眼,却透出灼热的神色。
天下微笑,这人,是我的父亲,眼中有欢喜,好久好久太久太久不曾见面了呢,即使你不认得我,你来是为了打倒我击垮我杀我,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父亲,因为我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有人不允许我独自一人,我不想一直沦为实验品,想要拥有许多,保护珍惜的人,捍卫心爱的人,就得拿出勇气来,要有永不放弃永不言败的执着与觉悟。
你也一样啊,父亲。
我们,一起努力吧!
天下一剑横空出世,极情于剑,那些真相之后的伤心,愤怒,不甘,怜惜,全释放在这一剑中,绝不优雅轻灵,反而是磅礴凌厉排山倒海的势不可挡,绝不回头。
情比海深,情比天高,恨海难填,情天难补,到底,谁比谁更执着更痴烈?
这旷世一战,除了当事人,再无旁观者以目为证印证什么是“龙天”的真谛。
龙王本人绝口不提,仿若那目眩神移的一刻不复存在,当然,在他心中,与随后发生的事相比,这惊天动地的一战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许久之后,某个风吹欲醉的日子。
“你不守信用。”忿忿的指控。
“没有啊。”矢口否认。
“还说没有?当时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相信我让我自己解决问题,结果还不是又插手了?”埋怨的点出事实,不容抵赖。
“可是事实就是我的人仍在结界之外没有亲身出手,至于其他,就不在我的控制之内了。”特别咬重亲身这二个字,某人坚持为自己辩解。
“嗤,你的身体是没有跨入结界,但事实就是你的而且确影响了结果。”
“……”那你想怎样?
……
“啾!”这是奖励。
有人不满意了,“停,别耍花枪了,后来呢?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啊都不说明白说了一半又不说了吊人胃口……”
有人的嘴巴好不容易得了空闲,透了口气才答:“…唔,就是我快要被斩成十八截的时候有人忍不住了身不由已地作出了反应…”
离魂!
明明说过相信她,一直在密切地注视着那场无比非凡的战斗,高山夷为平地,沧海变成桑田,风雷尽处江海翻腾,酣战的双方毫不留手,投入最真最烈的战意,天下是拼尽全力要激发对方冰冻的血性,打破那毫无破绽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