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木之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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苯釉诹奶焓业拇蟠袄锝补适拢颐且恢闭庋ハ嘟补适拢撕芏嗳死纯础K强赐旰螅涂梢月愕叵氯ニ酰腋鷚eald说过,我们是一群夜精灵,在每个厄夜,抚慰没有床前故事的孩子。现在,我再次看见了那个故事,我不知道好玩从哪里找来的。曾经的那个BBS站,已经彻底荒芜了。而weald这个名字,也消失于网界。
故事是这样的——
在上海市思南路那些古老的别墅中,思南路462号,住着一个单身的年轻人,他家里给他留下了万贯家财和一幢小样楼,年轻人很英俊,非常英俊,女孩子看了都会心动。可是年轻人只是单身一个人住在大屋子里。
而在静安区汾阳路的上海音乐学院旁边,有一个女孩,家就在那里,女孩被很多人追逐着,可是没有她看得上的人。那个女孩很相信缘分,坚持寂寞地等待她心目中的爱人。
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晚上忽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束血红的玫瑰,玫瑰无比鲜艳,一共999朵,如此艳丽的玫瑰,女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玫瑰。
梦醒了后,玫瑰仿佛依然在眼前。
接着的几天晚上,女孩都梦见玫瑰——血红的,艳丽无比。女孩很奇怪。
一天,她到一个朋友的朋友家里参加party。很晚了,回家的路上只有一家店还开着,女孩无疑中望了一眼,只见一束血红的玫瑰,就和梦里的一模一样。而拿着玫瑰的,是一个玉一样的年轻人。
她抬头看看店名,是一家花店,在思南路462号上的心碎花店。男孩微笑而忧郁地望着女孩,女孩看呆了,她想自己的缘分终于来到了。
于是就有了自然的一段浪漫故事。女孩问男孩为什么不找女朋友,男孩便忧郁地说,他接触的女孩都没有幸福的归宿,他也不想伤害别人了。此时,女孩已经深深地爱上这个忧郁的年轻人。她不管,因为她相信自己已经等待了他好久。她相信自己和他一定会幸福的。
她的温柔和美丽终于打动了年轻人,他说,虽然他家里很有钱,但是他只想在这里卖花。 而且也只有他才能种出这种艳丽无比的玫瑰,他说玫瑰就是他的精神世界。他还说他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就像她一样。
女孩感到很幸福。年轻人说结婚那天,要送她一屋子最鲜艳的玫瑰。可是很奇怪,年轻人老是不离开花店,也不像其他的年轻人那样喜欢到处玩。女孩问起为什么的时候,他总说自己的根在这里,要是离开了玫瑰,他会枯萎的。
女孩根本不相信,不过她倒是满喜欢年轻人的忧郁,那种如黑夜般的忧郁象魔力一样强烈地吸引着她,她也总是想方设法,让年轻人去接触现代的生活。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带给他快乐。
快结婚了。一天晚上女孩去找男孩,碰巧那天他不在花店。
女孩想他大概回家了吧,就走进了别墅。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来这里。阴暗的别墅里面有一个大厅,里面居然种满了玫瑰--妖艳的玫瑰、血红的玫瑰,红的刺眼。女孩很奇怪,男孩是在屋子里面种花?接着走进去,是一条走廊,走廊上空无一人。她走进第一间屋子,里面全是枯萎的花瓣。
此时已经是夜半人深了,在第二间屋子,女孩却看见许多女孩的画像,由于黑暗,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是谁,但都是长头发。她想也许是自己的照片吧。好象也不是。
第三间屋子好象锁着,但是用力一推,门却开了,里面放满了各种装有液体的容器,女孩惊骸地看见了刚才画上的那些姑娘,只有头浸泡在容器里面,容貌秀丽,脸色苍白,长发飘飘。
女孩吓坏了,赶紧逃出来。等她走进第五间房的时候,却看见心爱的未婚夫苍白着脸,手中拿着一把花剪。他忧郁地望着她说,本来我马上就种出最妖艳的玫瑰,送给我的妻子的,现在只好让你来做肥料了。
女孩突然感到一种昏眩。第五扇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室内只剩下年轻人忧郁的叹息和血红的玫瑰。
……
那对老夫妻坚持着否认那段历史,关于我的父亲母亲。
大门在我们身后合上的时候,我也听见了忧郁的叹息,那是从我的喉咙里传来的。也许,和故事里所想表达的意思一样,知道的太多,注定是一种悲剧。
但是已经走入城堡的我,早已失去了任何的退路。
在离开阿克苏前往喀什的公路上,我们路过一个又一个兵团。却始终没有妈妈的任何线索。
穿越戈壁地带的石头路时,右边的一只车胎,突然发出响亮的爆炸声。
'04:07' 【Tammy】 这样的幸福在网络上持续了几天,它还有几天的存活期?
'04:07' 【Alley】 去银行存成死期去,存本取息。平均利率2.28%
'04:09' * Alley 按照公式,每天从银行取出当天分额的幸福来享受
'04:09' 【Alley】 每天享受2.28%
'04:10' * Alley 准备开一家幸福银行,专门给人保存幸福。
(2000年10月20日凌晨聊天记录摘选)
爱情已经上演,而你离我太远
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我感觉到车子的右后侧猛地一沉。
——是车胎爆了。
这个时候正好在公路中央,已经过了阿克苏,尚未到达喀什。喀什,据说是中国少数民族聚集最多的城镇。林师傅说,没到过喀什,就等于没有到过新疆。
现在是下午近3点,要赶到喀什起码还有4-5小时。
车胎却在这里不听话地爆了。
四周除了石头还是石头,阳光火辣辣地泻下来,雨点一样刺痛我们已经十分干燥的皮肤。
换备用胎的时候,女孩子自然是帮不了什么忙的。于是我和一心一意只能在一边作壁上观,偶尔给他们递递工具之类的。
我的大脑还停留在好玩的那个游戏程序中。
在如此荒凉的地带,有谁会看见漂浮于空气中的城堡呢?
路过了阿克苏,却没有找到妈妈,难道说,爸爸给我的地址是错误的?但是一个男人再如何失忆,不可能不记得和初恋情人相遇的地方吧。再一想,如果现在来问我和挂件初初相遇的地方,问问我和好玩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我能回答吗?
这么一想,人一下子懵了。
前面在吃饭的时候谈天,问起一意孤行,他是哪一年结婚的,这个才过25岁的,结婚应该不超过2年的年轻男孩子,他居然支支吾吾了半天,问他他太太的生日,竟然只记得是几月。
父亲离开母亲20多年,应该怪不得他了罢。
但那难道就是原谅他的理由吗?
时间不能成为任何的理由与借口。妈妈不能因为他丧失的记忆就该成为我生命中的遗憾。就像好玩说的,只要你坚持到最后,那一场游戏还是胜利的。
妈妈在巴音的毡房墙壁上,写下了“糖人”两个字,除了自己的名字,她再没有任何能够证明给我她曾经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未来世界的孩子也许不会再有双全的父母,试管婴儿与克隆技术将使制造生命成为易如反掌的事情。那样的孩子,我该什么称呼他们呢?没有姓氏,应该也没有了名字吧。
积木城堡也很容易制造,但是那是没有生命的城堡。
——我编写这样的程序,想让你,给予它们生命。
好玩那样对我说,而我曾经告诉过他,电脑本身是个空洞的冰冷的玩具,我不懂任何的技术,不具备任何的编程能力,但是我却知道如何给它们注入情感与生命。自然,是用我的文字。
而糖人,恰恰是没有父母的人。或者说,是没有自己的故乡,没有赖以为生的亲人,以液体的本质,凝固成一种顽固的性格,然后,在艺人的手中,流落到不知名小孩的肠胃里。
床边没有故事的孩子,童年没有旋转木马的小孩,失眠时候没有小精灵光顾的儿童,他们就是那样的“糖人”罢。
芭比娃娃被丢在纸箱里,塑料士兵被抛弃在草丛中,气球飞到天花板上,那些赋予它们生命气息的孩子们呢?他们去了哪里?
游戏一步一步地展开,好玩将他自己分割成无数块模板,诱惑着我,在城堡中穿梭。
两只兔子两只兔子,跑得快跑得快,一只耳朵长长,一只尾巴短短,真奇怪真奇怪……
兔子本来就是长耳朵短尾巴的,奇怪吗?
车轮终于换好了,林师傅招呼着大家上车。
这后面的一路没有任何的风景,即使如何深爱荒凉大漠的我,也开始在单调的世界里,任凭林师傅如何呵斥,还是昏昏沉沉地歪下了脑袋。
傍晚约7点多的时候,我才被刹车声惊醒。他们说喀什到了,睁开眼睛,一时间被满街的高鼻子大眼睛弄得误以为自己到了外国。那些走来走去的人们,用他们的语言交谈,看见我们,拼命地用英语打着招呼。我们也拼命地跟他们解释自己不是韩国人日本人马来西亚人,但是没有人理会我们。
在粤新酒店放下行李后,我们先将换下的脏衣服送去干洗店,然后集合去艾提尕尔广场附近的民族巴扎逛了逛,那里主要分布着民族手工艺品作坊和门市部,金银首饰、乐器、家具、花帽、小刀等应有尽有。一路上,我都迷失于这个城市的建筑,灰黄的墙壁,棕红的门,漂亮的维族小孩跑来跑去。城楼都是方正的,有些地方是带尖顶的,大门都经过精雕细刻,虽然陈旧但还保留着当时的花纹。好玩在手机里问我,你仔细看,有没有觉得那些城墙特别光滑,好象积木之砖搭建而成?并且告诉我不要乱拍照片,特别是路过的妇女,会引起当地人反感的。
在集市上,我买了一顶维吾尔族的小花帽,想带给小橘子。另外还买了一只银手镯,想给挂件。四个一也各自买了他们喜欢的物事。
年轻美貌的当地妇女来来往往的,我盯着她们的面容看,从来就一直喜欢在街头看美女,到了这个遍地美女的地方,我怎么可以轻易放过任何的尤物呢。
我的妈妈,她也曾经是其中的一个美女。现在,她在哪里呢?
熙熙攘攘的世界里,到处都是人,如此的热闹让我的大脑开始膨胀,一向害怕人多的地方,彼此都是陌生人,他们甚至没有任何能够相认的符号,走过了,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突然想念网络世界,只要能够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即使不曾交谈过,我就知道,我不曾错过。
艾提尕尔清真寺威武地伫立在广场中央,我们没有进去,虽然才6元的门票并不贵,但是对于爱山爱水爱蓝天远远超过名胜古迹的我们来说,第一不懂任何宗教,第二对城楼之类的过敏,更重要的,我们远离城市,就是为了接近最原始的地带。
当天晚上给一意孤行过生日,我和一心一意跑出去买生日蛋糕,回来的时候,看见一触即发他们的房间里,多了个不速之客。这个不速之客让我们感到又惊又喜。他不是别人,是陈同!竟然。
他背的行囊更脏更旧了,皮肤也黑了很多,手腕上缠着条发灰的毛巾手帕,班尼路牌子的中裤套在身上,裤管下的腿上,青筋暴露着。看见我们,这个内向的男孩子脸红了一会。
我们抢着与他握手,七嘴八舌地与他谈论走过的地方,他就在当天坐长途汽车来到这里,明天一早他就要出发,前往库车,之前,他刚从海拔4000米的帕米尔高原上过来,而那里是我们次日的目标。
一触即发看见陈同特别高兴,小哥俩跟结交多年似的,凑在一起就没完没了地说话。在大家的一致同意下,一意孤行决意破费一次,请我们去附近的一千零一夜大酒店打了顿牙祭,并观赏了当地的民族歌舞。
问陈同,你累不累,独自一个人走。
他说,心里痛快,即使一路始终是孤独,也好过在办公室里面对莫名的尔欺我诈。
再问他,这么多年在公司里建立起来的口碑与信誉,更有你自己的,好不容易树立的建树与积蓄的财富,为了这次出走,就尽数放弃?
他说,钱本是身外之物,这么多年的奋斗,说是为子孙后代敛财,绝对不是真心话,上一辈人给了我们独立的生命,下一辈的人并不希翼我们给他们留下什么,有个纯净的地球让他们继续美好的生活才是事实。如果我愿意,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我们有的是精力,却已经没有了时间。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表情是淡漠而平和的,看不出一点倦怠与麻木。
那个勇往直前的孩子,他让我心里突然柔软起来。
问他爱过么,问得有些不得体,但是话已经说了出来。
他说自然爱过,爱是个纯净的名词,广义而深湛。然后问我是否知道一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