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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媚惑的季节-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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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皇上,我的确是您的爱妃,皇上为何怀疑?”金薇亚也模仿古代女人的柔弱声调。
  “既然是朕的爱妃,还不赶快过来服侍朕!”叶千钟说完就大剌剌往床上一躺。
  金薇亚假装怯怜怜地服命令,她跪在床前,帮男人解开衬衫、脱下袜子,她把男人的袜子高高抬起,故意假装嗅了一下,然后捏着鼻子,用可怜兮兮的腔调说:“启禀皇上,你的袜子呼臭……”话还没税完,就忍不住璞嗤笑了出来。
  “大胆妖女,竟敢批评朕的龙袜,该当何罪?”叶千钟也忍不住笑出来了。
  金薇亚喜欢玩这种假装的游戏,这是叶千钟发明的游戏,因为是假装的,所以两人可以卸下面具,像天真的孩童一样,肆无忌惮。薇亚常被千钟逗得笑疼了肚子,千钟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薇亚在他背上轻轻槌了几下,撒娇地骂了声:“懒虫!”
  千钟转身反扑,用身体的重量压住薇亚,两人的目光剎那间交缠在一起。男人的舌头像一条饥饿吐信的蛇,迅速滑入薇亚薛彩的嫩唇里,并且贪婪地吸吭着她丰胰的恫体,男人的指尖狂乱地探触,拨开她颤动的欲火……。终于,男人幻化成一头呼吸急促的兽,奔驰在欲梦的深渊里,享受倾泄的激昂快感。最后,男人汗水淋漓地从她身上移开,金薇亚躺在那儿,像一张静止的网,高挂在无限伸展的世界里,空空洞洞,网不住一只具体而坚实的飞虫。
  “今天晚上萧淑贞竟然抢我的业绩。”金薇亚躺在男人身边,静静凝视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嗯?”叶千钟有点疲倦,他好象在思考着什么,却又迟迟不见下文。
  “我觉得公司的女同事,似乎都对我不太友善,有时候我看见她们聚在一起钢寂私语,不知道在谈什么,我一靠近,她们就散开,你认为她们是不是在批评我?”
  “别胡思乱想!还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她们嫉妒你。我曾经在一部电影里面,听过一句很有智能的名言
  十个女人有九个是长舌妇,另外一个是哑吧!”
  “工作无聊压力大,也许我应该辞职,换个新环境,以免得了职业倦怠症。”
  “如果你把工作当作是一种磨炼,就不会想那么多了。当初我刚进公司时,曾经遇到一个暴发型的客户,那时候我还没买车,拜访客户都骑机车。那天晚上,我骑了一个多小时的机车,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人的家,不料,双脚刚踏进他家的大门,就被那个暴发户横眉竖眼骂了一顿,说他为了等我,吃饭吃得好紧张,他问我懂不懂什么叫做吃饭皇帝大?我忍气吞声,拚命道歉:只差没跪下来向他赔罪而已……”叶千钟嘴角浮现自我解嘲的苦笑。
  “这个社会真是不公平,凭什么有些人光是卖一块地,就变得那么有钱。”
  “你不要这样说,你忘了我们家也有很多土地,等将来变更为都市用地,我也会变成有钱人,人家说风水轮流转,到时候换我也来发发虎威,给别人脸色看,你觉得怎么样?”
  “太好了!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我。”
  “怎么可能忘了你,有朝一日,等我变成了有钱人,你就是有钱人的老婆,哦!不,有钱以要后尊称为夫人,你喜欢当夫人吗?”
  金薇亚听得心花怒放,千钟的话,虽然属于说笑性质,但却很能取悦她,她不想让男人发觉她太多的内心秘密,于是笑着转移话题:“后来那个暴发户有没有买车?”
  “那当然!我牺牲尊严陪她泡茶,总他发表了两个多小时的牢骚,他才在合约书上签名盖章,终于让我卖出了一部车。你知道吗?那天深夜回家的路上,我经过一片竹林,抬头着见天边挂着一轮又图文大的月亮,忽然想起自己为了谈生意,连晚饭都忘了吃,那一刻真是又累又饿,加上天气很冷,寒风吹得我的脸部发麻了,我忽然很想哭,你知道我怎么做吗?”
  “把合约书撕掉?”
  “我才没那么笨。我一边骑机车,一边对着月亮放声痛哭,有时候还用力喊骂,幸好当时路上都没人,要不然人家一定以为我疯了!说真的,这辈子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晚上的竹林月色……”
  千钟的眼神是静止的,语气也不激动,在他看来,回忆只是回忆,也许他还纳闷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件事感伤?他以为男人天生是要接受各种磨炼的,至于磨炼的意义是什么?他极少怀疑,只是坚信磨炼可以使男人变得更像男人,就像当兵一样,他很以自己曾经在宪兵队里服役为傲,他怀念宪兵制服,因为他喜欢感觉自己像个雄纠纠的男子汉。虽然他目前所从事的工作,经常得向客户鞠躬,但是他深信这就是一条磨炼的道路,将来等他升为经理,就能拥有一个受社会肯定的职业头衔,这对男人而言是很重要的,成功的定义也就是在这里。
  薇亚凝视着男人的脸,她想象男人在月色中狂奔吶喊的景象,内心忽然泛起一股怜惜的心潮。那心潮,最初只是涓涓细流,后来激荡如海,幻化成波涛汹涌的巨浪,剎那间席卷了她。她强烈感受到自己必须立刻抓住什么,否则就要被心海里那般黑色漩涡吞蚀掉了,于是她俯身探索男人的唇,挑逗男人的驱体,并且把淋漓的汗珠滴落在男人的胸口,她缝绪着男人的坚毅能量,用来抵挡内在空虚的浪潮,要男人把生命倾注在她空洞的深处……
  金薇亚终于精疲力竭,娇喘着滑离男人的身体,软疲躺在男人的臂弯里。当她恢复正常呼吸之后,她起身在镜前穿回衣服,其实她愿意彻夜厮守着男人温热的身体,不想匆匆离去。然而,只要一想起母亲…母亲是她生命中最脆弱的部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把母亲的感受弃之不顾,或者说,时机尚未成熟,她也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吧!所以目前只能选择当个夜归的女儿,千钟不也是这样吗?
  “千钟,你休息,我先回去了!”薇亚站在床边轻声说。
  “今晚留下来陪我吧!”千钟睁开疲倦的眼睛。
  “你敢不回家吗?”薇亚略带挑垃地间。
  “如果你肯留下来,我就不回家!”千钟的语气似乎很认真。
  “算了!还是等时机成熟以后吧!目前我还不想跟我妈决裂,她对我恩惠太深了,我不能辜负她。”薇亚的眼角里有着一丝自我解嘲的无奈。
  “你对我的恩惠也太深了,我绝对不能辜负你……”千钟说着便下床,从背后紧紧拥抱着薇亚。
  薇亚喜欢这种深情依恨的感觉,爱情能使彼此的自我知觉强烈扩大,相对于两人之间的外面世界,就会变得渺小失真。男人的迷恋让薇亚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竟是那么重要,那么无可取代,这不就是刻骨铭心的爱情滋味吗?薇亚转身在男人的耳畔轻轻嚷语:“千钟,你知道吗?我好期待不必躲在黑暗中,当你的秘密情人,我渴望走到阳光底下,让我们的感情受到光明正大的肯定。”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弭补的!”千钟的语气里夹杂着无限的怜惜与自责。
  薇亚仰起脸来,透过蒙陇的泪光凝视千钟,千钟急忙要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痕,薇亚握住千钟的手,轻叹着阻止,她要千钟记住她挂泪离去的模样,但是不明究理的千钟,却满脸疑惑。薇亚故意在深情的泪光里,留给千钟一个凄楚的微笑,然后立刻转身离去……
  回家的路上,薇亚在汽车里,自己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她边开车边又想起麦玉霞的话…关于公司里有女同事,打电话向母亲告密的事。这几天她反复思量,虽觉得不无可能,但就是有一个疑点让她想不透:以母亲的脾气,若是证据确凿,早就和她摊牌了,哪有可能忍到现在还不发作?因此这件事就她判断,极可能是母亲编造证据,骗麦玉霞来套她口实。她有点后悔那天在咖啡坊里,因为一时心急而告诉麦玉霞那么多事情,不过,麦玉霞的为人,她当然是信得过,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这么多年来,麦玉霞总是遵守两人之间的默契,从来没有背叛过她。虽然她有点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像麦玉霞这样的人,无论是真清高还是假圣女,反正她做事情非常小心谨慎,连别人考虑不到的地方,她都会设想得很仔细,像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出卖她的秘密。所以金薇亚决定…疑点只是疑点,只要不轻易招认,疑点就成不了事实。如此一来,就算精明如母亲,想必也拿她无可奈何。
  金薇亚把车停在公寓楼下的巷子里,在空无一人的公寓电梯内,她习惯性地照着电梯里的镜子,发觉嘴唇上的口红都模糊掉了,她赶紧补了些口红颜色,然后装着若无其事的神情,走出电梯。在这栋半新不旧的电梯公寓里,金薇亚母女俩拥有格局五十坪宽敞的室内空间。入门前,她先在玄关处换拖鞋,看见客厅的灯还亮着,她早就在心里想好了晚归的借口。
  金薇亚一进门就闻到客厅里满屋的烟味,她看见母亲姿态宛如贵妇般斜倚在沙发上,冷漠地抽着烟。金薇亚的母亲…织香,果然是个风姿绰约的女人,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无论外貌或身材,依旧是美人风韵,盛丽不减当年。织香的坐姿,正好背对着沙发旁那盏直立式艺术罩灯,薇亚一时看不清楚母亲脸上的表情,只看见灯下的茶几上,烟灰缸里丢满了凌乱的烟蒂。
  “妈妈,你尽量少抽点烟,上次你胃痛,医生不是说抽烟容易使你的胃溃疡复发……”
  “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只要管好你自己,懂得什么叫自爱就够了。”织香冷冷地说。她把手里烧得只剩半截的香烟,丢在茶几上那半杯冷咖啡里,然后直挺挺地站起身来,呕气着往卧室走去。
  薇亚听见碎然一声重摔房门的巨响,她怔忡地站了一会儿,暗自叹气,然后她移动脚步,弯腰收拾母亲所留下的烟蒂,并且顺手把茶几上那只脏活的咖啡杯,拿到厨房里仔细地清洗……
  金薇亚怀着一颗既骄傲又崛强的心,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只小桌镜化妆。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实,金薇亚觉得…像她这样既成熟又美丽的女人,卧房里竟然连个梳妆台都没有,只有一张笨重的橡木书桌!
  不满归不满,她仍然一丝不苟地匀着妆。她把桌上那林林总总十几瓶的化妆水、调理露、乳液、隔离霜……,一罐罐轮流倒出来,一层层往脸上涂抹,它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镜子,手指拚命在脸上搓揉,那股用力的劲儿,要不是跟自己的脸过意不去,就是准备上战场跟敌人厮杀对决。
  是的,今天她的确是要上战场。上个月叶千钟的老婆临盆,生下一个女儿,前几天那个专门跟她过不去的女同事萧淑贞,乘机起阅说要去叶千钟家喝弥月酒。这件事该怎么说呢?即使是人居都市的金薇亚也知道,按照一般民间习俗,生女儿哪来的弥月喜酒喝?只不过是萧淑贞瞎起阅,说大伙儿就当作小组聚餐,联络联络同事问的感情。“哼!”金薇亚认为,要办小组聚餐,何必大老远跑去三义,台中餐馆多的是,像这种存心不良的聚会,她当然不想参加,但是当萧淑贞用挑垃的语气问她:
  “薇亚,你会去吧?”
  “当然,我当然会去!”金薇亚只好不甘示弱的回答。
  “太好了!我就担心你不想去……”萧淑贞露出别有居心的笑意。
  那个礼拜天是金薇亚的轮休假,原本她可以理直气壮拿这个当借口,挡掉萧淑贞的激将法,可是她竟然答应了!而且答应得那么爽快……。当天晚上,金薇亚泪眼汪汪她哭倒在叶千钟攘里,男人用沸腾的情欲安慰她,暂时浇熄她的委屈,金薇亚在男人的热情拥吻里,忘了哭泣,她仰望男人在她身上的侵略动作,她有点迷侣,但是不知不觉里,竟然对那种危险的迷悯,悄悄上了瘾……
  当她停止了哭泣,男人以温柔的语气问她:“难道你希望我被认为是薄情寡义的人吗?孩子刚满月,这时候就摊牌逼她离婚,会不会让人觉得我们心肠太狠毒了?”
  “当然,我不希望你为我背负任何罪名,就算离婚,也要让人觉得我们仁至义尽……”金薇亚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更加迷悯,因此她略加思考后又带着一丝懊悔问:“千钟,你想别人真能了解我们的苦心吗?”
  “不管别人能不能了解,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要问心无愧!”
  男人的语气是那么深切坚定,那让金薇亚心里感觉踏实多了。因此,连日来,她在内心深处反复催眠自己,构筑那面“问心无愧”的盾牌,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不得不为自己感到骄傲,因为她自认为不是世俗眼光中那种抢别人丈夫的情妇,她是别人错误婚姻的解放者,她甚至能够慷慨施恩给情人的老婆……
  但是,今天早晨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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