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的季节-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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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薇亚笑了!她想起从前在学校念书时,老师都喜欢麦玉霞、赞美麦玉霞,对她却冷淡得很,不是视若无睹,就是当她是个浪费教育资源的学生,这种偏差待遇,曾经让她心里累积了不少委屈,今天晚上听见汤树杰这番话,好象为她当年的委屈,出了一口怨气似的。她暗自想着,得找个适当机会,把汤树杰这些话,说给麦玉霞听听……
当天晚上,离开西餐厅时,金薇亚为了表现自己的新女性独立特质,于是主动提议各自付帐,他们之间谁也不请谁,谁也不欠谁,因为她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经济能力,相处时,应该发展出比较成熟的作风,彼此之间,不要有任何压力和负担。汤树杰完全赞同金薇亚的想法,这也正是他所要追求的新时代男女关系,因此,他乐得少付一半的钱。
一个礼拜之后,那个周末夜晚,金薇亚和汤树杰相约一起吃晚饭,然后他们去舞场跳舞。在幻彩缤纷的雷射灯光下,舞池里,一对对衣着光鲜、打扮入时的男女,随着震耳的音乐节拍,相拥起舞,浑然忘我。汤树杰领着金薇亚走入舞池,踩出熟练的舞步,金薇亚风骚地扭动腰枝,前后左右移动着脚步。
跳累了快节奏的拉丁舞之后,在灯光幽微的慢步舞曲里,他们紧贴着彼此的身体,踩着沉醉的步伐,绕着舞池旋转,他们嗅着彼此身上的香精、古龙水味道,沉腻在耳安厮磨的体热当中,不必交谈或刻意的挑逗,彼此体内那般强烈的渴欲知觉,禁不起舞影交错的探触,早已交换了蠢蠢欲动的讯息。
“想不到当老师的人,竟然这么会跳舞!”金薇亚低声附耳对汤树杰说话。
“想不想体验一下,当老师的人的另一种内涵?”汤树杰故意语气暧昧地回答。
“什么内涵?”金薇亚痴笑着明知故问。
“亲我一下,我才肯告诉你……”汤树杰两眼定定地凝视着金薇亚。
金薇亚顺从地把两片红撰的香唇,凑近汤树杰的脸颊,正要亲吻他的颊,汤树杰却狡滑地用嘴唇来接,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调笑:“好乖!等一下到没人的地方,我再告诉你,这种秘密不能让第三者听见……”走出舞场不远,处处宾馆林立。汤树杰带着金薇亚走进其中一家宾馆,他们选了一间有浪漫纱帐,以及电动床设备的新潮套房。一跨进套房里,汤树杰立刻迫不及待将金薇亚按在房门上,用力顶住她,男人对女人身体的探触、挤压和索吻,始终像狂风暴雨般进行着,当衣物剥除殆尽、散落满地之后,两人终于滚进了那张装饰着白纱帐的电动床里。
汤树杰的沸腾热情,像一座熔浆迸射的活火山,爆发出惊人的毁灭性熔度,金薇亚娇声哀吟,花心颤动,彷佛至今她才真正醉倒在情欲解放的滋味里,享受着天地飘摇,纱帐旋绕,恍如隔世的激情快感。
午夜时分刚过,金薇亚钻出纱帐,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回身上,准备离去。
“明天放假,我们可以一直睡到中午……”树杰对金薇亚的举动似乎不解。
“我知道,我也很想留下来,可是我母亲不喜欢我在外面过夜,不是我不够独立,我只是不想让她觉得不被尊重,对不起!”金薇亚有点难堪地解释。
“早知道如此,刚才应该跟柜台说明只是休息不是住宿,那就不会多浪费一半的钱了,不晓得现在可不可以要求退钱!算了!回去也好,毕竟你是女孩子嘛!”
汤树杰强忍着睡意,勉强从床上爬起来,金薇亚愧咎地说她可以自己搭计乘车回家,汤树杰听了却毫无反应,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穿妥衣服,走出宾馆,开车护送她回到住处的公寓楼下。临到分别时,金薇亚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把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乞怜似地望着汤树杰。汤树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无奈地指着自己的脸颊对她示意,金薇亚彷佛得了特赦令,赶紧俯身在汤树杰脸上亲吻,甜蜜地道别。
织香听见女儿开门的声音,特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坐在客厅沙发上,强忍着怒气说话:
“你真是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又跟叶千钟鬼混到现在才回来,你是不是没有男人会死?为什么你的头脑不能清醒一点?你要是被人家捉到证据,就一辈子洗不掉那个污点……”“妈,你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我没有跟叶千钟在一起,我今天跟一群同事去PuB……”
“你别演戏了,你若只是跟一般的同事出门,不会打扮得这么妖艳,一定是跟男人在一起,我猜对了没?我告诉你,打从你出生那天开始,我看着你长大的,你的一言一行,逃得过我的观察吗?我光着你的衣着,就嗅得出你跟什么样的人出去!”
“妈,你为什么要观察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压力很大?都是因为你的生活太无聊了,你要是个正常的职业妇女就好了。”
“金薇亚,你说话太过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正常?叶千钟到底用什么邪符控制你,让你变得这么目中无人?你凭什么这样看不起我?就算我这辈子真的做过什么错里,老天爷自会惩罚我,还轮不到你来替天行道!你没资格惩罚我,你千万别忘了,你是我生、我养的,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有什么,我可曾让你贫穷、让你吃过苦?你心里要是有恨,为什么不去恨你父亲,却要恨我?”织香气得眼里迸出泪水。
“妈,你别这样,我没有恨你,我真的不是跟叶千钟在一起,你不要怀疑我好不好?”薇亚把声调降低,语气放缓,一双眼睛故意睁大直望着母亲,以显示自己的清白无辜。
“要我不怀疑,除非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最近我刚认识一个朋友,他的名字叫汤树杰,职业是高中数学老师,我整晚都跟他在一起。“薇亚只好无奈地表白。
“既然才刚认识,何必约会到三更半夜,你一个女孩子,连最起码的矜持都没有,人家会尊重你吗?”织香对女儿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今天是周末夜,PuB里人多,一下子就忘了时间。”
“如果你想跟正派的男人交往,我劝你以后不要浓妆艳抹,脸上的粉涂得这么厚做什么?难道你希望男人只爱你的外表,不看重你的真心:我这辈子跟男人虚情假意是不得已的,你有什么苦衷?有空多学学麦玉霞,人家有内涵的女孩子看起来气质多端庄……”
织香语带沧桑、感触良多地说着,薇亚沉默不语地听着。薇亚不反驳,并不是信服了母亲的话,而是不想继续和母亲做无意义的争论,毕竟母亲成长的年代和她不同,有些观念上的差距,绝非三言两语就能沟通清楚的。每一代人们的成长过程,都有他们信息背景和环境条件的差异,各自的人生只好各自体会,她又何必和母亲多宝唇舌,母亲的脾气她了解,话说多了,母亲的情绪一旦崩溃,倒霉的还是她,干脆忍一时、免百日忧吧!
但是嘴里不说,她心里却很不服气,回到自己的卧房里,坐在桌前卸妆,金薇亚暗自恼火地想着:母亲老是判定麦玉霞处处强过她,她倒看不出来,麦玉霞那平淡乏味约五官,和发育不良的身材,有那一点能胜过她?母亲根本不了解,时代不同了!正派的男人不再等于刻板木谘死脑筋,正派的男人很多是思想前卫、积极上进却也懂得及时行乐的。比如说汤树杰吧!他不是亲口说过他讨厌多愁善感的女人,也瞧不起自命清高的人吗?金薇亚心里忽然有个念头,明天她故意引汤树杰去见见麦玉霞,看他会怎么批评麦玉霞?
隔天睡醒,金薇亚立刻拨了电话给汤树杰,邀他一起去美术馆着画展。汤树杰接到电话时,讲话的声调既不热情、也不特别高兴,他没有立刻答应金薇亚的邀约,只说要先考虑一下,待会儿再回电话给她。
金薇亚挂掉电话,满肚子的疑虑跟委屈,她窝在床上胡思乱想,没心情起来吃早餐。她满脑子怀疑汤树杰是否因为昨夜,她不肯留在宾馆过夜的扫兴事件,而故意冷淡她。想着昨夜的激情滋味,想着他刚才接电话的淡漠语气,金薇亚对汤树杰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感到迷悯难堪,此种心情,简直是人里冰里两层煎熬,幸好才隔了一会儿,汤树杰回她电话了。
“既然你想去美术馆着画展,下午我就陪你去吧!不过下不为例,以后不可以突发异想,临时安排活动,因为我这个人做事很有原则,习惯事先规划生活步骤,任何事情都要先经过评估,再决定要不要执行它,你如果常常像这样,临时想到什么花样就要我陪你去做,会打乱我的生活秩序,让我觉得生活变得很盲目,知道吗?”汤树杰耐着性子解释。
“对不起!如果你下午有其它事情,我们可以取消去美术馆的事……”金薇亚语气歉疚地说。
“事情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反反复覆,随便更改,下午我还是陪你去美术馆,也许有些习惯上的差异,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来调适,你该不会跟我闹情绪吧?”
“当然不会,我不是那么幼稚的女人!”
金薇亚挂掉电话之后,立刻起床梳洗化妆。汤树杰说得没错,一切都只是习惯上的差异,因为彼此之间的了解还不够深罢了!他毕竟是个男人,要是思想不够理性,行为缺乏原则,怎么能够在社会上立足?男人不就是要意志坚强,才能显得出男人的气概。听他说起话来,多么具有强烈的说服力!是她太任性了,凡事向来只凭一时兴致,难怪成就不如人。她又不是无知幼稚的女人,怎么会无端闹情绪呢?要怪罪人家,总得有个理由,何况他终究放下原则,决定陪她去美术馆了,她还要奢求什么?想到这里,金薇亚不知不觉把脸上的粉底愈抹愈厚,彩妆愈描愈浓……
下午四点多,金薇亚和汤树杰一起走入美术馆内,麦玉霞事先接到金薇亚的通知,从楼上办公室冉冉走出来,她穿着一袭异国风味的手染麻纱套装,那头从没整烫过的长发,依然直溜溜地讯在肩畔,轻轻荡着风。
金薇亚领着麦玉霞来到汤树杰面前,麦玉霞笑着和汤树杰打招呼,汤树杰客气而谨慎地回礼。金薇亚偷偷观察着汤树杰,她认为汤树杰对麦玉霞的客气态度,其实暗藏着一种淡漠的意味,因为汤树杰并没有把眼神直视着麦玉霞。
金薇亚心底升起了一股沾沾自喜的胜利感,她早就知道,麦玉霞素淡的脸,确实不足以吸引男人的注意,麦玉霞那毫无粉饰的脸部皮肤,连细小的雀斑都叫人看得清清楚楚,虽然麦玉霞也涂了口红,但金薇亚认为麦玉霞淡橘色的唇膏,其实让人留不住深刻的印象。金薇亚把一双睫毛浓密、带笑的大眼睛,横扫过麦玉霞,直往汤树杰脸上揪去,好象在探问什么似的,汤树杰似笑非笑,却用着莫名其妙的表情回看她一眼。麦玉霞脸上漾起温柔的笑意,忽然吐出柔细悦耳的声调说:“今天晚上我作东,请两位吃饭好吗?”
和汤树杰在一起久了,金薇亚渐渐体会出,要和聪明有主见的男人相处,所应具备的基本智能就是…纯化自己、相处便容易。
没错,汤树杰就是那种聪明、有主见的男人,凡事都有他独特的聪明见解,以及严密的思考模式。并且,因为他也是一个自尊心强烈、意志力坚定的男人,所以它的思考模式,就像是一个独立运行的宇宙系统,不容许其它系统任意侵入或干扰。
金薇亚认为,汤树杰的骄傲,有他值得骄傲的本钱,对于一个三十岁不到就拥有价值千万的透天楼的男人而言,生存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相处日久,金薇亚发现,就算汤树杰的某些作法、想法,她一时难以理解,但是只要有耐心,慢慢等汤树杰愿意解释时,他的精采说明,往往能让人茅塞顿开,不得不佩服。尤其,汤树杰不但具有聪明的数学头脑,对于经济上的精打细算,也具有同样的非凡才能。比如说,关于他那栋透天楼,他的规划就显得相当有远见。
那栋房子座落在学校附近,未来当然是开设补习班的好地点,只是房子的内部空荡荡,前门通到后门就四面墙,没有任何装潢,渴树杰只买了一张床,一组衣橱和书桌,摆在楼上空旷的角落里,冷清清的,金薇亚初来时:心里难免感到纳闷。
“你知道这房子为什么没有装潢吗?”汤树杰似乎透视了金薇亚的内心疑问。
“我想你做事情一定有你的道理。”金薇亚轻声回
“对!因为我说过,将来这房子要开设补习班,补习班的空间格局,一定跟住家不同,所以现在装潢或购买家具,将来都是一种浪费,你懂吗?”
“其实这样也很好,整个楼层这么大,现在都市人多半住公寓,房间都隔得小小的,谁有福气睡这么大空间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