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要出嫁 作者:百里沐(起点女生网公众作品2012-07-15完结)-第10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钱唯笑朝着夏昭点了个头,就自顾自挑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想起刚刚暮双双叽里呱啦说上的话,嘴角一跳,开门见山道:“说吧,你有什么事找我?”
刘三娘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将这事说了一遍。刘三娘的清冷的嗓音里钱唯笑也不觉眯上了双眼,手指屈起在椅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了起来。
钱唯笑是鬼,却也是百年前在双喜镇上屈指可数的人物,若然不是许涵和陈大人一通暗算,他也不会落得个枉死的下场。不过这些年,因着暮双双在东篱院渐渐沉静下来,却也不是不曾听过沈复的一些是非话题。
若说钱唯笑是双喜镇的土皇帝,那么沈复也算是扬州城里的地头蛇。初来乍到的夏昭自然是拍马也赶不上他。虽说东篱院只是扬州的一家小酒楼,可同行相争,沈复却未必能绕过这家小酒楼。自然而言,钱唯笑也就对刘三娘存下份结交的心。过往是觉得朝廷有人好办事,却不料现下两人站在同一利益线上。
刘三娘想的是秋收税务的事情。而钱唯笑却想着压一压沈复的士气。
“既然夏大人请不到,那怎么没想到去别的地方请,有钱能使鬼推磨,夏大人出得起价钱自然有人会愿意的。”钱唯笑笑眯眯的建议。
夏昭摇摇头,刚刚听刘三娘说上一通,他也觉得不妥,若是有人假意不让夏昭去请,就是将扬州周边百里翻了个边,也不见得有人会帮忙。再者,夏昭还不想把这事闹到夏老爷子面前,心里还有一点不愿:夏老爷子一贯对自己不满,若是上任不到几天便办不好差事,不是存心让老爷子嘲笑吗?
刘三娘听了钱唯笑的话,直截了当的问道:“你这有?”
钱唯笑故作沉吟,挑着眉,做出一脸为难样。
刘三娘心里知晓这人想法,横了他一眼,见钱唯笑不变,才开口道:“不仅要解决账目的事情,你若是愿意,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199】李大哥之死
更新时间2012…6…21 23:45:23 字数:4014
*
刘三娘不是商人,没想着要从沈复手里获得钱财,她所想的不过是让沈复缓上一年租金,让这钱暂时叫上税银。税银虽然有点多,可若是凑凑,想来还是能凑出来的。刘三娘想着:若是实在不够,从她嫁妆里边出点先借着也可以。
不过显然这夏昭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仅凭着刘三娘模棱两可的话便猜出了刘三娘的想法,他倒不是觉得借钱不好,只是单纯认为不会这般顺利。你想啊,既然要借,为什么不一气儿借出去?她刘三娘能这么想,沈复一个商人还能想不到。
这世上最了解的女人是女人,最为欣赏的女人却是男人。沈复欣赏刘三娘,却不一定了解刘三娘。刘三娘再怎么像男人,到头来本质还是女人。不然她也不会嫁给夏昭。既然嫁了夏昭,她刘三娘又没有和离的心,怎么会不站在夏昭这边?不管夏昭有多么不待见刘三娘,可到底也不是一块石头,刘三娘日日在他身边,总得有个知己知彼的过程才是。
夏昭不笨,听刘三娘和钱唯笑这般大哑语,心里也猛然想起了一个人。夏昭冷笑,沈复什么心思他原先还只是一点猜想,可如今这么一看倒也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了。不过,既然刘三娘已然成了他夏家的人,没过他夏昭的面,这刘三娘休想和离!夏昭冷着面看着刘三娘,刘三娘不管他,沉吟片刻后说道:“钱老板,你若是能有法子让沈复交上税银——”
“怎么?我就是法子,你又能给我什么?”钱唯笑头也不抬,低着头打断道:“说实话,我可以不帮你的。你有的我都不缺,我要的你给不了。”
“别、别别,别说的那么直接。你怎么知道你要的我就给不了?”刘三娘皱着眉,说道:“我给不了你的,至少夏昭可以给你,他一个县官,只要你于情于理上站的住脚,我想,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钱唯笑嗤笑一声,站起身来,“说实话,只要我奉公守法,夏大人只要不给我下绊子,这扬州城我至少是能站住脚的。”
夏昭猛然抬起头,对向钱唯笑:“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帮忙?”
钱唯笑一愣,看着夏昭似笑非笑,“那么就让夏大人来跟我说,至于三娘——”
钱唯笑眯眼,“有些事,夏大人也不会说给三娘说吧?”刘三娘诧异的看了眼钱唯笑,立马转头去看夏昭。
夏昭弯起嘴角,看也不看三娘,仰起头来,“自然。”
从东篱院出来,刘三娘一路上时不时的看向夏昭,嘴巴张张合合,却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心底就跟个羽毛时不时在挠一样,痒的刘三娘两拳紧握。夏昭将刘三娘的反应看在眼底,嘴角不自觉的裂开,胸脯挺的高高的,在刘三娘面前就没有像今天这般趾高气扬的时候。
他就说嘛,刘三娘再厉害,这男主外女主内还是有道理的。别看刘三娘杀过人,可对上沈复却不一定能下狠手,而他就不一样。沈复和夏昭,在某种意义上,是你死我活的对手。
夏昭一想到这,这脸不禁有些冷峻下来,回头看了眼东篱院,越发觉得商人奸诈不可小看。
此后,夏昭就再没有让人去请账房先生,刘三娘看着急,问了夏昭几句,夏昭问得烦了,干脆不说话,直接躲了出去。刘三娘也没能一天到晚的去管夏昭,还没静下心来,就被人扯去忙了。
这天,天气稍稍暗了下来,夏昭望着天,想起钱唯笑笃定的样子。
“你看着,这不出四五天,这扬州城势必有场大雨。”
夏昭狐疑,望向漫天繁星的深蓝天空,摆摆手,“你别是骗我的吧?就这天,过几天还能下雨?”
“我说下,就能下。不过夏大人,你到时可要记住了,你这县官是一个实打实为民服务的好官。可千万别干出官字两张口的事情来。”
夏昭回头怒视一边摇扇的钱唯笑,“你敢小瞧我?我夏家是缺钱的人家吗?”
钱唯笑摇摇头,“不,我可没这么说夏大人,只不过,谁也不嫌钱多不是?”
夏昭抿着嘴,良久才道:“就是下雨,那也是扬州城的好事,怎么到你嘴巴里,却不是那个意思了?”
钱唯笑抬头,点了点天,笑道:“你想多了,不过若是这雨一旦下大了,到时候忙的还不是你夏大人。若是办的好了,这可是对夏大人的政绩有好处的。当然,也对钱某有好处。”
夏昭回过神,脖子扬的有些酸痛,不过想到钱唯笑的话,夏昭就禁不住有些疑惑:这钱唯笑从哪里来的自信?
夏昭刚想着,脸上就猛的砸下一滴冰凉,没得夏昭反应,沿着下颌瞬间没入底衬。夏昭愣,耳边一阵劈哩啪啦的碎响,声音越来越大,在暗色的青石板上渐起一抹阴凉。夏昭缓缓抬起头,手心很快被润湿,耳边有人叫着喊着:“下雨了,下雨了!”
大道上的刘三娘面色一喜,听着周边农人家的喊叫,嘴角弯弯,脚下步子都轻快不少,落在面上的雨滴让刘三娘心里一阵凉爽,只想回府去找夏昭。
夏昭在房里洗完澡,刘三娘撩开帘子从屋外走了进来,从屋外带来一点阴凉,夏昭抬头,不难发现刘三娘脸上的那点笑意。
“夫君。”刘三娘轻快的喊,走过来帮着夏昭擦头发。
夏昭不动,垂着眸想着事情。刘三娘也没注意到,只是絮絮叨叨的一直说着话,“夫君没看见,这雨下下来的时候,好多人都在大街上跑,连小孩都欢欢喜喜的用手掌接了不少雨水。可见,扬州城是有多久没下雨了,老天爷这场雨可把老百姓高兴坏了。”
夏昭搅着衣角,猛然扬起头问道:“你难道没觉得这雨也太大了吗?”
刘三娘一愣,接着手上的汗巾揉了揉夏昭的头发,夏昭的头发很软,却不失韧性。刘三娘擦的很仔细,漫不经心道:“这雨下大点才好呢!扬州城就需要大雨,夫君是没往城外去看,这地都干成什么样子了。这雨下大点,才对地好。”
夏昭垂下眼眸,耳边听着刘三娘这些话,倒是没作反应。
原说这初秋的雨绵绵不断倒也是情有可原,可这扬州城却是一连干了俩个月,猛然下起大雨来,确确实实让大伙高兴了不少。可下着下着,却有人觉得不对劲了,这雨是越下越大,到了后边竟然没了干的迹象,连着温度也猛然下了下来。夏昭已然被人服侍着穿了不少衣服。
刘三娘这几天也越发忙了起来,这雨没下她愁,下了她倒是更愁。
“说实话,这税银说不定那些佃户是交不上去了。”钱唯笑在一边凉凉的提醒着夏昭,夏昭猛然扭过头来,狐疑的看向钱唯笑:“那你是用什么法子去让沈复去交的?你又是怎么知道这雨会越下越大,到这最后竟然有了洪涝的趋势?”
夏昭的口气很急,乍一听竟然有点刺耳。钱唯笑不以为然,道:“这天下好歹也有人知道点天数而已,这雨是老天爷要下的。我不过是比人提前知道了那么一点点。
钱唯笑嘴边含着笑,眼底却是冷的。夏昭顺着钱唯笑的眼线看去,正巧看到楼下柜台后低着头的女子。夏昭道:“刘姑娘是钱老板的心上人?”
钱唯笑不语,扭着头对夏昭说道:“我听说夏大人这几天倒是守在府衙,对百信是特别关系呐!”
夏昭眉头一拧,愁眉苦脸,“原先也不知道这雨,现在听回来的消息说,也确实太大了点,我担心——”
“你担心水会涨起来?”钱唯笑轻轻松松接过话,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看向夏昭,夏昭苦笑一声,越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可能。
钱唯笑猛然笑了起来,笑的前仆后仰。夏昭诧异的看着他,心里埋怨,“难道你觉得我杞人忧天?”
“不、不不。”钱唯笑直起腰来,定定道:“夏大人也是真对百信们上心。不过我告诉夏大人,这雨确实会毁了周边的农田,却独独不包括扬州。”
夏昭听得恍惚,眉毛抬得老高,惊愕半响才道:“为什么?”
钱唯笑晃着脑袋,半真半假的说:“夏大人,扬州不是还有西湖吗?”
夏昭一愣,钱唯笑说的是扬州瘦西湖。瘦西湖的美,在于它的雍容华贵,像极了如丰满秀丽的雍容少妇。自古便屡有佳句,不过这听钱唯笑的意思却不仅仅在于这个。夏昭没想明白,钱唯笑也不管他想不想的明白。钱唯笑眯着眼睛,冷光从里边跳跃出来,道:“夏大人真没让人再去请帐房先生?”
“这是自然。我还能骗你不成?”夏昭嘟囔,补上一句:“不过我也没再看那账簿就是。”
“不看也罢,反正沈复的银子足够你几年的嚼头。”
夏昭瞪大眼睛,被钱唯笑看了一眼,又赶忙扭过头去,给钱唯笑倒着酒,“三娘不笨。”
钱唯笑转头,含笑道:“我知道,你也不蠢。”
夏昭气的腮帮鼓起,钱唯笑屈起的手指敲上扶手,淡淡道:“若是有空。夏大人不妨往地里走上一遭,再来哭穷,倒也好糊弄人。”
夏昭点点头,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再言语。
当着众人的面,一连几天,夏昭都跟着刘三娘一天到晚的往城外跑。刘三娘看的是又惊又诧又心疼,没想到夏昭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还有一天跟着她走泥路下水田,连着象牙素白长袍裹了一层泥泞也没见着夏昭哼上一哼。刘三娘心里的夏昭登时翻了个天,这夏昭虽说有点小孩子脾气,可遇事也真是不错了。到底是度过圣贤书的,肚子里边有点墨水终究是要比常人好上那么一两点。
夏昭看着漫过水稻腰杆的黄色泥水,眼圈子都红了起来。不知道的,还当真觉得他爱民如子,连着口粮都不免为农民担忧着。一旁有人不停的劝着夏昭回去,夏昭勉力笑了笑,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只是他方才太过凑近苗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细小飞蛾飞进了他眼睛,他使劲的揉着眼睛,可怎么揉,这飞蛾就是不出来,把刘三娘一伙人看的心头泛酸,心疼的要死。
幸好雨小了不少,夏昭直起腰看这大片的水田,斗笠上水滴落下。众人一时间沉默不少,大多的稻穗没入水里,橙黄的稻谷被浸出暗黄色。夏昭捏着稻穗轻轻一捏,想来多是不能再用了。
正想着,耳边忽然一起高呼,随即而来是嘈杂传来的声音。夏昭扭头,不待问出声来,刘三娘已经使着轻功飞了过去。
“不活了、不活了。”李大娘扑在当家人身上嚎的鼻涕眼泪一脸,混合这雨水瞧着一团恶心,青黄泥色滚了一声,周边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却更多是唉声叹气。
“当家的,你怎么就忍心抛下我们娘俩走了啊?你有什么想不开啊?啊?到底是为什么啊?”李大娘声音很尖,尖的有些刺耳。刘三娘赶忙蹲下身来,只见李大哥后脑勺冉冉的鲜血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