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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西藏生死书-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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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本契合时代需要的书中,索甲仁波切深入讨论如何认识生命的真义,如何接受死
亡,以及如何帮助临终者和亡者。有生,自然有死,每个人迟早都需要面对死亡。当我们还
活着的时候,我们可以用两个方法处理死亡:忽略死亡,或者正视自己的死亡,藉着对于死
亡所做的清晰思考,以减少死亡可能带来的痛苦。不过,这两种方法都不能让我们真正克服
死亡。身为佛教徒,我把死亡当做是正常的过程,只要我还活在这个地球上,必然会发生死
亡这个事实。在我知道逃避不了死亡之后,就看不出有什么好担忧的了。我宁可把死亡看成
是衣服穿破了必须换件新的一样,而不是终点。然而死亡还是不可预测的:我们不知道什么
时候会死或怎么死。因此,在死亡真正发生之前,我们有必要做些准备的工作。
    我们大多数人自然都希望死得安详,但如果我们的生活充满暴力,如果我们的心总是被
愤怒、执著或恐惧等情绪所控制,我们显然也不可能奢望死得安详。因此,如果我们希望死
得好,就必须学习如何活得好:如果我们希望死得安详,就必须在心中和日常生活中培养安
详。
    诚如各位将在本书中所读到的,从佛教的观点来看,死亡的实际经验非常重要。虽然我
们将会如何再生和再生到哪里去,大都取决于业力,但我们在临终那一刻的心境却可以影响
下一世的好坏。因此,在死亡的瞬间,尽管我们已经累积了各式各样的业,只要我们努力产
生善的心态,还是可以加强和激发善业,造成快乐的轮回。
    死亡的那一刻,也可以产生最深沉和最有利的内心经验。透过禅定中对于死亡过程反覆
的认识,一位有成就的禅修人,能够藉着他的实际死亡来获得极高的证悟。这就是为什么老
僧都在禅定中过世的原因。他们的身体经常在医学上宣布死亡后很久才开始腐败,象征他们
的修行成就。
    帮助别人死得安详,与准备自己的死亡同样重要。我们每个人出生时都是孤立无援,如
果出生时没有人照顾和关怀,我们必然活不下来。因为临终者也是无法帮助自己,我们必须
尽一切可能,解除他们的痛苦和焦虑,帮助他们死得安详自在。
    最重要的一点是:避免把临终者的心变得更紊乱。我们帮助临终者的首要目标是让他们
安详,方法有很多。熟悉修行方法的临终者,如果有人提醒的话,就可以获得鼓励和启示;
但如果我们能够以亲切的口吻恢复临终者的信心,即使他们再平凡,都可以让他们产生安
详、平静的心态。
    《西藏生死书》在西藏佛教和现代科学两个传统之间,提供了一个交会点。我相信在理
解和实践的层次上,两者都互相提供了相当大的利益。在促成这个交会上,索甲仁波切是再
好不过的人选;他生长在西藏传统中,跟从我们最伟大的喇嘛参学。他也从现代教育中获得
益处,在西方居住和教学了许多年,对于西方的思考方式了若指掌。
    本书提供给读者的,不仅是有关死亡和临终的理论性描述,还有实行的方法,可以用来
了解死亡和临终的真相,帮助自己和他人死得宁静而充实。GURu LAMA
    一九九二年六月二日

 
西藏生死书 
自序



    西藏是我的故乡。在我六个月大的时候,就进入我的上师蒋扬·钦哲·秋吉·罗卓
(Jamyang Khyentse Chokyi Lodro)位于康省的寺庙。我们西藏人有一个殊胜的传统,就
是寻找过世大师的转世灵童。他们的年纪很小,必须接受特殊的训练教育,准备日后成为老
师。我被命名为索甲,虽然后来我的上师才认出我是拖顿·索甲(Terton Sogyal)的转
世。我的前世是一位名闻遐迩的修行人,他是十三世Guru喇嘛的上师,也是蒋扬钦哲仁波
切的一位老师。
    就西藏人来说,我的上师蒋扬钦哲算是高个儿,站在人群中总是比别人高出一个头。他
满头银发,剪得短短的;慈颜善目,幽默风趣;耳朵丰满,有如佛陀。但他最吸引人的地
方,并不是这些,而是他在扬眉瞬目和优雅举止之间,流露出的智慧和高贵。他的声音浑厚
迷人,开示时,头稍后倾,法音潺潺而出,美如诗篇。虽然他法相庄严,却平易近人。
    蒋扬钦哲增长了我的生命,也启发了这本书。他的前世,改变了西藏的佛教修行。在西
藏,光靠转世的头衔是不够的,唯有学问和修行才能赢得尊敬。他闭关多年,相传有许多神
奇的感应。他学富五车,证悟高深,就像一部智慧的百科全书,什么疑难杂症都考不倒他。
西藏的修行宗派很多,大家却公认他是一切教法的权威大宗师。对任何认识或听过他的人来
说,他就是西藏佛教的化身,就是修行圆满具足的鲜活例子。_
    我的上师曾经告诉过我,他的志业要由我来继续,而事实上他也视我如子。我在工作上
所能做到的。以及所能接触到的听众,我觉得都是出自他给我的加持力。
    我早期的记忆都和他有关。我生长在他的氛围里,我的童年完全受他影响。他就像我的
父亲一般,有求必应。师母也就是我的姑妈康卓·慈玲·秋珑(Khandro Tsering Chodron)
经常对我说:「仁波切可能忙着,不要烦他。」但我总是粘着他,他也高兴我跟前跟后。我
一直问他问题,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我很顽皮,除了我的老师,谁也管不了我。每当他
们要打我的时候,我就跑到上师背后,爬上他的法座,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了。我蹲在那
儿,志得意满,他只是一迳地哈哈大笑。后来有一天,我的老师私下向他们说明,为了我
好,不应该让我继续野下去。因此,下一次当我再逃到他背后藏身时,我的老师就走进房
间,向我的上师三顶礼之后,把我拖了出来。我当时想,多奇怪啊!为什么他不怕我的上师
呢?
    蒋扬钦哲通常都住在他前世住的房间,就在那儿,他的前世看到瑞相,并发动十九世纪
横扫西藏东部的文化和修行复兴运动。那个房间很殊胜,并不特别大,却有神奇的气氛,满
屋子供奉着神像、图画和书籍。他们称之为「诸佛的天堂」、「灌顶的房间」。如果我对西
藏还有什么印象的话,就是那个房间。我的上师坐在木质皮套的矮凳子上,我就坐在他的身
旁。如果不是他钵内的东西,我是不肯吃的。隔壁的小卧房有一个阳台,但总是很黑,墙角
放一个小火炉,炉上的茶壶镇日烧着开水。我通常都是睡在上师床脚边的小床上。他在念咒
时拨动念珠的滴答声,是我终生难忘的。当我上床睡觉后,他就坐在那儿修行;第二天早晨
我一睁开眼睛,他早就醒来了,还是坐在那儿修行,不断地加持。当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的时
候,心中就洋溢着温暖、幸福的感觉。他就是有这种安详的气质。
    我长大之后,蒋扬钦哲就要我主持仪式,他只负责领导唱诵。在他传授教法和灌顶时,
我全都在场。但我所记得的,与其说是细节,倒不如说是整个气氛。对我来说,他就是佛,
这种印象在我心中永不动摇。其他每个人也都这么认为。在他传授灌顶的时候,弟子都全神
贯注,几乎不敢看他的脸。有些人甚至看到他化现前世或各种佛菩萨的形象。每个人都称他
为仁波切(Rinpoche),意为尊贵者,这是对上师的尊称。有他出现的场合,其他的老师就
不会被这么称呼。他的出现感人至深,让许多人感动得称呼他为「本初佛」(the
Primordial Buddha)。
    如果没有遇到我的上师蒋扬钦哲,我知道我会完全不同。他充满温馨、智慧和慈悲,体
现佛法的神圣真理,让佛法落实于生活,生机盎然。每当我与别人分享上师的气氛时,他们
都深有同感。那么,蒋扬钦哲又给了我什么启示呢?就是对佛法不可动摇的信心,以及对于
上师无比重要的信念。如果我有什么见解的话,我知道都是得自于他,这种恩德我永远也回
报不了,却可传递给别人。
    我在西藏度过青少年时期,我看到蒋扬钦哲在群众中散发他的爱心,尤其是在引导临终
者和亡者的时候。西藏的喇嘛,不仅是精神上的老师,也是智者、法师、医师和精神治疗
师,帮助病人和临终者。后来,我就从《中阴闻教得度》(Tibetan Bookofthe Dead)的相
关教法中,学习引导临终者和亡者的特殊技巧。但有关死(和生)的课程,我学到最多的,
还是来自于观察上师如何以无限的慈悲、智慧和了解来引导临终者。
    但愿本书能够将他的一些伟大智慧和慈悲传达给世界,也希望读者能够透过本书感受到
他的智慧心的现前,而与他建立一个亲近的关系。
    索甲仁波切

 
西藏生死书 
第一章 在死亡的镜子中



    第一次接触死亡的经验,是在我七岁左右。那时候,我们准备离开东部高原前往西藏中
部。我的上师有一位侍者名叫桑腾(Samten),他是一位很好的出家人,在我童年时代很疼
我。他的脸明亮、圆润而丰满,随时都会开颜而笑。因为他很随和,所以是寺庙中最受欢迎
的人。我的上师每一天都会开示佛法、传授灌顶、领导修行、主持法会。每天终了后,我都
会召集同伴做些小表演,模仿早上的一切。桑腾总会拿我的上师在早上穿过的长袍借给我,
从来没有拒绝过。
    后来,桑腾突然病倒了,病情立即恶化。我们不得不延迟出发。随后的两个星期令我终
生难忘。死亡的臭味像乌云般笼罩着一切,我一想起那段日子,就不期然闻到那股味道。整
座寺庙弥漫在死亡的阴影下,可是,一点也没有恐怖的气氛;有我的上师在,桑腾的死就显
得特别有意义,变成我们每个人的课程。
    在我上师驻锡的小寺里,桑腾就躺在靠窗的床上。我知道他即将不久人世。我不时走进
那个房间,坐在他旁边,他已经不能说话了,他的脸变得憔悴而干瘪,让我大为吃惊。我很
明白他就要离我们而去,再也看不到他了。我感到非常悲伤孤独。桑腾死得很艰苦,我们随
时可以听得到他极力挣扎的呼吸声,也可以闻得出他的肉体正在腐坏。整个寺庙鸦雀无声,
只剩下他的呼吸声。一切注意力都集中在桑腾身上。虽然桑腾的死把他折磨得很痛苦,但我
们看得出他内心很平静,对自己也充满信心。最先我无法解释这一点,但后来我知道了它的
来源:他的信仰,他的训练,还有我的上师就在身边。虽然我感到悲伤,但我知道只要我的
上师出现,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因为他能够帮助桑腾解脱。后来我才知道,每一个修行
人都梦想在他上师面前去世的福报,让上师引导他走过死亡。
    在蒋扬钦哲引导桑腾宁静地走向死亡时,他对桑腾开示他正在经过的每个过程。我的上
师知识精确,信心充满,和平安详,令我惊讶不已。只要上师在场,即使是最焦虑不安的
人,也可以从他安详的信心中获得保证。现在,蒋扬钦哲正在告诉我们,他对于死亡丝毫不
恐惧,这并不是说他对死亡看得很草率;他经常告诉我们他怕死,警告我们不要幼稚或自满
地对待死。然而,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的上师在面对死亡时,能够这么镇定、从容、有条不
紊而又出奇的无忧无虑?那个问题让我着迷不已,也教我神往不已。
    桑腾的死震撼着我。七岁时,我第一次看到我正在接受训练的那个传统竟然这么法力无
边,我开始了解修行的目的何在。修行让桑腾接受死亡,也让他清晰地了解痛苦是一个精
深、自然的净化过程的一部分。修行让我的上师对于死亡了若指掌,知道如何正确地引导人
通过死亡。
    在桑腾圆寂后,我们就启程前往西藏首府拉萨,费时三个月,那是一段辛苦的马背旅
程。从那儿我们继续前往藏中和藏南朝圣,这些地方都是第七世纪以来把佛教传入西藏的圣
贤、国王和学者的圣地。我的上师是西藏传统许多上师的化身,声誉崇隆,因此所到之处,
都受到热烈的接待。
    我对那次旅程极感兴奋,美丽的回忆仍然萦绕脑际。西藏人起得很早,为着能充分使用
自然的光线。天一黑我们就上床,破晓前我们就起床;当第一道曙光照临前,背负行李的牦
牛就出来了。大伙儿拆下帐篷,最后才拆除厨房和我上师的帐篷。斥侯先行,寻找良好的扎
营地点,中午左右我们就停下来扎营休息。我喜欢在河边扎营,倾听潺潺的流水声,或坐在
帐篷里,听着雨点拍打篷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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