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之沉说 作者:弃我夙零.醉罪(晋江2013-11-27完结)-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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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碧竹曾经给她普及过人界词汇的知识,那个什么伪娘他听了就不爽。
好一个承碧竹!怎么教她的?
嫌他没男人味是么?嫌他心软的不行是么?嫌他对她太好了是么?
那好,他就偏偏不认她。
叫你赶我走,叫你不懂事,叫你一点都不体贴!
她若不懂他就这么走了,那他就真的绝望了;不过还好还好,她还是懂的真正触犯他底线的后果是什么样的,很乖顺地跪下了。
他原本是害怕的,怕她硬要拿走发带就丢了,所以他还是不太敢相信她。所以就硬要,顺带掐一掐那孩子的下颚,看看这个流浪在外的野孩子有没有瘦成骷髅。
她在台上衣襟飘舞,甚至能轻易打败秦衣昙,诚然,他吃了一惊。之后就是如同楚沉宁所说的开始担心,她会不会练了禁术,为了给他添面子不惜折寿?那一瞬间的交手他已经大致了解了她的身体,还是好的,她没有乱练武,反而内力增加很多。
说实话,他自开始练武,练到和她现在的程度一样时花了至少有五年,她一年半就成了,他还是开心的,说不定她练武才是真正的投入。
天才,一个小天才。
毕竟这个难得的天才还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他又消了点气。
想起她突然哭得一点骨气都没有的时候,他就心软了,她哭得可怜兮兮的,差点哭碎了他的心。她真的要那发带?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倒是弥补了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她说死都不还,他杀了她她也不还。
死?他给她的约束有五条大规矩,其中有一条就是她不准在他面前提“死”,她却很大无畏地说了,于是,想了一会儿后,他又恼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沉寂,抬起眼便看见楚沉宁一闪身,溜了进来。
“成啦!那丫头被我劝好了,开开心心地走了。”楚沉宁冲他笑笑,顺手带上门,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抖了抖衣袍,笑道:“零儿,不是师尊说你,你那小丫头性子还是比你好的,一安慰就不哭了,你就不行,天天幽怨的。”
君零别过眼去,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黑夜,淡淡地问道:“她回去了?”
楚沉宁一听,顿时乐了,“看看,你还是不希望她就这么回去的嘛!她才没有,我让她会药王峰,劝了好久,她一怒之下跟我动起手来了。”
君零愣了愣,呆呆地看着他,不说话也没反应,楚沉宁笑嘻嘻地道:“那丫头真的挺厉害的,你是不是在她面前用了‘无形错手’?她偷学了去了!自己学倒是有些偏差,却也一点都不差,她一上来就用了,我差点吃了亏。”
君零显得有点意外,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愉悦地道:“是么?她学了无形错手?”
楚沉宁点点头,继续道:“反正也不是什么要命的神招,你赶紧解决那丫头片子的事情,她告诉我,有一个老头子在满世界找我,顺路就揪住她了,估计是药王峰的人说她原来应该是见过我的。”
君零突然笑出声来,问道:“是孟老先辈么?”
楚沉宁点头道:“就是那个被你耍得团团转的臭老头!你那丫头的一部分武功是他教的,我都看出来了!她把‘徊’学去了,所以增进不少。你赶紧带她回来,离聚会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得去武界了。”
君零多多少少有点意外,问道:“七个人都去么?”
“长孙冀有三个儿子,你是我徒弟,在拉上那丫头,倒是可以带一点朋友过去。”楚沉宁似乎很是期待这次聚会,“那卷轴之事你别跟他们扯,其余六个人中你告诉孟潜和季乘康就成。”
君零点点头,没什么情绪波动。
他一直觉得奇怪,天界八杰是从他这一辈才开始有的。为什么之前就没有杰出人物为八杰?还是说立他们八个封荧高的为八杰只是为了做一个一万年前的模型?
这是一个奇怪之处,还有的就是一万年前的四个人。卷轴里写的和他猜的一样,的确是有“玄天,宇文逸,谭源赫”,至于暗影,他觉得这不是人名,有可能是一个组织或是宗门的名称,以门主为上。但是楚沉宁说查不到,隐卫近来一直都找,可是半年下来无所收获。圣灵殿最老的书阁无论是楚沉宁还是他都已经翻了个遍,找不到多余的线索,甚至废弃书中都翻了又翻。
一万年前的四杰是众所周知的,可是玄天和宇文逸没活多久,四百多时就已经去世了,而且两人是在同一年去世的——这个是第二代圣祭子接任位置时花时间写下来的,第三代第四代却都没有留意,最后都是因为厌倦无尽的生命,在继位几十年后就自杀了,死前传位于下一辈。
因此当年第二代写下来的小册子,在时间圣殿的几万年里就失传了。楚沉宁也是前些日子才找到的,那本小册子是在第一代圣祭子的牌位中夹着。天知道他给前辈磕了几个头,一遍又一遍地表示自己的无奈和错误,小册子是要打开牌位上的夹层,应该是第二代的圣祭子想出来的“好办法”。
册子里只有提及到第一代圣祭子和玄天家第一代家主是同一年去世的,本子里只有四五个句子,还有稀稀拉拉的词语。其中有一个词似乎是名字——暗旭乔。
暗长风的姓氏是“暗”,很容易便认为暗长风就是暗影的第一代门主,也是一万年前四个人中的第四人。可是当楚沉宁翻到第二页时就怒了——谁是暗长然?两个名字都没有一点备注,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给宇文逸磕了不下数百个头后带走了那本小册子。
君寻悔一晚上都没睡,跑到郊外的山区爬去采药了。
君零心疼她,不代表他原谅她。只要她稍微嘴欠一点惹恼了他老人家,他随时都能放狠话打击她幼小的心灵,更严重的话,他直接可以再次甩掉她。
她死都不做孤儿。
晚上的时候她逮住一个圣灵殿的隐卫,秀出了楚沉宁送她的令牌,耀武扬威地命令他送一封信和一包草去承家或是太渊家,要不就去找承五小姐,要不就去做太渊四少爷,内容是“俺素君九儿,也素君寻悔,不要以为咱挂了,咱生龙活虎,把姊姊气出病,咱很愧疚,还素有带药草滴。俺找到哥哥啦,俺们在玲珑阁,姊姊、姊夫勿要再踹死俺,俺很乖,哥哥没咔嚓了咱滴小命,乃们放心吧!令,咱想小竹啦!乃快来呀!”
整封信下来都是极其欠揍的语气,充分地表现出她的欢喜和癫狂。
君寻悔背着个大布袋,笑嘻嘻地跃上山腰上的一块巨石,对着面前另一块巨石露出不满的神色。她一脚踹在巨石前,轻轻松松,轰的一声,石碎,露出了夹在石缝间的绿色药草。她一把拔下来,掏出一个小袋子,丢了进去。
为了避免一些药材相互克制或是相互夺取药力,每一株她都分开用小袋子装起来。
她不晓得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只是隐隐觉得不安,因为他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还想找到那本传说中的绝世功法。
传说,圣言传若是练得好,一身疾病和身体上的缺陷都会恢复,但仅仅是一次。
她如果找到了,她如果给了他,他如果练成了,是不是会病好?
可惜没有如果。何等好事情不可能总是发生在她身上的,她绝对找不到的。
君寻悔酸不溜秋地撇撇嘴,叹了口气,看着自己侵略过后的狼藉,不以为然地拍拍屁股,跳下山崖,走人。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直奔玲珑阁,她倒是不急去看他,作为晚辈还是应该先去拜访拜访姨娘,顺带送点礼物撬出一点有关他的消息。
她是一个可怜人,姨娘明明答应了要见她的,但是一直都说等一等,等一等……她站在门外候着,自天色昏暗的清晨到烈阳当空,她被晒得晕晕乎乎,眼前红彤彤的闪亮闪亮,她的身子晃过来晃过去,甚至想吐。
喂……
屋内,风素衣扒下帘子,偷偷瞅着外边站得摇摇欲坠、晃得像个不倒翁的君寻悔,愤愤地咬了咬牙,回过头来看着君零,道:“你不至于吧?九儿都成那样了……可怜的孩子,她好像没吃午饭哎……”
君零捧着一杯热茶,一边坐着嘴角抽搐的楚沉宁,笑得风轻云淡,气定神闲,“没吃就没吃,野孩子饿一下又不会死。我的心脏弄成这样是因为她,她怎么样也是我弄成的,扯平了。”
风素衣瞪着他很久,哼了一声,对秦衣臻说道:“衣臻,你去看看你义妹,问一下她有没有吃早饭。”
秦衣臻应了一声,欢欢喜喜地跳出去,风素衣站在一边偷偷瞅着君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手——很好,又抖了,差点就晃出茶水了……
君零微微皱起眉,回头看着秦衣臻突然跳进来,一副可怜人的样子说道:“没,义妹她连昨天晚饭都没吃……娘,她好可怜。”
风素衣非常满意地听着女儿的汇报,笑眯眯地看着咬牙切齿的君零,很欢喜地看着被君零捏着的茶杯。
可怜?可怜个屁!
他心脏废掉的时候怎么没见人可怜他?
“……”
他纠结这个做甚么?
……那死孩子居然敢不吃晚饭!半年没管她,她就放虎归山成了一个“命可要可不要,自己可爱惜可不爱惜,坏事可干可不干”的笨蛋!
居然敢不吃饭……昨晚居然敢随随便便就“调戏”他……居然敢在外面没大没小,丢死脸了……
连犯三大忌!没爹管没娘养的死丫头!他白养了她十年!现在居然敢摆出一副野孩子的样子!看来他教的十多年都是白教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腾地站起来,白着脸,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后面是早就笑出声来的楚沉宁和风素衣,笑得没完没了。
笑,笑毛笑!第九十四章
武界交天峰——
高峰过云,接天一刹,甚至看不见青鸟而过,只见云雾环绕,寂静之中默然伫立,高山层层分割。只见山底一片赤红和鲜嫩的绿意层层叠上,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色彩,却融合得完美无缺,甚至分不清何色归何色。山腰却是萧瑟又是寂静的枯黄,隐约能见到残余的几分绿意,山尖之处便是白雪皑皑,狂风呼啸,漫天飞雪卷卷而来。
苍天白云,清晨入世,隐隐几道霞光穿透天际,照在交天峰上,透出淡淡光圈,一圈圈倾洒在山峰上。
山底的一抹绿意之中,一道石梯自下而上,直达小庙。一名束发挽髻的灰衣少年匆匆地走过长廊,满脸汗珠,紧张之至。他停在一道谭木门之前,颤抖着手,刚要敲下去,却不料门吱呀一声,自己先开了,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容,迎着清晨的光辉,生机蓬勃。
一老者一身白袍,似已年过七旬,但眼眸亮丽,精光烁烁,丝毫没有七旬老者的倦意或是散漫,他拈着袖口,看着自己的弟子,目光淡淡扫遍他全身,不动声色地探查着他的内力,半晌,他似乎是在惋惜什么,摇了摇头,失落地垂下眸子,最后无奈地低低叹了口气。
少年心如何懂得老者无望的期待,对常年闭关的师父流露出一脸惶恐,却带着几分惊喜,看着面前的老者,退后几步,毕恭毕敬地跪下,说道:“师父……天,天封神教的左护法来了……”
老者不再沮丧,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怅然道:“天下各路高手一争高低,纷纷要夺取《圣言传》,每每都是你死我活,天封神教的秋教主也是因此丧失了性命,弄得先前叱咤风云无人可敌的天封教萎靡不振的。如今倒好,又是比武……不知长孙世兄可到了?”
少年摇摇头,带着几分敬意和畏惧道:“长孙前辈没来,三公子来了。”
老者登时眸子一亮,本是忧郁的面容上添了不少喜色,他笑问道:“可是元奕贤侄来了?”
少年也是喜色满面,笑着点点头,“是,三公子已经在前院等着了,您可需先更衣?”
老者颔首,笑着应道:“你倒是心细,好,你且让元奕贤侄等等。”
说罢,便撩袍而去,少年欣喜地起身,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出了小庙,兴致冲冲地向前院赶去。
前院,一名少年静静负手而立,清晨的日光稀薄而温和,打在他颀长的身子上,他线条精致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以处事不惊的态度平静地看着窗外的树。一头乌发随意拢起,倒是增添了不少优雅和随和。
半晌,他勾起唇角,为绝俗的面容上添了几分明朗,他含笑看着大胆落下的雏鸟,叽叽喳喳地在他身边玩耍。他自生高贵,衣着朴素却是合体,暗水银纹细腻地勾勒在袖口,更是衬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