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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零之沉说 作者:弃我夙零.醉罪(晋江2013-11-27完结)-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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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你离家开始,我们吵了多少次了?”
   黑暗之中,君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寒零沉默了,她没数过,反正很多次,超过十次,甚至二十次。隔天就能吵,意见不统一就会有很多争执,因为第二天或是隔几天就能和好,所以也不在乎。这一次是吵架之后最快和好的,但是对她的影响不亚于上一次君零重病之前的斗嘴,上一次她明白了自己的失职和不懂事,胡闹是不行的,所以她变乖了。这一次,在感情方面她有点开窍了,也明白了不安的时候心之所向。
   她抿抿嘴,摇了摇头。
   “十三。”君零吐出一个数字,“除掉那次意外,十二。”
   那次意外……寒零怔了怔,嘴唇麻住了,没办法,巧合。
   “哦。”
   想了很久,她单调地“哦”了一声表示回应,这个数字太大了,比她预计的要大很多。这个数字就如一把锤子,狠狠击在她心上——她没料到会有这么多。
   “还想吵吗?”
   第二个问题如影随形,斧头一样劈在寒零心上。
   她摇头。
   “你的承诺太不可靠。你之前说了,以后都听我的,但是我不信。”
   寒零撇撇嘴,嗯,我也不信。
   “你知道将心比心这个词吗?”
   她点头。
   “做得到吗?”
   她摇头。
   “我就知道,因为你太倔,太爱逞强,太会攻心折磨人。”
   “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做?”
   “忍不住嘛!”
   “哦。不过我忍不了。”
   寒零不吱声,往墙角缩了缩。
   “我受够你了。”
   我受够你了。
   受够你不懂事,受够你不晓得什么是危险,受够你随随便便地就抛弃我的感情,受够你无理取闹地折磨,受够你的任性和淡漠。
   寒零只觉得心骤然一空,仿佛被吊起来,在冷风中晃晃悠悠地颤抖起来,空旷的萧瑟伴在四周,凛冽刺骨的寒风伺候着被吹干的心,如一把一把刀子插进去,再慢悠悠地拔出来,血冻成冰了,再捅进去。酸了由痛,痛了又苦。
   这是后事,但是她的心更酸更疼。
   这种感受,绝对不能要。
   原来他受够她了。
   他要丢下她吗?
   寒零舔舔干涩的唇,下意识挪了挪身子,把自己完完全全地贴合在墙角落里,突然开始无助又悲凉地发抖。
   原来她这么讨人厌,连他都受不了她的胡闹了。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原以为永远都不会失去的东西。
   那种东西,不是日夜的关怀,也不是亲情的宠溺,更不是他帮她收拾烂摊子一次又一次的习惯。那是一种从未察觉过的感情,一直都在,却不知道存在。她因有他而放纵任性,因有他而娇生惯养,因有他而做事从未细心,她日复一日地放肆,让他精疲力竭,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和勇气陪她胡闹,然后无奈又不得不抛弃她。
   “不要。”她的话脱口而出,没从脑子里过一遍。
   君零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她。
   “什么?”
   寒零鼓足勇气,抬起头,看着那张看了十年的脸,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那张绝俗惊人的脸——她不能不要的。
   她的心突然大力地被捅了捅,不知道从哪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还有不想去克制忍耐的欲望。
   她可以不要盛名第一的玄天家,可以不要父母的贴心关怀,可以不要难得可贵的友情,可以不要那些战时少有的安全,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不能没有他。
   因为那些空虚又真实的感情,那些繁荣又朴素的一切,他都能给。
   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怕,没有他,她日夜惊皇失措,不知身边谁该信,谁该提防。她能完完全全地信任他,平平常常地依赖他,所以随随便便地践踏他。以至于伤他太深,以至于要他丢下她,以至于要她痛不欲生。
   她扑了上去。
   表达那种感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干脆一口咬住那截如玉光滑修长的颈,细腻柔软的肌肤摩挲在牙间,她鼻子一酸突然很想哭。
   本来就是她的东西,怎么可以丢掉让给别人?
   君零被她压在身下,愣住了。
   寒零伸出舌,舔了舔那口感比果冻还好的肌肤,贪婪地舔了一遍又一遍,如同吸血鬼渴望皮肤下的血液。她把头埋得更低,嗅着清幽的淡香。
   君零动了动,神色不安地开始挣脱。
   这不是她。
   她怎么会这么开放?
   三尘九世走火入魔了?
   不可能。
   寒零怒了,狠狠地咬了下去,她的东西被人抢走了,肯定要抢回来的。
   寒零在享受那如雪的颈,君零却被吓住了。
   “九儿。”
   他推她,挣扎欲逃,这种事情她不会想干的。
   “不准动!”寒零恼怒地抬头,狠狠地瞪着他,又埋头下去,更凶恶地开始磨牙。
   君零不动了,任由她磨着牙,一点一点磨损他的肌肤,一点一点磨出血。
   寒零眯了眯眼,贪婪地吸走了。她满足地咂咂嘴,更深地咬了下去。血腥味愈发浓重,寒零蹙了蹙眉,这种味道她还是不喜欢。她抬起眼,瞥见君零惊慌又无奈的眼神,得意地笑了。
   “你敢受够我?”
   君零苦笑着道:“不敢,行了吧?别咬了,疼。”
   寒零狼眼四射精光,大喜曰:“疼是吧?在你的压榨下过了十年,我要压榨你!”
   她霍然低头,土匪看财宝一样地看着那张闪瞎人眼的脸,很学术性地问道:“前天小竹的耳朵是红的,我问她怎么搞的,她说是鸿古咬的,什么情况?”
   君零抽抽嘴角,无语。
   “快说!”寒零凶恶地埋头,又要去啃他。
   “我说我说。”君零第一次抱头鼠窜地老实交代,“他们两个是未婚关系,本质上还是要洞房的嘛,咬耳垂是很旖旎的事情,是拍拖者之间干的事情你懂了吗?”
   “啊,原来如此!”寒零恍然大悟,“我可以咬你吗?”
   君零又无语。
   “默认啦?”寒零咬牙切齿地笑了,“我咬了。”
   “别!”君零大惊,赶紧挡住她,“这种事情不能乱来的!”
   “那你天天摸我的腰不是不能乱来的事情吗?”寒零暴怒了,摩拳擦掌地想要揍死他。
   “那没什么,你又不知道这个代表什么。”君零快崩溃了,这孩子怎么这么难缠,“听话,别闹了,我受不起!”
   “为什么?”寒零固执地看着他。
   “我还问你为什么压我?!”君零立即竖眉,怒然看着她,对这个不成器的孩子道,“翅膀长硬了是不?敢压你哥?!”
   “一年前就长硬了。”寒零猴急地看着他,恶狠狠地磨牙,“难道你不希望我压你?”
   “不希望!”君零怒了,“不应该是反过来的吗?起来!”
   “……”
   寒零皱着眉,盯着那张脸。她没有失掉节操的打算,但是这个死魂淡是一定要虐的,谁让他不明不白地就发火,发火就算了,还冲着她。冲着她就算了,还对外人一样看着她。这是她该享有的待遇吗?显然!不是!
   她冒火地看着他完全不对的态度,伸出兔爪子,一把拉开他的衣领,露出更白更细腻看上去更好吃的肩头,白嫩嫩得像豆腐,果然比雪白,比豆腐软。她埋头,为自己的玷污行为胜利地笑了,“怎么样?”
   君零愣愣地看着她,完全没顾及到自己已经春光大泄,仰头,愕然不语。他快吓傻了,第一反应就是那孩子早熟,但是不太可能。
   看似很旖旎,事实上她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就是一心要报复要侮辱他的清白,而方法就是扒光他。
   寒零相当满意地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表情,想起被压榨了十年的幽怨和怒气,想起被他没头没尾地拿去做出气筒,一偏头,大力凶狠地一口咬下去。
   “啊!”细小且支离破碎的呻吟声从喉咙间吐出。一滴冷汗从额角流下,君零不敢动了,他能肯定那个没有磨过的尖利虎牙已经刺破肩头了,血腥味愈发浓重,他身上那该死的兔子也不舔了,凶恶地拿去作磨牙的板子了。
   寒零畅快得瑟地磨着他的肩,时不时咔嚓咔嚓地咬上几口。
   一屋子绝无旖旎的缠绵,也无妙不可言的气味,都是压抑许久的郁闷和怨怒喷薄而出,这是一种畅快的报复,却带动了埋在心底多年的感情。
   寒零有点怕了,她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承碧竹天天给她做思想工作,她还是知道这种行为应该是什么时候做的。无论如何,绝不是现在。她还是在任性,肆意把不满发泄在君零身上。
   靠,变态。
   她有点不情愿又不得不把牙齿从那已经一片猩红的肩头上挪开,伸出舌,慢慢舔走流出来的血,就如同乖顺识得讨好人的小猫,没有往日的暴戾的警惕,流露出少有温柔体贴的一面。
   她有点开窍了。
   这很矫情。
   这就好比你揍了一个人揍完后给人家付医药费然后每天还去看他,摆明了就是我很牛放倒了你,为了感谢你的配合,我牺牲一点时间来陪陪你。
   显摆。
   但是寒零不是在显摆,她真怕了。
   “痛么?”她有些不情愿地问道。
   君零偏过头,看着她嘴角边一片血红,牙上沾着属于他的血。他觉得好笑,把他咬的疼死了然后问他疼不疼,态度变化太大。
   他摇头,伸手转过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神情复杂的眼睛,“不疼。”
   “装逼。”
   “……”
   真煞风景。
   “为什么咬我?”他要审问不懂得规矩的狂犬,要她知道什么是做错事就要负责。
   “谁让你要丢下我的?”寒零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一脸我咬你理所应当的表情。
   “我怎么觉得你咬我是因为你开窍了呢?”君零仰起头,学着寒零很学术性的神情问道,“怎么?想明白了?”
   “不要说很让人误解的话。”
   “没有让人误解啊。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知道啊,扒了你,啃了你,咬死你。现在看来我应该直接一口咬断你的脖子的。”
   “那你不应该负责任吗?”他不满地看着她突然变得迟钝又不开窍。
   “哦,怎么负责任?我还不想娶你。”
   “……为什么是你娶我?不应该是你嫁给我吗?”
   “你长得比我漂亮,太娘太标致。”
   “可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你刚刚是受吧?叫声很像发情的猫。”
   “……九儿你知道什么是受吗?知道什么是发情吗?”
   “不知道……唔。”
   心开始狂跳,她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是“心脏蹦到嗓子眼”这个修辞,她现在就是这个感受,恨不得把心脏吐出来才好受。她紧张地攥紧被角,死死地捏住那一块儿布,手心不住地冒汗,瞬间打湿了一角被子,她又蹭了蹭,手不知道该往哪放才好。她不敢闭眼,也不想闭眼。
   她什么都不懂,所以要好好体会这种奇妙又奇怪的感觉——碧竹曾经一改平常严肃地跟她说过,这种感觉她迟早要体会的,而且就是最近,最近她明白了很多事情,由此会引发很多她意想不到的后果。碧竹是她的挚友,也是帮她走出误区的导师,她亦是帮助寒零开通了感情道路上堵塞。
   寒零扑闪着眼帘,还是有些惊怕地闭上眼,小竹说的没错——她曾经因为那一交错勾动过他压抑感情的薄膜,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所以他会按捺不住的。
   那种她明白却又不明白的纠缠,那种如水缠绵又如风清幽的感情。
   有一种可以抒发感情的旖旎缠绵,叫做吻。
   第五十五章
   不过现在寒零不觉得那个吻很旖旎,相反,它很沉重。
   沉重是因为它承载了积累了近十年的抑郁,爱却不能说,只能拿着一把只有她才打得开的锁锁住那种不宜年龄的爱。作为最亲近的人,寒零却几乎不了解君零身后的背景,但是她知道,早在五六岁的时候,君零的心智就已经不再年幼单纯,否则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那么心细,以至于如同经验丰富的父母照顾她十年?
   小竹说了,君零的武功太强,真气也太精纯精炼,显然不是十五岁的少年该有的水平,即使是练武奇才,即使吃了所有超强的丹药,也不可能一日飙升,显然是利用了某些外界因素拖慢时间才练出来的。
   也是,要不当年才十二岁的他怎么可能比现在十七岁的萧墨谦还要强?
   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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