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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零之沉说 作者:弃我夙零.醉罪(晋江2013-11-27完结)-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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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君零端坐在床上,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今晚不愿意见她并非因为生她的气,她能来看他,他很满足,可是今晚要抓紧练功,彻夜不能眠,她来了就无心练功了。至少丢掉的气要赶紧补回来,至于该死的第五重,他到现在都没来得及稳定好,运用依旧不自如。
   所以啊,孩子,哥哥我不是狠心不想见你,是因为债多压身还要忙啊!
   他犹豫了一会儿,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本子,前几页都破破烂烂的,越往后越新,纸张有些发黄,虽然经过极好的保存,但是仍旧能看出历史久远。小册子相貌平平,但是隐隐透出浓厚的气势,整个册子上都没有字。
   这是“三尘九世”。
   玄天家族历届封荧号上了九十的家主所学习的一套功法,是练真气的,与寒零现在连的九影功还不同,后者只是技巧招式罢了。而三尘九世,是与九重寒天并肩的,真正是玄天家的绝密。
   九重寒天练的也是真气,本来君零是要去练三尘九世的,但是现在抢了六千年历史的、在天界尚未与煞界分开时就出现的九重寒天,于是,三尘九世他练不了了。而谕皓是练谕器,所以也没有用。
   三尘九世之所以能透出那样浓厚的气势,是因为历届练习这套功法的家主都往里面灌输了自己的真气,想想,玄天家一万年的历史,这个小册子是因为灌入了封荧才流传到现在没有烂成煤。
   每次学习都要灌入一次真气,灌入至第一页,看到一些天书式的话,如果摸透了,“第一世”就练好后,把有所长进的真气灌入第二页,再出现天书般的话,继续摸透,就这么一直下去。因此前几页破破烂烂,后面三四页仍旧保持完好。
   这个小册子一共有十二页,三尘加上九世就是十二。
   为了避免前一个灌输到某页弄得之前的字出现,每一个往里灌入真气的人退位后字就全没了,此乃神奇之物也!不过坑爹的就是,往里灌了你的真气,你就不能再去练别的了;你练了别的,就不能练三尘九世了。
   自私!自利!
   玄天家已经有百位家主了,大部分人都练了这个,如今传到他手里,摆明了要他继承家族。不过没关系,他十有八九是下任的圣祭子,拥有最坑爹的外挂和最悲催的截断,由此可说明,这个本子在他这一代就不用传下去了。
   圣祭子,永生的悲哀,见证历史的存在。
   传说中这是玄天家族的创始人编写的,奇怪的是,家族的史书里并未记载过多关于创始人的信息,只记载了姓名,存活于世的时间段,以及关于三尘九世的成就,此外,没有再多关于创始人的生平经历的记载。
   同样没有记载的还有圣灵殿的第一代殿主。君零有留意过,第一代殿主的生平经历也没有过多叙述,从出生日期来看和玄天家族的第一任家主的出生日期是同年。他事实上翻遍很多书,只发现一万三千多年前有一次天灾浩劫,死了很多封荧高过九十的高阶祭种,其中活下来的人只有四个。四个人都是同年出生,而且这四个人的封荧都上了九十五。
   此外,没有更多说明了。
   君零有猜测过,四个人,其中两个就是玄天第一任家主和圣灵殿创始人,剩余的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应该是药王峰的药祖,药祖的年纪和时间符合,很可能是四个人中的一个。他吃了药,与圣祭子一样,处于永生的悲哀之中。既然如此,看来有必要找时间好好去拜访拜访药祖了,当年的谜团是至今没有解开的。
   最后摸不清的就是第四人,前三个人都很有可能是,因为实力都是在祭种中排行靠前的,封荧号都是对的上的,从出生日期来看也是对的。唯一找不着的就是第四个人,史书上还说过,四个人的关系很紧密,可能有仇,可能是朋友。
   君零还要庆幸他和其中已知的三个人都有关联,而药祖,早在六岁时就见过了。
   总而言之,他脑子里有很多未解的问题,而这个三尘九世会不会也和当年的天灾浩劫有关?没人知道,至少是目前。
   这一切,都在他们几年后才知晓,不过这都是后话,至少现在所有人都处于迷茫状态。
   话说回来,这个变态的三尘九世在他这一代就截断不传承的话,那他就有所有权了。怎么处置这个猥琐的玩意儿?很简单,丢给君九儿。
   反正她现在还没练真气功法。
   君零满意地笑了笑,把《三尘九世》收了起来。
   今晚,他要抓紧速度,师尊已说过,从第五重开始,后面每一重的提升都会困难很多,之前神速是因为靠着封荧残留下来的劲道,如雨后春笋蹭蹭往上冒,现在把气送出去了,就没那个劲道了,还要抓紧努力。
   只可惜,变态的封荧他根本就控制不好。不能拿命取下赌注,所以还是规规矩矩地踏踏实实地练吧,反正他的一生已经被囚禁在历史之中了,等到拿到时间元素后就分离一部分给君九儿,要囚禁一块来。
   他笑了笑,永生,囚禁一生,没有机会逃离真正时间的控制,如血族一样,真可悲。没关系,至少容颜不老,很多年后瞅着镜子还不至于会砸了它。
   不老不死,不悲不喜。
   
   “嚓”一道闪电伴随着裂天的声音,刺耳骇人,黑暗的天空仿佛被撕裂,打破了沉寂已久的凉爽,射过来一道惊世的光随电,砸了下来。光闪入房内,照亮君零惨白的脸。
   暴雨,劈头盖脸地冲着世界砸了下来,豆大的雨珠击打在地上震耳欲聋,哗啦啦地欢呼着,倾盆之雨,洗尽人间污浊和烦闷。
   天,从未这么黑过。
   言缺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他俊秀的面容看似平静,神情却有些复杂地看着一道道闪电劈下来,照亮对面的房间。对面的房间里,是闭眼静若无人正在练功的君零。
   他微微皱起眉,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宽大的袖口几次捏紧,但是最后都送下来,垂着,衣袖内,是言缺紧紧握住的手,青筋暴起。他在挣扎,到底做不做?从心还是从命?他不晓得,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只能迷茫和痛苦,进退两难。
   言缺咬了咬牙,转身走入内室,不回头。
   对面,君零缓缓睁开眼,冷笑着看着言缺的背影,他故意开了窗帘。为什么仍不下手?言缺,不,这哪是你的本名?第五十章
   面对将要洒下的水杯,你能眼疾手快到接住?面对我们那样的速度,你能不喘气不动容跟得紧紧的?面对平时我有意无意地询问,你能不变眼神?
   言缺,你是谁,你自己知道,我也知道。
   君零冷然一拂袖,窗子砰然关上,屋内黯然一片,仅有他一人。
   他脸色突然一变,霍然翻身下床疾步走到桌边,对着端来的碗盆垂下头,一口血喷了出来。他一垂眼,神色乱了乱,怎么是黑的?
   先前都是红的,为什么成了黑的?
   中毒?不可能。反噬?更不可能。
   他突然一愣,紧紧地咬住牙——该死的针刑!毒素为什么会因为第五重的稳固而重新复苏?见鬼的针刑,等他做了圣祭子就撤掉这个该死的刑罚,变态。
   腿猛然一软,仿佛忽然不受控制。君零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他就这么坐在地上,起不来,也不想起来。
   心术,仍在。
   天空,仍黑。
   心里,仍苦。
   一切都不变,他依旧在承受记忆的折磨。
   今夜,他未眠,一夜都在挣扎中痛苦着,翻来覆去,旧事重现,活生生的煎熬。
   当雨淅淅沥沥地不再砸人,知觉才慢慢恢复,君零失神地看着那滩黑血,不动。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地掏出《三尘九世》,苦笑着坐起,望向被体内气流所吹开的窗帘,眼里映着窗外的天。
   天,依旧一片漆黑。
   过得了千山万水,却被心中不可告人的秘密所拦住,再也无法向前踏进一步,只能原地徘徊,回首往事。
   半晌,他低低地道:“习涟,果然很强。”
   突然很想喝酒,借酒消愁。
   
   一日复一日,承碧竹天天紧紧地跟着寒零,眼中必须有寒零的身影,否则就会火急火燎地到处乱跑——除了特殊情况外。
   “不要骂行界的天气啦……”承碧竹讪笑起来,“的确盛夏一过去几天就凉了下来,你好歹多穿点嘛!感冒还没好呢……”
   寒零哼了一声,鼻孔朝天,不理她。
   “你们僵持了三天了……明天就要走了哎,不去道个别吗?”承碧竹继续讪笑,没话找话却又话题不离某人。
   “不要!他不见我!”寒零暴怒。
   尼玛傲娇个什么劲儿?不见就不见!内疚和鄙夷是两码事,该内疚就内疚,姑娘我送去好多次药了,内疚完后就开始鄙夷你,装什么清高?装什么牛叉?你不告诉我是你的事,被气病了吧?哼!活该!活该!
   “那你练功好不?”萧墨谦在一旁苦笑,“你这样哪行啊?”
   “哼!练完了!”寒零趾高气扬。
   “九影功练完了?借力打力练完了?”萧墨谦以一种看可疑人士的眼神去瞄大言不惭的某人。
   “早都练完了。姑娘我要新的!”寒零很肯定地仰头,得意洋洋。
   萧墨谦抽抽嘴角,神速啊!他突然理解了沈流年咬牙切齿地看着这孩子的背影,愤愤不平地抱怨,她太牛了,练武神速啊,效率高质量好,本少时隔数年又被打击到了!
   萧墨谦扶额,他也被打击到了,借力打力还好说,那是靠技巧,而九影功。那个他看了都想破口大骂的玩意儿居然被寒小零半年就摆平了。
   “没有新的吧?”寒零鄙夷地瞅了他一眼,挥舞着爪子下达逐客令,“走走走!你们两个别老是来烦我!”她又一挥爪,“你们几个啰嗦的货,玄天军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都给我走!别来找我!”
   一抬脚,把几个可怜巴巴的忠心护卫地踢了出去,然后一巴掌一个,连扇两巴掌,一巴掌一个萧墨谦,一巴掌一个承碧竹。抬脚踹上门,“砰”的一声,大门瑟瑟发抖。
   几个啰嗦的鸡婆,真是烦死人了。寒零磨着牙一爪子盖在木棍上,“啪”,棍子断了。不就是个杠杆吗?什么破借力打力的?
   状元死狗似的趴在地上,郁闷地望天。
   她突然支起耳朵,门外怎么这么吵?
   陈炎月鬼叫个什么嘛!小竹假哭学的一点都不像,焰枭鬼哭狼嚎就跟陈炎月一个德行,沈语阳跟个怨妇似的向上司汇报他的悲惨经历一样……
   等等,上司!
   死狗状元“蹭”地跳起来,脸都黑了,上司……不会是他吧?很有可能,只有这货能有这样的影响力,这么惊天动地地行事。
   她眼珠子转了转,蹑手蹑脚地溜过去,小心翼翼地趴在墙上,偷听。
   “……您要为我们做主啊!君九儿实在太难伺候了啊啊啊!”
   “……我们这把老骨头了被她踹来踹去地蹂躏个半死啊!”
   “……现在只有您能压住那个十恶不赦好使不干坏事扎堆的死丫头啊!!”
   “……您开开恩吧!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死孩子……”
   寒零越听脸色越黑,什么意思?告状?恶人先告状,果不其然,都是一群魂淡!不过,他什么反应?暴怒?还是纠结?还是扭头就走?
   “这么苦啊……难为你们了。那孩子的确很难照顾。”
   尼玛果然不是安好心的!居然向着他们!状元凶神恶煞地磨着牙,磨着爪子。
   “不过你们为什么会被踹出来?是不是没事找事烦着她了?”
   这话还中听。
   “啊?要新的功法啊……”
   估计墨谦跟他说了这回事,不过他能有啥?
   “把这个给她,别惹着她了,那孩子最近心情不好,我走了。”
   不见我?
   寒零怒气冲冲地踢开断成两半的木板,跳上墙头,极不优雅地蹲在墙头上,正如一只脾气古怪的猫,又像青面獠牙的歹徒。
   她低头,俯视着一群不知好歹地魂淡和中间的、四日没见的、她看了就来气的、可恶该死的玄天少主。
   “哟,好久不见啊!被我气出来的病不会这么快就好了吧?”状元笑眯眯地看着玄天少主,摸着爪子,如同恶狼。
   君零抬头,冲她平静地笑笑,“九儿,吃药了吗?没吃的话就不能看药没了秀。”
   状元栽倒,初次交锋,一招被击败。
   “你吃了吗?”状元立刻满血恢复,不怀好意地瞪着他。
   “出来之前吃了。”
   状元磨牙,“骗人!猪才信你!”
   “……别蹲在上面了,小心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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