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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上官鼎南风真集-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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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遽明微笑道:“乘人之危的事,金某从来不干,你若有意找我比斗,先等伤好之后。。”

  说话间,呐喊之声更近,遽明寻目望去,只见一大群人影疾奔而来,带起遍天飞沙,滚滚黄尘。

  “夏鼎郎君,有种的别逃,哈哈哈。。”

  远方有人在吆喝,粗暴的嗓子,带着得意的笑声:“哈哈哈,夏鼎郎君,你象只耗子似的,东躲西藏,满街乱钻,看弟兄们不把你搜了出来,打断你的骨头,哈哈哈。。”

  夏鼎郎君目眦尽裂,以手指天,口中喃喃不停地骂道:

  “好贼子,夏鼎郎君与你们拼了!”

  见状,遽明道:“夏鼎郎君,这批人是何处来的,为何又跟你结仇?”

  夏鼎郎君恨恨道:“告诉你无扬,这批贼子全是毒斥帮爪子,被我无意中得罪,用毒手暗算。。。哼哼,我夏鼎郎君一个不察,中了他们的诡计,迟早是死的,倒不如跟他们拼命,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对是一双,大家死在一起。。”

  “哦”,遽明星眸闪耀了,毒爪帮滥杀无辜,人神共愤,他不但耳闻已久,并且自己在往昔一段行侠日子里,也有个刻骨的认识。所以,他一听来者是毒爪帮斥牙时,他一股侠义心肠已有所决定了。

  “夏鼎郎君,你我之间本无感情可言,但是。。”不待他把话说完,夏鼎郎君已怒吼一声道:“金某人,你走开一点!”一个跌撞的身子朝前来的毒爪帮爪牙迎去!

  遽明一个箭步,手臂长外,立刻将夏鼎郎君肩膀抓住大喝一声道:“别鲁莽行事,听我说下去!”

  夏鼎郎君怔了一怔,道:“快说吧!”

  遽明微微一笑道:“我问你,自从在括苍山上发生那件事以后,你我是否毫无交情朋友可言!”

  夏鼎郎君一怔,脸色微红,颔首承认道:“不错!”

  遽明道:“我俩相处过一段日子,虽无感情可言,但也算有缘,我金某愿为了你我这段昔日缘份,帮你一次忙!”

  闻言,夏鼎郎君吃了一惊,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帮忙,夏鼎郎君却认为你是多此一举!”

  遽明奇道:“为什么?”

  夏鼎郎君做笑道:“人各有志,夏鼎郎君虽是一个不义之人,但也不愿受人微丝恩惠!”

  这时,呼喝之声更近,一个面如紫枣的五短老者,率领一大批凶横汉子急奔而来,未语之前,先是一个大喝:“呔,夏鼎郎君,看你会听到天涯海角,快拿命来吧!”

  夏鼎郎君怒喝道:“五爪狼,你少放屁,有本事放马过来!”

  一面挥舞着长剑,迈开脚步迎了上去,遽明剑眉微扬,也冷笑一声道:

  “夏鼎郎君,你敢不接受我的好意?”

  手臂陡起,五指箕张,闪电似地抓住夏鼎郎君长剑剑身,一弯一扭,“锵”

  的一声,一柄长剑立刻从中折断,断成两截跌落在地上。

  郎君大吃一惊道:“金遽明,你,你作什么。。”

  那面如紫枣的五短身材老者也微怔了怔,脱口道:“好深厚的内功!”

  遽明一拍夏鼎郎君肩膀,笑道:“你歇会儿吧,金某人足够对付这批草包饭桶了!”

  夏鼎郎君长叹一声,坐到地上,喃喃道:“金遽明,金遽明,我不愿受你半点恩惠!”

  他人却一动不动,只是自语不已。

  遽明抱拳一拱,道:“来人何方好汉,是否能见告在下!”

  五短老者慌忙回了礼,道:“老汉人称五爪狼李绍康,不知少侠有何赐教之处!”说着望了夏鼎郎君一眼,右臂一招,身侧三个凶横汉子,立刻从旁趋向夏鼎郎君。

  遽明哪里不知老者心机,眸子一转,佯作不知,笑道:

  “哦,阁下就是五爪狼,在下耳闻已久,今能得睹阁下风采,真是三生有幸。。”

  五爪狼受宠若惊,咧开大口哈哈笑道:“少侠太客气了,李某草莽之士,仗着三招两式庄稼把式。。”

  他尚未说完,那三个凶恶汉子已从遽明背后绕了过去,遽明眼角一斜,全身猝起动作,两掌一错“呼呼”击了过去,嗖着左足一个横扫千军,快似闪电扫了过去!

  “躺下!”声出人倒,三个凶恶的汉子心未留意,顿时惊呼一声,扑通巨怕,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五爬狼大吃一惊,想不到遽明笑里藏刀,想施救己是不及,气得暴喝一声道:“好小子,你敢施计谋暗算毒爪帮帮徒,我。。”

  人如离弦之矢,一个掠身纵了过来。

  遽明冷笑道:“你们这批千杀的毒爪帮坏蛋,狼狈为奸,欺压善良。我金某早有一除为快之心,难得你们自投罗网,金某替天症善良百姓出一口恶气!”

  说着,一掌把五爪狼震得老高。接着,遽明如虎人狼群,拳足交加,一时惨叫之声此起彼落,这批平日为非作歹的毒爪帮帮徒,想不到在此遇到杀星,不到盏茶时间,就被杀得落花流水,脚断手折,伤亡过半。

  遽明余怒未消,冷笑道:“嘿,你们这批混蛋,也尝到被欺负的痛苦了吧!哼哼,恶有恶报,活该落在金某手里让你们享受个够吧!”

  若掌疾出如风,抓住了个彪形汉子手臂,一拉一抖,“呼”地一声,彪形大汉张口痛吼,扑倒地上打滚。原来他一只毛茸茸的手臂已然骨折手继。。

  五爪狼抚着胸脯,偷偷趋向遽明身后不到三丈之地,一言不响,手臂一扬,立刻一团黑黝黝的物体朝遽明后背袭去。

  那物体无光无亮无风声,遽明杀得兴起,根本就没察风有人偷袭,依旧手足并用,逼得毒爪帮娄透不过气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盘坐地上的夏鼎郎君的眼睛闪过一丝感激的神色,蓦然的一声猛吼,双手使出生平之力一撑,一个虚软的身子竟然快如疾风,向遽明扑了过去。

  遽明大吃一惊,尚以为夏鼎郎君狼心狗肺偷袭自己,不由剑眉一挑,击出一掌。掌风嗖然,夏鼎郎君如被千斤锤击中,惨号一声,顿了一顿。

  这原是一霎间的事,夏鼎郎君顿了一顿,突然厉叫一声奋扑过去。

  遽明大喝一声:“你要找死?”

  蓦觉夏鼎郎君神情有异,迅速撤回掌势,硬生生将掌劲带向毒爪帮一个凶恶汉子身上。只见那凶横汉子“扑通”倒下,夏鼎郎君也闷哼一声,同时扑倒地上。

  “夏鼎郎君!”遽明喝了一声,正想寻问,星眸瞟处,突见夏鼎郎君脊背上,正刺着一个呈圆形而四周布满芒刺的东西,芒刺锐利异常,伤口四周冒出黑紫的血,醒目已极,他不禁恍然大悟,自己责备地重拍下脑袋,歉然道:“对不起!夏鼎郎君,我实不知。。”

  说到此,他杀机陡起,星眸急瞟,只见五爪狼愣立一旁,不知所措,心念动处,大喝道:“你这卑鄙小人,快给我跪下!”

  五爪狼又急又慌,拔足就逃。遽明勃然大怒,拾起夏鼎郎君的半截剑身,使力掷去:“狗贼,看人逃到哪里去!”

  一道白光流星般带起强烈的破空之声,朝五爪狼飞去。

  五爪狼斗志全失,心慌意乱,“嚓”的一声,鲜血泉喷,他已惨呼一声,扑倒地面。

  遽明连忙趋至夏鼎郎君身前,正想用力扶他起来,哪知在他手臂刚伸出之时,夏鼎郎君似知他的心意,忽然拼出最后一股力量喝道:“别动我,我身上全是毒。。”

  闻言,遽明警觉地收住手臂,又感激又抱歉地问道:“告诉我,夏鼎郎君,你为什么要救我?”

  夏鼎郎君望了他一眼,苍白的脸上展露了一线笑容,吃力地喘息着,反问道,“你又为什么要帮助我?”

  遽明一怔,随即道:“我帮助你完全看在昔日括苍山一段缘份。我,我是诚意的,你呢?”

  夏鼎郎君咳了几声,抬起灰暗的眸子凝视着遽明,微笑道:“跟你一样。。”

  遽明一愣,见他满脸真挚的笑容,虽然肌肉痛苦地扭曲着,看起来却仍然觉得诚恳的,纯洁的。

  夏鼎郎君剧烈地喘息一会儿,突道:“金兄,我,希望,来生是个。。

  好。。人。。”

  他轻叹了一声,两腿一直,眼睛一闭,顿时死了过去。

  遽明大吃一惊,想用手摇他身体,忽然想起了他全身布满了毒物,连忙收回手臂,呼道:“夏鼎郎君,夏鼎郎君。。”

  一连呼了几遍,也没有回答。。 
 



五十


  遽明又赶路了,虽然他一生几乎都在赶睡中生活,但是他却觉得今番确实特别沉重,象缚着两块千斤大石似的。他觉得凄凉,因为,一个个他认识的人,都相继死去,在他脑子里留下一丝丝影象。

  贵州接近了,此处山路崎岖,草木茂盛,特别是绵绵细雨,几乎天天都在下着,他烦上加,额角上那忧郁的皱纹,更明显地能够看得出来了。

  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哭泣,凄凉悲惨的泣声,如泣如诉随风飘来,清晰可闻。

  遽明加紧脚步,疾走过去,一边暗忖道:什么人在这里哭泣,发泄满腔悲怆辛酸!只见一个衣着破乱,蓬发垢面,骨瘦如柴的瘦弱老婆子,蹲在一个枝叶零落的大树下掩面哭泣。

  遽明行至老妇跟前问道:“请问婆婆,有何伤心事,如此悲伤,是否能够告诉在下,在下或能帮助你一臂之力。”

  老妇人吃了一惊,仔细瞧了遽明一眼,泣道:“老妇只有的一个儿子死了。。”

  “哦!”遽明同情道:“这的确很不幸,不过大娘要节哀,哭总不是办法啊!”

  老妇人悲哀道:“老身丈夫早年悲死异乡,茹苦含辛抚养这么个孩子,好不容易抚养他长大了。老身总以为从此不必操劳了,孩子大了有事情做,老身就有了依靠,哪知。。”

  遽明叹惜道:“大娘实在太可怜了。”

  老妇人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擦了擦泪痕,凄然道:“老身一个人,没田没地,连一间破房子都卖了给死鬼做埋葬费,叫我怎么样活下去。唉,年纪大了,连给人做工,人家都不要老妇人自个捶了捶背,拿起横在树上的一根木头拐杖,巍颤颤站了起来:“年轻人,你们是幸福的,你们有力气有办法,不像我老婆子举目无亲,唉。。”

  老妇人长叹一声,望了遽明一眼,缓缓向斜坡下走去,一面说道:“年轻人,多谢你的同情,你们是有前途的。。”

  “有前途!”遽明凄凉地自己反复念了几遍,觉得这话对自己是极大的讽刺,把一个濒临死境的人当成有前途的人。

  见那老妇人愈走愈远,心念一动,忙不迭地叫道:“大娘慢走!”

  老妇人缓缓回过头来道:“年轻人,唤老身做什么?”

  遽明伸手入怀,一阵乱摸,抓出一大把碎银子,来到老妇人面前,将银了递给她,道,“大娘,收下吧!”

  老妇人仿佛吃了一惊,看了银子一眼,半晌摇头道:“年轻人,谢谢你的好意,这些银子恕老身不能接受。”

  遽明微笑道:“没关系,大娘你收下吧,银子我有的是,不在乎这一点!”

  其实,他身上除了那装着《南风真集》的铁盒外已是身无分文了。他想:

  这些银子留在自己身上也没有用处生不能带来,死不能带去,自己生死未卜,要这些银子有什么用!

  老妇人仍然摇头道:“老身虽然劳苦一生,贫穷一辈子,但也知道无功不受禄,不能平白受人施惠。年轻人,难得你有这么好的心肠,老身感激你就是了!”

  遽明接着道:“大娘,铡才你说的不错,我们年轻人有的是办法,银子您收下吧,何况这区区之数,只不过使您能暂时应付一下急难就是了。。”

  老妇人还待拒绝,遽明一声不响,把银子往她手中一塞,疾奔而去,连老妇人回话的机会都没有,他身影已杳。

  老妇人又哭泣了,这番,她却是因为遽明的好仁施义,使她深深感动而哭泣了。

  进了贵州地面,遽明有点激动了,这次他怀着双重目的来的,一则为父报仇,一则为师雪耻,虽然他没有太大的自信,但是,他很愿意去闯一闯。

  这个小城叫罗甸,与云雾山对望,格必河正从罗甸交穿而过,这是一个靠水为生的城市,街道并不广阔却很干净,尤其是往为行人衣着各异,十分醒目,为这城市平空增添了不少颜色。

  日过中午,遽明在街上游逛了一会儿,肚子开始饿了,寻了间酒店,正想迈步走进,突然记起自己将银子都给了那可怜的老妇人,已是身无分文了,只有强忍饥饿,继续在街上游逛着。

  格必河水势平缓,河床尤深,沿河船舟来往,白帆飘扬,映着澄清的河水,一望无际,绚丽已极。

  这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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