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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杀手铁块--流离寻岸的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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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洨鳖!洨鳖最好色了!他一定会……会跟我一样!」火山哥大急。
  洨鳖会叫洨鳖,一定不是什么正经男人。
  除了帮忙收帐,洨鳖交了好几个傻傻的女朋友,为了讨好他通通都在出卖肉体帮他赚钱。 如果有反悔的,洨鳖就会用毒品控制,让女人彻底变成性交的工具。
  赚到了钱,全部都被洨鳖拿去孝敬帮里的大哥,算是一种地位上的投资。
  「全部都是垃圾。」小恩扣下钉枪板机,将钉子压射进火山哥的大腿骨。
  火山哥没有惨叫,而是全身紧绷弓起,快要痉挛的扭曲表情。
  因为他记得这个疯女人说过的话。若是大叫的话,她一紧张,就会毫不犹豫朝他的喉咙钉上一枪,保证他再也叫不出来。
  许久,许久,下一个倒楣鬼洨鳖的出没习惯、平日廝混的地点都被问个一乾二净后,火山哥止不住的酸泪:「姊姊……可以饶了我吧?可以吧?我都那么配合……求求……」
  小恩将电动钉枪压在火山哥的额头上。
  火山哥剧烈喘息,好像胸口里有颗超级定时炸弹。
  「铁块有没有开口半个字?」她漠然。
  「没……没有!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我真的很崇拜他!真的!」
  「他求过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吗?」
  「一点也没有!像他那种男人是绝对不会屈服的!跟我这种烂咖不一样!」
  她点点头。
  但是。
  「铁块绝对不会说半个字的原因,除了他是真正的男人以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小恩用冷酷到连手都颤抖不已的声音,说道:「说出来会死,不说也会死!求什么也不会有用!」
  喀搭!
  喀搭!
  喀搭!
  喀搭!
  喀搭!
  一瞬间,火山哥的下颚被快速钉了五枪……钉到没有本事惨叫后,全身上下一共又被钉了二十八枪。每一枪都打在四肢上,避开了柔软的内脏。
  痛苦得以如烈火继续蔓延。
  隔天,据警方发给媒体的新闻稿中知道,这个涉嫌暴力讨债的黑道份子足足在床上煎熬了至少半小时才嚥气。死前受尽种种非人的痛楚。
  浴缸里残留着凶手的血手印,一大堆指纹,毛发,垃圾桶里卫生纸沾黏的体液,一切全跟两天前在汽车旅馆内发生的虐杀命案留下的证据一模一样。
  但凶手,仍是个谜。
  55。
  抱着剪贴簿。
  小恩坐在床上,看着房门,已经好几个小时。
  没有蝉堡吗?
  不是杀了人,就可以领到蝉堡吗?
  怎么门缝底下一点影子也没有?
  「铁块,你看到了吗?」
  没有烟硝味。
  小恩呆呆地贴着墙壁,失神地说:「我在说什么啊……你一定看到了,对,你一定在旁边保护着我,不然我怎么可能办到那种事……好贴心喔,要是我一个人做的话,一定什么也做不好的……」
  没有烟硝味。
  「虽然你没有一下子就死掉,但是……你一定不怎么痛,对不对?因为你就是那样啊,什么都难不倒你的,好厉害喔!那些坏人一定都吓呆了,一定!」
  没有烟硝味。
  「……对不起。」
  没有烟硝味。
  「对不起你被水沖走了,可是灵魂没有那么容易就不见的,对不对?」
  没有烟硝味。
  「对不起小恩好笨,太晚才发现你已经死掉了……还到处去卖,不懂得珍惜自己……你说要养我的,我却还是跑去卖了,还变得比以前还要烂……你一定很不开心对不对?」
  没有烟硝味。
  「对不起小恩真的好笨,你说了会养我,就不会无缘无故丢下我,我还在那里……怀疑你不好……真的好笨,笨死了……」
  没有烟硝味。
  「电视上都说,人死了以后,第七天会回家看看,你也有回来对不对?那天晚上我在做什么呢?你有没有摸摸我的头,说我乖?那天我有没有刚好在看蝉堡?对了,我等一下就念一次以前的蝉堡给你听喔!」
  没有烟硝味。
  「铁块。 」
  她的脸埋在膝盖里,身体晃着,晃着:「你有一点点高兴吗?小恩很努力了喔。小恩用了所有的力气在帮你报仇了喔!拼了命呢!」
  还是没有。
  烟硝味。
  夜店「未爆弹NO。99 」如醉去的那一万个夜,烟雾缭绕。
  一吨重的电子音乐砸得连地板都隐隐跳动,头皮发麻。
  霓虹雷射拼命在众人随意晃动的舞步间制造出速度的假象。
  五颜六色的调酒在刁着香菸的指尖上迅速传递,菸臭,荷尔蒙瀰漫的味道。
  今晚是淑女之夜,穿比基尼进场的女人可以免费获得三杯烈到发骚的调酒。
  是,进场的女人是比平常多了一倍,男人看得上眼的女人却没有增加。
  总是这样的。
  「操他妈的,你看了火山哥的屍体没?」
  「看了,神经病干的嘛!」
  「我被叫去帮忙的时候,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看他死成那个样子,靠,我第一眼还以为是开玩笑!」
  几个穿着叮叮噹噹的二十几岁男子横七竖八地坐在长沙发上抬槓,烟灰缸里挤满了黄白色的菸屍,眼神不住飘来飘去。全是鬼道盟的混混。
  一个人时什么也不敢做,非得一堆人聚在一起才敢嚣张。这就是所谓的黑道。
  在这样的黑道世界里想出人头地,最普遍可见几种做法。
  帮大哥揹黑锅蹲苦牢、在枪林弹雨时帮大哥挡子弹、冲进敌对帮派的阵营里大杀一票,但这三种都太麻烦了,不符合大家进黑帮的初衷。
  所以也有几种简便的方法提供给成不了事的彆三,例如定期定额孝敬大哥、将自己的女人捐给大哥使用几天、帮大哥卖点害人害己的小东西……之类的,不伤身体、却伤荷包就对了。
  洨鳖跟他的狐群狗党就是这一类的黑道。
  嫌暴力讨债太花力气,乾脆靠纵容易控制的女人赚钱,就连别的黑道也看不起他,但又那怎样?他们的老大才不会嫌他们的钱髒。 除了提供女人给干,他们晚上常窝在这种夜店,随机兜售让人神志不清却爽得要命的药丸。
  当然了,也顺便物色物色下一个可以帮他们赚钱的女人。
  「现在想起来还是浑身不舒服,你看,寒毛都竖起来了!」一个昨天刚在手臂上刺青的小混混皱眉,掀起衣袖展示他的鸡皮疙瘩。
  「总之二当家叫我们最近小心点,有个杀手在针对我们,下一个不知道要轮到谁……」在光溜溜后脑勺上刺了「杀无赦」三个字的矮小混混,抽着快烧到嘴唇的菸。
  「条子那边好像也没什么头绪。 」一个大刺刺在桌上切粉的白烂嘀咕着。
  「头绪个屌,靠条子逮人,还不如我们自己来……哎呦!」光头混混手中的菸终於烫到了嘴,忿忿地将菸直接踩在脚底下。
  「听说是个女的,干,最好就是个女的,要是让我们给逮到了,大家先干她一轮再说,干完了就再干,干完了就关起来多干起天,干到穴都烂掉后就把她全身都给拆了,卖给器官贩子……再赚她一次钱。 」洨鳖顶着一头金黄色的台客染,随口就说出恶毒的语言。
  他不怀好意的眼睛一直在夜店里钻来钻去。
  「还是洨鳖哥英明啊!」七、八个小混混异口同声讚叹。
  这就不是拍马屁了,洨鳖的确能把女人压榨出每一分利用价值。
  有几个姿色不错的女孩杂在人群中在舞池中摇头跳舞,但大多数旁边都有几只苍蝇在顾。唯独那个女的……那个戴着绿色假发、舞步有点颠颠晃晃的,嗯,明显喝多得太多。
  漂亮的女人,洨鳖不顶有兴趣。
  喝醉的漂亮女人,洨鳖,不,所有的男人就都很有兴趣了。
  「洨鳖哥,那女的……」一个色胚手下摸着肿胀的下体。
  「他妈的还要你来提醒吗?」洨鳖嘿嘿嘿,嘴角大幅上扬。
  光洨鳖亲眼看到的,那疯女孩今天晚上就喝了七瓶可乐娜,还乱乾了两杯别人请的调酒。大概是刚失恋了吧?一副欠人干的贱样。
  「洨鳖哥,要不要去请她过来喝一杯?」光头手下摸着烫伤的嘴唇。
  「他妈的还要我提醒你吗?」洨鳖哈哈大笑。
  就在此时,绿发女孩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在跳舞的人群之中。
  几乎,那就是没有。
  好几个虎视眈眈的男人像是在抢头香一样,争着将绿发女孩扶起。两个假嘻哈垮裤男子掺扶着好像随时都会吐出来的她,慢慢走位於走廊深处的厕所。
  「靠。」洨鳖呸。
  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十分钟后,那两个垮裤男子从走廊出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就像默契十足的换手,立刻又有三个走路摆摆荡荡的、看似大学生模样的大男孩晃向走廊尽头的厕所。途中故意有说有笑,但眼神可不是这么回事。
  几分钟后他们若无其事回到舞池,其中一个的拉炼还忘了拉。
  「靠咧,才慢一步,就变成大锅炒啦?」洨鳖啐。
  「那还炒不炒啊?」刚刺青的小弟晃着手中酒瓶。
  「这种便宜不去佔,会有报应的!」洨鳖拍拍裤裆。
  洨鳖正想多观察一下状况,立刻看到几个高大的黑人虎视眈眈地看向厕所。
  ……排在那些黑人后面的话,靠,那不就松得要命!
  「还不走!」洨鳖霍然站起,大家吆喝着起来。
  舞池里拥挤的色胚立刻让出一道空隙,不管再怎么性冲动,谁也不敢不让这些摆明了就是黑道的混混先干。
  几个混混守在走廊外瞎抬槓,恭请洨鳖一个人先进去开炮。
  事实上,洨鳖有点不爽。
  这种大锅炒通常都是自己第一个上,怎么今天晚上会轮到第五……还是第六名咧?操他妈的真的很度烂。这间夜店可是鬼道盟在罩的,如果等一下干完后还看到那几个爽完的混蛋,一定要狠狠踹几脚泄恨。
  打开男生厕所门,绿发女孩就瘫坐在马桶上,两脚打开,内裤被褪至膝盖。
  几个爽过的保险套随意扔在马桶里,但没看错的话,一股白浊液体从绿发女孩的两腿间慢慢流下,像唾沫一样涎滴在地板上。
  「干是怎样?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不知道有没有病,也敢这样硬上!」
  洨鳖很傻眼,现在的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卫生习惯都得重新教育。
  但这种画面让洨鳖一下子就硬了。
  很硬。
  他解开了皮带,将裤子随便乱折放在卫生纸台上,拿了枚保险套戴上。
  绿发女孩昏昏沉沉地半睁开眼。
  「……」她呆呆看着眼前这个高举自己双脚的男人。
  洨鳖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这个躺在马桶上被大锅炒的漂亮女孩只是回光返照,不知道是嗑了什么烂药把自己搞得这么烂。
  烂,就是活该。
  「喜欢吗?爸爸搞你!」洨鳖很贱地笑,下体忽地挺进。
  绿发女孩像个尚保有温度的屍体,任凭洨鳖胡乱往自己体内冲刺,一点抵抗也没有。她下垂摇晃的双手,自然而然往马桶后放摸索。
  洨鳖的身体紧紧贴着女孩,让硬到快炸掉的老二自动带领他的抽插。
  不久,当洨鳖干得两眼发红,全身僵硬的瞬间……
  醉到任人轮奸的绿发女孩终於撕开黏在马桶后的胶带。
  凶案现场不时闪起相机的蒐证声。
  惨不忍睹是所有在场警察想到的第一个成语。
  第二个成语是怵目惊心。
  「谁第一个发现的?」川哥弯腰,检视死者开始发黑的屍体。
  「死者的姊姊,她说连续两天打了电话都没接。」丞闵的声音被口罩蒙得有点含糊:「她早就约好要跟死者拿欠款,乾脆自己找来了。」
  川哥顺着丞闵的手指,看见死者姊姊站在封锁线外不住啜泣。
  嗯。
  真想过去揉揉她的肩膀。川哥叹气。
  「川哥。」
  「知道了。」
  川哥将视线压回惨死的屍体。
  全身上下没有真正致命的一处伤口。
  但零零碎碎、穿肉没骨的伤口加起来……
  「被神经病盯上,就会死得拖拖拉拉的啊。」川哥皱眉。好臭。
  凶器再明显不过,是扔在地上的电动钉枪。
  屍体的手腕上有手铐摩擦破皮的刻痕,脚上还缠着拆下来被当作绑绳用的被单跟衣服。
  手铐不在现场。
  「对凶手来说,可能手铐还会继续使用,但电动钉枪却不会——电动钉枪应该是死者自己所有的吧?」川哥喃喃。
  「对,这个工具箱是死者的。」
  心照不宣,眼前所见的屍体,跟前几天惨死在苹果日报头版的那具屍体,一定大有关系。 同样都是被这样动弹不得地铐着,然后被慢条斯理地宰掉。
  「药物反应呢?」
  「报告还没出来。」
  「这个死者叫张曜华,也是鬼道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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