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读小说网 > 武侠电子书 > 还珠楼主_力 >

第8章

还珠楼主_力-第8章

小说: 还珠楼主_力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雷八满拟自己一骂,必遭毒打,无奈恶气填胸,不发泄出去,比死还要难受。又见陈氏夫妻为他受此毒刑,心中不忍,打算激怒土豪,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免得连累好人。又见姓金的,不时手指自己,和土豪说笑,得意洋洋,心更愤极,早豁出被人打死,先骂仇敌一顿,稍出恶气再说。谁知骂了不多几句,土豪秦迪忽然把手一扬,以为这顿鞭子就要上身,意中之事,也未睬他,依旧喝骂下去。谁知二恶奴接到暗令,反把陈老实手上绑索解开,任其卧倒地上,也未来打自己,仍回土豪身后立定。
  再看前面,姓朱的坐在那里,一言未发,秦、金二人正在说话问答,一个依旧笑嘻嘻,神态从容,一个神情似甚惶急。原来姓金的一听雷八破口大骂,当众说他丑史,连秦迪也骂在其内,先以为主人是当地土豪,独霸山中,生杀任意,看他打人那等威风,如何听人辱骂,雷八又是笼中之鸟,嘴皮微动,便下毒刑,断定必要发作。自身是客,雷八与他无仇,正好激怒。谁知秦迪任凭喝骂,神色自若,反把先绑的人放下停了鞭打,心中不解。耳听雷八越骂越难听,把白天好些丑态全都说了出来,当着众人,又急又愧。
  土豪法令甚严,身后虽然站有数十个教师打手、爪牙恶奴,除却宾主问答,静静的,连个咳唾之声俱无。雷八声如洪钟,相隔又近,鞭打之声一停,字字入耳,分外真切。再见土豪不曾命人打他,越发得意,又把二人昨夜玩土娼的丑事,和白天拉臭屎的秽迹,全都绘影绘声,说个不停。
  这里越听越难堪,对方偏是越说越得意,句句如刀刺心,愧愤交集,无地自容,只得朝着秦迪强笑道:“秦大哥,你看这该死万恶的狗贼何等凶横,庄主这样孟尝君一般的英雄侠义大乡绅,何等道高德重,天下闻名,便是家姊受你这等厚待,到了省里,必和小弟去向藩台家姊夫代为榆扬,一定名利双收,小弟也报答你这分恩德。这狗贼王八蛋,竟敢不知好歹,连你也咒骂起来,真是该死。何不先打他几百皮鞭,再行处死?”
  秦迪闻言,笑道:“金兄,这等野人,和疯狗一样,骂与不骂,有什相干。他越骂得多,才越好呢。他这条狗命,捏在我的手上,还怕他骂不成?这里全是我的心腹,不会传扬出去,也不会听他狗咬。我和他无怨无仇,他先不曾得罪我,此举全为二位舅老爷出气,不让他骂几句,我那一套对待这类狗贼匪徒的花样,怎好意思全使出来呢?金兄无非受寒泻肚,又在患难之中,更衣不及,将裤子弄脏,也不算什丢人之事。至于昨夜店中找花娃子陪酒,更是在外作客的常情,有什相干,谁会笑你?等他骂够,包你有个痛快如何?”
  姓金的暗忖:“挨骂还在其次,宿娼之事,姊姊最恨,如被听去,或是传到耳内,岂不大糟?”没奈何,只得愁眉苦眼,暗告秦迪,说:“家姊最恨小弟风流自赏,这王八蛋声音太高,如被听去,定必见怪,请快发令罢,杀死拉倒。”秦迪哈哈笑道:“金兄真个好人。他不骂我,只为二兄出气,死活均可,就死,也给他一个爽快。不料他鬼蒙了心,连我同骂,这一来,把我连上。实不相瞒,自从家父年老多病,由我作了庄主之后,全庄老少男女,连同外来那些采贩药材的商客,哪一个敢正看我一眼?头一次听人辱骂,不做一个榜样,如何能行?近来这班穷人,已不甚安分,常时偷偷勾结外人,虽未查出反叛我的真情,形迹好些可疑。尤其是我一出门,他们能躲则躲,躲不及时,只一见我,便吓得变脸变色,周身乱抖,看去实在讨嫌。屡想抓两个来,打个样儿,警戒警戒,一则,近来常与府县来往,朋友越多,无暇及此,偶然想起,总是忽略过去。
  内人又再三相劝,说这班苦人虽然可恨,田里耕种和庄中新建房舍,以及好些粗笨之事,均非他们不可,屡次欲发又止。难得这厮把你二位得罪,起初不过打上一顿皮鞭,只把那碗屎汤当面喝下,便可饶命。这一骂我,再妙没有。且先给他吃顿点心,我们各自安睡,明早把那班苦人唤来,使其看个榜样也好。”说罢,又把二指一伸,立有两个精强力壮的恶奴,拿了皮鞭,由土豪身后走出,满脸杀气,跑到雷八面前,同声大喝:“你这该死狗娃,竟敢冒犯庄主,今夜天已不早,先叫你尝点甜头,明日你再好好受用。”
  说罢,恶狠狠挥鞭便打。
  雷八先前自信筋肉坚实,胆壮心粗,拼受毒打,未在心上。及至二恶奴长鞭打到身上,觉着奇痛澈骨,不是当时开花,皮开肉绽,便是一条紫杠,肿起老高,这才知道毒刑的厉害。身被绑紧,不能转动。恶奴恨他骂人,又是没头没脸用力乱抽,一下打在左脸之上,半边耳朵当时打碎,血肉狼藉,痛极心横,越发破口大骂,眼看伤已不轻。姓金的因见雷八并不怕那毒打,骂声越发猛烈,惟恐传入内室,心中愁急,正朝秦迪央告,请照方才所说,把雷八舌头钩去再打。姓朱的虽是一个阴柔狡诈的小人,这等惨酷之景,觉比官府所用刑杖还要惨不忍睹,心正不安;一听姓金的要把雷八舌头钩掉,忽想起日间少年几次出力救助,行前又曾嘱咐,到了前途,看他面上,不要计较之言;又因姓金的依仗裙带之亲较深一层,骄横狂傲,常时气愤,雷八此举,正可快意,自己又未挨骂。
  瞥见秦迪闻言,含笑点头,把手一伸,旁立恶奴立由腰间解下一付铁钩钳子,近前打干。
  秦迪笑说:“只要半条。”恶奴应命起立,转身要走。 
【zisemeng紫色梦搜刮精品小说,欢迎来紫色梦推荐各类精彩小说】
  
 第五回 号哭之声 惨不忍闻
 
  姓朱的先前曾听秦迪说过庄中钩舌之刑,一时发动天良,觉着雷八罪不至此,方想劝止;忽听一声娇叱,由身后厅门内跑出一伙妇女,为首一个,年约二十六七岁的少妇,装饰华丽,貌相绝美,还未近前,便喝:“你们住手,不许再打。”随往面前走去,朝着秦迪,气愤愤说道:“你平日所为,已是够受,为何连外人的事也管起来?”秦迪见是他的妻子陈玲姑,当着外人,觉着不好意思,怒喝:“你总要多管闲事,女人家晓得什么!这狗贼得罪二位舅老爷,便我饶他,到了省城,也非要他的命不可,还不与我进去。当着贵客,成何体统?”玲姑冷笑道:“我这是对你们的好意;不然,我真不愿管你们的闲事呢。”姓金的听他夫妻口角,又见玲姑美艳如仙,容光照人,越想讨好,忙劝解道:“这车夫白天几乎谋财害命,实在万恶,此事小弟请秦大哥按照盗匪处置,问他以前害过多少人命,与大哥无干,大嫂贤慧心慈,自觉不忍,但是这类盗匪留在世上,害人更多,大嫂请回去罢。”玲姑笑道:“你们结仇经过,我早知道了,这是你姊姊的意思,听否任便。”话未说完,又是一伙妇女,由众人身后众星拱月一般走来,随听使女高呼:“庄主,藩台夫人来了!”三人忙即起立。
  为首一个五十来岁官家妇女,戴着满头珠翠,由两个丫头左右搀扶,从容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差官、四名亲兵,因是小脚,行走不快。姓金的赶忙迎去,近前唤了一声“姊姊”。那小脚官眷已满面怒容,说得“你好”二字,便无下文,转向秦迪从容笑道:
  “方才我已安睡,因听号哭之声惨不忍闻,跟着,又听怒骂鞭打之声,命人来看,才知舍弟为记雷八途中气话,怂恿庄主将其毒打。我们一路行来,知道这班车轿夫人均善良。
  粗人无知,计决心直,或者有之,断无谋财害命之事。庄主为人义气,必是误信舍弟一面之词,当他匪徒。如真谋财害命,舍弟和舍亲在崖洞中避雨已多半日,焉能活命?我知庄主疾恶如仇,无如人命关天,事非真实,请快将人放下,免得舍弟造孽。尊夫人送我回房之后,已然归卧,不料如此深夜,又被我惊动。她人又好,想抢在前面,劝解阻止。庄主已然明白过来,舍弟还敢诬良为盗,实在可恨。这等居心,如何出去为官?庄主为友仗义,十分感佩,明日再托尊夫人代致谢意罢。”秦迪才知乃妻此来用意,方想敷衍几句,玲姑暗中把一手一摆,故意笑道:“老夫人知你受人愚弄,误认盗匪,激于义愤,恐我劝说无用,重又穿衣,亲身赶来。话已说明,你只照办,闲时我再和你详谈。
  夜寒甚重,老夫人贵体不宜久停,我自陪送回房,你先把人放下,明早听命便了。”说罢,便请老夫人回房。老妇又朝秦迪夫妇道了惊扰,各自走去。金、朱二人“姊姊”
  “表姊”不住乱叫。老妇只向主人说笑问答,全未理睬,径由主人陪了进去。
  秦迪见对方话虽客气,终觉此举无味,见金、朱二人呆在当地,面有愁容,雷八本在咒骂不绝,不知何故,忽然住口,正想命人放下。姓金的回顾差官和四亲兵已同走去,回忆前情,又气又急,气愤愤道:“也不知哪个王八蛋口快,向她告我一状。”秦迪行事,素来任性,从无半途收篷之事。本意惨杀雷八泄愤,忽然有人出头,命其释放,虽不敢强,心实不愿,闻言立被提醒,暗忖:“内室离此尚有好几层院落,藩台夫人和随行人等住得更远,又是深夜,早已闭门安睡,怎会得知?”越想越觉可疑,笑对金、朱二人道:“今夜之事十分奇怪,藩台夫人和内人已早安息,为恐她们听见,特意改在庄前询问,相隔甚远,如何得知?内中必有原因,此时还拿不定,这狗贼仍放不得,等我问明再说,二兄以为如何?”姓金的认定乃姊是雷八大声惊动,恨之入骨,首先应诺,连声赞好。秦迪随唤恶奴近前,命将打伤两人绑向马棚之内,明早问明详情,再行发落。
  说罢,三人全都扫兴,回到里面。
  自从官眷和亲兵人等一来,秦家由未刻起,一直忙到深夜。宾主三人,气味相投,越谈越对劲,刚要安卧,忽听雷八擒到。陈老实夫妇本不相于,秦迪因陈、李两家至亲,陈老实更是陈氏嫡系,自从秦氏父子得势,陈。李两姓村民的田业,全被巧取豪夺霸占了去,人也死走逃亡,所余无几,剩下俱是一些由自耕农变作秦家佃工的穷人。在暴力压迫之下,本是死活听命,不敢丝毫违抗;不料官道对面,山谷中开了一片新村。起初原是被逼出走自去开荒的数十户苦人,先尚相安。只为新村那面为首人中有一个好汉,所开辟的田土越来越多,又是按照人口多寡限田而耕,分工合作,法良意美,越来越兴盛。本村一班苦人受不住秦家虐待,渐渐弃家逃亡,稍微有力气的小伙子,全都到了新村。秦迪知道手下多是游手好闲的武师打手,不能生产,耕田力作,均非这班穷苦人不可,始而又急又怒,不许土人出境一步,后因逃亡太多,防不胜防。经一爪牙出主意,先往山外招纳一班穷苦农民,使代耕种,一面暗中勾结官府,训练打手,准备时机一至,把对头杀死,将新村人杀光,全数霸占过来。对于旧有这班佃工,只非他的党羽,或是外姓,更加虐待。不过年余,这班贫苦佃农竟逃去了十之六七,所剩残余几十家,都是忠厚胆小、恋着原有薄田薄产、不舍逃去的中年以上人,陈老实便是其中之一,秦迪起初惟恐无人耕种,最怕苦人逃走。近年是外面找来的这些佃户,都是川陕路上土人,出身寒苦,比起旧人,还要胆小听话。还有一些,又是所养武师爪牙的亲友,于是想把残余的几十家全数逼走,打成一片。平日纵容爪牙尽情凌虐,这班人受苦不过,难免怨恨。
  近年防备日严,逃已极难,擒回便遭惨杀,只得苦熬下去。
  为了新村缺少盐、糖等日用之物,桃源庄自从秦迪接手掌管,在附近开出一片村镇,山中又多药材,每隔五天,必有集会,加上来往商贩,热闹非常,新村出产众多,常时来此交换。为了双方夙仇甚深,不愿惹事,每次交易,均由这些残余的苦人代为经手。
  双方隔着镇上小河,互相投递,以物易物。胆小的人,轻不过去。秦迪因对方出有几样珍药,转手之间,可得大利,始而明知不问,反命手下爪牙一同参与。无如天性多疑,日子越多,疑心这班苦人记仇背叛,稍听两句闲话,便将人抓去毒打。日前由外回来,发现村民对他畏如狼虎,望影逃避,心中不快,早想发作,但因有一对头,曾经暗中入庄,闹过数次,屡加警告。因其动作机警,力大身轻,不曾擒到。所聘教师,尚未全到,有些胆怯,不敢似前任性,必却恨极。这日听说雷八是在陈、李两家公祠捉到,想起陈老实与对头以前交情颇厚,立时迁怒,又想拿他立威,便同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