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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还珠楼主_力-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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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天已将亮,对面李氏兄弟早已算好,是动手的人,日里先令睡足,便是老弱妇孺分班造饭,分工力作,也各有安眠。由后半夜起,人数越多,精神更旺,贼党却都倦怠。双方劳逸相差天地,明眼人一看,不必动手,胜败已分,再听老贼失踪,为首数人先已逃走,人心立时大乱。
  狗子还不知死活,连在隔房厉声咒骂,说所有人等狼心狗肺,自己对他奉若上宾,倚为心腹,此时人都不见。内有几个性暴的越听越怒,刚转身赶去,忽听前面暴雷也似,战鼓齐鸣,喊杀连天,争往窗前一看,正面敌人已先杀到。各楼房顶上本有许多弓箭手,还带有好些火枪火箭,因见来势猛恶,全都胆寒,一见当头都是前后两人并坐的小快船,一排数十只,由水面上急驶过来,全都胆寒心慌。不知是计,惟恐有失,不等近前,便将火枪火弹连同乱箭往来船打去,相隔尚远,那些火枪形如长矛,均用人力投掷,又要点燃,才能发出,本就不易打中;这几十只快船又是有心诱敌,当头一人手持藤牌,扬刀喊杀,多是虚势,后面大队隔得更远,一见乱箭火枪飞来,用牌一挡,将箭打落水中,火枪火弹还未到达已先落水。小船虚张声势,故意往前一冲;等到上面火枪火弹发下,后面的人忽将双桨反摇,用力一扳,箭一般倒退回去,敌人火器全都打空。
  小船上人看出楼中慌乱,极少向上接应,不等第二批火枪点燃投下,立时乘机进攻,二次向前猛冲过去,接连几桨,便到楼下,来势比前更快。上面的人慌了手脚,虽有一些镖箭火器凌乱打下,不是空投入水,便被上面壮士横刀打落水中,只有几只被火器打中,快船上人均通水性,一见火起,就势一翻,船底朝天,人也到了水里,往楼脚扑去,借着走廊屋檐掩避,往上便冲。楼上贼党方觉不妙,为了全神注意正面,只顾打那许多小船,稍一疏忽,敌人两翼已悄没声分左右包抄过来,抢在正队前面,木排上面的土人都是手持长箭飞刀,也不用弓,纷纷向上打到,左边原有两处楼房,被人占去,再一接应,那些刀箭又准又快,左近楼房上防守的人未容回手,已有大半死伤滚落,转眼便被敌人夺上,连占了好几处楼房,顺着房脊,追将过去。遇到隔远之处,便由后面发出飞刀长箭掩护,取下身边套索,套住房脊飞身而过,不消片刻,四面八方楼房顶上都布满了敌人。所有木排也都涌到各处楼下,连战鼓一齐带上楼顶,拼命乱打,鼓声如雷,加上喊杀之声,震耳欲聋。
  侧面楼中几个武功好的看出厉害,想起四面皆水,无法逃走,素来凶横,自恃本领,妄想拼命,先后十来个武师打手刚纵出去,翻上屋顶,还未动手,先被飞刀伤了两个,这左右两翼为首的人,正是李氏兄弟,同了江、茹二人,还有十来个李诚的徒弟,都是力大身轻,武勇非常,早领头杀到,就在楼房顶上,杀将起来。龙姑和另两个能手居中擂鼓督战,原是虚势,专分敌人心神,见前面快船本作诱敌之用,不料人心愤激,奋勇抢上,竟将敌人镖箭火器冲破,纷纷援着楼柱抢上,方恐这些土人冒险受伤,遥望老贼所居高楼顶上,接连飞起三枝信号,另有一面红旗升向当中楼顶。
  天光已亮,东方一轮朝日,刚刚升出水面,发出万道红光,照得大地通红,昨夜天空中阴云,已一扫而空。敌人那么繁盛的火把灯光,早就七零八落,鬼火一般,暗无光华。天气十分明朗,显得那面红旗迎风飘拂,分外雄壮。一枝枝的得胜信号带着强烈啸声接连曳空而来,知道黑女已率土人攻进老贼根本重地,大获全胜,功成在即。想起今朝赠黑衣面具时所谈,雄心顿起;又见对面敌人惊惶逃窜,宛如热锅里的蚂蚁,走投无路之状,忙喊:“二姊,你如胆小,我将你送到北山崖上,我要进攻去了。”玲姑慨然说道:“我也是人,虽然力弱受伤,不能助战,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如何为我耗费人力?
  我来击鼓,代龙姊助威吧。”龙姑知她周身是伤,衣服全碎,如非自己将外面黑衣与她披上,连那一身玉雪柔肌也全露出在外,好生怜惜,才要劝止,玲姑已抢起鼓槌,急擂起来。旁边使女也都感奋,李诚走后,当中木排本有一面大鼓,空在那里,便抢将过去。
  龙姑劝她不听,又见玲姑聪明绝顶,就这片刻之间,业已学会打法,只得听之,忙将令旗一挥,率领中军木排一齐发动,冲杀上去。快要到达,忽听正面楼内砰砰乱响,好似放了一串大鞭炮,这时李氏兄弟连伤强敌,已快杀到正面楼顶,一听响声有异,连忙手挥令旗,命众速退,听令再进。语声才住,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当中屋顶忽然震塌了一大片,连屋顶也被揭向天空,残砖乱瓦,满空飞舞,打得水中咚咚乱响,跟着火起,楼中一阵大乱,哭喊之声惨不忍闻。李诚立得较近,差一点没有受伤,因见迎敌诸人死伤殆尽,楼中人声鼎沸,好些地方均已停战,哭喊饶命。中间并有许多妇孺号哭之声,惨不忍闻。心中一软,微一寻思,忙即传令,分头大喝:“快将恶霸父子献出,听候发落,只诛首恶,投降免死。”
  楼中诸人先未听真,后来有人听出,向众大喊,同声欢呼应诺。有几个胆大的,并还赶出,跪地禀告“老贼因子忤逆,又见形势危急,心中恨毒,不顾与狗子相见,命寻地方,安卧养伤,这些恶奴有什良心,见他父子不和,狗子已无势力,平日人又凶暴刻薄,喜怒无常,不禁勾起前怨,搂上人又挤满,只旁边堆存火药和各种火器的小房空有半间,便将他抬在里面。狗子恨极咒骂,有两个老武师恨他平日轻视,对父不孝,又见老贼逃走,不曾带己同行,越发有气,想给狗子吃点苦头,进门刚一喝问,狗子知他父党,越发暴怒,回手抄起两团火弹,只顾逞强发威,也没想到那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时候,怒火头上,随手打去。当时爆炸火发,两武师作恶多年,身遇恶报,首先震死,狗子也被炸成粉碎,烧为焦炭,还伤了不少的人。仗着楼中地大,楼板炸穿一个大洞,所有火器火药全沉水内;否则伤人更多。如今火还未熄,还望二位七星子爷爷饶命,老贼实在不知逃往何处。”
  李诚见别处楼房上,还有零星残敌,正受土人围攻,忙令他们前往招呼,速降免杀,就是罪大恶极,也不伤他家属。少时经过全体村人公审,稍有可原,均可免死。七星子平日早有考虑,真正极恶穷凶,方才已十九除去,日后只肯出力耕作,照样有田可分。
  一面传令四面围住,搜寻老贼逃路;一面命李强带人拆房救火。后楼早被攻进,共只两三个时辰,全数停当。黑女也赶来相会,说是留守老巢的恶奴已被杀光,只剩下一些妇孺。李氏兄弟当时命将楼上大厅腾空,召集新旧两村苦主,命其指明残害他们的凶手恶奴,当众审问,以凭发落;一面照着预计,密令南山来的二十几个精通水性地理的得力同道,分头赶往环庄大壑,把日前所指大小新旧二十来处地底水道,用特制的钢钻铁抓将其打通,把堵塞水道的淤泥石块全数扒去,使这大片洪水仍归地底暗流,三数日内,便可退净。跟着,便可重建桃源庄,与大众土人同登乐土。一面传令,两面官道,各路要口,以及本庄附设的镇集上防守的自己人加紧戒备,最要紧是不令敌人有一漏网,逃了出去。
  对于当日午后被李诚夫妇亲身赶去分别制伏的几个管理镇集的敌党,再传密令,加以警告,令其带罪图功,不许向镇上寄居的那些药客走漏风声,再命两个机警一点的同道混向众药客所居店中,暗中查听,有无贼党泄漏消息。好在这班都是远方来的药客,为了秦贼父子威势厉害,镇离当地颇远,平日又不许他私人庄中走动,一个个受惯欺压,忍气吞声;又都住在一个店内,这样大水,无法走动,至多遥望庄中火起,谈上几句,决不敢于多事,只等日内事完水退,命人前往慰问,编上一套话,推说秦贼父子半夜失火,又被大水一淹,全家伤亡多半,因无子女,业由庄中长老族众另选庄主,并将主持恶奴倚势行强、扣留收买的货物分别发还,以后改作公平交易。这班人只更感激高兴。
  跟着,再将镇上收服的几个敌党调往东南山中耕作,以防万一,决可无事。
  正在互相密计,发号施令,二女也同赶到。那许多投降的残余教师恶奴十九庄中都有家属,先后听说,只诛首恶,少时会集全村土人当众分别审问,只要平日未曾逼杀人命,就是助纣为虐,没有十分罪恶的,均可宽免;就是杀过人的,只要问出是奉命而行,不是主谋,现已投降,也可免去一死,至多送往东南山中开垦,以力自食,不至送命。
  除却少数极恶穷凶,混在人堆里面,想起平日罪恶,各自提心吊胆,怀着鬼胎,打算暂时敷衍,向苦主哀求,只要保得一命,水退以后,再乘机逃走,去向官府告发,报仇泄恨,始终不曾悔祸而外,下余多想自己虽有罪恶,都是奉了老贼狗子之命而行,不敢不遵。土人虽是受害多年,仇深恨重。难得七星子宽宏大量,事先言明,准许被告的人和苦主当众声辩质问,非要情真罪确,加上人证物证,众口一词,方按情节轻重处罚,并非积怨之下众人一声怒吼,便不容分说随便打杀。
  身家在此,又有许多罪恶最多的人在前,比较起来,要轻得多,先想保全家属,于愿已足,经此一来,连自身也可保全,以后共同力作,劳逸苦乐,彼此一样,除却不能作威作福、欺压善良而外,反更安乐自在,不似以前,一面仗势欺人,闹得怨天恨地,人人咒骂,转过脸来,自己却做人家奴才,受欺受气,讨得狗子老贼的欢心,也只暂时得意。为了狗子骄狂任性、喜怒无常,时时刻刻都要低心下气,拼命巴结,用尽心思,讨他欢喜,所得无非仗他势力,随意欺压善良,吃穿得好一点,人并不能自由自在。有时半夜醒来,想起日间所作恶事,心便不安;一面还要防到狗子忽然生厌,和同伴的倾轧暗算,稍微失宠触怒,或是有点过失,照样受那毒刑拷打,家产尽绝。妻女生得好看一点,还要被人霸占了去,表面过得好,实则时常提心吊胆,不得安宁;转不如像七星子所说,以后大家一样,各凭心力,取其所得,只要肯出力气,地里有的是财富,一样发家,过那舒服生活,井还一天一天往上增加。暂时弄不惯,也许日子要苦一点,等到根基立稳,好日子越来越近,只比以前还要好过,因把李氏弟兄诚恳亲切、与人为善的话,全听进去,念头一转,十九醒悟,痛悔前非。各人回忆以前所行所为,只要自觉情有可原,少时可照七星子所说,当众求恕的人,非但不怕不恨,反想此关一过,便可重新做人,互相庆幸,巴不得能够有点表现,以示悔过之诚,做起事来,全都卖力。
  庄中土人本都相识多年,人又十九忠厚,李氏弟兄预先告诫,得胜之后,无论何事,均要有条有理,不许骄狂任性,以为此后做了主人,便可随意喧嚣。就是仇深恨重,指明仇人,也要据理,当众质对,明言对方罪恶和受害经过,凭公判断,务使这些降人均觉受罚的理所当然,心服口服。对方分辩的话,有理无理,均要听他说完,非问得他无话可答,自知理屈才罢,不能倚仗人多势强,使其无法开口,或是杀非其罪,轻重失律。
  目前我们庄中尚须人力,只要不是直接受害,或是极恶穷凶,稍有可原之道,便须容他改过自新。对于那些真能洗心革面的降敌,更应对他奖勉扶助,坚其求好之心。
  目前大局初定,往往危机伏于无形,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家受苦多少年才有今日,当思得之不易,既不可以之自满,并要善于保持,才能永久。何况水火之后,庄中人民个个穷苦,田园房舍十九被水冲掉,粮食也极缺少,秦贼父子多年聚敛的财宝金珠虽多,水火之后糟掉不少。这类东西,饥不可食,寒不可衣,拿往城市之中,惊人耳目,容易生事,更恐泄漏机密,惹出祸来,就要换易钱物,也要过上些时,陆续命人带到各地通都大邑零星变卖,暂时并无用处。以后重建田业,并非容易,前途艰难尚多,稍一骄狂,人心便散,降敌再一黑心,更是大害,故此每一件事,都要万众一心,不能以自身的喜怒好恶任性而行。
  众土人本把李氏弟兄等领导诸人奉如神明,所说又都公平诚恳,利害分明,人情入理,因此只管满心欣慰,没有一个不把领袖的话记在心里,在降敌未经公审、判明罪状以前,连那受过打骂欺凌、结有仇怨的,至多不与交谈,并无一人露出新胜而骄、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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