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传-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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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银子花得怎么样啦?”梅秀英说:“就剩二两多了,你要不找大爷要钱去,咱们可又该吃等等了。”“别老吃等等呀!那好,我找大爷去。”这么说吧,敬德没钱就找乔公山要去。每回乔公山总要教训他一通,可是三十两、五十两的,总不让他空手回来。时间一长,乔公山心想,敬德不正经做买卖,老这么要钱花,这也不是长事。赶上他要出趟门,对家人嘱咐了几句,就走了。那天敬德又来了,问家人:“我大爷呢?”家人说:“您大爷上南山上古寺找老和尚下棋去了。”“哦,我眼看要没钱了,你给我拿一百两银子吧!”“这可不成,得等您大爷回来。”原来乔公山有话,敬德来了,吃喝随便,就是不许他拿钱。敬德说:“好,那就等我大爷。”他坐在那儿等着,家人献上茶来。他喝了两碗酽茶,酽茶一下肚,觉着有点饿,就说:“我饿了,给我摆酒,多做几个菜。”家人说:“成。”不多时,饲候乔公山的厨子给他做了四、五个菜,家人把酒、菜摆在桌上。敬德喝酒从来没使过盅,盛四两酒的四方斗都不用,老使大碗喝,一大碗酒一扬脖就于了。他吃着喝着,等来等去,见灯都掌仁了,就问“这么晚了,我大爷怎么还不回来?”家人说:“老爷留了话,要是太晚了还不回来,他就是在庙里留宿了。”“噢”敬德闷喝熬喝,旁边几个家人伺候着。喝来喝去,他说道:“哼,我大爷乔公山不地道。”家人们看他有点喝大发了,就顺着他问:“您这大爷怎么不地道呀?”“当初我爸爸做知县,乔公山打死了人,是我爸爸给了的事。我爸爸临死时,乔公山说将来两家的财产都由我一个人?受。我?受什么呀?没钱花了找他来要俩钱,他还躲我,我尉迟恭是个男子汉大丈夫,酒我不喝了,打这儿我还不来啦!”说着一伸手,叭,唏里哗啦,把桌子给翻了。大家也不理他。他晃晃悠悠地出了乔家大门,径直回到了宝林庄。
敬德叫开家门,梅秀英一看他醉得不象样,说:“爷,你回来啦?”敬德说“哼,我回来了。”他到屋里往炕上一歪,呼嗤呼嗤就睡着了。梅秀英也不知怎么回事,给他盖上被,让他睡了一大觉。第二天清早,他睡醒了,酒气也下去了,坐起来一想昨天这事:“哎哟,咳!”梅秀英问:“你怎么啦?”敬德就把昨天喝醉了酒背地数落他大爷的事一说,用手直拍脑袋:“哎,我后悔也来不及了。”梅秀英说:“你呀,真是的,以后这酒你可得少喝,你说这话,让大爷听了多寒心哪!”“不要紧,我找大爷赔个不是去,要不咱们今天顶多对付半天,晚上就得挨饿啦!”正说到这儿,忽听嘭嘭嘭,外边有人叫门。他这买卖因为把主顾都得罪光了,索性连板儿都不下了。就听外边人喊:“掌柜的,您这儿是三兴铁铺吗?无量福。”敬德一听,心里高兴,说:“大奶扔,八成儿咱们来买卖了,我看看去。”敬德开门一瞧,来者是一位道士,身高八尺开外,长得很富态,年岁在六十上下,头戴九梁道冠,身穿八卦道氅,两肩担日月图形,前后心绣着阴阳太极图,大红中衣,自袜子,福字履。面色红赤,剑眉朗目,准头端正,四字阔口,大耳有轮,颏下满副灿白髯。他手中拂尘一摆:“无量福,您是三兴铁铺掌柜的吗?”敬德说:“道长,我是啊!”“您这儿专打军刃?”“对。”“我想打一对竹节钢鞭。”“多少节?”“十三节。”“多大分量?”“要说这分量么,只要掌柜的您使着可手,我就能使。”“什么?我成天抡大油锤,要是我使着可手,您扛都扛不动了。”“不至于,不至于,这鞭我要纯钢的。”“那没错,纯钢十三节,可是工钱贵一点,您得给一百两银子。”“行啦!”老道把腰上褡裢解下来,取出二十两一封的五封银子交给敬德,问道:“掌拒的,几日取鞭呀?”敬德说:“您这活费点手,半个月取鞭。”“就这么着了,改日见肥!”老道转身走了。
敬德手托着这五封银子,进屋跟梅秀英一学舌。梅秀英接过银子说:“你们说活,我在尾里都听见了。”敬德说:“这老道可真是咱们的救命星,这回又有吃有喝了。”打这儿敬德该当给人家买料买柴打钢鞭呀,他不理这碴儿,每天还是好酒好肉大吃大喝,梅秀英也不敢劝他。过了十天,这笔银子花得还剩二十多两,梅秀英急了,说:“爷,你倒是打主意买料,赶快打鞭呀,再过几天人家就要取货来了。”敬德一捂脑袋:“哎哟,嗐,我忘了。不要紧,我有主意。”“你有什么主意?”“咱们西边有个汉朝的武灵王坟,坟前那儿有一对石人黑了个透,黑中透亮,听本地老人说要是给它下炉炼炼,准能炼出好钢来。夜里没人时我给它砸碎了,弄回来,这料不就有了吗?”梅秀英一听,这象话吗:“爷,这成吗?”“这事你甭管了。”当天夜里二更以后,敬德扛着大油锤到了武灵王坟,叮当叮当,就把这石人砸碎了。他一块一块往铁铺运,折腾了大半宿,天亮以前,总算都运回来了。梅秀英指着红妒边的这堆石头说:“你给石头摆在这儿,老道来了,你怎么说呀?”敬德说:“哎,反正我有说的就完了。”到了交货的日子,老道来了:“无量福,掌柜的,我取鞭来啦!”敬德把他让进屋来说:“哎,也说不上是您倒霉还是我倒霉,您看这堆石头,我是当铁买来的,可它烧不化呀!”老道拿起来一小块石头看了看,说:“哎呀,掌柜的,这可是好东西,是铁石之金,您得大烧大炼准能出好钢。还要再用多少钱,您自管说,我这儿有钱。”敬德说:“这么着,您再给来五十两银子得啦!”“五十够不够?不够再加点。”“您多赏我钱,那我谢谢您啦!”老道从褡裢里取出一百两银子交给敬德:“再给搁一百,您给我打纯着点。”“行啦!”“多少日子来取?”“再过半个月吧!”“好嘞!”老道答应一声走了。
敬德把这一百两银子交给梅秀英.说:“大奶奶,这老道真好说话,我这儿蒙他,他倒说这石头能出好钢。没说的,待会儿你烧火,咱们开始打鞭啦!”敬德从外边买来山柴,让梅秀英拉风箱烧火,他炼钢打鞭。夫妻俩昼夜加工,不到十天,就把这对钢鞭打出来了。敬德双手执鞭,掂了掂分量,使着挺合适。他说:“大奶奶你看,咱爹把打兵刃的诀窍传给了我,我打出这家伙来真是没挑。”梅秀英走近一瞧,真是好手艺。“爷,这手艺还就是说得出去。”,又仔细一瞧:“哟!人家要十三节钢鞭,你这只鞭怎么差一节呀?”敬德双鞭一并,果然一长一短,一只十三节,一只十二节。梅秀英说:“你怎这么粗心大意,给鞭打坏了!”敬德啊了一声,说:“这要再打个二来来,可就麻烦了。这么办吧,你我点布做俩鞭套,这只十二节的放套里短一点,可以在头里顶块木头。老道来取鞭,就给他看那只十三节的,把他胡弄走就完了。好在咱们门口挂着牌子:“当面挑选,出门不换,,只要他出了门,即便回来再找.咱们也有的说。”梅秀英一听,这不叫蒙事吗,又不敢不依着他,就找块蓝布裁开,做了俩鞭套,将双鞭装入套内,在那只短鞭头里楦上块木头,都给放到货架子上了。
又到了交货的日子,老道来了。“无量福,掌柜的,我取鞭来了!”敬德开开门,把老道让进来。老道问:“这鞭您打得啦?”敬德说“打得啦!别看您多给了钱,敢说这钢纯、手艺没挑,请您看看。”他从货架子上把那只十三节的鞭取下来,褪去套子,说:“这是按我使着合适打的,分量大点,您朱必拿得了。”老道接过单鞭,端详了一番“哎呀,见楞见角十三节,您这手艺有点意思。叭!他把鞭往上一扔,扔出个花儿,又用手接住了。敬德吃惊地说:“哎呀,这么沉的鞭您仍个花儿还能接住!”老道说:“没告诉您说,您使得了我就使得了吗!您再拉出那只鞭我看看。”“甭拉那只了,两只鞭一对儿,一模一样。”“我要看看。”“好嘞!“敬德从老道手里接过这只鞭,装进套内,又从架上取出那支鞭,这么一晃悠,两只鞭可就倒了。“您再看看这只。”,他递给老道的还是刚才那只。老道接过鞭一乐:“我不看这只,看那只。”敬德没辙了,只好把那只鞭从套里拉出来,递给老道老道一看,说:“啊!我说掌柜的,这只鞭您怎么打的?这还叫手艺吗?”敬德说:“魏这不是手艺,是脚艺,对不起,这鞭让我无心中打错啦!”老道双手一合,俩鞭碰到一起,当啷啷还是真响。“哈哈哈!无量福,我说掌柜的,您不是无心中打错了吗,您听这两只鞭两种声儿,这倒有了名目了。这只十三节的可以称雄鞭,这只十二节的可以称雌鞭,这对雌雄双鞭,还是真好。刚才您打算蒙我一下,不过您歪打正着,还算打对啦!”敬德说:“道长,您就多原凉吧!请问您打这对鞭做什么用啊?”“啊,贫道有一身好武艺,可以说十八般兵刃样祥精通。我打算收一个徒第,把全身武艺都传给他,到将来我羽化那一天,不至于把能耐都带了走。不过,我这人收徒弟跟别人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有钱人我不收,专收最穷的穷汉,我管吃管喝管缴裹儿。”“不知您这徒弟选好了投有?”“我想先打好兵刃再找徒弟,至今还没选呢!”敬德一想,学武艺带管饭,这可是好事,不如我跟他商量商量:“我说道长,您看我给您当徒弟怎么样?”老道看了看他,说:“嗯!你身高顶丈,成天抡铁锤力气大,只要你乐意,我就收你做徒弟啦!”敬德说:“可是这么着,连我这内掌柜的您也全得管。”“行,咱们就这么办。”“您多咱教呢?”“我先走一趟,三日后再带些钱再来,你给我预备个住所。”“好,后院有两间过去堆货的房子,我给收拾出来。”“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尉迟恭,号叫敬德。”“敬德呀,我教你武艺,你可得听话,叫你往东,不能往西。”“那没惜,徒弟哪能不听老师的话呀!”“这鞭我也不拿了,这就走了。”
老道走后,尉迟恭跟梅秀英一说拜师的事。梅秀英心想,教徒弟还管吃管喝管缴裹儿,这都叫没影儿的事。过了三天,老道果然来了,还雇了两个驮子,拉着银钱什物。听老道叫门,敬德出来,要磕头行礼:“老师,您来啦!”老道把他拉住:“徒儿,不要行礼,帮助卸卸驮子。”敬德把驮子上的东西卸到屋里。老道打发走了拉脚的,进屋坐下。敬德说:“老师,您就住柜房吧,后院那间房太暗,收拾出来我们住。大奶奶过来,给老师见个礼。”梅秀英从里间出来,冲老道一万福:“老师在上,徒媳我这儿给您见礼了。”老道说:“无量福,往后还要请你多帮忙多受累,给我们爷儿俩做做饭。”“老师,您就甭客气了,我们就跟您的儿女一样。”老道在这里住下,为了教武艺,他让敬德把十八般兵刃一样打一件又做了个兵刃架子,在后院摆好,连那对十三节竹节钢鞭也摆上。一来二去,这日子可就不少啦。
十八般兵刃打好,老道每天早晚在后院向敬德传艺。先由拳脚练起,因为敬德年过二十,弯腰弯腿多少差点,就先教他笨拳,慢慢又教他使刀使枪。早上天不亮爷儿俩就起来教习武艺,晚上练到二更天才安歇睡觉。教了四、五个月,钱花完了,老道走个一、两天,又拿来几百两银子。就这样,老道出钱教徒弟,因材施教,由浅入深。过了三年光景,敬德二十四岁了他这功夫可就练得很深了。老道说:“敬德呀,你各样兵刃都会使了,武艺练得不错。唯有使这力贯枪,你还要多注点意。你要当个大将,光会使兵刃不行,还得会骑马。你到集上去给我买匹好马,鞍鞯鞧嚼要全份的,我教你练马上功夫。将来我离开这里,也好有个坐骑。”“哎。”敬德遵命到集上买来一匹大红马,鞍鞯鞧嚼一刬鲜明。打这儿以后,老道常常带他出村练马上功夫,他是一学就会。又过了半年,有一天,老道对敬德说:“徒儿,你这能耐练得可以了,我要走了。常言说,好汉不怕出身低,别看你这打铁的尉迟恭,将来也可以做国家的一员大将。隋朝无道,天下大乱,唐主李渊已经占据了长安城,自立武德天子,布仁德,救国救民。唐朝初创,正在缺少将才之时。太原府唐太子、英王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有告条张贴在外,招兵募将。你应当去投军报国,就凭你这能耐,将来必定高宫得做,俊马得骑,门排画戟,户列簪缨、而今应时当令,过这村可没这店,你听明白没有?”敬德说:“老师,我听明白了。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