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传-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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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被擒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今天王伯当出阵,竟被那新月娥看上了,这可真是天赐良机,看来这虹霓关指日可破了。”秦琼一听就明白了:“哈哈!快快命人把王伯当叫来。”徐茂功派人把王伯当唤进中军帐内。王伯当先向秦琼问候:“二哥,您这病见好吗?”秦琼说:“让兄弟你惦念,我这病已大好。我想问问你,今日你出战新月娥,她把你诱到西边,这是怎么一国事?”王伯当就把新月娥以身相许的事说了一遍。秦琼说:“兄弟,这事你打算怎么办哪?”王伯当说:“二哥,我想这事得先答应他,借此机会,咱们把虹霓关骗取过来再说。”秦琼听这话,有点不大高兴“这个……”这时徐茂功搭碴儿了:“二哥你先等等,让我问问他。兄弟,这里没有外人,你得跟我们说说心里话。你究竟愿意要这新月娥不?”王伯当说:“三哥您问到这儿,说实话,象新月娥那样文武双全的美貌女子倾心于我,我怎能不动心哪!况且她为我放九将、献虹霓,为国为民,我乐于从命。不过这个女子惯使暗器,用埋伏,所行不仁。我就是不喜欢她这一点。圣人有言,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我不能不有所顾忌呀!”徐茂功哈哈一笑:“伯当贤弟,我看你这圣人之书读得太多有点食古不化了。其实圣人的话也不都是对的,咱们推翻杨广,是杀无道以就有道,这事要问圣人,他就得说‘子为政,焉用杀?’这么着,咱们造反就造不成了。这种事你得学你程四哥,他没有读过圣贤的书,对诛伐无道有好处的事,管它什么,他都舍命去干。新小姐弃暗投明,这是大好事,别的都在其次,你不要想得太多。”王伯当说:“三哥说的也有道理,您说我该当怎么办吧?”“兄弟你听我的,明天两军阵前,再引到一个僻静之处,你就对她说,我家元帅十分夸奖你知达时务,弃暗投明,只是事不宜迟,就在当夜定更天,你就要放九将,献虹霓。比如说二更天献关,咱们三更天就成亲,三更天献关,四更天就成亲。至迟三更天,你若不放人献关,这九将我们不要了,要调兵遣将将你这虹霓关困团围住,化为齑粉”王伯当听了一愣:“嗯,我说徐三哥,您这是什么意思呢?”徐茂功说:“这事夜长梦多,要紧上加紧,听我的,你就这么去办。”“好,就便如此吧!”王伯当领命而去。
再说新月娥同王伯当阵前定婚之后,回到总兵府内,心里越想越欢喜,这一回相着个如意郎君终身有靠了。可王伯当是响马中人,但不知他人品究竟如何。又想,这桩婚事我哥哥必定阻拦,我该拿他怎么办哪?想到这里,又犯起愁来。想来想去,忽然想起程咬金,他原来是大魔国的皇上,又是个天下难找的大好人,我何不问问他,让他帮我想想办法呢?她命手下女兵到监里提出程咬金,把他带到总兵府大厅审问。不多时,程咬金进了大厅,见这里只有新刀娥一个人在帅案前坐着,赶紧拱手:“大姑您一向可好呀?”新月娥说:“程将军,别老大姑大姑的,你坐下,我有话问你。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吧?”老程坐下说道:“哪里哪里,承蒙小姐关照,哥儿几个待我不错,真是好吃好喝好待承”“我今儿找你来,是向你打听一个人。我在阵前遇到西魏一员战将,名唤王伯当。我问你,这个王伯当他为人怎么样啊?”新月娥说这话时脸涨得通红,很不好意思。程咬金多机灵啊,一听就明白了:“大姑您问王伯当呀,好人,好人!”新月蛾说“当初他也是个响马头儿吧?”程咬金说“哎哟,人家王伯当跟我这卖私盐的可不一样。他在京都兵马司里当过将军,识文断字,知书达礼。后来看出杨广无道,才造反啦!论起为人做事,比我也强多了。当初我秦二哥被困潞州天堂县,当锏卖马。单雄信不知底细,买了秦二哥的马,王伯当知道了,跟单雄信大吵了一通,拉着他去找秦二哥赔礼。后来秦二哥在皂荚林用锏误伤人命,王伯当到处奔走,托人求情,这才免了死罪。我老程娶不上媳妇,人家王伯当特意跑趟上马关,把裴元庆的姐姐接来,跟我成了亲。要不然,我现在还打光棍儿哪!”新小姐一听,工伯当这人品真叫不错,又说“程将军,你对你妹妹那么好,我也拿你当亲哥哥看待。你替我出个主意,我打算许配王伯当,呈献虹霓关,你看这事怎么样?”程咬金拊掌大笑:“哈哈!那太好了,您要跟王伯当成亲,那可是造化,我恭喜您啦!”“我哥哥要是不乐意呢?”“哎,您好好劝劝他,一起献关归降。”,新月娥点了点头,说:“程将军,还得让你们九位在牢中忍耐一时,到时候听我的信。此事千万别泄漏出去。”“新小姐,我知道了。”新月娥又命女兵把程咬金押回牢房,暂且不表。
一夜无书,到第二天清早,双方又亮开了大队。徐茂功一声令下,王伯当一拱裆,这马又贯出去了。那边新月娥装模作样地说.“诸位将军们,给我压住阵脚,昨天我打了王伯当两飞刀,不想伤得不重,今天他又出来了,持我上阵擒他!”说罢撒马上阵了。两人碰面,假装着斗了斗口,打了三合。王伯当说.“战你不过,待我去也!”拨马往西跑下去了。新月娥喊了一声:“王伯当,你跑得了吗?”也跟下去了。两人又来到头天谈话的松林之内,各自下马,插枪戳刀,拴好马匹,席地而坐。新月娥微微一笑:“将军,昨天回去,你很好吧?”王伯当心说,这是没话找话说。“跟小姐回话,我很好,小姐昨天你没累着吗?”“我也很好,不觉得累。咱俩的事,你跟你家元帅说了吗?”“当然说了。我家元帅乃至文官武将都赞成小姐和我的婚事,都夸你弃无道归有道,真是女中丈大。可有一节,我家元帅是这么说的,事不宜迟,今晚就要你放九将,献虹霓。定更天献关,咱们二更天成亲;二更天献关,咱们三更天成亲。要是过了三更天还不献关,那可就……”“啊,那怎么样呀?“哎,我家元帅有话,说虹霓关弹丸之地,何足为虑,少时调来强兵猛将将它团团围住。过了三更夭还不献关,我们九将也不要了,要将此关化为齑粉。”,新月娥说:“好,将军你不是说到这儿了吗?只管放心,至迟二更天,我必定献关。难道男子汉说话一句顶一句,我是个女子,说话就不算数吗?咱们别耽误时间了,我再给你一把飞刀,各自回去吧!”王伯当接过飞刀,插在护背旗中间。二人抄起军刃,一同上马还是一前一后,跑回阵前。王伯当在前边喊:“哎呀,我二次中了飞刀,好厉害呀!”新月娥在后边,相隔着一箭远,在马上挥舞绣绒刀:“王伯当,你哪里走,快快下马受死!”虹霓关兵将一看议论纷纷:“看见没有了跟昨天一样,俩人又回来啦!……”两人各回本阵,双方收兵撤退,虹霓关城门紧闭。
新月娥到总兵府前下了马,兵丁们把马接过去。她刚要上台阶,抬头一看他哥哥新文理在台阶上站着呢!新文理每天都要等妹妹回来报告战情。头几天他听妹妹说,杀了仇人罗上信,擒了程咬全,又连擒了八将,心里很高兴。昨天听说妹妹跟王伯当打到西边去了,没有杀死或擒住敌人,就有点起疑心。他向一个亲信打探王伯当的长相、打扮和武艺,得知王伯当长的挺好看,年纪和小姐差不多,武艺不相上下,更怀疑这里面有事。就让这个亲信到城楼上监视,有什么动静赶紧来禀报。今天早上亮开大队,工夫不大,这亲信就来了,说:“总兵爷,今天两军对阵,王伯当又出来了,您的小妹也出去了,两人打了三合可又往西了。“哎呀,我得看看去。”新文理气往上撞,聋拉着俩胳膊,刚迈出大门坎儿,听见人说已经收兵撤退了。这时新月娥来到大门口,见哥哥站在台阶上,愣了一下神,赶紧一万福:“哥哥,我这儿给你行礼了!”“妹妹,你随我来。”“哥哥,有事吗?”“有点事。”“你等我把盔铠卸了呀!”“不必,你就戴着盔铠跟我走吧!”两人来到新文理住的院子,进入屋内。东方氏一见,叫了声“妹妹。”新月娥一万福:“嫂子,你好。”新文理说“妹妹你坐下,这两天仗打得怎么样啊?”新月娥说:“头几天打得挺好,没想到这两天对面出来个王伯当,他的枪法精奇,小妹我赢不了他。昨天我打了他两飞刀,今天又打了他一飞刀,都打中了,可没有打到致命处。”“妹妹你说完了吗?这屋里就是我和你嫂子,没有外人。我听说昨天你就跟王伯当往西边去了,方才又跟他往西边去了,回来就收兵撤退。我问你,这究竞是怎么回事呀?”新月娥一听,十分气恼。心说好啊,原来你在暗地里监视着我呢!“哥哥,要让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新文理说“妹妹,这么说吧。哥哥我虽说对不起你,至今还没让你成其婚配。就凭你文武双全,才貌出众,无名无姓的凡夫俗子,我能让你下嫁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是打算给你找个宦门之后,门当户对,不过很不好找,这样就把你的终身大事给耽误了。”这几句话可戮到新月娥肺管子上了。她腾的一下站起来,可就瞪眼了:“哥哥,你先等等,是我催你啦?有这么句话,有父从父,可谁让咱爹死得早呢,无父从兄,就是说,得听你的。不知你看出什么毛病来啦?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呢?”一听这话,新文理火冒三丈:“这、这、这……妹妹,现在是两国相争、各为其主啊,就算哥哥我多疑,没有这回事更好,要有这事,我得劝劝你,可别闹出笑话来!”“哥哥你多此一举!你从哪里说起!”新月娥啪一抖手就出去了。
新月娥回到自己院中。她手下有四个贴身的丫环,都是从穷苦人家买来的,奴随主性,名唤新梅、新兰、新竹、新菊。见小姐回来,都迎上前去:“小姐,您回来啦?”“嗯,我回来了。”到了屋中,四个丫环帮助她卸下盔铠甲胃,换下便服。新梅关心地问:“小姐,今天您这一仗胜败如何呀?”“小丫头们,甭问这个!”新菊见小姐满脸怒气,忙问:“小姐,您眼谁生气了?“不要打听!”新月娥上床躺下了,闭上眼睛,那意思是我得睡一会儿。这四个丫环没敢再说什么,都在旁边守候着。眼看日落西山,天就要黑了,新竹过来叫她“小姐,该吃晚饭了,您醒醒啊!”其实呀,她根本就没睡,在哪儿闭着眼睛想主意呢!她想,今天跟王伯当约定,夜里三更以前献关,方才跟哥哥这么一吵嘴,这事不好办了。听新竹唤她吃饭,她噌就起来了:“来呀,给我摆酒!”“是啦!”平日她不大喝酒,今夭她派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丫环们给她摆好,在旁边伺候着。他坐在椅子上慢慢喝这酒,一边喝着,一边想着。一会儿,叭!一蹲盅。扬扬头,又低低头,皱皱眉,闭闭眼,睁开眼拿起酒盅来还喝。这四个丫环心说,我家小姐今儿怎么啦?素常设这毛病呀!喝来喝去,天已经黑了,这壶酒干了,一滴也倒不出来了。“我说兰子,去再给我拿酒来!”“哟,小姐,您往日可没喝过这么多洒,这壶您得喝两、三回,今儿您可是喝得不少了。”“管得着嘛,我爱喝!我让你拿去,你就给我拿去!快点!”“是啦!”新兰到外边取了一嘟噜酒来。新月娥拿起酒盅,说:“这小盅要它干什么呀!”啪!扔地下就摔了。“给我拿个碗来!”新梅说:“是啦!”赶紧拿过一个碗来。就见小姐拔了酒嘟噜的塞子,噔噔噔倒了一满碗,端起碗来,三口就下去了。”丫环们瞧着纳闷,今天这可是邪事。一会儿工夫就听远方梆!……嘡!……天交初鼓。新月娥一听梆子响,在椅子上颠了一下,嘴里哟了一声。”丫环们忙问:“小姐,您怎么啦?”“唉!这个催命的梆子,要命的锣!我就懒得听这个!”“到时候就得交更,你懒得听也得听呀!”这些小丫环哪知道她的心事,就见她左一口,右一口,一碗干了又一碗。喝来喝去呀,梆梆!……嘡嘡!……已经二更了。新小姐喝得脸上泛起红晕,皱着眉出神。新梅斗胆问道“小姐,今天您这酒喝凶了,兴许有什么心事磨不开吧?”新月娥向四个丫环看了看说“我说梅子、兰子、竹子、菊子。”“是,小姐。”“你们四个都是我贴身的丫环。”新兰说:“是呀,我们伺候您这么些年了,敢说跟您一条心。您有什么心事就跟我们说说吧!”“你们要问哪……”新月娥就把阵前与王伯当定亲、约定今夜三更以前献关的事说了一遍。四个丫环一听,怪不得小姐这么熬喝呢!新兰说:“小姐,你提起这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应当如此。不过有一节,拿您这哥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