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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云不轻风轻-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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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公司承担,但这个过程会漫长得,超出爸爸和股东们的想象,2000万的窟窿因他而起,就算爸爸不追究,他也过不了股东和董事会那一关……”。
  “陈怡心,我说你真的是想权想利想疯了!陈瑁辉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就算你不顾念他,瑁辉银行可是你陈家的产业,为了一已之利不惜损害家族,亏你好意思自认是陈氏长女。我告你,你别做梦了,你冷血是你的事,柴俊顶天立地,绝不会陪你害人害已。”他厉声叱断她的话,愤怒和悲伤湮灭了眼中她的人影,“何况,我已经和家里翻脸,新柴氏是我的唯一,你居然要我放弃我的唯一所属,我真佩服你说得出口,不用浪费唇舌了,我不会答应,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绝然地背过身准备走。
  一双柔软的手颤抖着环腰抱住了他,想挣脱时,她带着呜咽的声音幽幽在后响起:“柴俊,怡心负你良多,这事完结后,我就和方鸿余离婚,不管爸爸会不会褫夺我的股份,我都不要再离开你了。从今后,陈怡心有的,就是你柴俊的,我们俩齐心协力,别说一个新柴氏,十个都赚得回来。”
  他长叹口气,掰开她手腕的手劲又增加了几分,然后,转身直视着她,脸上一片死寂:“陈怡心,柴俊求你桩事,求你再别说这种话了,让我心里保留一个美好的幻影,好忘记自己做了那么多年的傻子,算我和你相欢一场仅有的请求,可好?”
  怡心大恸,他竟然不再言爱,而是用了“相欢”一词!难道,他真的要抹去从前的种种情与爱?这些年,柴俊是她营营算计的生活中唯一的亮色和欢愉,原以为自己终究会有情有所归的一天,岂料,晚了,她终是晚了!爱如花,开在了她不珍惜的季节,待到她想拥有时,已然败在了掌心。
  “柴俊,”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她还是不甘地叫了起来,唇上的一排牙印在血色的渲染下为她缀上了决绝的悲壮,爱情,如果注定成为了权利场中的高昂代价,那她就更不能放弃产业了。“新柴氏的股份我俩各占50%,公司项目我有一半的表决权,我有权要求重新修改按揭客户申办标准。”
  他驻步,却没回头,声音夹在江风中传过来,说的人透着寒气,听的人,更是寒浸入骨子。
  “你忘了咱们各分了5%给叶萱,原以为是不起眼的10%的股份,现在看来,可是能定下你或是我的生死。股权表决,你认为她会站在你这边吗?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你家那位陈大少高瞻远瞩,只怕早就看到了我俩的今日,怡心,最后劝你一句:放手吧,守好你的家庭,尽自己该对陈氏尽的本份,这样才有保住握在手中的一切,否则……陈瑁辉,你是斗不过他的。”
  撇下目瞪口呆的陈怡心,柴俊大步往停车处走去。他心里有些乱,倒不是因为怡心的话,而是,随着叶萱那10%的股份作用浮现,加上她与陈大少而今的关系,他感觉围绕着那女孩所发生的一切,越来越不简单,听怡心说单辉输了2%瑁辉的股权给她,加上怡心的,她手上已经握了5%的股份了,陈大少让她拿那么多的股份干嘛?
  算了,陈怡心都与自己没有关系了,何况是陈氏的事,各人头上一片天,叶萱的精明能干,比起当年的自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是轮不上他担心的主,有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如花在工作上,努力增加积累,找机会把外面的股份买回来。
  柴俊务实地给自己订下奋斗目标,启动了车。
  “你半夜起来占我便宜。”
  星期天,一大清早,叶萱正在厨房里给大少煮鸡蛋,他突然滑到房门口义正辞严地说。
  “呃,”叶萱怔住,复想起夜里她是偷偷伸手试他颈下、额头是否有盗汗,一般都是轻轻覆手上去注意不惊醒他,昨晚不知怎地被他觉察到了,却也不用说得如此不堪呀!一时气笑不得,将榨好的果汁递给他,调侃道:“是呵是呵,陈公子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小女子垂涎已久,苦无机会,只得半夜起来窃玉偷香。”
  他扑哧笑出声,那笑容尤比屋外的阳光更灿烂,刹那间,真还把她看呆了。
  大少又何尝不惊喜?眼见着她慢慢恢复小女生脾性,言语开始变得俏皮、烂漫,那份欢悦,自觉胜过无数次商场斩获。
  只不过,不能提见家长。这宛如是道界线,线内,什么都好说,叫她做什么都可以,一旦企图越过界线,她要么,闪得人影都找不到,要么,顾左右而言其他,这令得大少很是心烦。
  “我得回镜苑去趟,你跟我一起去吗?”边吃早餐,大少边同她商量。
  “不了,”开什么玩笑,跟他回镜苑?什么身份?“周一有几个会要开,我想今天先自个准备准备。你估计什么时候回来?”
  大少掂了掂:“说不准?”
  “那就把药带上吧。”虽然这段时日来,在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大少的身体日渐好转,但叶萱还是不敢马虎。
  提到药,他显得非常痛苦:“萱,这药……太多了,完全是当饭那般吃,你说我就一哮喘,而且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真有必要吃那么多的药吗?吃得来我都觉得作呕了。”
  他的话使得叶萱的心一个劲地往下坠,果然让高奔给说中,大量的药物开始令他产生心理压力了,可是,看过了他那么剧烈的病发症状,别说是她,估计就连顾教授都不敢减药。
  理是这样,面上还得装出付轻松的样子说:“好哇,你乖乖地把这个疗程的药吃完,我就帮你瞒着顾大夫把药减下来,不过,你一定得乖哟,叫吃饭就吃,叫睡觉就睡。”
  他不住点头:“还保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用过早餐,叶萱将大少送至车上,眼见大飞带着他绝尘而去,转回屋,拨出电话:“高大夫,您好!在医院吧?……好的,我马上过来。”
  而此时,车上的大少看看表,抬头说:“大飞,西庭山。”
  大飞奇怪地从后视镜里望向他:“不是说回镜苑吗?”
  刚才那个如阳光般温和的大少已然消失,此刻的他满脸冷肃:“大飞,我知道你和叶萱关系好,但是,公私分明,我再说一遍:公私分明,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可是一字都说不得。西庭山顶会所。”
  “好的!”大飞恭敬地答道,一脚油门,驶向大少所指地。
  费云军上山的时候就遇到些麻烦,一见他开的是面包车,保全连拦他的态度都带上了些轻漫,一会要会员号,一会要推荐人姓名,最后不得不给陈大少打了电话,转递给保全后,才被放行上山。在停车场更是受刺激,放眼望去,宝马S350、奥迪A8、保时捷、伯克利。马丁、蝰蛇……全是名车,自己的金杯车在其中显得是如此的寒伧而又格格不入,他暗自艳羡地喳喳嘴,又诅咒一句,不明白陈大少为什么要约他到这里碰面。
  步入咖啡厅,大少正坐在最外面的那张露天台位里呷着咖啡等他,从这里可以鸟瞰到差不多整个市区,放眼望去,天空广阔,都市繁华,是男儿都会升起番叱咤风云的欲望,他是如此,想到,费云军也会如此。
  点点头,等费云军点完饮料,大少貌似寒喧、实则是为正题作铺垫地问:“最近生意好吗?”
  说什么都激不起费云军的感激之情,除了这句话。自从加入四方协议后,客似云来,加上自己又注重维修质量,生意蒸蒸日上,他和大哥都在考虑着扩充人手,准备开分店了,怎么说,都是缘于眼前这个财东之故。他由衷地点点头致谢:“托瑁辉的福,很好。”
  “请你出来,主要是想和你聊聊叶萱,”大少开门见山。费云军是个思维简单的人,跟他用不着绕弯子,“我想知道她与你家人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样的矛盾,以致于严重成了心病。”
  费云军差点惊跳起来,再是财东也不能问这么隐私的问题呀。“陈总,这……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私隐,好象……何况,我们已经分手了,何苦……”。
  “对不起,费先生,”大少明白他想说什么,“我不是追究她的过往,只因为,经你这事后,她非常抗拒见家长,也从不提安排我去见她父母的事,但是,毕竟我是陈氏的独子,而且,就我自己而言,也是好希望和她修成正果。”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她去?”
  大少苦笑:“如果她愿意告诉我,今天我也不用坐在这里了。”
  费云军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将侍者送上来的饮料咕噜咕噜喝下一大半,方决然地说:“陈总,如果叶萱不说,我想,她肯定也不愿意我说出来,不好意思,帮不了你,我先告辞了。”
  大少淡淡一笑,既然来了,怎可能就这么让他走?“费先生,拿自己、还有修理厂一干人等的前程和命运来维护一个已经分手的女朋友,这笔帐,你算过盈亏吗?”
  已经离椅的费云军蓦然转身:“你说什么?”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威胁我?”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那就算是吧。”大少懒懒地抿了口咖啡,回答。
  费云军愣站在那,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道:“叶萱很爱你的,她那么喜欢玫瑰,却为了你看都不看一眼就全扔垃圾箱里;她避我避得来一见着是我的号,恨不得把手机都扔了的,后来却天天打电话追着我还她家钥匙,我不还,她干脆把锁都给换了;桃花坞里,她把你以男友的身份介绍给我全家人,公开绝了我所有的念想。为什么,你就不能站她的角度,给她多一点时间、多一些关爱,让她疗好伤,甘心情愿为你走出桎梏?”
  “我怎么做,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大少面无表情地说,拿起个蛋挞咬了一口,那是她最喜欢吃的蛋挞,吃在自己嘴里,却是苦涩无比,“费先生,多的我就不说了,你心里应该有数,四方协议与其说是怡心给你的,倒不如说是我给的,你们的报表我每个月都有看,按这个增长速度下去,相信我们在这里碰面的机会会越来越多。你是个聪明人,坐下慢慢说吧。”
  费云军沉默了几分钟,看向他,缓缓摇了摇头:“不,陈总,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我曾经害得叶萱差点丢了她赖以存活的工作,再卖她一次,我真是猪狗不如!协议是跟着车辆贷款期走的,有效期三年,无论如何,谢谢你肯给我三年的时间。”他冷哼一声,三年后,假如他还不能靠这次机会筑造起自己的天地,那费云军这三字,也没必要在汽修界存在了。
  看着他傲然离去,大少有刹那间的犹豫,市井如费云军,也知有所为有所不为,自己……可那毕竟是一闪之念,眼见他就要走出影响范围了,大少的问话不经大脑而出:“还记得协议第22条吗:签章生效之日起五个工作日内交足20万保证金,否则……”。
  费云军嘎然止步:否则,否则视同他自愿单方面退出合作!他再次转回身,两眼喷火:“陈瑁辉,你真是有够卑鄙,当时你可是让你的秘书跟我说,瑁辉不缺这两钱,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再交。”
  大少冲他的座位噜噜嘴:“坐下吧,三年的时间,可别三分钟就给毁了。”再扬手召来侍应,帮费云军要了杯冰水。
  见着费云军象个泄了气的皮球坐回座椅上,大少将冰水推到他面前:“费先生,请不要介意我的方式,你只需相信一点,我绝不会伤害叶萱!别的,你知道了也没用。”
  费云军颓然坐那,眼神迷茫地投向山下的市景,这一把若屈服,他与叶萱就永无转寰可能了,而眼前这人,这个叶萱再次交出全付身心的人,这个把感情当生意来谋划的人,真会是她的良配吗?瞬间,他冲动起来,掏出电话,当着陈大少的面拨给她:
  “叶萱,是我!”
  大少悚然大惊!
  “叶萱你听我说,费云军爱你,我在这儿向天地发誓:这四年来对你的爱由始至终没有变过分毫!你说声愿意,我俩就留在这个城市里一起打拼;你不乐意,我与你回老家,向你父母磕头认错,陪你过男耕女织的生活。你一句话,我的去留由你决定!”
  言毕,他握着电话静默,山风、空气,随之凝固,大少的手指甲已经在不知觉中掐入了自己的掌心,疼痛不觉、流血不觉。
  “我懂了!”一分钟,费云军木然应答,喃喃说道:“叶萱……对不起!”
  在费云军哽咽着几近不成音的最后一句话里,大少长舒口气,松开掌心,血汗交集。也许,他将永远不知道她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但他却知道,他已注定要永远背负着这一分钟走完一生。
  挂了电话,费云军喝下口冰水,埋着头,艰难开口:“叶萱刚跟我回城的时候,性子率直、娇憨,只喜欢粘我,而我父母喜欢媳妇规矩、孝顺,加上,她们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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