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如何不爱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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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地址,亭梨赶到她所在公司的附近,挑了家最近的自助咖啡店,她很理智的先给她发了条短信。
“我是顾亭梨,在距你公司三百米不到的咖啡店,为了你自己的婚姻着想,我希望你能下来谈谈。”
语气尽量做到客气诚意。
大概半个钟头,亭梨终于看见她从马路对面走过来,静下心来看她,才惊觉,她的气质神色,竟跟先前的自己如出一辙,憔悴的暗淡。
亭梨看着她推门进来,脸上写满了戒备,甚至是表情,都带着一贯的跋扈和愤恨,显然,她仍然是以破坏家庭的第三者在看她,她眼底的黑色眼圈又同时暴露,她的婚姻,水生火热,她的精神,同样疲累。
“你别得意,顾亭梨,”进来坐下后,她就径自冷笑道,“我这辈子过不好,你也别想过好日子。”
亭梨摇头,端正好自己的心态,终于低声开口:“我来,不是想跟你吵架,更不是报复打架,之前一直在火头上,从来没有好好的说话,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就那么认定我跟你丈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说着,亭梨从自己包里掏出手机放到桌上,又继续道:
“屏幕上的小女孩是我女儿,因为很多复杂的原因,她现在被人抱走了,而我,现在每天连想都不敢多想,就怕真的想起她,想到一发不可收拾,我拼命努力,就希望能在事业上闯出一点点成绩,我期望有一天,完全的凭我自己,也能给她提供毫无后顾之忧的生活,至少,不用跟着我居无定所……你不知道,一直以来我能租的房都是顶楼,每次抱着她经过窗口,我就很慌,很恐惧,脑子里怎么也控制不住去胡思乱想,想着我也许一个不小心,突然在窗口就摔倒了,她从我手里飞出去,我甚至连刀也不敢用,现在,只要一想到她不在我身边,真的,也许没人当心,她一个人站在顶楼,或者在水里,她的手臂还很细,一想到她有可能使劲的抓着栏杆不放,上面却没个人紧紧拉住她……我……我每天都想着带她回来,带她回来,但是说真的,我真的没这个能力,一点办法都没,一点办法都没……”
咖啡店里静静流淌着苏有朋的老歌《珍惜》,两个人许久都不再说话,人与人之间之所以敌视,那多半是因为最初的不了解和猜测。
而耳边的珍惜,却又道尽离别愁绪的伤感。
停泊在昨日离别的码头,好多梦层层叠叠又班驳,人在夕阳黄昏后陪着明月等寂寞,年少痴狂有时难御晚秋风。
谁说青春不能错情愿热泪不低头。
珍惜曾经拥有曾经牵过手,珍惜青春梦一场珍惜相聚的时光,谁能年少不痴狂独自闯荡,就算月有阴和缺就算人有悲和欢,谁能够不扬梦想这张帆。
珍惜为我流的泪珍惜为你的岁月,谁能无动又无衷这段珍惜,明天还有云要飞留着天空陪我追,无怨无悔也是人生一种美。
直到忧伤的旋律结束,直到杯里的咖啡已经见底。
亭梨才又继续说道:“所以我怎么可能无耻的做起别人的第三者?我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
“……”
又是一阵沉默,片刻,她突然起身,一声不吭的离开,动作却轻的,好像一阵风。
(三)
晚上,顾亭梨再次回到了自己的租住阁楼。
好多天没住过的地方,回来时到处都蒙着灰,于是亭梨就开始打扫卫生,拖地擦地拆被套洗窗帘。
无奈房子实在太小,总共三十多平米的地方不削两个钟头全部整理清爽,实在无事可做亭梨干脆又去菜场买菜烧饭,做咸泡饭吧,反正三月末的天气做满满一大锅都不会馊,亭梨估摸了下,她这一锅说不准可以吃整整一个礼拜。
忙到夜里一点多亭梨才爬上小床去睡觉。
谁知刚上床,手机却突然响了,嘀嘀的短信提示声,亭梨打开看见来信的一刹那,心里顿时咯噔跳了一下,是那女人,是倪课长的夫人,她竟比自己预料中还要提早的,给她发来了短信。
夜里近两点,原来她,也并非如她开始表现的那么跋扈蛮横。
她说——
“从一开始我就把所有问题都归罪到外人头上,从一开始,我就几乎是带着病态的情绪,每天都不厌其烦的搜索任何关于老公背叛的证据,我甚至期待哪天最好真让我发现。”
就这么一句,但已经足够,亭梨便很认真的回复:“因为你的怀疑,直接导致我的难堪,导致我被卖场因为影响了员工形象而辞退,我现在的状况不比你好。”
信息发出去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反应,等亭梨放下手机准备干脆睡觉时,不想她的短信倒又来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她问:“你住哪?我现在就过去!”
半夜三更的,亭梨犹豫着还是真把地址发了过去,反正被她这么一折腾她这会的睡意全无,大约一个钟头后,门响,她披散着卷发站在面前。
“我现在整夜失眠!”进屋后,她一屁股在小床上坐下。
看着她一脸的颓废,亭梨突然笑起来,摇头叹道:“你倒真是个说风见风,说雨见雨的女人,还伴点神经质。”
“我是敢爱敢恨,爱憎分明。”她反驳。
女人往往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完全的感性,前一秒还互相厌恶的恨不得在对方脸上狠命的划上几口,转眼又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偶尔感伤遇挫时,还会有那么点惺惺相惜。
坐在顾亭梨小屋里的女人,她全名罗云蜜,年龄跟亭梨相当,说来可笑,可能连她们自己都不可能料到,连日来的疲劳烦闷,竟让两人毫无芥蒂的,一同合衣躺在同一张小床上。
直到,天亮。
(四)
隔天,罗云蜜一大早就离开,亭梨也忙着去LM总店。
直接去找FIRE她的部门经理,因为大早,亭梨到三楼办公大厅的时候正赶上领导们要去卖场内部巡视,经理看到她,先是一愣,有那么几秒竟没认出她就是昨天才见过的顾亭梨,等知道她的来意,她连忙摆摆手,略显不耐的开口:
“我现在很忙。”
好吧,既然她忙,那她也愿意等,站在窗口的位置,亭梨下意识瞄了眼钱处长办公室的玻璃门,其实一开始也想找他的,但是这件事她必须慎重,不要说这个钱处长不一定记得她,就算真的记得那又怎样,他们从来就没有交情。
私底下她也想到过朱印,她隐隐感觉到他的位置,可能会让她震撼,从来没看见过他上班,亭梨就不知道,他到底会在哪一个卖场做事,或者负责?
正杵在办公厅里发愣,这时办公厅入口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顾亭梨”,她诧异的转身,但是比听到突然有人喊她名字还要诧异的,这个出声的人竟然是罗云蜜。
太惊讶了,而且此刻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壮一瘦,一男一女,亭梨对他们的记忆简直太深刻,身材微壮的也就是那天率先上来揪住她就打的,是罗云蜜的大嫂,至于那瘦高个男人,自然也就是她的大哥。
这会这几个人……
“你们来做什么?这可是联美的员工大厅。”
亭梨扫了眼四周,因为是那天卖场打架的主角,当时不少人也是亲眼目睹地,这会她们一同出现在这里,不免已经引起周围的一片侧目。
罗云蜜撇了撇嘴,挑眉道:“找你们领导。”她身后两个人急忙附和,再看到顾亭梨,他们的态度已经完全看不见那种让人生厌的粗鲁和蛮不讲理,反而多了层那么点不好意思,亭梨大概也能猜出她们的来意,本想说几句感谢的话,正在这时,远远的正对她的方向,她忽然看见部门经理巡视完卖场回来了。
亭梨一行赶紧迎上去。
“你还在这里?”
再看见她,部门经理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表情,有些不悦,亭梨点头,但罗云蜜却抢着开口,“你好,我就是那天冲进卖场打她的人,我来是向她赔礼道歉的,也向你们卖场说声对不起,影响了你们员工的工作。”
“你……是倪课长的妻子?”经理不禁抬头看她,眼里写满了疑惑,显然很不理解眼前这几个人站在一起又是什么情况。
“是,让上司笑话了。”罗云蜜顿了顿,又指着顾亭梨说,“她现在被你们辞了,我觉得很过意不去,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写道歉书,向你们卖场的领导和员工陈述事实,说实话,她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她的话……亭梨真的太感激,太感激,不管前面发生任何事,但是这一刻,她愿意一笑抿江湖,也不禁,她开始真心喜欢上眼前这个略带冲动的,却又异常真性情的女人。
“我没办法!”经理还是摇头,“辞退已经开出了口,我总不可能让人事部重新再……”
话还没说完,却忽然被另一道女声打断,亭梨这才注意到,部门经理的身边,竟然还站着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的头发被高高的绾在后脑,沉着的气质,给人一种内敛成熟的韵味。
她说:“既然如此,顾小姐,你继续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吧。”
……
是幸运吧,顾亭梨后来才知道,说这句话的女人,竟是在联美创造过无数个奇迹的曾红茜女士,同时,她也是如今联美总部的财务总监,在联美的地位,可以这么说,除了区经理,董事以及执行官,便无一人能够动摇。
她虽然不美,但她却是联美的神话,她就像一颗闪着耀眼光芒的黑色珍珠,浑身绽放她自己,不容别人忽视的魄力。
第六章与朱印同住
(一)
ETP的全部课程培训结束,已经是初夏。
五月份,这期间顾亭梨尽量事事都小心翼翼,处处都为人和逊,谨慎做人,培训最后一天拿到上面颁发的ETP毕业证书,亭梨也终于成为联美正式一员。
从培训中心搬回自己的小屋,天渐渐热起来,尤其是上海,满大街都已经是短袖窄裙的性感,放眼都是绿荫荫的藤蔓叶,爬在老小区的墙角,窗台,即使是亭梨所在的阁楼,也能看见爬山虎的枝影,下面一楼的小院门口还种着一棵花朵繁盛的栀子,味道一直蔓延到亭梨的窗口。
用罗云蜜的话来说,她顾亭梨是占了人家的大光,不用自己打理,每天一回家就可以闻见清香四溢的栀子味,罗云蜜偶尔会来坐坐,给她带些用到的或者用不到的闲杂物品。
又是晚上,已经很晚,外面完全黑透。
顾亭梨的门铃却响了,这种时间这种地方基本不用多猜亭梨就料定肯定是罗云蜜那女人,她笑着去开门,谁知门开,站在门外的,竟是一个陌生的老太太。
呃,说是老太太,其实她看起来也不算特别老,头发有些白,烫成八十年代流行的那种波浪卷,但皮肤保养不错,个子不高,有些偏胖,但却又穿着暗红色的老式旗袍,鼻子上架了副棕色镜片的老花眼镜,她站在门口,站的一丝不苟。
亭梨惊讶的问:“请问,你找谁?”
“你叫顾亭梨?”她不答反问,亭梨疑惑的点头,她便走进来,三十平米的房子,她就像个主人似的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扫了一圈,接着又问,“你是大学毕业?”
“是!”亭梨再次点头。
“你身高多少?”她找了张椅子坐下。
“167!”
“多重!”
“53公斤”
“今年多大?”
“呃,”被她问的狐疑,亭梨终于反问,“请问你是找我吗?”
“当然找你!”她抬头看了亭梨一眼,又继续说,“叫我白太太,对了,我问你,平时生活上,你有什么不良习惯吗?你老家在什么地方?父母都还在?”
“这个,白太太,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一连串的问题,亭梨真被她弄糊涂了。
“我们老夫人也是个传统的人,一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收拾下跟我走。”说完她起身向门外走去。
“为什么?”亭梨当然不动,依然站在自己的小屋内。
“有什么为什么!”老太太竟翻了翻眼,“当然是为了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话说到这里,亭梨呆住,等意识过来,她急忙冲回卫生间匆匆换了件长卫衣,跟在她身后出门,五月的晚上还有点凉,走到楼下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小车已经在等,亭梨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跟她一同上了车。
小车直往浦东方向开,一路白老太太看起来似乎很疲累,两人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