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如何不爱他-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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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详细问清楚。
至于白老太太，看到顾亭梨的父母过来，她其实是有些欣慰的，自己正好决定离开，心里又担心谁来看管茉茉，外面请的人总比不上自己家里的，叫人安心，只可惜，这个家还是太冷清，如果哪一天，她还健在，老夫人也还健在，朱先生有更多的子女，一家人全部团聚在这座老宅。
足矣！
家里人多，小孩子最兴奋。
初时的生疏已经不见，白老太太跟亭梨妈在庭院里说话的时候，茉茉也就开始来捣乱，盯着这个第一次见到的外婆，她的小嘴开始吧嗒吧嗒的问个不停。
“外婆，你真的是妈妈的妈妈吗？”
“外婆，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外婆，以前我看不到妈妈的时候，你是不是带她回家啦？”
“外婆，我想妈妈了，妈妈怎么还不回家，白奶奶，六个点到了没有，妈妈说六个点就回家了。”
“你喜欢外婆还是白奶奶？”白老太太故意逗她。
“我喜欢妈妈，”茉茉想了一会，回答，“我喜欢白奶奶，我也喜欢外婆，还有，我也喜欢奶奶的。”说到奶奶，茉茉小小的头有些垂下来。
……
傍晚的最后一抹夕阳前，顾亭梨赶到了家，刚走进铁门口，茉茉就从远处冲了过来，尖叫道：“妈妈，家里来了好多人啊。”
亭梨笑着问：“哦，都有谁呀？”
“外婆，外公，白奶奶还有爸爸。”
“白奶奶和爸爸不是一直都在家里住的吗？”亭梨笑着反问。
“哦，茉茉搞错啦，呵呵呵呵……”
到大宅门口，跟自己的妈妈四目对视，亭梨带着一丝愧疚，一丝担心，上次回家什么都没对父母坦言，做女儿的她觉得汗颜，轻轻的叫了声“妈”，好在她妈也是点点头，说：“回来啦，上班离这里远不远？”
“还好的。”
“呵呵，亲家母，亭梨也回来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吃饭吧。”白老太太突然说。
“真是麻烦你了。”亭梨妈客气道。
屋里，客厅内很静。
牵着女儿的手进来，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对棋的两个人，很惊讶，感觉也很怪异，看到亭梨，朱印立即扬起薄唇，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亭梨怔了怔，倒是茉茉，她大声叫道：“爸爸，外公，我们要吃饭饭了。”
这两天，她跟朱印的关系已经比较亲密，到底是因为妈妈在身边吧，感觉身后有了盾，加上那天早上伤感的大鱼故事，实在给她幼小的心灵产生了震撼。
（四）
饭后，亭梨跟父母说了谎，善意的吧，因为不管是谁，即使是父母，她也不想说茉茉的出生，不是因为爱，而是通过代孕，她说不出口，所以她说：
“因为跟朱印的距离，太远了，所以生下女儿后，就悄悄带着女儿离开了。”
亭梨妈很不理解，问：“既然知道远，当初为什么还在一起？”
“妈，他是个好男人，那时候，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现在都过去了，爸，妈，现在我想结婚了。”
说着，亭梨拿出朱印送出的戒指，水一样透明光滑的碳结晶体，在灯光下，折射出层层的海样冰冷璀璨的光芒。
父亲老了！
真的老了，曾经魁梧结实的身材，肩膀已经低垂，不知从哪年开始，从眼睛四周到下巴已经满是皱纹，横横的刻在脸上，因为顾亭梨的话，他的嘴角，竟然有些不易察觉的痉挛，像是抽搐，亦或是盼望已久的欣慰，以致有些激动了。
母亲更瘦了！
小小的身材，却包裹了她精力充沛的情感，年轻时，母亲真的很漂亮，很年轻，长长的米色风衣配上蓝丝条的丝巾，加上大波浪的发型，时尚又妩媚，母亲还爱画画，画出的山水鸟鱼，有着水灵的韵味，都说，女子的小情小态最是醉人，然而为了子女，为了自己爱着的男人，家庭，慢慢的，敛去了情态，最终变成一个妇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那酒宴……”
“妈，我都是做妈的人，我不在乎酒宴礼仪那些东西。”不是小女生了，也不再幻想披上白色的婚纱，只希望，真的携手到老……才好。
“你决定就好……你决定就好……”
顾父喃喃的转过身去，背影，真的垂暮。
晚上将父母的房间安置在一楼，白老太太边上的卧室，年纪大了的人，都怕爬楼梯，不然亭梨是看中茉茉对面的房间，白老太太收拾妥当，说，明早就走，已经叫张岱去订了机票。
大概九点的时候，何律师来了。
带着结婚登记材料和一些合同文件，三个人，面对着面坐在小书房里，文件递到面前的一刹那，朱印看都没看一眼，迅速在几份文件的空白处签下自己的名字，黑白分明，签完，他下意识抬眼看身边的顾亭梨。
“顾小姐，首先我申明，签完这几份文件，你将是朱先生的合法妻子，也是他所有财产的合法继承人，顾孝芫小姐的监护人，朱先生的母亲，庾女士的必须赡养人。”
亭梨点头，感动他，竟然没有为财产而特意的事前公证。
这样一个男人，亭梨不禁真的疑惑了……
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代表，从此刻开始，她，已经是朱印的妻子，合法的法律上的妻子，照顾他，信任他，爱他。何律师微笑着合上文件夹，说：“那么，恭喜两位正式成为夫妻。”说着，他竟然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送到亭梨的面前。
后面的话屈秘书并未说出口，他的意思，是以为曾红茜女士将接替他屈秘书的职位，被安排作朱先生的最高助理。
……
（三）
有些事发展的总是叫人措手不及。
从外面洽谈回来，顾亭梨刚走到办公区大门，就看见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坐在她办公桌前，走进去等看仔细，这才一惊，竟然是大崔，罗云蜜的朋友大崔，亭梨满脸狐疑的过去，身边马上有同事跟她说：“嗨，亭梨，你回来啦，你有个朋友在等你。”
大崔也看见她进来，忙从她的椅子上站起身，脸上带着一阵怪异的尴尬的笑容。
“你，找我吗？”亭梨问。
“本来想电话里解释的，但……”他有些支支吾吾的，环顾了眼办公室里的人，又立即停住，问，“要下班了吧？”
“快了。”
“哦，那我等你下班，我在卖场出口处等。”说完，他拎着他的公文包走出办公区。
……
下班后，亭梨走到卖场出口处，大崔果然正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看见她出来，便立即笑着迎了上来，说：“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不用了！”亭梨忙摇头，说，“我女儿最近回来了，我爸妈也在，我一会要早点回去。”
“哦！”他点头，表情忽然又是一阵尴尬。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之前小罗跟我说起你有个孩子，我以为，孩子不跟你……”他道。
“一直跟我的。”亭梨简单说了句，因为和不算熟的人，实在没有必要详细解释的。
“对了，上次……在九夜回，那晚，有点醉，真地……真的……”说到这，他顿了顿，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亭梨一眼，才又继续说道，“那天醉的有点糊涂……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了，那个抱你走的男人，那个男人……”
“怎么了？”亭梨有些戒备。
“他是你喜欢的男人吧？”
突然问她这样的问题，有些匪夷所思的，不过亭梨还是点头，只是，喜欢……不只是喜欢这么简单了……
有那么几秒，他没有说话，大概是思考片刻，他才又说：“我不知道他跟你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我也听小罗说过，你是个不错的女人，是单身母亲，这几次相处，我也觉得你是个自重自爱的女人，也想希望相处着看看，但是不管是否能够发展，我还是想说一点我的看法，那晚上的男人，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说实话，我觉得他是那种，并不太有责任心的男人，也不像是有家庭观念的男人，他那样的人，恐怕不懂得……”
“你看见过他没有责任心？”亭梨忽然打断他的话，表情有些不悦。
“没有！”他愣愣的摇头。
“崔先生，有点抱歉，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类女人，云蜜对我还不够了解，我已经结婚，那晚上的男人，他是我丈夫。”
说完，亭梨离开。
天，依然很热，走出卖场，立即一股热浪袭来，马路两边的树木，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叶子，只有天边最后一抹残阳，坚定却又无奈的散射着她的余晖。
淡淡，诉说着别人无法读懂的忧伤。
（四）
也是傍晚，米晓璐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一串陌生的数字，接通，对方的声音在那头笑了开来，说：“米小姐，是我，下午见过面的林经理……哎，是我……没想到啊，呵呵，晚上米小姐有空吗，不知道是不是能一起吃个便饭，有些工作上的事，想向米小姐请教……哦，行，那就八点见。”
米晓璐挂了电话，有点意外，不过她是个大方随性的人，何况在卖场，多认识一个供应商就等于多吃一碗饭。
有了父母在住处，家里就漫覆了一种宁和温馨的气氛。
亭梨到家，茉茉正在安静的看画册，亭梨妈看她只有一个人回来，便随意的问：“怎么没跟朱印一起回来？不是都在联美上班吗？”
“他，今天去联美了？”亭梨皱眉。
“当然要去啦，早上你爸看他一直在房间里，担心他上班迟到，特意上去叫的。”
“妈！”亭梨不禁无奈，“朱印每天睡的很晚，他也不需要每天上班。”
“不上班怎么行？”她妈反驳，“就是领导，也要跟普通员工一样正常上下班。”
“反正，妈，朱印有他自己的事要做，以后不管他在家里待到几点，或做什么，你们都别去叫他吧。”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直看不见朱印回来，亭梨站在窗口，双眼一直盯着远处的铁门，心情有些烦躁，忍不住拨了内线电话过去，许久都没人接听，这时候，茉茉正好扭过小脸，看着外面的黑幕，说道：
“哎呀呀，天都黑啦，爸爸还没有回家！”
亭梨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一直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顾父，便抬起头问：“亭梨啊，朱印下班都这么迟？”
“是啊，都这么晚了。”亭梨妈跟着说。
“不是，今天可能有点事。”亭梨摇头，随手拎起茶几上的包，向门口走去，说，“爸，妈，我突然想起忘了份文件要拿，我出去下，你们先带茉茉吃饭吧，别等我们。”
“咦，亭梨啊，你先吃饭，吃了饭再出去嘛……”
她妈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远远都能听见，亭梨只摆摆手，急忙向外面跑去，跑出梧桐老道，她是担心了，害怕了，脑子里老是挥之不去他痛苦纠结的表情，想着想着，自己的心脏也好像越来越往下深沉，一路奔跑到梧桐外的沥青大道，迅速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向联美大厦而去。
车上，又连续拨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手机听筒里，始终都是一种低低的嘟嘟声。
这叫人心里很急，二十多分钟后到卖场大厦，夏天的晚上，卖场四周里灯火通明，顾客依然很多，卖场后面的大厦里，很清净，大厦里工作的员工不同于卖场里，他们无需上晚班，只是大厦一楼的咖啡厅还在照常的营业着。
亭梨下车后，飞快的跑到大厦玻璃门口，自动感应玻璃门便应声而开，亭梨进去，正要往电梯口边跑，这时大堂接待处的工作台后，突然站起来一位年轻工作人员，她看着跑进来的顾亭梨，疑惑的问：“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亭梨迟疑片刻，说，“想问问十二楼的朱先生，他，走了没有？”
“朱先生？”工作人员忍不住皱眉，又问，“请问你是不是跟朱先生有约？”
“不是，”亭梨摇头，解释道，“我就是想确认下，他有没有离开。”
“哦！”那名工作人员盯着她想了一想，数秒后，她突然一指大堂隔壁正营业中的咖啡厅，说，“朱先生正在里面喝咖啡。”
听她这么一说，亭梨悬着的心，顿时放下。
只是，有些气恼，这么晚了，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却竟然还在喝咖啡，亭梨微愠的走进咖啡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