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恋人(终版)-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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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生点点头,“本还想做个清闲的王爷的。”
生揽过天离的腰,柔声道:“我先陪你去吃你的人类食物吧,餐厅应该已经准备好了。”话毕,便领着天离向餐厅走去。
“我不……”天离不肯走。
“不许说不想吃,马上你就要和我去见念了,万一念看见你瘦了一圈,还不责难我。”生扭头严肃地望着天离,“你是打算我抱你呢,还是自己走?”
天离抿唇看了看生,于是跟着走了。
其实比起那些无法温暖心脏的食物……我更在乎的是念啊……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换作很久很久以前,念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渴望谁的怀抱并得到安慰,可是现在……念一定,孤独地站在某一个地方沉思吧……
没有谁能来安慰你了呢,念。绝和月儿都走了,古纳塔和玛丽莲也不在了,可我没有资本给你安慰。我只渴望你不要太寂寞……我渴望我们的摩天轮。让我们,等待着可以微笑的时刻来临吧。
9
日月神宫照旧和原先一样,暮,以及清韶宫的官员都在,只不过尽头原本属于绝和皇后的座位现在空着。
念一身黑袍站在中央的红毯上,微微度着步。那身庄重的黑袍把念的冷傲表现得那样彻底,所有官员望着念,都是神色肃穆的,所以天离想,能感觉到念不同以往的深黑色的气场的,大概不只她一个。这或许也是因为,隐于他身体的泣血天的缘故吧。
从和生一同进入开始,日月神宫就是一片凝寂,念皱着眉头,蓝绿的眼睛不看任何人。潮歌没有来。对她而言,要进行两次讨厌的婚礼这本身就已经足够让人郁闷了。
“千真大人。”终于念停在千真的面前,一开口便有震慑整个日月神宫的威力。
“你是知道的,我不敢把你怎样,也不敢把潮歌怎样,连脉丹把我们三人都折磨得身心憔悴的……不知道这是不是千真大人你的希望。”念望着千真,语气很柔和,但又那样沉重。千真闭了闭眼,没有言语,绝美的面庞似是蜡筑的,无半点动容。
“母后她,曾经也给你很多帮助啊。我不知道今天早上当你给她毒药的时候,你是用什么表情面对她的。或许就是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陛下。”千真直视念的眼睛,那一刻,碧绿的瞳孔里是凝重的关切。他想说什么,但还是住了口,移开视线,只仅仅打断了念的话。
“我也很想知道,当千真大人想杀我生母时是什么表情。昨天花园里的事我大致知道了一二……你是想杀了我母亲和罪孽,然后制造他们一同自尽的假象吧?的确是个好时机,就连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在那种时候那种地方相见。”念望向地毯,表情瞬间有些凝滞,“可是千真大人,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猜到。”
千真垂下眼睑不语。
“我倒不想知道你的动机了,为了我或者这个王朝,或者你自己以及潮歌,我都没兴趣了解了。”念叹了口气,向千真微笑了,“最坏最坏的设想,是你其实和反叛军有所联系……可那样我能怎么做呢?我不能杀你,不能罚你,更何况,若连你都如此,那么别人我也指望不上。这本就是个烂摊子,但是千真大人,我会拼死一搏。至于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如果你一直在酿造一个大阴谋,那我也很想目睹一下。好了,各位可以离开了,生,你留一下。”
念似乎很轻松地说完一段话,于是人群纷纷散开。千真侧了侧头,便也绕过念离开了。生和天离依然呆立在原地,暮走过,生奉送了一个很绅士的笑,天离则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后便不在努力。
“陛下心情不好呢。”暮在人流中小声对生说。
“能好么……”生苦笑。这个时候留下来,实在太不恰当了。
待人全部散尽,念便走到生面前。
“明天的加冕典礼,我希望你能为我主持一下。”念的口气倒是意外的轻松,说完,他还拍了一下生的肩膀。
“我没做过司仪之类的活。”生呆了呆,“你让千真……”他很快住了嘴。显然那不是好提议。
“我也没参加过加冕典礼。”念眯了眯眼,“这种百年难遇的事你还好意思推脱?”
“百年难遇的事也分好事和坏事啊。”周围没有外人,生又开始贫起来。深入骨髓的嗜好还真是不能说抛弃就抛弃的。
生说着还把木讷着的天离推到念面前,“你看你看,你让我帮着养的,看看肥了没有。”
“你当你养猪啊。”念微怒地瞥了生一眼。对方一脸戏谑,念也无法不跟着生贫下去。
“是养羊喔。”生一脸坏笑地离开了。
念于是望向天离,仅那一望,天离的心脏都快飞了出来。但她又安下心来,似乎刚才的冷冽以及那身黑衣加在他身上的不过只是一场迷惑人的黑雾,念的眼睛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没有血和泪的痕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天离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没有胖呢,”念说着,伸手碰触天离的面颊,微笑,“倒是眼睛肿了一圈。”
“念……”
“啊,生逃走了,真是的。”念这才想到了什么,向宫门外望去,生早就没了踪影。
第六章、猩红的典礼D
10
硕大的宫殿,于是只剩下念和天离,没有了原先令人生畏的肃穆气氛,此时倒多了些寂寥。肃穆是紧张的,而这时候的寂寥舒缓得有些让人心痛,就如忧伤的小夜曲,奢华的宫殿下是奢华的痛。
念仰了仰头,走到王座前,俯身抚摸王座的把手。“天离,你要不要坐坐看?”念转过头来,连微笑也是让人舒缓的。天离怔了怔,走过去,在念的不远处停下。这样一个不愿接近却又表示着关心的距离,念不会不明白。
“你不觉得这样反而轻松了吗?”念拍了拍把手,笑意更深,“他们要的结局几乎都得到了……只是我觉得对不起旋刹,我本该给他一个解释。不过……一切都结束了,剩下让人异常宁静的废墟。”
天离低下头去,一脸茫然。
“我已经来不及了,在听到钟声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念走过来,摸摸天离的头。他的大拇指上有红宝石戒指,那是绝的。在天离的印象中,绝并没有把戒指戴在大拇指上,念明显是因为太瘦的缘故。
已经来不及了……天离隐约觉得,这句话在他们的爱上上了枷锁,再不能自由。
“你要,照顾好自己。”天离低声说。
“你也是,天离。”念轻轻摸着天离的头,从发丝,再到脖子,如同在碰触一个婴孩。最后他收起手,天离的皮肤间便怎样也消除不了对念触觉的依恋。
这多么像最后的分别。天离想,最后的分别,大概也是如此。她一个人离开日月神宫,她知道,念是不会愿意把自己的悲痛暴露给她的,痛苦越沉重,悲伤便越不会肤浅。他需要独自在这个宫殿叹息,当这座宫殿凝满了他的叹息,这座宫殿便属于他了。
晚上的时候,念火化了月儿的尸体。天离没有去也不敢去,只有生表示关心去了下。
念的加冕是在一坐高台上进行的。那一刻,高塔上的钟声响起。生穿着灰色的厚重礼袍,依然是华丽的黑色长发和黑色眼影,就如在高塔休憩的乌鸦般。他面前是半跪着的念。
“我宣布,念,正式成为枯骨乃至整个魔界的王。”生庸懒的声音,在钟声的陪衬下也显得格外庄重。他左手还拿着一块糕点,以表示对念强行要求他主持加冕的不满。说话间,生轻轻挥动手臂,糕点上的碎屑尽数落在念的头发上,生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四周的官员们倒是低着脑袋没看见,而近处的天离和潮歌都注意到了,潮歌很不给面子的扑哧笑了出来。
念有些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生于是清了清嗓子,故作崇高地抬起头,双手捧着一把权杖递到念的面前,念接过权杖,才发现权杖的顶端粘着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上去的糕点,那糕点刚才显然在生的手上,此时正十分稳固地被某种果酱粘连在权杖上。
生拍了拍手,掸掉手上的糕点渣滓,向念微笑道:“陛下,加冕仪式我按您的意愿主持好了。”
“谢谢你按你的意愿主持好了。”念轻声在生的耳边咬牙。
仪式结束,念速速离开,天离有些不舍地望着念离开的方向。
两名侍妾则一边帮生换下礼袍,一边夸奖着生多么多么英俊多么多么成功。潮歌是第一次目睹两名侍妾天衣无缝的配合,惊讶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说,现在不是你看着我发呆的时候,你也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不去陪伴一下你丈夫?”生望向潮歌。
“天离不去,我有什么借口去?徒增别人的厌恶。”潮歌哼了一声。听见自己名字,天离有些许困惑地扭过头。
“不要管变态司仪和忧郁魔王了,天离,我们一起去玩嘛。”潮歌拉住天离的手,随即瞪了生一眼,“这回天离可以让给我了吧?你和你自己女人玩去,别老缠着我们家天离。”
生于是拉下脸来。
“什么呀好凶的女人!”
“太过分了居然对我们家王子那么说话。”收到信号的侍妾们开始忿忿不平。
“你原来还是王子啊……”潮歌一脸冷汗。
“我永远都是可爱姑娘们心目中的王子。”生接得十分自然。
潮歌于是拖着天离迅速离开,只甩下一句:“像你这种人不去幼儿园演童话舞台剧实在太暴殄天物了。”
11
潮歌照例是拖着天离去自家宫殿做客。天离倒也是乐意的,反正可以白蹭饭吃。
还是以往的雪白的房子,这个时候看,倒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皇城的人少了,这里也跟着惨白起来。天离忽然觉得,自很早以前,某种阴森萧瑟的气愤就弥散在皇城,越来越浓烈,而身边的生和潮歌依然那样自然地笑着。他们一定什么都知道。不知他们的淡定有意还是无意,天离与他们在一起总无法难过,或者说,以一种客观的角度观察命运。其实事实早就很沉重了……
潮歌蹦跳着来到房子面前,双手推开门。
“念后来……有没有说打算什么时候和你结婚?”天离低着头问,慢慢走上楼梯。
“越快越好吧,这种事不会拖太久。”潮歌皱着眉头,回答地很小声,似乎在抱怨,“不过我想就算你也无法承受二次婚礼的压力,那实在太抑郁了。”
我吗……是啊……天离叹了口气。一样的开头,又要重新进行,所有人都会努力演好这场戏……而这场戏,沉重得像葬礼一样。天离没有答话,她不知该安慰自己还是潮歌,随便地一抬头,望见客厅里的情形,吓得差点滚了出去。
“啊啊啊,那是什么?幽灵?”天离情急之下抱住潮歌。
只见满屋子都有细长的白色透明生物在飘荡,就像水中的鱼一样,透明的生物飘荡的很惬意。当然,仔细看的话,还有部分透明生物是粉红色的。
“师傅用的魔法吧。”潮歌脸上的愤怒转瞬即逝,她面无表情地指指房子客厅角落里的一些装着鲜红液体的木桶。
“这些透明的家伙是应师傅召唤而出现的采血狐,帮助在人界搜集血液,然后返回魔界将血液放下。采血狐通常不会造成人类的死亡,平均从每个人身上抽一小勺的血。身体里盈满血的采血狐是粉红色的,白色的是没有储存血的。”潮歌继续解释。
天离于是冲漫天飞舞的小狐狸仔细看去,真的是有可爱的鼻子和小小的耳朵,于是伸手去抓,还真抓不到。就在天离玩性正起的时候,一只白色透明的采血狐用鼻子碰了碰天里的手指头,一种不可思议的酥麻感后,那只采血狐变成了粉红色。
“哎?”天理哭丧着脸。
“唔,你被采血了,姑且就当被蚊子叮了吧。它们不会反复来要你的血的……”潮歌幸灾乐祸地说,忽然,她停住了话语,天离回头一望,发现潮歌怔怔地望着楼梯口,大大的眼睛闪烁着畏惧与惊慌。
千真正站在楼梯口,此时整个房间都因为窗帘紧闭而显暗色调,于是千真的上半部分面部并不太看得真切,一双绿色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他此时没有拿扇子,衣服不是惯常穿的,一身白色长袍拖至地面,与雪白长发混为一体。
“师傅,你没来参加加冕典礼……我以为你有重要的事出去了……”潮歌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我怎么可能出去,陛下都对我那么说了。”千真淡淡瞟了一眼天离,随即视线又落在潮歌身上,波澜不惊却异常庄严的口吻。
“他不是说让你……想怎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