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玻璃鞋 作者:谬斯-第5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泪,越来越多,视野越来越模糊,心,越来越乱……
凌风,你开心吗?你看……孩子们多可爱,你一定想不到吧,你看他们多可爱,多可爱啊……!
“姐,你怎么哭了啊,应该高兴才对,你生了个龙凤胎哦,多少人想都想不到呢!”不忍看姐姐如此伤悲,方可语痛心的安慰道。
“医生说小孩生下来不足8个月,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照顾。可言,你要坚强点,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妈妈了。”明轩及时提点,方可言如醍醐灌顶,用力擦了擦眼泪,转头道:“明轩,谢谢你,我会为孩子好好活下去。”
伤痕累累的脸上,绽放灿烂的微笑,那是重生后的喜悦,是坚定不移的信念,是作为母亲独有的光华。
第五十三章 为谁心伤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两年,对于两年前半山豪宅被人纵火事件,主谋白晓岚最终难逃法律制裁,被判入狱三年,与此同时,商界竟然传出两个爆炸性的消息,凌氏易主、白氏被代管。至于是谁吞下凌氏,世人皆众说纷纭,只知道每次生意接洽都是一名神秘的俊美少年,这位少年之所以神秘是因为此人无论去哪儿都带着一个偌大的太阳眼镜,从来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其处事手腕却是一等一的干净利落,商界却是无人知晓竟有这样的人物。而白氏则由地产大亨——余天暂为代理。商界都知道余天起点并不磊落,与其说暂且代理白氏,不如说已经并吞了白氏。
作为商家,只要有利益,孰是孰非又有什么区别呢,这凌氏、白氏也不过是茶后饭余的消遣之话,说过便忘了。
“死老头,臭老头,我不要再扮那个一天到晚装深沉的总裁了啦,你以后别找我,烦死了啊啊啊啊——!”某办公室内,俊美男孩很没有形象地抓头哀嚎:“苍天啊,你来道雷劈死我吧,我不活了——!”一想起那些无聊的公式化的背书一般的会谈,杨含就一个头两个大,天啊,当初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喜滋滋地答应了某人无良的提议,真是自掘坟墓啊!
杨含泪眼汪汪地仰天长叹。
明轩则坐在桌子前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资料,仿佛对杨含杀猪般地哀嚎没听见一样。
“喂,老头,你给点面子好不?”一看到那堆文件,杨含就眼晕:“好歹我也嚎了这么久,你连安慰都不会吗?”见明轩又整理出一堆文件,杨含真想眼一闭,永远不要起来,这本来跟他毫无关系,可偏偏被自己揽上了身,遥想当年逍遥自在的日子多好啊,要不是该死的悦城为爱私奔,他也不用挑起悦城的担子,要不是明轩使了手段把凌氏弄了过来,又不方便出面管理,他作为优秀的新一代青年,也不用做这么个傀儡总裁,一想起这些啊,杨含就欲哭无泪,一片乌云盖顶,看不到一点希望的光芒!
“你想要什么安慰?”明轩头也没抬,径自忙着:“我都没喊累,你是不是皮很痒?”
“没良心,我要罢工!”杨含双手往胸前一抱,摆出一副狠戾模样。
“好啊,不过我的嘴巴可不是很牢靠,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连累了你,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死老头,你还得寸进尺了是不?”听明白他的画外音,杨含气的浑身直抽抽:“你就得瑟吧,你就是个喜欢攥别人小辫子威胁人的坏蛋。”
“是啊,你才知道?”明轩难得抬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我想,可语听了一定很高兴的,你放心罢工去吧!”
“你——”杨含一阵语塞,一想起方可语最近怪异的表情,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发毛,那小子该不会——靠!绝对不会的……
“我告诉你,死老头子,你再威胁我,我就让——让可言姐姐不让你进门,让你天天睡大街!”小样,别以为就你会揪小辫子,杨含阴阴地笑着。
出乎意料的是,明轩竟然抬起头,面带疑惑地看着杨含:“小子,今天几号?”
杨含被问得一愣,蹙眉想了一下,郝然回答道:“天啊,今天七月二十八啊,那明天——”杨含白了明轩一眼:“都怪你,一天到晚瞎忙活,差点把宝宝们的生日都给忘了,不行,我得去准备准备,要不然明天还不得被批判死!”说完眼镜一架,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明天是宝宝们的生日啊……”明轩径自呆愣了一会,拨了个电话给方可语。
“喂,可语吗?”
“嗯,是我,有什么事?”
“没,你姐在家吗?”
“姐啊,刚才说去买点东西出去了,我在家看孩子呢,哎呀——小子别捣乱!”
“嗲……嗲”
电话那端传来小孩稚嫩且模糊的声音,明轩抱着听筒笑得很深:“明天宝宝们生日啊,你好好准备一下,我一会儿回去。”
“诶~好!”
挂上电话,明轩转身看向窗外,艳阳当空,正是午时。暗叹时间过得飞快,也叹世间事变幻无常,今日是方母祭日,明日却是宝宝们的生日。浓眉紧蹙,紧闭双眼,却不知那天会是他的祭日?伸手从抽屉底层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沉吟了一会,才拆开来看。
医疗报告上的结论早在他预料之中,却有一条格外吸引他的注意。
届于新科技的发达,欧洲最新研发出抑制癌细胞扩散新药,经过科学家反复试验,其效果能有效控制癌细胞扩散……
明轩买了一束白菊,驱车来到松山公墓,三年前的那场事故,仍旧历历在目,所以他每年都会来祭拜这位可怜的妇人——方可言的母亲。
以前,他不明白方可言为什么总抵制提起方母,后来才明白,大概是为了不让方可语伤心,才一直三缄其口,只年年一个人偷偷来祭拜自己至亲的人。
她本是个善良坚强的人,明轩庆幸自己没能放弃这段感情,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他能在每天清晨看到她的笑脸,已是心满意足。
她的心里装着一个小秘密,不愿被人提起,深深藏在心底。每每见到她拿着那颗蓝钻沉沉入睡时,才明白,她是如此固执的人,一旦坚定了信念就从不言悔。他知道,他也曾拥有过这种待遇,他还拥有相遇的美好,初见的甜蜜,这一世——终是无悔。
将花束放到那束鲜丽的香水百合边,深深鞠了几个躬,清隽的男人带着轻松的步子缓缓离去。
夕阳下,温婉秀丽的女子手捧香水百合踩着回忆而来,干净的墓碑前早已躺着两束鲜丽的花束,方可言疑惑地看了阵,那束白菊她自然认得,可旁边那束香水百合会是谁放来的?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香水百合,依稀记得,知道母亲喜欢香水百合的人少之又少,难道是——
方可言心里一惊,难道是家里人已经知道母亲死讯前来吊唁?仔细想了又想,这种可能性小之又小,忽然眼底一颤,一枝娇嫩纤细的花朵浮现在眼前,伸手从那束花束里抽出那朵似是隐藏,似是显露的花。纤细的花茎,粉白花朵泛着淡蓝,一朵朵像小碗一样垂着,像一串串风铃迎风摇曳,这竟然是——紫铃兰。
“这么丑的花,插这儿干嘛?”
“看那样子那么奇怪,难道是传说中地喇叭花?”
“凌风同志,这朵花果然跟你很相配。”
“是啊,而且是和方可言最相配。”
回忆像潮水一般翻涌而来,方可言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连手中细嫩的花都拿不住,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是吗?是他吗?是他回来了吗?他遵循诺言,回来了吗?
怀中的花束翛然跌落在地上,方可言捏着那根紫铃兰泪眼弥漫,两年的坚持只为他临行时那一句:相信我,等我回来!
“凌风,是你吗?”方可言捏在紫铃兰环顾四周,清冷的墓地里只有她慌乱四处寻找:“凌风,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
除了凌风,没人会知道紫铃兰的意义,那是藏在她心底的秘密啊,是和凌风唯一的芥链,她怎么能忘……?
所以,她拿着那朵花,在空荡的墓地里大声呼唤,只是回答她的除了那悠远的回声外,便是一地心伤落寞。
“好,我等,我会一直等下去,等你愿意来见我……”
“我欠你三年,现在——还给你!”
紫铃兰跌落风中,婉约女子踩着夜幕,带着矢志不渝的信念离去。
暗青的墓碑后,颀长的身影微微颤动,弯曲的手指狠狠捏着冰冷的墓碑,似是忍着撕心裂肺痛楚,一眨不眨地望着那抹眷恋万千的身影越走越远……
方可言回到家时,夜色已深,一进门就看到明轩担忧的表情,孩子们早已入睡,方可语和杨含都不在,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明轩默默看着她,削瘦的身影寂寥了一地风景。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方可言匆匆换了鞋,绕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明轩替她倒了杯水,也跟着坐了下来。
一时间二人无话,倒是寂静得令人发慌。
方可言一边喝着水,一边想着那支紫铃兰,她想不明白除了凌风还会有谁去祭奠母亲,送上母亲最爱的香水百合,还夹带着紫铃兰。那束白菊年年都有,想来应该是明轩放上去的,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方可语被瞒着,家里人更不会知晓。
越想越心焦,既然凌风没死,为什么要躲着不愿相见?
难道还在怪她当初没有选择坚定的相信他么?
还是——那束花原本就不是他放上去的?
瞟了眼沉默在沙发上的男人,一贯的削瘦令方可言心里隐隐泛疼,这两年大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欢声笑语也是不少,也没少劝他好好休息,督促他吃多一点,可那竹竿似的身体总不见长肉,苍白的面色看着就像遭遇了虐待似的,一点血色也没有。方可言总觉得他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就像自己一样,一直声称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逃避着,谎言就会变成事实。
“明轩,谢谢你。”她又说了这句,这几年她时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像是除了这句话她似乎没有别的话题跟他说一样。
浓眉轻皱了起来,他还没回话,方可言却自顾自的说起来:“谢谢你一直替我守着秘密,你知道……我不想让可语知道的。”
曜黑双瞳定定锁着方可言的侧脸,眸心深处潜藏着的无奈绞着浓情逐渐扩散,“下次,不要再谢我了,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抚着水杯边缘的手稍作停顿,方可言垂眸浅笑:“是啊,一家人!”
“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好对我隐瞒的?难道我不能替你分担一些吗?”明轩声线淡淡,视线却没移开。
方可言迟疑道:“我……”
明轩无奈:“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明天是宝宝们的生日,想到怎么庆祝没?”
“……”
“话说,孩子都两岁了,还没个正经名字呢,你这做妈的真不称职。”轻浅一笑,似是自嘲:“装糊涂不是件容易事,可言……这点,我深有体会。无论你记不记得,这俩孩子跟他的血缘是割舍不掉的,难道你想孩子一辈子没个正名吗?”
原来他早已洞悉一切,方可言只觉得心境缭乱,无力感油然而生,狠狠将她挫败,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
长长叹息后,方可言放下手中的杯子:“夜了,早点休息吧。”说着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去,手臂却被拉住,手心的温暖穿过冰凉的手臂,暗哑的声音毫不留情拆卸她伪善的面具:“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以前不想提,是怕你承受不住,无心照料孩子。现在孩子们健康活泼,事情也过去了这么久,难道你真想带着伪装的面具过一辈子吗?”
“要不然要怎样?”方可言忽然大声驳斥:“你说,要我怎样?我一点也没忘记,那个丑恶的男人怎样害死我妈,他又是怎样死在我手下,是我把他推下去的,是我!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听过那种凄厉的叫声吗?你看过那种绝望的眼神吗?你知道——凌风是怎么舍身救下我的吗……?”乌秀眸心逐渐转红,凝着深深疼痛,渗着泪花不断涌现:“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痛,我欠他太多太多……可是,他不给我机会还……他太自私,他要我一辈子都记惦着,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现在,我很想他……真的……很想他!”
泪,潸然落下,痛不会随时间流走,只会越积越深。
明轩抱着颤抖不止的女人,哑口无言,悲戚的哭声像长满倒刺的鞭子,一遍遍抽着他自以为很懂她的心,疼死,也不足以弥补他触动她底线的罪孽,却是真的无法替她分担一分。
第五十四章 爱曾来过
第二天一大早,方可语和杨含就闹腾了起来,说要替宝宝们办个欢乐温馨的生日宴,一家人好好庆祝一番。方可言和明轩昨晚吵了一架,情绪还没恢复正常,整个生日宴上俩人都绷着脸,一人抱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