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糟糠遇见黑色会-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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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扭头晃了晃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十月份真是个见鬼的季节。
雷劲看她出来后的步子和蜗牛爬一个速度,他只好也保持同样速度并过去。两个人并肩走着,中间保有一拳的距离。
“工作忙吗?”雷劲费了好大的劲才憋出温柔的问话。
“不忙。”奈奈回答很是干脆,让耗费雷劲真力的问话直接断个彻底。
“饿吗?”雷劲小温柔再次出击。
“不饿。”奈奈再度迎面痛击黑社会的嚣张气焰。
“困吗?”雷劲典型的不见棺材绝不死心。
奈奈索性翻了一个白眼给他,直接拒绝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
雷劲发誓自己一辈子最丢人的几次都在奈奈面前表露无遗,如果上天可以让他重来一次的话,他会在第一次见面时直接掐死这个女人,以免自己日后自信心严重受挫。
步子再慢也有到的时候,眼看着快要到别墅区了,雷劲突然抓着奈奈的手说:“咦,这是什么?”
奈奈很想告诉雷公同志那是手,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知道雷公说的是草丛里的东西。她焦距不全的视力对黑暗中的物体很难辨别,直接回答:“不知道。”
只见雷劲拽着奈奈的手快走过去,弓腰从草丛中捡起一大束百合花,别扭的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才说:“这怎么有束花?”
奈奈再度翻白。这种精美的包装一看就知道是某人蓄谋已久的,雷公居然还能做得和演话剧一个效果,他以为他是濮存昕老师?
嘴角有些抽动的她硬是配合他的表演,想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要玩什么鬼花样,雷劲抱着花见奈奈无动于衷也很尴尬,又咳嗽两声才说:“要不,这花送你吧?”
“万一主人回来找呢?”奈奈一脸正经的问。
“不会的。”雷劲直接回答,回答完毕发现似乎有点不合常理,又补充道:“也许是别人故意扔的。”
“别人都不要的东西你送我?”奈奈立眉,口气一下子变坏。
雷劲牙咬的咯咯直响,狠狠的说:“这不是别人不要的。”
看黑社会气急败坏实在是件很有趣的事,奈奈不知为何自己突然不怕雷公了,一个肯花这样小心事来向自己请罪的黑社会实在可爱的很。
“那这到底是什么?”奈奈挑着嘴角问,她还想故意逗逗他,看他能不能把求自己原谅他这句话说出口。
“那是……”雷劲发誓自己面对摩洛哥那些毒枭的时候都没这么煎熬过。还要顾及她的接受程度,还要顾及不伤她自尊,还要顾及自己的面子,三下都要顾全,还真他妈的难。
“这就是我送你的花,不想捧着去你们售楼处放这儿的,你爱要不要!”
阴着脸的雷劲突然扭头就走,奈奈赶紧捡起花快步追上去,却在瞬间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一丝疑似的红晕在雷劲脸上消失的很快。
抓都抓不住。
十五、开垦交往的试验田
有一种人,喜欢软不喜欢硬,人称顺毛驴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有一种人,喜欢硬不喜欢软,人称识时务者,遇硬则软,遇软则硬。
奈奈属于后者,虽基因有点变异,但基本符合一切特征。
之所以说她变异是,她软硬都喜欢,只要别触碰到她的底线。
奈奈的底线很简单,不爽即是底线。
“你为什么要送我花?”奈奈小跑跟上雷劲的脚步,颤巍巍的问。
“废话,没什么为什么,想送就送!”雷劲面容僵硬,尴尬的很。
奈奈抱着百合花,幽幽的香气让她嘴角不由的往上翘。她弯着眼睛说:“不管为什么,我还是想谢谢你,这花比玫瑰好,我喜欢这个。”
歪打正着的雷劲突然停下脚步,扬起眉尾问:“为什么?”
“白色的花看上去很干净,在家里放上一束呢既温馨又漂亮。最重要的是,百合花的名字好听,婚礼上都喜欢用它来装饰,见证新人幸福甜蜜,可谓宜家宜室;多好。”奈奈微笑的模样在皎洁月色下更像误入凡间的精灵,缥缈而又单纯。
雷劲在朦胧的夜色中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还有另一种特质,她可以瞬间柔软男人的心,为了某句话,某个举动,就那样毫无预警信号塌陷了全部坚硬,连笑容都软了三分。
“你和这花一样,宜家宜室。”这话若是在以前,雷劲宁可选择和别人火拼三条街也不会说,今天被奈奈诱惑后,轻易说出口,而且没有感觉任何不适。
奈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望着雷劲,同时惊觉自己举动有点诡异的雷劲也尴尬掩藏着自己的沦陷,手忙脚乱的。
“我不宜家。”奈奈眼神突然黯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离婚那步。我一直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但显然有人不这么想。”
秋日的夜有些神秘的力量,淡淡的花香更让她第一次对小陈以外的人说起那次失败的婚姻。而对象恰恰是她最讨厌的雷公。
很没有道理的,就是很想说。
雷劲掏出一支烟点燃叼在嘴上,对奈奈说:“别瞎想,你挺好的,不知道珍惜是他眼神儿不济,跟你为人没什么关系。”
奈奈笑着摇摇头,深呼吸,再呼出,深呼吸,再呼出:“谢谢你的花。它让我心情很好。我好久没这么说话了。”
雷劲伸出手,迟疑的问:“你不会把花扔掉吧?”
“当然不会。”奈奈笑着肯定。
“也不许送给别人。”雷劲又补充一句。
“当然不会……等一下,上次的花儿也是您送的?”奈奈拧着眉头问。
“当然不是!怎么,有人送你花儿了?”雷劲否定的很干脆。
“那就好,上次在军博有人送花过来,什么卡片都没有,我以为是……我前夫送的,所以我送给别人了。”奈奈嗫嚅的。
雷劲心情忽而大好,虽然没接话,但是嘴角已经挑起来。
“真的不是你?”奈奈越想越有这个可能,狐疑的问。
“当然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谎?”雷劲很镇定的反问。
那倒也是,奈奈点点头,然后有些惋惜:“可惜,没留卡片,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忽然一股怒气从雷劲心头腾起,管他是谁,这个白痴女人为什么总是惦记着,莫非她又以为是哪个相亲对象送的?想到这里更是压不住火,他恶声恶气的问:“反正不是哪个相亲对象送的,你别惦记了。”
呃?雷公怎么想到那里去了?这么说来,还真有可能。奈奈笑吟吟的说:“也许是他也不一定。”
“我说不是。”雷劲眉尾一挑,怒气勃发。
“凭什么你说不是?”奈奈挑衅的态度着实让雷劲看着不舒服,他探过身,掐着奈奈的下巴,把唇靠过来。
就在即将贴上的时刻,奈奈猛地闭上双眼,紧紧合拢的眼角有些微微的颤抖。人施我桃李,我还以瑶琚而已,她自我安慰。
呼吸还在紧张,却听见耳畔俯着低沉的声音:“我……;可以吻你吗?”
雷公这等表现实在让奈奈大跌眼镜,在她适应他的强取豪夺后突然变得温柔,她又开始不能适应了。虽然此类行为值得赞许,但是让紧闭着双眼的奈奈大声答应可以亲吻也太煞风景了。
于是奈奈咽了咽口水,慢慢睁开眼睛,讪讪笑笑,“算了。”
他显然不曾想过自己的请求会被这么痛快的枪毙,而且是在马上就可以贴到一起的时候。雷劲双臂困住她的腰,嘴唇在奈奈耳边再度询问:“如果我不想算了呢?”
奈奈接吻的经验有十年之久,那种唇齿纠缠在她意识中有着温暖替代的感觉。离婚两年的时间,没有男人再给她温暖,也让心底空荡荡寒冷的感觉越来越大。雷劲几次强吻,触动了奈奈渴望爱抚的心弦,如果再加上爱意和尊重,她无法拒绝那种渴望。
被人温暖相拥的渴望。
可是,现在还需要吗?
这个吻下去,他们两个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
雷劲身上有淡淡烟草的味道,还有一些依稀难辨的安全感。她突然想要叛逆一次,想要证明自己仅剩下的的魅力。
既然吕毅因为别人离开,为何她不可以再度接受其他的男人?
情欲和爱恋对她来说同样重要,她同样可以为了自己的身体需要来和别人亲吻。
是的,她可以,绝对可以。
于是她反搂住雷劲的脖子,用力踮起脚尖,柔嫩的双唇印在他的嘴角,也成功让雷劲身体立即变得僵硬无比。
夜色下主动的女人,纵然技术不怎么样男人仍然无法拒绝。
雷劲顿住的动作让红色的烟头停留在黑暗中,然后在夜色里划过一道光,跌入草丛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低头覆在她的上方,调整好方向狠狠的吻住她饱满的双唇,霸道袭来的吻几乎要夺取奈奈的全部呼吸,紧紧相贴。
缄默的空气中,两个人吻着,极其认真的品味各自的悸动。
雷劲呼吸渐渐急促,手也开始用力,宽厚的手掌掀起奈奈的衬衫衣角,从奈奈的后背向上探入,受到惊吓的奈奈赶紧伸手去拽,却被雷劲一把按住,一不留神牙齿就被他撬开。
越吻越甜美,越吻越心安。
他轻轻叹息,奈奈则红着脸不敢睁眼,措手不及的她前后都招架不住,微妙的感觉让她说不出到底是他放肆了,还是她诱惑成功了。
终于,忍不住的雷劲低低骂了一声:“走,我们去我家。”
奈奈脸庞登时发辣,热乎乎的难受。她摇头,舌头像是被猫咬了:“雷先生,不用了,我,我回家。”
雷劲蹙眉:“为什么?你不是也很享受吗?”
这话说的太糙了。奈奈刚升起的美好感觉顿时又刹那灰飞烟灭。
她闷声不吭,只是咬住下唇转身就走。雷劲不明就以跟上去抓过奈奈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胸口抱紧,她的头发丝摩挲他的下颌,软软痒痒的。
“怎么又生气了?女人真麻烦,动不动就生气,还不说为什么。”雷劲的鼻息就喷在奈奈头顶,奈奈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很僵硬。
奈奈忿忿不平,隔着袖子一口咬在他胳膊上,雷劲皱眉看着她锋利的小牙齿狠狠扎入自己的胳膊。
别看她平时小身板儿柔柔弱弱的,咬人还真挺疼。奈奈见雷劲没反应,赶紧松嘴借着月色撸了袖子看看,有点发红但是没出血。她大声问:“为什么不反抗?”
雷劲懒懒一笑:“你那点儿力气最多能咬咬蚊子,我没觉得疼反抗什么?”
奈奈脸上挂不住,赶紧接着走,雷劲不放手,她就恶言恶语的说:“雷先生,你放手。”
“叫我雷劲,或者劲。”雷劲不依不饶,坚持到底。
“雷劲?你不是叫雷功的吗?”奈奈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雷公?我还电母呢,我这是劲,刚劲有力的劲。”雷劲愤怒的咆哮,这个白痴女人居然连吻了三四回的男人具体叫什么都不知道,将来被人卖了还不得帮人数钱去!
“不是功能的功吗?你合同上签的阿!”奈奈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会造成多大的后果。
“笨蛋,是劲。”雷劲牙齿咬的咯咯直想。
“好吧,劲就劲,至于那么生气吗?”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她很大度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再叫一遍。”雷劲威胁说。
“雷劲。”奈奈为了摆脱眼前的尴尬局面,认罪态度不错。
“叫劲。”雷劲再往前一步。
“劲。”奈奈心想:小样,我配合你,看在你那六万块钱的份上。
“乖,眼睛闭上。”雷劲哄骗的口气很温柔,让奈奈有点不敢抬头。
闭双眼的奈奈再度被雷劲亲吻,也似乎拿到了开启了另一个通道的钥匙。
那个通道的名字叫,幸福。
十六、小白黑社会一日游
奈奈不喜欢旅游,原因是她很难适应旅途中多变的环境,尤其是床
她认床,换一个地方就会睡不好,整夜整夜的失眠。经常要用三四天去适应新的床,新的被子和枕头,可刚适应了这张床又换了地方,周而复始,致疲致怠。
离婚的时候,她不想老妈担心;没有回家;四处找地方蹭觉睡,从宾馆到租房,也搬过几个地方,可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她发誓,这辈子说出龙叫也再也不换床了,甚至连床边的人也绝不再换。
至此两年,她信守誓言,搬家都带着自己的床。
雷劲放过奈奈的嘴唇,双臂紧紧箍着奈奈的人说:“不如咱们俩先彼此适应适应?无论什么时候你感觉不舒服了,不用任何原因想走就走。”
奈奈对这种交易似的对话觉得非常别扭,把脸扭到一旁,不想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