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春,不再回来-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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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去世后,她一进厨房就觉得难过,爸爸竟然是死于胃癌,她甚至自责,是自己没有把爸爸的胃照顾好,他风餐露宿,又吃不到有营养的东西,是生生为了她,为了那个家累死的,她如何不心痛。
一晃,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饭了,现在也算从爸爸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了,逝去的人,终究是逝去了,活着人,还要继续活着。她一进厨房,便觉得心思顿开,摸摸这,碰碰那,手停不下来,只想将食物装盘端上桌,看着有人开心地把它们吃光,那是一种极大的满足。
没留意有人已经站在厨房门口半天了。
“什么时候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啊?”冷子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站在林幼喜身后,从案板上拿起一片香肠放进嘴里,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坏坏地低声笑着。好不容易用他奚落她的话反击一次,竟然被听到。
林幼喜一阵尴尬紧缩,不敢吭声,冷子辰还对她不依不饶,手在她腰上不安分地掐来掐去,她抬头尴尬地去看萧宇泽,希望他帮她解围,萧宇泽在一边笑着低头洗菜,事不关己,万事大吉,他倒推得干净。
“哦,萧学长,把砧板冲一下。”林幼喜懊恼地对萧宇泽说,他不说话就以为没他事儿了么,明明是他挑起的话头,凭什么每次都是她倒霉。
“我来冲。”冷子辰顺手接过林幼喜手里的砧板,到水池边和萧宇泽抢地方,把萧宇泽挤到一边。刚才他们两个在厨房里配合默契,一个洗菜一个切肉,还聊天甚欢,叫人看着好生不爽,醋坛子都翻了,洒了一地。
“得了吧子辰,你刚才摔的那两个杯子都够我们吃一顿大餐的了,你快进去打牌吧。”萧宇泽捶了冷子辰两下,又朝林幼喜努了努嘴:“你在这儿,有人会紧张,一会儿当心切着手,到时候有你心疼的。”
冷子辰哼了一声,一边出去一边说:“我就是听见有人说我坏话,所以才进来看看。”
“讨厌鬼。”林幼喜小声嘀咕道,没发现自己的脸上爬满了笑意。
“你和子辰,挺好的吧?”萧宇泽看了看电饭煲,对林幼喜说:“哦,汤快干了。”
林幼喜忙过去填汤,手脚麻利,忙好了之后说:“挺好的呀。”
“他出国后,你怎么办?”萧宇泽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将油倒进锅里,不多时油热起来,他开始炒菜:“打算跟他一起出去吗,可以先休学几年,等回来了再继续念,如果你想去美国念书,子辰应该也会帮你申请学校,考虑过了么?”
“出国?”林幼喜看着萧宇泽的背影,眼前一片光影缭乱,她怔怔地说:“我没听他说起过啊。”
萧宇泽哦了一声,耸了耸肩:“那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把醋递给我好么。”林幼喜递给他醋,也没再深问,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画了一个问号。
琳琅的菜色摆了一整桌,一群馋猫围拢了过来,苏欢欢监督男生们去洗手,叶梦梦和孙美摆碗筷倒酒和饮料,等到大家都坐好了,萧宇泽说:“我事先声明,我只是打下手,只有这个茭白丝是我做的,其他都是林幼喜做的哈。”
“怎么叫林幼喜了,不是一直都叫学妹的吗。”冷子辰瞪着眼睛看萧宇泽,萧宇泽的脸唰地红了,张着嘴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只好做出求饶的手势。
“我想,冷大主席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管幼喜……叫大嫂吧!”叶梦梦在一边促狭地接话,苏欢欢吃吃地捡笑。
吴鸿飞和王亚竹倒不客气,端着酒杯一边喊着大嫂一边给林幼喜敬酒,大家都跟着起哄,林幼喜推脱不过去,还没吃饭,倒喝了好几杯酒,什么大嫂,好尴尬的头衔,脸好热。
“快点吃菜吧。”林幼喜喝了几杯酒,涨红着脸,指着桌上的菜:“一会儿凉了该不好吃了。”大家这才动了筷子,林幼喜的手艺,自是让众人赞不绝口。
“以后除了我,不许再管别人叫学长,听见没有?”冷子辰附在林幼喜耳边,吹着风,一股酒气扑到脸颊上,林幼喜的脸是白不回来了,就知道他不肯善罢甘休,迟早要找个机会报复回来,睚眦必报又小心眼儿的家伙。
不多时,一桌子菜都见了底,啤酒也喝了许多,吴鸿飞和王亚竹都东倒西歪,也是回不去了,正好住在楼上卧室,叶梦梦和苏欢欢留下来照顾男朋友,各回各的房间,只有萧宇泽顺路送了孙美回去,林幼喜要跟着,萧宇泽竟然不带她!
他说:“孙美又不住学校,我不顺路送你啊,让子辰开车送你!”而后像逃跑似的溜掉,林幼喜愣在门口,一回头,正看见冷子辰努着嘴站在自己身后。
她又开始脸红,冷子辰笑笑,一只手握拳轻轻在嘴边抵了抵,咳嗽了两声:“我喝醉了,开不了车。”
“哦。”林幼喜看了看门外,萧宇泽和孙美已经没影儿了,又看了看冷子辰:“那我住这儿。”
“好啊。”冷子辰的脸上爬满笑意。
只剩下冷子辰和林幼喜在楼下,林幼喜开饭前喝了几杯,再有人敬酒冷子辰就帮她挡掉了,所以这会儿倒也精神,忙着收拾碗筷,冷子辰坐在沙发上,脚搭在茶几上,眼睛红红的,怔怔地看着她来来回回。
把厨房收拾完了,她才坐到他旁边,端起他的杯子喝水。冷子辰揉着她的头发,嘴里飘来淡淡的酒味,他的酒量是很好的,喝了很多也没见醉意,只是眼中布满血丝。
57,第一次痛彻心扉
“你要出国么?”林幼喜慢慢把杯子放下。
“谁说的?”冷子辰反问她,然后眼中慢慢地泛起了寒光:“萧宇泽是不是?他这个娘们儿嘴。”_
林幼喜没否认,点了点头,然后问:“去多久啊?”
“四年,先攻硕士,然后博士。”他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总是要念完的。”
林幼喜低下头,伸出手指放在眼前,看了一会儿,轻声叹道:“四年哦,好久。”
“和我一起去好么?”冷子辰睁开眼睛看她,眼中有一点微弱的希望,林幼喜摇了摇头,他眼中的希望破灭了,又靠在了沙发上,声音很低落:“这是我和我爸爸之间的一个承诺,我没有办法临时变卦,太多事情等着我去做,身不由己。以前总觉这得很正常,现在却突然觉得一切都不对了。”
林幼喜将头靠在他胸口上,手指揪着他衬衫的扣子,小声问道:“那,你还会回来么?”
“你在这儿,我怎么可能不回来。”他苦笑着:“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也有可能我就不回来了。”
“哦,是这样,那,什么时候走?”
“总要过了暑假吧。”
“还有半年……呢。”
“是啊,还有半年。”
又坐了一会儿,她没有声音了,冷子辰低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睫毛不时动一动,叶梦梦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嚷嚷着要水喝,冷子辰伸手指冲她比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吐了吐舌头,轻手轻脚地开冰箱拿饮料。
等叶梦梦上去了,冷子辰轻轻把林幼喜抱起来,走进卧室,放在床上,被子盖好,站在床头愣了愣,就势躺在了她身边,在落叶镇的二十几天,已经习惯了共睡一张床,此时也应没有什么顾忌才对,她睡在旁边,哪怕只是拉拉手,他都觉得踏实,可是拉拉手,是不是也要倒数次数了呢。
和落叶镇小旅馆的区别是床大了些,是一张双人被子,尤是这样小小的差别,还是感觉异样,身体接触到的惊簌慌乱感觉,让他意识到自己今晚酒喝得确实是有点多了,神经越发的敏感脆弱,不多时,醉意上来,冷子辰很热,踢开了被子,背对着她,闭着眼睛,却很久不能睡去。
她已经知道他要走了,他要去美国深造,然后继承家业,他说她在这,他会回来,可是事实是,家里的主要产业都在国外,他一旦走了,就不大有回来的可能性,而她,也绝不会放下一切跟他走,他太了解她了,她不会拖累他,哪怕他情愿被拖累,这是一道死题,无解。为什么总是要在最相爱的时候分开,而后用尽余生去思念。
身后传来一阵翻动声,林幼喜醒了,默默凑到冷子辰后面,从背后伸出手,拥住了他的腰,她的脸贴在他的背上,隔着两层衣服,他听见她的心跳跳得剧烈,她的声音哽咽难耐:“冷子辰,我会爱你,爱得很久很久……直到……直到我没有力气再爱了。”
冷子辰的身体一震,再也压抑不住,翻过去将她压在身下,手伸进她衣服里轻轻一勾,内衣松了下来,掌心绕到前面,握住她的柔软,酒精刺激着他的神经中枢,焦灼燃烧,无法自控:“呆子,我想要……”声音含糊不清,他和她,心照不宣,都已了然。
林幼喜战栗起来,她知道他想要什么,她知道……她一动也不敢动,任冷子辰灼热的吻烧得她全身发烫,无法回忆过程,只是紧张,混沌,凌乱不堪,那一阵剧痛让她闭紧了眼睛,呼吸几乎停止,她紧紧地揪着床单,随着冷子辰的动作,一松一握,一松一握,痛,从来没有一种痛,如此痛彻心扉,不见底的沉沦堕落,但是还好。
还好,这痛苦是他给的,是冷子辰给了她这样撕裂的疼痛,他一声不吭,只有胸口钝重的心跳,他给她足够的时间湿润,给她足够的时间缓解,除了一句他好想要,再没有只言片语,他在她身体里辗转进入,坚定而用力。她也不需要他对她说任何话语,她感受得到他的存在,已经足够。
她是这样的爱他,爱到忘记了自己,她再没有犹豫不绝,再也不想害怕得哭泣,她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交给他,她不想等他走了,才独自后悔遗憾。
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声叹息。心里呼喊着他的名字,冷子辰,不要走,不要走,可是她知道,她不会将这些话说出来,将来,她会心甘情愿让他飞走,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没有权利去改变他的人生,如同他没有权利拒绝这样的命运。一切都是注定,她和他,只有半年时间,彼此拥有,而后,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在尘世的汪洋中,他和她都是漂浮的泡沫,缘分错过了,就再难重合,趁着彼此还有时间相爱,只得紧紧抓牢,彼此交换,身体,灵魂,都不想浪费。
冷子辰的动作越来越急促,林幼喜看着他额头冒着汗,身体越发的失重,终于停下来,喉咙间急促地转动了几下,而后迅速从她身体中抽离出来,几丝泛着血腥气息的液体落到她的皮肤上,冰冰的凉意。
大朵大朵的红色花蕾,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林幼喜的,十九岁的青春,最美好的年华,绽放在冷子辰掌心的温柔中,凝固定格,一瞬间,成永恒,而后凋谢,不复再有。
冷子辰,我爱你,爱到收不回,谢谢你,赠我空欢喜。
最后一刻结束,冷子辰清醒了过来,他看着床单上散落的血迹失神。而后,他伏在她身上,轻轻吻着她,呼吸沉重而脱力,声音沙哑,轻不可闻:“对不起……”
“谢谢你,冷子辰。”黑暗中,林幼喜微笑着回答。可她的眼泪,一股股地落到枕头上,两人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谁的身体,混沌着睡去。
清晨,林幼喜在冷子辰怀中醒来,他正睁着眼看着她,许是醒了很久了,手臂僵硬得不能动,林幼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意识到彼此太过‘坦诚相对’,她才将被子向上拉了拉,听见冷子辰轻声哄说道:“呆子,我想天天都能看见你,你搬到我这来住,恩?”
林幼喜怔了几秒,轻轻地点了点头,昨天还在为了孙美搬出去而暗暗想了一番,那些心理建设,竟然统统是给自己的,她苦笑起来,现在终于能体会孙美的心情了,爱情的美好,爱情的痛苦,爱情的甜蜜,爱情的绝望,只能让人不停不停深陷,不停不停坠落,无力逃脱,放弃挣扎……
她的眼睛暗淡了下去,想起昨晚冷子辰的温柔熟练,指引着她一点点柔软湿润,精准地寻到路径,贯穿深透,直到最后一秒的理智抽身而退,她抬起头,有点幽怨,又有点怯懦地看着他,声音比蚊子还小:“冷子辰,昨天晚上,真的是你的……第一次么?”苏欢欢说,男人在这方面有着与生而来的天赋,可是,林幼喜本能地觉得,冷子辰的天才,还不至于到那般地步。
冷子辰尴尬地看了她一会儿,昨夜确实不是冷子辰的第一次,大三那年,除夕回美国,冷子夕把她的学妹介绍给他,冷子夕生起气来很不计较后果,冷子辰不想惹她,就应酬似的去了。结果被冷子夕算计,他喝了不知道什么鬼东西,混混沌沌的,初夜就那样没有了,还好那女人没有纠缠不清。
那次荒唐的经历,让冷子辰郁闷恶心了很久,冷子夕一直生活在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