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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复件 (3) 与狼共枕 叶落无心-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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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踩熄了香烟,也同时踩熄他最后的希望。
  
  他对心底那个声音说:“程太太,好好爱你的老公,好好疼你的孩子……我让你爱过安以风,从今天开始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人是会变的!
  他和韩濯晨很好地为黑道诠释了这句真理。
  
  当他听说黑道人都知道:韩濯晨杀人连眼睛都不眨,安以风换女人比眨眼睛都快……
  
  他为这句话笑了一个晚上,笑得心口疼,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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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高云淡的一天。
  
  安以风和韩濯晨在澳洲的一间高级健身中心练完拳,他靠着围栏上,把矿泉水从头上一浇,洒脱地甩甩头发,用洁白的毛巾擦拭着水滴。
  
  韩濯晨在他身边坐下,突兀地问:“真的不打算找她。”
  他擦汗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开始瞄着健身房里的美女,很快用手指了指其中一个:“那个女人不错。”
  
  韩濯晨连看都没看,又问:“如果不想找她,为什么一定要选这个城市?”
  “你不是说你喜欢海边那栋别墅吗?”
  
  “如果我说不喜欢呢?”
  “我去看看房子装修的怎么样了。”安以风刚要站起身,就听见韩濯晨淡淡地说:“如果不想见她,何必让我继父帮你打听司徒桡的地址?”
  
  他嬉皮笑脸坐稳,漫不经心回了句:“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她哪天离婚,我还能有机可乘。”
  “那你干嘛不直接去找她,问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你以为我没想过。”安以风擦擦汗,苦笑:“万一她说……她还爱我,我该说什么?我也爱你,你现在就跟你老公离婚,我娶你……孩子要是跟着你,我不介意,我肯定把他当我亲生儿子。”
  “也说不定她就答应你了。”
  
  “那她丈夫怎么办,她孩子怎么想?”他拿了瓶水,走到窗前,双臂撑着窗台望向外面:“既然我十五年前已经放弃得那么干脆,十五年后何必再来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如果可以,我只希望能远远看见她笑着走过去,或者偶然相遇,装作没看见……”
  
  韩濯晨气得把手里的毛巾丢向他,因为距离远,毛巾飘飘然落地。“安以风,你根本不是怕她说爱你,你是怕你控制不了自己!你以为你放得下,你以为你可以成全她的幸福,让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快乐,那是因为你没见到她!如果你真的放得下,你为什么不面对她,看着她的眼睛,抓着她的手,说一句:保重!”
  
  “还是你了解我!”安以风无声地叹了口气:“我如果抓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我一定会说:我给你做情人,我TM不在乎!” 
  
  窗外是一个游泳池,一阵风吹过,平静的池水突起波澜。
  
  七彩的阳光映着碧蓝的水,灿若彩虹……
  
  安以风笑着仰起头,看向天空,云飘万里,一片广阔。“所以,我不能见她,不论她怎么回答我,对她来说都是为难,都是遗憾。”
  
  韩濯晨瞪了他好久,忍不住骂了一句:“你TM自制力就不能用在该用的时候!”
  
  见安以风不回答,韩濯晨也懒得理他,穿上衣服,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完,他冷冷地说:“别墅那边打电话让我去看一下色版。”
  “我跟你一起去。”
  
  “你帮我去咖啡厅接一下芊芊。”
  “你老婆晚接一会儿又不会跟人跑了。”
  
  韩濯晨态度坚决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快去给我接!别说跟人跑了,少一根头发我都饶不了你。”
  
  “你尽管放心,掉一根头发我都给你拣回来!”
  说着,安以风极不情愿地穿好衣服,走出健身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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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对黑□有独钟,一向享受不了咖啡这种雅致生活的安以风,一走进这间咖啡厅竟有种多坐一会儿的欲望。
  
  因为它的风格很独特,色调以黑色和红色为主,黑色烘托出红色的艳,红色反衬出黑色的魅,这种略显幽暗的色彩因为落地窗投射进来的阳光显得沉静,却不压抑。
  
  他和芊芊刚聊了几句,骨子里“善良”的性格和喜欢“息事宁人”的作风又冒出来。
  
  “大嫂。”他凑近芊芊,小声说:“别说我没提醒你,你最近可要多守着晨哥,他前几天还跟我说,这间店的老板娘长得特别漂亮,让人一见难忘。”
  “他真这么说?”
  
  “当然是真……的……”当他的余光瞥见传说中的老板娘款款走来,脑子里都是嗡嗡的轰鸣声,久久不绝。
  
  这么多年,安以风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他们的重逢,也设计过很多合时宜的对白。
  
  “好久不见!”
  
  “这些年过的好吗?”
  
  “你老公对你怎么样?”
  
  “你孩子听话吗?”
  
  “……”
  
  可是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面对思念和深爱的女人,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变了,漫长的十五年给了她成熟女人该有的韵味,也让她洁净的笑容变成疏离的淡漠,清澈的眼神遥远得无法触及。
  唯一没变的,是她的存在……还能让他的心在胸口里狂乱地跳动。
  
  “想喝点什么,我请客。”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和一个陌生人在说话。
  他移开视线,好久才说出一句:“无所谓,随便。”
  
  “我这儿有一瓶九三年的红酒,想不想试试。”
  “好。”
  
  他想:她还是那么了解他,知道此刻的他最需要被酒精麻痹一下。
  
  红酒拿上来,司徒淳亲自打开为他倒上。
  他端起杯,一仰头,整杯酒喝进去,没有辛辣流过咽喉,而是柔和的甜味融入血液。
  
  “怎么样,丹宁经过长时间的沉淀是不是很柔顺,入口醇香馥郁。”她问。
  他很想说:这TM的是什么酒?不进胃,随着血液往心头涌。
  
  他自己拿过酒瓶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这一杯进去,连脑子都发昏了。
  
  “喜欢喝就常来坐坐。” 司徒淳脸上的笑意还是不变的柔和:“我们这里还有很多好酒……”
  对他说完,她又拍拍芊芊的手,似乎想说点什么,笑了笑又咽下去。“你们慢慢喝,我还有点事要办,改天再陪你们。”
  
  他很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一听她招呼客人那种语气,他气血很不顺。“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她没有回答,默默看着他。
  
  “不能说一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也不用非要装作不认识我,完全不记得我是谁。”
  “对不起,我是真不记得了。”
  
  “。。。。。。”一句话噎得他哑口无言。
  “也许是时间太久了,很多人,很多事都会遗忘。”
  
  这话换了任何女人说,他都信,出自司徒淳之口,打死他都不信!
  他抓住她的手,柔软的手指摸着跟触电一样,他不自觉握紧。“小淳……”
  
  她有些不安,想要抽手,却抽不出去,看看芊芊,有点慌乱。“你喝醉了!”
  他抓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所有理智都烧成灰烬。
  
  让他说句“保重”,让他放开手,绝对不可能!
  
  恰在此时,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从外面走进来。一进门便震惊地看看他,看看他们的手。
  
  当安以风看见男孩儿那酷似她的五官,如同被人打了一拳,蓦然松手。“我是醉了,对不起!”
  
  司徒淳松了口气,站起来,走向她的儿子。 
  “怎么才回来?” 语气不太好。
  他儿子覆在她耳边小声说:“他是安以风吗?”
  
  “别问那么多。”
  “我能不能跟他说句话?”
  
  “不能。快走,你外公等你回家吃饭。”
  “他是我偶像……”
  
  “你就不能崇拜点正经人!”
  “……”
  
  看着她即将离去的背影,他再也没法控制自己。
  去TM的道德!他不说出那句“我爱你”,不娶她,再过五十年都放不下。
  
  他冲过去拉住她的手臂:“小淳,如果我现在想娶你,晚不晚?我不介意你有个儿子,我也不管他爸爸是不是介意,我就是想娶你……”
  她看着他,眼里多了泪光,语气很平静:“你不介意,可我介意!”
  
  “你说过,假如我十年之后还爱着你,你就愿意嫁给我。我还爱你,我来了澳洲……”
  “太晚了!”她低下头,转过身。“我等了你十年……从二十岁,等到三十岁,我耗尽了青春,耗尽了梦想,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可你却没有履行承诺……”
  
  安以风扳过她的肩,她脸上多了两行清泪。
  他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记忆中从未留下过她的泪,就连他们分手的时候她都是笑着离开的。 
  
  她擦干眼泪,笑着推开他:“这瓶酒是我为你留了,晚了五年,味道已经变了……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她走了,一句:“我不爱你!”说的那么坚决……
  离去的背影那么的坚决……
  
  可她的眼泪让他明白了一切!
  
  他站在原地,从来没如此痛恨过自己。
  他为什么要问,明知结果是这样,为什么一定要逼她抉择!
  
  他刚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某罪魁祸首悠哉悠哉地冒出来,最可恨的是从他旁边走过去,和老婆来了个深情的拥抱。
  
  他转头,挥手一拳打在韩濯晨的脸上,这一拳他是用了全力。
  韩濯晨被打得退后一步,站稳后擦擦嘴角的血,笑笑:“如果这一拳你是替司徒淳打的,我无话可说。”
  
  “你明知道……”
  “你为她终生不娶,让她为你做个抉择并不过分。”
  
  他愤然走出咖啡厅。
  
  开门的时候听见芊芊问:“是不是很痛?”
  也听见韩濯晨小声回答:“他心里难受,发泄一下能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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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确需要发泄,蓄积了这么多年的压抑,今天他要全部发泄出来。
  
  他在高速公路上飚车飙到没油,丢下车沿着高速公路往回走,走回家已经是凌晨三点。
  他实在精疲力尽了,连心痛的力气都没了。
  
  进门时,看见韩濯晨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有点意外。“还没睡?”
  “搂着芊芊我哪能睡着?”
  
  他从口袋里拿出路上买的消肿药膏,随手往沙发上一丢,拖着沉重的步子往自己房间走。
  
  “今天有没有力气陪我聊会儿?”韩濯晨问。
  “有!”他转回来,跌坐在沙发上,越看韩濯晨脸上的淤青越不爽,拿起药膏,毫不温柔地往他脸上抹。“怎么不躲?又不是躲不开?”
  “打一拳而已,又不疼。”
  
  “靠!疼不死你!”
  
  韩濯晨笑笑,打掉他的手,自己揉了揉脸颊。“被她拒绝完,你也可以死心了。”
  “死心?”他摇摇头。“她哭了,我第一见她哭!你说……她经历过多少委屈,多少失望……要有多沉重的无奈,才会让她哭着说出这句:我不爱你!”
  
  “我听芊芊说,她和她老公的关系好像不太好。”
  “因为,她还爱我!”安以风揉揉额头,低头沉思了好一阵儿,才开口:“晨哥,假如我单纯的关心她,照顾她,算不算是第三者。”
  
  “我不知道,反正要是芊芊的旧情人跑来替我关心她、照顾她,我肯定打折他的腿!”
  “我跟你这种野蛮人没共同语言!我去睡了,养足精神,明天我去找她叙叙旧……”
  
  “叙旧?”韩濯晨嘲讽地笑着:“你TM别叙床上去。”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
  
  “除非你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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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睡醒,安以风直奔咖啡馆,喝了不记得几杯咖啡,终于等到司徒淳来。
  
  他笑着迎上去,一脸的云淡风轻。“这么巧!”
  “欢迎光临。”她冰冷地回了一句,向里面走。
  
  安以风跟在她身后走进一间休息室,房间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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