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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丹青渲-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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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王松开她的手臂,转以用两臂环住她的纤纤细腰,使她不用再妄想逃开。“夕露,我只问你一句,”他目如星汉,沉稳而笃定。“你爱我吗?”
  夕露不可置信地仰望面前的男子,忘了刚刚想逃的冲动。不对,完全不对!她想起郡王早上对她讲过的话,我不会再夜不归宿……你也不要一个人站在雪地里……那分明是一个男人所能讲出的最郑重的承诺。她有一丝醒悟,醒悟自己没有真的做到体会他与读懂他。
  “你爱我吗?”他再次问她,话语中已热气灼灼。
  夕露仍然目不转睛地望住他。一定要我说吗?我爱上你了,早在失去知觉被你抱入慈光城时,早在从城头上远远望见你的背影时,早在与你在思定书轩相对的静夜中。我从不对自己承认,但当你问我是否爱你,我忽然发现我已经不能自拔。
  她的答案在她水光滢滢的美目中,但郡王却固执地再次用双手握紧她双臂。“说出来!”象是命令,又象是请求,他自己此时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爱上你并不是我的错,要求你的爱也并不过分吧?我愿意对你说一千一万次——“我……爱你……”象被催眠了一样,夕露轻柔吐出这几个字,字字清晰,珍珠落盘。
  有一秒钟,他如铁水将要凝固般纹丝不动,下一秒却已将红衣的美人拦腰抱起。夕露唇中的一声惊呼被他的一记烈吻打散在湿润温暖的香氛中。
  他抱夕露跨入内室,将她放在金丝纱帐之内。平日用的粉红丝被早已被撤去,换上了金红相间的云锦铺盖。一块平展的白绢铺在锦褥上,宛如月色皎洁。对白绢用途的揣测,令她心跳加速。郡王回身熄灭灯光,在帐外解去上衣,男子的轮廓有着钢健无比的线条。
  金丝帐在夕露的眼中变作忽近忽远流动的色彩,他气息与身体的迫近令她几欲晕眩。下意识的闪躲和退缩,身躯无可避免地落在白绢上……
  初夜的落红染得白绢上落樱缤纷的美艳。丈夫的抚触和不容抗拒的占有,象一团火焰。这一夜他没有让她觉得冷,他做到了。
  天光微晞时分,郡王才让她在自己怀中入睡。他真切地感到一种身心从未有过的满足在四肢绵延。这种感觉来自怀中莹晰如雪的少女。不,她已不再是少女,她已经是,我的女人。
  25
  夕露迈出清音宛时已过正午,初冬的阳光灿灿照于城头,广袤天地间弥散着北风清冽的味道,就象他的味道。她深深吸入那清冷的空气,举目远眺。天空碧蓝无云,树木的叶片已落尽,只剩下残留着积雪的熟褐色枝干,却仍挺拔于天地之间,诉说着顶天立地的毅然。
  他不在城中,今日比以往晚起了一个时辰,早膳后与随从骑马出了城。两位郡主午膳后正在书轩中下棋。这是她醒来后侍女告诉她的。
  夕露不知该如何形容醒来之后的感觉,没有太过失落,也没有太多欣喜。感觉,自己更象是他的猎物,被他的意志所征服。疼痛和身体的不适都不算重要,重要的是不要爱他太深或奢望过多,免得将来失去他的宠爱之后,痛苦难以承受。毕竟她无法掌控住这个自负到狂狷的男子,他天生不会被女人所羁绊。但,她做得到吗?她轻轻叹息,叹息融化在风里。
  “公主姐姐为什么叹气?”伊绮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夕露回过头去,看见伊绮娅郡主正从书轩那边走过来。夕露对她展颜微笑,“你们不是在下棋么?胜负如何?”
  “有胜有负。”伊绮娅挽住夕露的手说:“到书轩里坐吧,外边风冷,你会冻着的。”
  夕露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与郡主拉手步入思定书轩。娅姿娜正坐在棋盘一侧,看见她们进来便起身相迎,含着调皮笑意。“夕露姐姐,今天父王比平常晚起了一个多时辰,你说是为了什么?”
  昨夜的情景重现在脑海,夕露的脸立时锦霞双飞。她们当然知道郡王昨夜睡在清音宛,城中的侍女侍从大概无一不知。
  “父王虽然晚起,但是今天却格外精神抖擞呢。”娅姿娜有些夸张地观察着夕露的脸,笑说:“夕露姐姐是用什么办法降服他的?”
  降服?是他降服我还差不多。她在心中说。
  娅姿娜好象决心不放过她,又笑眯眯地追问一句:“那你说,与他在一起是不是很幸福啊?” 
  “娅姿娜,这些可不是女孩子该说的呀。”夕露用手掩住发烫的两颊,不想在她们面前流露出难堪的娇羞。她只比郡主们大了几岁而已,身份上却已是她们的长辈了。
  旁边的伊绮娅却问得更加直接:“公主姐姐来年会为父王生下继承人吧?”
  夕露完全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一时竟呆住了。
  “明年我和娅姿娜就要出嫁了,公主姐姐一定要为我们生下一个弟弟,成为这里的少主。”伊绮娅振振有词,“父王今年三十一岁还膝下无子呢,姐姐为他生下继承人,就会完全拴住他的心了。”
  “那……这个……”夕露一时说不上来,半晌才想好了该怎样说。“那他这此年来为什么都没有子嗣?”
  “父王身边虽然有女人服侍,但是她们不是正妻,甚至连侍妾都不是,没有资格成为郡王继承人的母亲。”伊绮娅表情有些犹豫,“也许就是这个原因,父王不会允许别人生下他的孩子吧。”
  “不过,他真的很在意你。那天你刚到慈光城下就出了事情,他亲自出手救你,只带你一个人进城。为防有人故意在马车上做了手脚,父王还命令所有车马人等都不可入城,一律送到莲华城接受盘查。”
  伊绮娅的一席话说得夕露吃惊不小,这些内情她全不知晓。
  “还有啊,那两个舞姬是耶律叔叔前年送给父王的。前几天你生病时,父王已经派人将她们送还给耶律叔叔了。”伊绮娅说得十分肯定。 
  他将那两个舞姬送走了,所以他说今后不会夜不归宿。夕露点点头,又满眼疑问。“耶律叔叔又是什么人?”
  娅姿娜抢着回答,“是父王的一位好友,叫耶律旌风,是契丹辽国的王族后裔。那可是个真正的人物呢!”她随即一笑,“如果不是太老了些,我和伊绮娅都想嫁给他呢。”
  “谁要嫁给他呀!就是一张脸好看得要命,人却狂妄嚣张得不行。”伊绮娅也笑,“还送妖艳的女人给父王,我说他把敬叔叔和父王都带坏了呢。”
  她们的语气里是不加掩视的喜爱,那么能与两位郡主如此熟络,又能赠送舞伎给王爷,可见此人与辽北郡王交情非浅。夕露不知不觉也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他也常去莲华城吗?”
  “耶律叔叔在我们北边接近鞑靼的地界买下了一个山头,建了一座擎风山城。他每年只来我们这儿一、二次,多数时候都是邀请我们到他的山城去做客,不然就是一个人到他在天山的牧场去了。”娅姿娜回答。
  “什么山城呀,我看不如叫做山寨,耶律叔叔就是山寨大王,他的气质颇有草莽英雄的意思哪。”伊绮娅接着道:“父王今早吩咐十日后要在慈光城为夕露姐姐庆祝生辰,到时敬叔叔和耶律叔叔都会被邀请出席的,那时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为我庆祝?他并没有对我说啊。”
  娅姿娜呵呵笑起来,“当然,那时你还没有睡醒呢。”
  26
  他归来时已近黄昏,身上带着风里的寒气,脸上和衣袍略染尘灰,靴上也粘着黑色的泥土。
  夕露由桌边站起,一福为礼,“王爷。”决心要与他相敬如宾过一生,即使冷淡疏远一些,也要他对自己有起码的尊重。
  他却显然不这样想,随手挥退近前服侍他更衣的侍女。“夕露,你来。”
  他要我服侍他,不过一个女子侍侯自己的夫君也是应该的吧。
  走到郡王面前,双手为他解去披风和外衣。宽宽的水袖滑落到臂弯,未曾想过自己这双持笔绘画的手,此时甘心情愿地服侍风尘一身的男子。
  从侍女的托盘中取过热气腾腾的手巾,默默为他拭去脸上的尘埃。她的眼睛落在他鬓角、唇边,就是不与他眼光相对。湿巾下的纤指抚过他眉峰、颈项,细致如春风化雨。
  郡王握住夕露的手,“以后你亲自服侍我。”
  夕露抬头望了他一眼,旋即重又垂下双睫,继续为他整理衣袍,轻应了一声:“是。”她发觉自己原来是喜欢服侍他的,即便就这样一生她也会甘心情愿。
  他拉她手走入内室,刚一绕过屏风便吻住她嘴唇。象个口渴的人强烈的需要掬一捧甘甜的泉水入口,而那泉水就是她温柔美妙的唇。它红如初绽的花瓣,纯美的感觉烧着了他。她在郡王怀中有些躲闪,他的唇暂且离开她,两臂却依然不放,将她温柔禁锢于胸口。“你后悔了?”
  “……不。”
  “那为什么?你已经是我的人。”
  “快要晚膳了……王爷……还是快些更衣吧。”
  他展唇而笑,“女子出阁后要称丈夫为‘夫君’吧,”他的手指托起她泛红的香腮。“叫我‘夫君’。”
  “那,只能在没有别人时才可以。”
  “现在没有别人。”他的唇移近她,准备继续刚才那意犹未尽的吻。“我还不够做你的夫君么?”
  他的热气吹拂在她唇边,期待的意味很明显。夕露知道自己又将屈服于他的意志,这男人真的叫人无法拒绝,不如放任自己不再自我挣扎吧。她轻轻叫了一声:“夫君。”
  他吻住娇美的花瓣、吻住她的甜美。他的亲吻是攻掠、是蹂躏、是宠爱、是追逐,哎,都无所谓吧。夕露闭上眼睛,至少我是爱他的。
  27
  夕露渐渐不再去想他对她是否存有真爱的问题,就算想又有何用呢?郡王不是她一个小女子可以掌控的,事实上她深信世上任何女子都无法令这男人倾心沉缅。他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总是以不可抗拒的方式获取。他的喜怒好恶从不出现在脸上,更不会用言语表示,他的行动会很直接。她不敢妄想他会象寻常人家的丈夫那样,与新婚的妻子卿卿我我柔情蜜意,他说是就是,他说要就要。在他那里任何事都无须解释,决不罗嗦。
  也许正象郡主们说的那样,郡王需要一个身份高贵、性情温良的女子来延续他的血统,他也会守住诺言对她忠诚,至少这忠诚会维持到他认为适合的时候为止。至于他心里最爱的那个女人是谁、他们之间有过怎样的恋情、围绕在他周围的各种传言是真是伪,他看来并不打算对她澄清,或是他认为根本不关她的事。
  可是,自己却是如此不争气的爱上他了,而且眼见着自己无药可救地一次次沉陷,在他面前不敢多言不敢撒娇,一切由他做主。没有因为与她夜夜共枕同眠就给她多一点的温柔慰藉,他依旧是只可仰望的君主,一双永远深黑如夜的眼睛仿佛早将一切收于眼中,又将一切都敛在奥邃难解的平静表象之下。
  在与他的爱情之中,他永远是强者、胜者,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她身在他的领地,成了他的附属之物,他要她爱他,她就得爱他。绝对的服从,没条件可讲。这就是她从此到生命终结一刻的命运吗?她必然要为他而失去全部的自我吗?甚至连要求他爱她一点也不可以吗?
  夕露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把手中的画轴放在书案上。对着这卷“秋意图”已经发呆很久了,画上是她从前所居的华汐阁秋色。那是她两年前画给自己的,因为知道会嫁到遥远的北方,潜意识的想要记住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当时她信笔画来,留给自己在离宫后的日子里回忆。那时的夕露想到过独居北方的孤单寂静,想到过漫长严冬的难挨,就是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就爱上了那个男人,自己的丈夫。
  听到珠帘起落的哗啦声,她抬起头,郡王正走近来。已经落雪了,却还是一身薄缎长袍,北方的寒冷似乎根本不在话下。
  她从椅子上缓缓起身,端正地对郡王一福。“王爷。”
  “嗯。”他应了一声,径直绕到桌案后,低头看着摊开的画卷。
  画中是一潭秋水与几棵桂树掩映的一座小楼,匾额上有“华汐”二字。虽是一幅无人的秋景,却用极其工整的笔法刻画了每一个细节,连树枝和地上的少许落叶都笔笔细致。画上一角压着一个圆章,轻逸妩媚的小篆——“夕露”,下方提着几行梅花小楷,只有开头的四字是行笔如飘的行书,“华汐秋意”。
  郡王把不露情绪的目光投在夕露身上,“你想家了。”
  水袖遮住她的手背,只将十指半掩在纱袖下。她一边把画轴卷起来,一边说:“没有。”
  他似没有深问下去的兴致,把眼光移开。“华汐秋景”卷起后,案上平铺的一张画纸引去了他的注视。那是一幅素淡的仕女图,白衣的女子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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