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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丹青渲-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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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这图轴至今足有数百年之久,而这位耶律旌风却只有二十岁上下,且契丹早已为金所灭,现在并没有契丹王。”郡王将图画交给侍从,示意送还陈晨,又道:“本王对耶律旌风素有耳闻,此人确是契丹王族后裔,科尔沁草原亦有祖业,若言图轴所画之人是其先祖或可解释。”
  “也许。”陈晨低头翻开图画。耶律旌风确与画中契丹王极其相似,但时间却是无论如何也对不上的。
  彼特罗也默默点头,而后对郡王说:“王爷,我想冒昧地问一个问题。”
  “请讲。”
  “王爷是否知道此地有过时空错位颠倒之类的事,有没有返回我们那个时代的方法?”
  “从未听说。”
  “哦,”彼特罗无可奈何地耸耸肩,“陈,看来我们很难回去了。”
  陈晨却笑了,“留在这里也不错,我们可以近距离研究契丹王和契丹文化了。”
  看两个人满是无奈的相对苦笑,郡王也未介意,全当他们来自与此时此地迥异的时代,完全不懂在明朝面对一位王爷应有的礼数。他缓缓道:“二位尽可在本王领地出入起居,如何返回之事我会留意查访,但是——”语意一转,王者之威顿显于周身。“除旌风而外不要让人知晓你二人来历,我不希望由此招至无端传言,以至混淆视听、扰乱民生。”
  两人连连点头,却忘记面对这个年轻的郡王也要行礼致谢。就见郡王起身离去,身后的贴身侍从大步跟上。
  他们一出大门,立刻有另一老者进来,说道:“两位请随我来,主上命我等安置二位起居。”
  “啊,谢谢。”彼特罗说。此时两个人已经又累又饿,历险后的恐惧几乎让人虚脱,现在终于蒙郡王收容,短期内可望衣食无忧、安全无虞,怎不欢欣喜悦!现在只盼能饱餐一顿再睡上一觉呢。
  老者走了两步又停下转头道:“两位是异邦人吧,以后面见我主王爷要恭谨如仪,行长揖之礼。”

  公子巾

  5
  拂面细风似也沾上早春的黛青,有意无意间轻拂着月青色的,银白底隐约青竹痕的缎儒长衫被惊起丝丝浮动,腰间长绦垂下的青玉佩略略轻摇。一个月后的今天,他已经比较适应这个样子的自己,一个古代的翩翩公子。
  陈晨穿一身白衣站在窗边,一个月没剪的头发已经长到可以束起来的长度。虽然已经24岁了,却仍是清俊颀长的少年模样,全不象修罗王和契丹王——他在最近的日记中习惯这样称呼郡王和旌风。他们一个酷一个帅,年纪轻轻就长成高大挺拔的北方硬汉子,举手投足间一派劲健有型的真男人风采。即便用现代人的眼光来衡量,一百八十几公分的身高加之桀骜不伦的气质形象,也会把陈晨这个标准阳光男孩比得暗淡无光。无意中的一次穿越时光,造就了一次另类的人生经历,见识到这样两个非凡的人物,真是一次奇妙之旅。
  “呼。”他吐出一口气,告诫自己别无聊想着这些,自己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那么索性就留在这个时空吧。
  回想一个月以来,那勇敢救人的大英雄重伤卧床不起,郡王派来几个医术精湛的大夫专门为他配药调理,彼特罗和陈晨也常常帮他做恢复性锻炼。旌风受伤三日后,郡王将赶来与旌风汇合的科尔沁随侍召至云河牧场,六天后,科尔沁耶律族人也派来医者和侍者近十人前来服侍受伤的主人。一时间,旌风所居的客舍竟是一副门庭若市的热闹景致。
  旌风受伤后隔天就完全清醒过来,与郡王更是一见如故,很快便称兄道弟、引为知己。由于统领一方事务在身,郡王不长居牧场,但三两天必得来上一趟探望伤情,也常常允许彼特罗和陈晨随他前往王城和领地各处观光。
  旌风卧床一个月之后,体力精神渐渐恢复,本拟与郡王一起切磋数年来搜罗驯养各种骏马的心得,而郡王却于前两日带着彼特罗先生出行渤海郡。因为郡王的异姓兄弟——武状元出身的上将军敬振霆在渤海郡平乱一役中身受毒矢之伤。只因彼时战况急迫,将军伤未痊愈便披挂上阵、率部抗敌,虽然在大战中连折叛军数将、立下破敌奇功大捷而归,却也在得胜还朝之际伤势渐重。郡王得知后决定立即前往探视,彼特罗自告奋勇要随之前去。郡王深知彼特罗600年后的医术颇有独到之处,便应允他的要求,一行人快马而去。于是,云河牧场只剩下尚未康复的旌风和陈晨这个“替补”西医,以及一干服侍人等。
  这两天旌风已能尝试着自己起身坐卧,每天都召陈晨去弈棋品茶,或是谈天说地。当然也谈及600年后世事的种种,以及陈晨最感兴趣的契丹民族和辽朝史话。
  “想不到契丹王还很精通汉学,难怪历史课本上说到了明朝契丹族就被北方的数个少数民族分化吸收而消失了。”陈晨随手将自己的想法写在案头的宣纸上,这些日子以来,失去了原本时空中的现代化书写工具,每天提笔醮墨,却意外地重拾起小时候为培养个人素质而练习的毛笔书法,而且这小楷写得是越发清秀韧劲了。也正因陈晨略通书法,才与旌风又增加了一个共同话题,原来这契丹王很醉心于行草,即便是侃侃而谈,也足见修行精到。
  一个多月相处下来,特别是最近的几天,他发现耶律旌风绝对是一个超级绝版人物。美型于外、劲骨于内,博古通今、纵逸不羁。虽然早已远离了契丹人骁勇征伐的时代,而王族高贵的姓氏已经融入他的血脉,举止之间尽是掩不去的磊落豪气。而,这契丹王虽然是个仅仅十九岁的少年,却已经极见男子锋芒,眉目间轩然气度令人心动神移。说起来陈晨还大他五岁呢,但此时却不知不觉中希望与他对坐倾谈,两人共话天地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说不出的惬意与舒畅。这样的时候,陈晨总觉春风拂面,一切愁扰尽忘,只恨日影西斜太快,相对时光太短。至于,重回自己原属的时空、牵挂那头焦虑期待的家人亲朋、尚未完成的学位和游学海外的长远计划……一切全都抛诸身外。
  为什么这样?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初不是一心想着离开这个错位的时代吗,当初不是百万分的期待回到自由自在的物质都市吗?自己心态在无知无觉中的转换,静下心来时又觉得是那么荒诞不经。
  “难道我喜欢男生吗?”这一自问让陈晨禁不住心头悚然一跳……不会的吧。他先前有女友的,此时离上一任女友的分手也不过几个月而已呀。陈晨完全可以确认自己从来没有断袖倾向,但对契丹王若无还有的情愫又该做何解释呢?
  “陈公子,”有人扣门,回首看去,是旌风的侍从洛长河。“我家主人请您。
  “哦,”刚才萌生的想法令他有些踌躇,心里虽然打鼓,脚下却已经不由自主,“好的,就来。”
  经过一个月的疗伤,旌风终于可以起身。此时坐在软椅上的他上身几乎缠满纱布,只有左肩幸免。随意披着一件青绸外衣,一头深栗长发只简单系起,散散的垂在肩背。
  那日一人搏两熊也只凭一时意气腾踊,全没料到会受伤如此,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受伤到一个月都动弹不得的地步。更没料到的是,会因这次的事结识两个几百年后的人,这也是他有生之日碰到的最离谱之事。当然还有一桩是他今生最值得庆幸的,正因此事他身受的重伤也觉十分值得,那就是与神交已久的辽北郡王结为莫逆之交。
  有人进入内室的步声打断他的思路,抬眼见是洛长河将陈晨让进屋内。
  旌风倚在座中并未起身,雪缎裤下长腿伸展的姿态懒散而英逸。“陈,昨天又仔细看了这画像,不知你是怎么得到此物?”那副古旧泛黄的契丹王像此时正平铺在他案头。
  竟然学彼特罗叫他“陈”,不知算是哪门子称呼。陈晨瞥了一眼那引领他寻找契丹踪迹的画像,慢慢道:“一年前在旧书市卖来的。”
  画中的契丹王身着辽朝常服,左衽长袍上还留有描金的云纹。圆领窄袖显别于汉服的广袖长裾,而下着的青色长裤,以及束裤管于皮靴筒之内的样子,一派昂扬飒爽,膘悍的北方君主气质跃然纸面。画中人的顶发剃去,蓄着短短的髭须,也许是年久颜色剥落的缘故,他的须发呈现深褐之色,与旌风的栗色头发十分肖似。
  对着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旌风也颇感迷惑。自己的相貌何以与这位不知名的先祖如此神似?而当他又一次面对这幅画,再次与画中人物对视,竟象是看着镜中的自己,熟稔而陌生的情怀徘徊心头,象是魂魄回到那戎马浴血的大契丹时代。
  “我科尔沁耶律这一支,在前朝时曾受封为陈王,契丹众部经年分化迁徙早以零落,现惟有我这一脉延用耶律姓。然而近几代已经渐用‘陈’姓,我若出外也惯用‘陈’为姓氏。”旌风忽然扬眉浅笑,“陈,也许你是我的一百几十世孙也说不定。”
  陈晨立即否定,“不,不可能的事。”他可不要成为这个十九岁魅力俊少的后代人。
  旌风呵呵笑着,却问:“那你是哪里人?祖籍是何处?”
  “我是北京人,就是你们所说的京师,祖籍在辽东。”陈晨也有些不解,思索着又说:“但是我们的确是在相当于辽北郡王领地的地方穿越时空的,那时我们正在找寻契丹的圣山。”
  “是木叶山吧?”旌风直视着陈晨,眸中银光一闪,没有想到几百年后的人居然也对契丹祖先传说中的圣地有如许兴趣。
  “对!”陈晨叫道,这个题目是契丹考古中的不解之谜,现代人早已考究不出木叶山的真正所在,而旌风作为辽王后人也许正可解开这个谜团,至少他会知道线索。“旌风兄知道木叶山在哪里吗?”
  旌风点头,嘴唇泛起魔魅笑纹。“当然。”木叶山是契丹先人供奉始祖白马神人和青牛神女的地方,更是历代辽王祭祀的圣山,那里深藏着契丹族不朽的灵魂命脉。他这一支的族人正因是耶律王族谪传,才世代守护于朔北之地,又怎可容外人窥伺?
  “那么木叶山在哪里?”陈晨非常兴奋,没有留意到旌风眼中微现的戒备。如果由此获知这谜底的真相,可真是天大的收获啊,它可以解开契丹考古的所有死结,从而还原契丹民族的历史原貌!
  “在……”旌风缓缓道:“我科尔沁腹地。你若有兴趣,侍我伤好后可随我同去。”
  “好好好!”陈晨一叠连声地说好,想到自己能有幸发现圣山所在,而且和契丹王并驾齐驱,立即开始憧憬起来。其实他从小的志愿就是当一名考古学者,怎奈身为医生的父母殷切希望子承父业,所以才不太情愿地选择了医学专业。真的做梦也没有想到,能够亲身回到古代,亲历明朝的历史,并与年轻的契丹王一同追寻那个曾经雄霸一方的镔铁民族。
  旌风看着陈晨因兴奋而泛红的脸,白晰中染出喜悦的色泽。他很象个江南的书生,斯文且略显稚气,怎么看也不象是以强悍著称的耶律氏后裔。不过即使他是又如何呢?不管他来自哪里,来自哪一重异样的时空,身为契丹最后正统的耶律旌风会忠守自己的使命,不会将木叶山的秘密送给任何外族。前人和后人又待如何,将看天意或人事的浮沉了。
  他起身,唤来侍立门外的侍女铺纸磨墨。
  “陈,我这几日读《十二月帖》(东晋王献之书)颇有心得,你我下笔一试如何?”言未毕即提笔落墨。
  银光莹然的白宣上墨气如流水行云:“十二月割至不中秋不复不得相未复……”不多时,全贴三十一字尽落纸上。第一行由行楷书起,已有飒飒风意。然后渐渐转为行草。第二行便字多联属,所谓一笔书成。他停笔注目,陈晨也绕至案旁欣赏。只见通篇字迹爽爽然如劲风激扬,象一袭气流直浸肌肤,只觉得一股无形的英气逼人而来。

  笔墨行

  6
  旌风的恢复快得异乎寻常,几天之内已经可以行动自如。每天静修内力之余,便与陈晨一起挥笔泼墨。他的行书极有二王(王羲之王献之父子)之风,洒脱奔放,秀劲灵动。但他最爱的却是狂草,每每书到兴处便会遒奇变幻,挥下满卷个性张扬的诗章。旌风的字体武气突显,文雅略薄,挥挥撒撒间全然一派汪洋恣肆,笔锋所到处宛若剑气飞虹,正是所谓的“字如其人”。
  待到又过十天光景,他的体力一日更胜一日,除每天早晨的静修之外,刀马拳脚的修炼也一天勤似一天,有十多个功夫好手整天轮番与他切磋比试,旌风竟沉迷得武痴一样,恨不能将这月半以来耗散的功力一夕补回。每日晚膳过后,他还是会和陈晨在书房中饮茶品画、精研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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