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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丹青渲-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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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暗忖,我耶律旌风难道要葬身于此吗!
  就在瞬间,转桓时机却似是破空而来——有个沉厚男声从侧后某处传来,“兄弟!”
  旌风稍回转身,只见隔河水岸一匹红骏马上凛然巍坐一黑衣男子。不待旌风反应过来,那人道一声“接刀!”一柄银光迸射的长刃凌空飞来。
  旌风立即举臂迎上,正将黑衣人抛过的宝刀接在手中。风驰电掣之势犹不及这一秒来得迅捷,旌风后退一步稳住重心,旋即直腾而起,半空中蓄势俯冲如猛枭如蛟龙,雪白刀光闪如霹雳撼天。巨大黑熊被一斩为二,轰然倒去,震得山地发颤。
  旌风被力量后激,擎刀飞退,直落在山间河水中。甫一站定,才见河水虽浅却急,湍流已经没过长靴。
  他一手提刀,转过身去朝向岸边马上的人,会意而笑,却忽觉炽痛遍布全身。马上那人报以淡然一笑,山风掠起他的玄青披风和金红神驹的长鬃,一头湛黑的猎犬停在他马前。
  旌风察觉嘴角腥甜上涌,极不情愿却还是支撑不住,直直地向水中倒去。
  以为会直接坠水,却意外地发现身边有一人已经涉水过来,恰好一把抱住他。那人自己却站立不稳,许是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竟抱着他坐倒在水中。
  是谁?能肯定的是绝对不是那借宝刀的黑衣人。他半睁着深灰瞳眸望去,俯身看他的是另一个少年,手臂正死死拖住他的腰身,面上是吃力却依然坚持的表情。旌风却发觉那少年眼中有着不能置信似的迷惑,还有少年口中喃喃的不甚清晰的低语,“…………”

  修罗王

  2
  虽然身负重伤体力不支,但旌风自知心神并没有在此时涣散。看到有一条玄色身影步履稳健却神行如飞地踏水而来,知是方才借刀的男子。见那人阔步走近,蹲下身看住自己。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却自有一派威仪棣棣之气扑面而来。肃定而朗练,王者的恽宏。观其俯身的高度,身形应与自己一样高大峻削。
  旌风想开口言谢,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只任一口鲜血溢出淌下。
  此时,黑衣男子身后已经有人赶到,来人躬身抱腕,直呼“主上。”水边也有十数骑人马一字排开。
  “主上,这位英雄看似伤势颇重,长此下去恐有性命之危。”
  黑衣男子神情未动,吩咐:“立即备车送他到牧场疗伤。”命令简单明晰,语声沉敛厚重,声音里尽是惯于号令天下的威严。
  “我是医生,我是医生!”另有一个人跌跌撞撞奔来,是那个适才被熊撞倒的人。只是,这人须发金黄、眼珠如翠,竟是个西洋夷人。
  旌风一合眼,这……真是有够乱的。这洋人和抱着他的少年应该就是他救下的两人,而危急时刻飞刀来援的黑衣男子定然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心中一叹,这一趟辽北郡之行竟是这样的华丽的开场。他略一放松,沉沉睡去。
  黑衣男子抬首看向赶来的金发人,分明来自海外夷国却是流畅的国人语音,只是他讲出来的话有些古怪。“我是医生,他需要急救,让我来看看。”
  更为怪异的是抱着伤者的少年,惊魂初定的脸色依然苍白,清澈眼睛里却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狂热。他对那洋人急道:“教授,你看,他就是契丹王,契丹王啊!”
  “啊!我的天哪,真的是,真的是啊!陈!”洋人看着旌风的脸,惊道:“不过他伤得很重啊。”
  黑衣男子和身后侍从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两人,终于决定不理会他们无端的惊诧和语无伦次,此时救人要紧。
  却见黑衣人突然右手弹出二指,飞一般地在伤者身上连击数穴,封住的穴道立时血流见收,回手接过侍从送上的青瓷药瓶,抖手撒去,药到之处伤口亦有迅敛之势。
  少年和洋人看着这一幕皆是目瞪口呆,忘了刚才的惊异和激动,那洋人纳纳低道:“真是神奇……”
  这时又一名侍从走上前,行礼禀道:“主上,运草料的马车已经卸下,伤者即可登车了。”
  “好,”黑衣男子起身,一指昏迷在水中的旌风,“把这人抬到车上,你们——”他漆黑目光扫过少年和洋人,“一同来吧。”
  3
  本是运物的大车,此番为了应急权允载人的车马,摇晃不定地疾行于林中山路。车内,那适才所向披靡的少年英雄汉正昏阙未醒。惊魂稍定的少年依然紧抱着救命恩人,想以此减轻车身振荡加重他的伤势。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伤者,沉声问道:“二位可认得搭救你们的这个人?”
  少年摇头,“应该说,不认识。”
  黑衣人沉吟,凝视他们又问:“那么你们是什么人,缘何到此?”
  “我们是——”少年回道。
  却不料被那洋人抢先,“我们来自你现在这个时代的600年后。”
  黑衣人扬眉,眼中是不解却并不发问,他的目光就是命令,命令面前的人继续回答他的问题。
  “你可能不太理解,但我说的是事实,请你相信。十天前我们误入了你的时空,也就是现在的大明朝,但我们的确是600年以后的人。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是彼特罗·德怀特,医学博士。”指了下身边白净的少年,“他是我的研究生,陈晨。”
  黑衣人微蹙浓眉,少顷才言,“光阴逆行么?”言毕,脸上严峻立现,真如阴冷凌利的大。“如何才能逆转?教人难以置信。”
  少年答道:“我们虽然学医,但也爱好考古,哦,就是查考古时遗迹,最近在做辽国契丹的课题。十天前在原上京附近考查一个辽代遗存时被吸入时空轨迹,到了明朝,我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瞄一眼旌风,“不过我看他一定就是我们寻找的契丹王了!”
  黑衣人沉默不语,显然这两个自称是600年后来者的话并未使他信服。此时,肃然于他身后的高大侍从才开口进言:
  “真无稽之谈!契丹辽国亡于数百年前,天下人尽知,现今哪有什么契丹王?”
  少年见他不信便急欲辩白,“我有画像为证……”说着伸手到衣中要取出什么。
  黑衣男子却一摆手,制止的手势有雷厉风行之魄。 “我与他亦不相识,路过此地正见他只身搏兽,个中详情不尽得知。你二人来历暂不必深究,眼下救人要紧。”
  “是啊,”彼特罗接道:“我就是医生,现在让我看一看他的伤口。”
  黑衣人点头,立即有侍从近前与彼特罗和少年一起动手解开旌风的上衣。伤处,只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熊爪留下的两道伤口从右颈后缘直过右胸,肩头已见露骨,而延续到腰际的伤已经被凝血冲得看不出轮廓,只见一片狰狞翻裂。
  众人都倒吸口凉气,那名叫陈晨的少年更是“啊”了一声。只有黑衣男子沉稳依然地吩咐手下:“子诚,让车夫快马加鞭,另派一骑火速赶回莲华城召秦、何二医官。”
  “是。”侍从恭敬一礼,立即打开车门而去。
  “这位,哦,大人,”少年望着眼前威严慑人的黑衣人,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称呼。“我们学医多年,彼特罗是资深外科医生,我们可以试试吗?”
  “是的,我带着急救箱呢!”彼特罗边说边举出身上一直斜挎着的小箱,一边急急地打开。里面的东西,银光闪闪的根根管管,却没有一样是黑衣人可以叫得上名字的,令他不由有点相信这二人真的是来自600年后。
  彼特罗又道:“大人,他的伤口需要消毒和缝合,你刚才给他撒上的药粉应该有消毒的作用,我现在可以缝合他的伤口,但我没有带麻醉剂,针缝时的疼痛不知他能不能忍受。”
  黑衣人扬眉,大致听懂了彼特罗的陈述。“立刻动手吧,从这里到牧场还要半个时辰,医官赶到也须时间。”他略低首审视旌风的伤势,“至于伤痛,他会挺得过。”
  “感谢您信任我的医术,”彼特罗朝黑衣人点头示意,然后转对少年:“陈,你来做助手。”
  “好的,教授。”
  于是陈晨动手清理旌风的伤口,彼特罗准备他那些缝合的工具。一切就绪,彼特罗紧紧锁住淡金色的眉毛,表情严谨而专注的开始内层肌肉的断裂修复。然而还未缝到第三针,伤者便一声痛叫,倏然间被肉体的巨痛震醒。
  彼特罗立即停下,看见旌风的前额渗出密密的冷汗。
  黑衣人一把按住旌风的手臂,使他不至于因本能的排斥反应再次牵动伤口。“兄弟,现在要为你缝合伤口,你要忍住,嗯?”
  旌风艰难地看向面前陌生的男子,虽然对方只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青年,却因那一身的王者雄浑而令人顿时心折。也因为在那山脚下施以援手时风雷般短瞬的神交,心中生发出英雄相惜的信赖。
  于是,旌风强自克制着伤痛开口问道:“尊驾可是辽北郡王?”
  黑衣男子微提唇角,似有一缕会意于胸的笑意。“正是。”
  旌风略为点头示意,虽然伤处疼得撕心裂肺。“王爷,久仰。”
  郡王微微颔首,心下亦早就猜中对方身份。
  “在下,漆水耶律旌风。”他吐出这几个字,感觉力气似是要消耗殆尽。
  郡王言道:“耶律兄弟身手了得、仗义救人,令本王激赏感佩。”
  “承蒙王爷援手,在下——”突觉血气上涌,旌风一时语塞。
  “耶律兄弟身受重伤,此话以后再叙。”郡王收回笑意,眉峰一抑。“现在治伤为要,你须得忍下这一时。”
  旌风咬牙点头,于是郡王示意彼特罗继续。
  “陈,”彼特罗发现陈晨正在看着旌风的脸走神,“脱脂棉。”
  “哦,”陈晨如梦方醒,“他姓耶律,他真的是契丹王……”
  彼特罗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重新开始执针贯缝伤口,他深知这种创伤只有适时并正确缝合肌健和皮层才能使伤者尽快恢复、不留下永久性损害。
  郡王和陈晨一左一右按住旌风,感觉得到他几欲咬碎钢牙的隐忍疼痛,两针下去就已经一身汗湿。旌风的脸色泛青,穴动筋起,深栗色长发被后颈的汗水濡湿成缕。
  忽然,郡王弹指直入旌风胸腹穴位。旌风知是郡王令他强制入睡,借以减轻痛苦。他略微舒眉浅笑,嗓音暗哑的道一声:“谢了。”即侧首昏去。
  4
  月高明静的深夜,辽北郡王领地云河牧场灯火不熄。这一夜,人人都知是郡王驾临,并带来三名生客,其中一人身上有伤,辽北王城——莲华城的两名医道圣手星夜赶至为其治伤,而议事厅的灯烛更是整夜未灭。
  当马车到达牧场,众人齐手将旌风抬下车时,洋医生彼特罗已经将他的伤口缝合完毕。郡王吩咐将旌风安置在客房,调来数人陪侍在侧,并命内侍取出修复元气、增近功力的珍稀药材为其调养。一切安排妥当,即带领被救出的两个人到议事堂问询,毕竟他们的来历十分蹊跷,进入的又是郡王的封地,做为辽北领主必然要查明原委。
  郡王坐于正中主座,慢慢将第三盏茶饮尽,极有耐心地听完彼特罗和陈晨的叙说。
  虽然身为海外夷人,彼特罗先生却谙熟中原风物人情,汉话讲得字正腔圆,大概是由于他来到中土已逾十载。大部分的讲述都是彼特罗在说,而那个斯文白晰的少年只有很少的几次插话。他们身穿的是大明朝的布衣服饰,却还是显得不合时宜。此时的国人不论男女都是蓄发,而他们两个却是短短的头发,举止也不似百姓们见到领主的诚慌诚恐、毕恭毕敬,反倒象是平辈的友人或是同等身份的王侯一样随便而放松。
  郡王大抵明了他们讲的故事:这二人本是师生,老师彼特罗41岁,学生陈晨24岁,来自600年之后。他们于某一日带着地图到古契丹旧地寻找契丹古迹,却阴差阳错跌入沙漠中的流沙。当他们终于冲出巨大的沙流,却发觉回到明朝。十天以来两人就徘徊在附近,希望找到返回600年后的途径。今天在山中迷路正遍寻不到出路时,却遭遇两头巨熊,幸好一少年飞马来救,那个人就是耶律旌风。
  “王爷,请你相信他就是我要寻找的契丹王。”陈晨起身,从袖中抽出一卷陈旧的纸张。“请看,这是我一年前得到的契丹王图轴。”
  郡王身边的侍从立刻走到座下,接过陈晨手中的泛黄纸张,双手呈于郡王。
  郡王将其展开铺于面前案几,只见那破旧不堪的图画已经缺损,色彩剥落殆尽。但,无须置疑的,那画上端坐的人像虽说剃发蓄须、一身契丹服色,却正是适才救人的少年。遗留下来仅可看清的几个契丹文写的正是“契丹之王耶律”几字,而后边的名讳却已经缺失不存,无法辨认。
  “看这图轴至今足有数百年之久,而这位耶律旌风却只有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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