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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丹青渲-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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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眉紧蹙,汗水从鬓角滑下来。必须快点处理好伤口,不然一会儿夕露醒了会看到这可怕的伤口,他不想让她哭。
  又是一阵巨痛,他忍不住猛的提上一口气,大概是这道伤口太深了。
  大将军却仿佛心情出奇的好,说话的声音里都夹带着兴致勃勃的意思。“这次红荆对你是下了狠手啊,也难怪她因爱成恨,谁让你把喜欢夕露表现得那样明显。”
  “这个女人,我看她是疯了。”他恨得牙根痒痒的。
  “今天若不是为了保护夕露,你不会让那帮人活着回去的吧?”
  郡王冷哼一声,依然咬牙挺住药膏涂在伤口上的疼。萧子固是武官,不是医生,他上药的手法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贯海,我其实早就监视红荆他们一行离开了我的地界,谁知她让她的车马假装出了关,自己却和一班手下潜了回来,的确是我大意。”将军道。
  “也怪我自己疏忽,轻率带夕露去了松林,才被红荆暗算。”郡王有些懊恼,“险些伤着了夕露。”
  “我和子固他们出来寻找,在松林附近发现了你的马,木屋里狼籍一片却不见人影,又没有太多交手的痕迹,就知道一定出了状况。我想你一个人不会有事,但你不会轻易出手,”将军幸灾乐祸似的忍住唇际的笑纹,不忘补充了一句“现在,夕露是你的软肋。”
  郡王瞟了大将军一眼,不满地回击道:“想笑就不妨笑出来,你的一世英名不是早就毁在睿仪夫人手上了么?”
  手持药膏的萧子固率先笑出了声,将军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有郡王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怒道:“你能不能轻点!”

  九

  52
  夕露在睡梦中好象听到有马蹄声渐渐清晰,来人在门外下马,一路带风地走进前屋。她在枕上也渐渐醒转,只是全身的倦意没有尽消,于是就裹在暖暖的棉被之中,倾听着外屋传来的讲话声。
  那是司徒闻韬年轻而洪亮的声音,不过才讲了两句就被郡王打断。“小声些,公主正在休息。”
  “是。”闻韬的声音略低了一些,不过这农家的房舍前后屋之间离得很近,夕露还是可以听得真切。“属下已经禀告耶律城主和两位郡主,他们已经回卫城了。”
  “还有其他消息吗?”大将军问。
  “有。”听得出闻韬有些兴奋。“耶律城主带着擎风城的人马向北边界石寻找时,发现一些踪迹,便越过边界追上去,嘿!正好将那女可汗一伙人捉个正着!”
  郡王和大将军一同发出兴奋的低呼。“旌风!。”
  “正是,”闻韬又接着说:“虽然耶律城主这边人少,但是却将女可汗活捉,她的那帮人死了两个,其余被一并押往泰宁卫城了。”
  “耶律城主那是万夫不挡之勇啊,跟他拼命等于找死。”萧子固也情绪高亢,大有摩拳擦掌、恨不得也上去打它个落花流水之意。
  “红荆在我地盘兴风作浪,理应由我手到擒来再交给你处置。”将军对郡王说着,好象有些不太尽兴。“怎耐旌风这家伙手快,贯海,算我欠你的。”
  郡王毫不介意地轻声一笑,“好说。”
  “不过,你打算怎样发落红荆?”
  郡王沉吟一下,道:“振霆,她在你地头劫人,不如就由你将她遣至奴儿干都司所辖的萨哈林岛,终其一生不得出岛,如何?”
  “你还留她一条命在,忘了他想要你和夕露公主的命吗?”
  “她给夕露喝的并不是鸩酒,何况我看在紫茜分上也不想取她命,不如放她在岛上自生自灭吧。”
  “也好,那么绑你的一班小喽罗呢?”
  郡王略一思索,“我与夕露的孩子今年八月就要出生,我不想开杀戒,你任意处置吧。”
  “就按你的意思办。”将军点头,又问闻韬:“你回来的路上可见到我的人马?”
  “回禀大将军,在下去时就遇见泰宁卫的副将程将军带着一哨人马赶过来,我告知您和主上在此安全无虞,程将军遂带着人马返回向夫人报迅去了。我请程将军代为安排,天一亮就派车马过来接应。”
  郡王道:“闻韬、子固,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明早我们返回卫城。”
  “是。”
  大将军拍了一下郡王的肩膀,说:“贯海,与她经历半日惊心,你亲手折断宝刀,又搞到皮开肉绽,现在夕露公主在你心头有多重,别不承认吧?”
  “对谁承认?”郡王挑眉,也学将军的样子,回手在兄弟的肩头重重一握,“不能保全妻子儿女的,算什么男人。”

  十

  53
  夕露听到郡王走入室内,轻轻关上房门,然后合衣躺在自己的身边。
  “醒了么?”
  “嗯。”她依偎在他身旁,小心不碰到他受伤的上身。
  “今天让你受惊了,现在有没有好些?”
  “都是我牵累你,不然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夕露黯然,纤纤素指在他衣上轻轻抚摸。
  “夕露,你想过没有,如果那杯酒有毒,你会为我付出生命代价,以后要我如何自处?”
  “夫君,我愿意。”她感受着他身体散发的温暖,这温暖曾经唤醒过她多少幸福感受和生生不息的力量!“就是现在再来一次、一百次,我,还是一样。”
  他一时无语,只将她的手合在自己掌心。许久,才道:“夕露,我送你的那枚玉章带在身上吗?”
  “在,你说过要我永远戴着它。”她的颈中感受得到那墨玉的温润。
  “其实我带你去林中的木屋是想把一件藏了很久的东西取出来,你猜想会是什么?”
  “是——与这玉章有关吗?”
  郡王揉着她娇软的手,思绪被拉得悠长。“这块玉材名为‘丹青渲’,是我二岁时随我父王到和阗时机缘偶得,后来在乌思藏都司的那曲卡,由一位活佛亲为这块玉开光。”  
  五年前,他心成死灰,誓要与紫茜做一对天人两隔的爱侣。于是将“丹青渲”一分为二,一半刻成自己的印鉴,一半深埋在紫茜无缘的木屋。以为一生就会如此,再不涉足情事,渐渐淡忘了活佛在袅袅香烟和悠悠经声中的预言……
  他望向窗口隐约的天际,“活佛曾说这玉的一半要佩戴于一个静灵如水的女子身上,另一半要刻上她的名字,印在丹青绢帛之上。”
  绢帛?夕露眼前忽尔金光莹动……
  原来,冥冥中早有注定,十九年前就暗示了故事的迷底。十九年前在京师的夕阳金辉中,一个女孩在露水滢滢的华汐阁出生。也是那一年,十二岁的辽北少主从活佛手中接过一块未琢的墨玉。十九年后,夕露手绘的那幅唐卡还没有最后完成,正静静地铺在慈光城思定书轩的画案上,只因那加盖画者印鉴的空白还未填满。
  身边,他已沉入梦乡,呼吸声平稳起伏如山间和风。夕露闭上眼睛,那神迹般的启示,似化作一缕清流荡涤身心。
  天地之大时空之遥,生而为人,有心有识可感可观的岁月不过匆匆数载,出身天皇贵胄也好、布衣寒家也罢。她与他,亦是由“缘”字牵引的一对凡人,两心终于相契,淡静的一生不必再各自神伤。相携相拥,温暖彼此生命。
  窗棂之外的天空已露出一线微白,北方冬日的严寒已到极致。远处正是那座雄浑屹立的雪峰,冷峻挺拔的气质千年如一,一脉冰清柔润的泉水环山而下,缠绵不绝。
  (全文完)

  番外 援笔从此辞

  每到春日,餐馆里都会增添一道菜肴,山菜乱炖。本地人会采摘各种山野菜烩于一锅烹制,让各种味道交相混杂,称为“尝鲜”。采若青并不十分钟情于这道菜,深感它的口味和色泽都泛泛一般,但是到了初春时令也会浅尝一二,算是应时应景的开胃小品。就象我虽然并不热衷于穿越、耽美、BL、GL等等时尚题材,却也很愿意动动笔,作为炎夏的一种消遣,也算为以后可能写的故事铺铺路吧。看官们没事翻翻,能搏大家一笑即算此篇“番外”功德圆满啦。
  下面,请看过“丹青渲”的你再次随我来到塞北边关,不过时间上要翻到郡王与夕露相恋的七年以前,那个时候,亲爱的郡王哥哥二十四岁,俨然一少年王者,而他后来的异姓兄弟耶律旌风,则是一个十九岁的,俊采少年……

  契丹王

  1
  早春的山风飒飒沁凉,所谓“乍暖还寒”就是这冰雪融尽却仍是北风刮人的时节。清蓝天色渐被向晚的紫霞染透,隐约听得孤鹰几声断唳,此外就只有胯下骏马快意御风的蹄音脆响。旌风心中思量着,今夜怕是要在山中露宿了。放眼看去,这深山绝岭中应是没有落脚之地的。也罢,自己顶天立地一男儿,喝风成餐饮雨如酒,倒也不失写意豪情。
  这次与辽北郡王的晤面早已互通迅息,但是心下却总想事先一睹闻名遐迩的王族神骑――红锦骢,所以才提早两日只身一人来到郡王领地。听闻郡王的最佳良种红锦都在云河牧场,这里应该不远了,但据传红锦骢向来控管极严,在牧场周围外放更是极少,能否在未见到郡王之前得以一睹宝马姿采,就要看运气如何了。
  山路陡转,耳中听到水声潺潺,但,却似有断续嘶喊声被水流冲得零碎且凄利。旌风一拍马,加快步子转过山弯,那水声和人声便愈加清晰可闻。
  一条丈余宽的清浅小河,乱石参差、蔓草初生,背靠着一座石脊大山。这山势似一方断璧,横陈数里之遥,陡峭之中凶险之气突兀而触目。那恐惧的呼喊声便来自河岸山脚。
  循声望去,忽有一人从山下树丛中苍惶奔徙而出,接着又一人影冲出树隙,两人呼喊着频频后顾,显然是被什么穷追而极度惊恐力竭。几乎没有时间可供猜测,那追踪之物立即便从山势中现形——那,居然是一前一后两头巨大无比的黑熊,狂啸而出。前者四足着地狰狞狂蹿,后者竟是用两后掌直立猛扑乱跑。休怪那两人恐怖变调的呼号,这情势任谁人不是吓破肝胆!
  旌风一望之下顿觉热血上涌,定是这深山巨熊袭击山民商旅!此情此境,他怎能见死不救任由野兽猖狂害人?双腿一夹马腹,只见长靴上金穗煌煌一闪,玉眉骅骝似飞狮腾空,直直踏水而去,蹄过处尽见水花飞溅。激水未及落地,旌风在马背上一个凌空拔身平飞,背后白光一现,出鞘的燕脊长刃已然擎于双手。眼底所见那两个奔逃的人从下方跑过,他却在空中迎向眦牙咧嘴的黑熊。
  嘴角噙着一个少年气盛的傲绝冷笑,直劈呼喘如雷的巨兽面门。
  一声闷响,刀锋正中前熊颅顶,转瞬那凶物已经脑颅崩裂,未及惨叫便颓然倒毙。趴倒的一瞬,正将逃徙的一人撞翻。那人惊呼一声,直跌在一株老树脚下,似那人的一句言语飞快闪过旌风耳际,却分明可以听出不是国人话音。
  不容细想,旌风旋身落地,眼角余辉扫到被撞倒那人,此时正在地上挣扎不起,想是摔得极重,却也无生命之虞。另一人定然在旌风身后,因为急喘不定的气息呼呼从背后传来。
  后面的黑熊有一刹的犹疑,似被同伴突如其来的倒伏不明就里,然而却复立即醒悟,兽性大发地举起一双硕大无朋的巨掌,号叫着直扑旌风。
  旌风把刀一振,刀身恢恢鸣响。深灰色湛眸中一瞬锋芒掠过,提一口气,平地飞身直取黑熊心口。那熊到底是一蛮物,不知躲避。旌风倾全身之力以长刀贯之,势如翎箭携风,一招刺入黑熊前胸。
  没料到,这熊竟比视线中还要巨大厚沉,刀身刺入后陷入黝黑的皮毛三尺有多,仅余几寸刀刃和握在旌风手中的刀柄。旌风心知不妙,而此刻长刀已经深埋在黑熊体内必然拔不出来。他立即松手后撤,怎知那熊并非体庞而迟钝的蠢物,它反应亦是极快,回应更是凶狠。
  只见巨痛难当的熊挥掌拔去——躲避不及,旌风只觉这一挥力沉之极。到底是练家,虽然中招却依然冷静在空中调息回转,耳边风回三旋,他展臂飞落,勉强站定。
  熊爪之利可比尖刀,带过处从右后颈划过左胸至腹腰。而,这一秒旌风尚且来不及觉察撕痛,身插利刃的巨熊已经凶相毕现地扑将上来,嗷嗷的号叫里带着兽性的绝望。
  旌风闪身绕去,转眼间已在熊的身后提身五六尺高,并双手为刀击入野物后颈。只见血花急涌,那熊痛号如雷响。偏这野兽生得巨型,足有一丈多高数百斤沉,虽身负致命伤却蛮力未竭,重伤不倒。
  此时旌风突觉体肤撕裂的痛楚难当,稍一低头便见胸前鲜血淋漓。疾转抽离几步,但见血流如注,心下明了伤得不轻。但那熊已然逞足垂死之力嘶号着袭来,自己现在已经是赤手空拳,这形势下只靠角力必然难逃!
  心中暗忖,我耶律旌风难道要葬身于此吗!
  就在瞬间,转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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