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奥校班与画室的故事 作者:vidi-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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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出来清点发现第二轮的考生已到了,于是让他们提前进场。
走进实验室,两个孩子都是眼前一亮。
——高的低的一律黑漆的架子与实验台。
各种各样的,装在透明的、茶色的、深褐色的,广口的、细口的,或者喷嘴式的,滴管式的……大小胖瘦各不相同的药剂瓶,在玻璃柜里排成行列。
一个矮架上固定在锃亮的氧弹量热计上的贝克曼温度计闪耀着银光。
水盆里养着黄澄澄的离子交换树脂。
橱窗里一排盒子里用不同深浅蓝色标出“铜电极”“锌电极”“光亮铂电极”“镀铂黑电极 饱和“甘汞电极” ……
另一个橱窗里有三氯化六氨合钴,这种橙黄色的可爱晶体的合成过程是十分有趣的。(有兴趣的人参见注释二——最有趣的是合成过程中的每一步生成物都有着极具诱惑力的色彩,强烈勾起人的食欲。vidi当年在做这个实验时花了好大功夫才压制品尝的冲动),好像炼金术士一样的感觉。
桐山根本没有像样的实验室……一时间见这样丰富的库藏两人不由得都看得呆了。
“现在你们就可以开始了,从你们拆封答卷开始计时。”老师解释说,“当然,你们可以一直等待到三点钟再开始。”
江训还没来得及回答杨雷早已将试卷一把扯开了:“在这里准备得越久只会越紧张,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 ※ ※
我的个人主页,很多图哦!都是偶手绘的。大家看看vidi最近并没有偷懒哦!
(为什么它说我是水贴,我在自己的版面上做广告都不可以吗!!!
只好贴这里了……无语 5vidi。go。nease
第三部 主题是光
第十八章 落花时节…重逢
Some say the world will end in fire,some say in ice。Robert Frost
二零零二年的秋天,当我站在几千人的大礼堂的讲坛上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时,在某个瞬间,我确信自己听到了外面那片僖树落叶的声音。那些树叶撞击地面的声音,以及无数树叶在金黄色的阳光里焦灼翻飞的场景,在我脑海中出现,并常常让我怀疑人生的意义。
我曾经读过一本大学物理教材,是英文版的,众所周知,外国大学生朋友学的物理大多数是有点那个,也就是说,是当英文阅读材料看着玩的,偌大一本书,差不多是20X30X6的样子,大家可以注意那个6,而且还是估得比较保守的结果,而且我说的是上册,那本书还有下册,此是后话…总的来说就是一本兼有娱乐性和观赏性的书,教育价值少点,因为你累死累活把那么个大部头翻完了发现它就在教你个小球碰撞,只不过中学时是正碰,上了大学歪歪一点。所以我读那本书的最大收益还是在于看到了很多有趣的口水话。
如果一定要我在那本书里找我最印象深刻的一句话,那就是在行星演化那一章的序言里的那句:Some say the world will end in
fire,some say in ice。Robert Frost。我在读那句话的刹那,脑海里也飘出了很多树叶。
然而在这个新生入学致辞时我选了另外的话作为自己最喜欢的名言:“…今天我要给大家讲的只有三句话,但这三句话我可能要花三分钟来讲,希望各位有耐心。
这三句话都出于同一个人之口,关于这个人,有这样的描述,她的成就使她的祖国荣耀,她的人格成为后辈的楷模,她是巴黎大学第一位女教授,法国科学院第一个女院士,并被15个国家的科学院选为院士…”
为什么要选这个?
我不知,因为那是我的潜意识帮我选的。
我从不会想那么多,在公开场合演讲时我从不用讲稿,我厌恶写在纸上强迫人相信的话。但是每当正式场合时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说出得体的话,很可笑是吧?
上台之前那个现任的学生会主席兼什么学联的会长硬塞给我一个大大的黑色文件夹,说拿着讲比较正式,他的表情让我想起我们家的京巴狗。但我没有笑,很顺从地接受了,也许,因为我就是那样一个人,因为我是苏慕则的缘故。
站在台上,手执一个里面实际什么也没有的文件夹慷慨陈辞。文件夹华丽而空空如也,让我联想到了高中时代。
接下来我要让同学猜一猜她是谁,来达到台上台下的互动。还好我选了一女的,比较好猜,留名青史的女孩子不多啊。(列女传那种不算)我往台下看了看,因为选个近点的比较好递麦克风,我就随便挑了一个第一排的看起来比较长相一般的女生,她很配合,站起来语气平静地回答:“居里,Madam
Curie。”
接下来我不想再记叙了,和以往每一次的演讲一样,我煽动同学的激情,让他们觉得人生意义深远,前途光明无比,祖国的建设等待着我们,历史的重任即将落在我们肩上,我们将以伟人为榜样云云。
离开时我本想留下来收拾会场,那个在演讲中被我抽到的女生却走到前面来。她还是用那种安静的语调对我说:“你刚才选居里的那三句话。”
这个句子是陈述句,但是我听上去却总感觉像疑问句,所以我给了一个肯定回答:“是的。”
“你根本不懂你所讲的是什么意义,”她说,“你根本不懂什么叫life is not easy for any of us。你根本不懂得什么叫above
all, we must believe in ourselves。你根本不懂得什么叫we can do something well, when
we find what this something is, we must work hard,until we succeed。”
这种排比句我就完全不知如何回答了。
我直愣愣地看着她,然后用温和的语气说:“你如何判断我不知道的?”
她说:“因为我知道你是苏慕则。”
我看了看她的表情,觉得在大学里他乡遇故知不该是这种场景。但是她的眉目的确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记人的功夫并不坏的,所以我比较有挫折感。我说:“对不起…”
她这个时候笑了一下,说:“你不认识我,我,江训。”
“那么,江训,你好。”我礼节性地伸出手去跟她握手时,我想起来了,这个名字,这个女孩子,是那一年突然闯入我们的生活中的三个孩子之一。“
原霞,杨雷,江训。时间过得真快,我怎么竟然差点忘记了你们。
你好,又见面了,江训。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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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年前,也就是刚上高三的时候,有一个叫做原霞的孩子转学到了我们班上。他是从一个小镇上来的。我总觉得他,一个安静的衣服永远和表情一样整洁的孩子,身上似乎还带着小镇早晨那种薄薄的清凉的雾气。他不喜欢说话,或者是因为那时候的学习气氛,令人整天头脑空白,也实在没有什么话可讲。
他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写字,一个人对着墙打网球。只是一次偶然的事情之后我跟他熟悉了一点。
要怎么说呢?我跟他,其实还是很有渊源的。因为他的妹妹,从初中到高中都是我的同桌。那是个优秀得不得了的小姑娘,因为他们家庭关系变动的缘故,跟他并不是一个姓。小姑娘姓秦,叫秦眷眷。他们似乎是那种龙凤胎。有一本书上说龙凤胎的智商比一般双生儿要低,那本书是错的。
总之就是那样,原霞转学来到他妹妹一直就读的学校,但他一直似乎对这个学校没有太大的认同感,毕竟他只在这里度过中学时代的最后一年,很可能他只是把这晨当成进入大学的一块跳板,出于对我们学校的升学率和保送率的考虑。这样来说的话,我们这个班级也只是他的一个小小的驿站,所谓驿站,就是如此。
高三开学不久考物理奥赛,预赛的时候,他可能只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时间就交卷了。和他平时做作业一样。他的确很聪明,一般的作业根本花不了他多少时间,而他又不像我们那样有大堆社团活动要参加。一做完事他就会跑到图书馆去。附带说一句,我们学校A中的馆藏是极为丰富的,它的前身是那个城市在抗战时期成立的国藏馆。
偶尔我去到图书馆,向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借一本新出来的,我会看见在阅览室最尽头的角落里,有一个沉默的少年人在看着一大堆厚厚的书籍,有时这些书籍是堆得如此之高,以致于把他的头完全遮住,看不到后面的人。
他看的书很奇怪,我不完全知道在高三那一年他疯狂地在看些什么类型的书,但就我偶尔所见,似乎人文社会科学的书有一些。这对于一个学理的学生来说有些可笑,尤其是在高考前夕看一些之类。
好的,先说到这里,相信你已经明白了这是怎样一个很聪明但又作着古怪思考的娃娃,现在我要说下一件事。
预赛是学校自己批改的,所以第二天卷子就出来了。那天我按照预先的吩咐到办公室去取试卷,然后看见我们的辅导老师林老在那里笑。他对另一个老师说,“这个孩子果然不同寻常。可以把一百四十分的卷子做到我想给他打二百八十分那样完美,但是却会写错自己的名字。”
他看见我来了,就说:“把这个拿去吧,你也做得非常不错,好好干!”然后他又补了一句,“最上面这张是原霞同学的。”
我无意地往上看了一眼,他的卷子的确漂亮,很工整而又神彩飞扬的字迹,这两者竟然统一在一起。他的格式也许没有我们学校的正规,但却有一种特殊的美感。他的思路也是这样,我的一个朋友冯入松向我提起过,他说在原霞的思路里看得见魏晋的味道。
在姓名栏的地方,本该写着“原霞”两个字的地方,却写着另外两个陌生的字。…“江训”
第二十章
我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在我的脑海里隐约浮起了一点影子。然后我就抱着试卷走过走廊。在那所重点中学的走廊里,到了高三时节,气氛总是庄重得有些可笑。我就一直微笑着走过走廊。风从尽头上的高大窗子进来,棉质的衬衣让我总是觉得非常舒服。我喜欢棉的东西,有一种朴实的温暖。而眷眷喜欢绸缎,尤其喜欢绸与银别针的组合。
我到教室里意外地看见原霞竟然在,于是我就把试卷给他,他看也没看就塞进抽屉里,显然他对自己的分数非常有把握,当然更有可能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太在意这个游戏了。我把林老的话转述给他:‘复试的时候,老师未必能认出你的笔迹,下次不要再犯同样错误了。“:
他当时愣了一下,然后拿出试卷看了一遍,然后他脸红了。
同时我也转述了一下一个问句:”江训是谁?“
原霞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黑里透着一种浅浅的咖啡色,他问:”林老问,江训是谁?“
我说:”是的,他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误把另一个人名字写在试卷上。“
原霞笑了,然后说了一句我不懂的话:”她曾因为他的一句话哭了一夜,而他却早已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可见所有的眼泪都是无用至极。“
我喜欢他笑的样子。其实看见谁笑我都会很欢喜,因为我就是一个总是微笑着的人。
※ ※ ※
江训在我面前笑嘻嘻地说:”那么一会儿一起去吃饭吧。“
这个时候我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我不用回头,听声音我就知道他的体重,通过体重我就知道他是谁,我心里想,”亲爱的小姐,你当着我们院长叫我一起去吃饭吗?“
扮演惯了好孩子的角色,我顽强地回过头,用一种”她是我妹妹“的神情,对院长大人说,”那么,我就先走了。“
院长大人和蔼可亲地用”经不起女色诱惑“的目光看着我,温柔地说:”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谈谈。“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甩了院长的约会去和一个陌生女子吃饭,我不知道,所以不要问我。
两个人就很公事公办地在校园路上走啊走的,不知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我突然有个很不敬的想法这个场景颇似遛咱家的京巴狗。和女生一起走路时联想到牵着沉默的小狗狗走路…
然后我们就一起走到食堂,严肃地打了饭菜,认真地吃完,然后就道别。
※ ※ ※
开学之后那些例行公事的民主选举之类我就不想说了,总之和中学没有很大的区别,凡是学校提供经费的机构都被管制得死死